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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哇哈哈!小鬼子已经黔驴技穷了,伟大的战士们,无产阶级爱着你们,人民们爱着你们,国家爱着你们!”何大嘴眉飞色舞的看着手下的队伍,经过艰苦卓绝的贴身追击和口水大战,本来因为鬼子的偷袭稍有折损的部队,已经元气尽复。甚至他手下的三个师各自多了一个团的鬼子投降部队。

        哦,不对,不应该叫投降部队,应该叫正义的觉醒部队,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打倒邪恶的联盟议会,解放善良的贫苦百姓。

        “何大嘴有完没完了,老子还等着追那个联盟小娘子呢。”一只眼蹲在树丛后面使劲挖鼻孔。两条拇指粗的乌头蛇从他的脚下爬过,无声无息的穿行在草丛间,好像两道黑色的流水。“嘿,好东西。”一只眼欢喜的咧开嘴,满口黄牙闪闪发光,一伸手同时叉住两条蛇的七寸,提在空中轻轻一抖,两条乌头蛇就没了生息。

        “我擦,见面分一半,咱也得补补。”麻子伸手就抢了一条乌头蛇,指甲一划拉,眨眼间就掏出蛇胆塞进了嘴里。

        “你再补能治得了鬼子小娘子,我跟你说麻子,那个小娘子是我的。”一只眼说话功夫也掏出蛇胆扔进嗓子眼。

        “咱们亲兄弟明算帐,我治不了小娘子你也白扯,谁有能耐谁上。”麻子一抹脸上熠熠生辉的青春痘,瞅了眼还在给战士们洗脑的何大嘴。“他奶奶的,何大嘴有完没完了,再白呼一会鬼子都跑没影了。”

        “你可得了吧,我跟你说,你要这么跟我抢咱俩谁也逮不着,别整不好给何大嘴洗脑过去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要是兄弟就应该祝我一臂之力。”一只眼琢磨琢磨,又神神秘秘的靠近麻子,“你可不知道,那小娘子那手感,啧啧,没治了!”一只眼使劲攥了攥手指头,“那家伙,那弹性,那力道,哎呀我的妈呀,你可是不知道,我这两只手都没抓过来。”

        “我擦,你到底是跟鬼子搏斗呢,还是耍流氓呢。”麻子撇了眼一只眼,“咱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你被那娘们猛揍了。”

        “切,你懂什么,我那叫吸引仇恨牵制敌酋。”一只眼使劲眨巴了一下独眼,吧唧了几下嘴巴,回味无穷的说:“你是不知道,那鬼子小娘子的腿,那脸蛋,老嫩了,别提有多滑溜了。那家伙,小腿儿就跟刚做出来的水豆腐一样,脸蛋和剥了壳的土鸡蛋似的。”

        “擦,本来挺好的人,被你这土鳖一形容成农家大炖菜了。”麻子鄙视的给了一只眼一拳,“你就在那做梦去吧,反正跟你说好了,大家公平竞争,谁也别拖谁的后腿,咱们战场上见真章,谁逮着鬼子娘们就是谁的。”

        “你这重色轻友没义气的东西,我跟你说,你跟鬼子小娘子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你就是抓住人家也是强扭的瓜。”一只眼努力说服麻子统一战线。

        “我是强扭的瓜,你觉得你就有基础呗?”麻子根本不为所动。那白皮肤鬼子娘,当然是谁抓住算谁的。

        阳光穿过树丛影影绰绰的照在二人身上,一只大尾巴山鸡从两个人的头顶上飞过,扑棱棱的使劲扇着翅膀,好像被什么东西惊吓了一样。

        “我当然有基础了,擦,抓住它!”一只眼一个虎扑揪住了山鸡的尾巴。麻子慢了一步,但也扭住了山鸡的一只翅膀。

        “你有个屁的基础,”麻子瞅着山鸡吸溜了一下口水,“一人一半。”

        “鸡可以一人一半,小娘子不行。我咋就没基础,那小娘子不知道和我有多少亲密接触,她的内心里已经深深烙下了咱的英姿。”一只眼微眯着独眼吹嘘。

        “你可得了吧,你没听见人家喊你独眼色魔,你留给人家的就是淫姿。”麻子毫不客气的戳破独眼的幻想。

        “擦,你个麻脸妖怪就别说我好么。”

        “独眼色魔!”

        “麻脸妖怪!”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到一起去了。旁边的山鸡晕头耷脑的在原地晃悠了几圈,猛然间发现获得了自由,夹着尾巴滋滋呱呱的飞走了。

        “画家,你跟这儿寻思啥呢,咋没去听演讲呢?”消防员扔给画家一串刚折下来的山里红。

        “啊?啊!消防员啊,我,我没寻思啥啊。”画家捡起山里红楞楞的往嘴里塞。

        “晕,你这连叶子和果子都分不清楚,还说没想啥,你肯定有事,咋的了,有啥心里事给哥们说说。”消防员一屁股坐到画家身边,拍了拍画家的肩膀。

        “也没啥事,没啥事。”画家脸微微有点红,把嘴里的叶子呸呸吐了出来,揪下来一颗果子往嘴里送。

        “你小子就是不说实话,咱们兄弟们有啥事不能说,要我看你肯定有事,说不定就是想姑娘了。”消防员抓住画家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噗。”画家一口果子没咽下去,差点呛着,“咳咳,咳咳,你别乱说,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哈,让我说着了,是不是。”消防员兴奋的不行,靠近画家压低声音,“快说说,你看上谁了,这荒山野岭的也能让你擓(kuai)着货?”

        “你,你别瞎说,什,什么擓货。你这太粗俗。”画家脸涨得通红,使劲嚼嘴里的果子,“我就是,啧,就是。”画家使劲一晃脑袋,“哎呀,消防员我问你,你说这鬼子是不是都是坏东西啊?”

        “咋的?”消防员眼珠子一转,“你看上鬼子妞啦?”

        “咳,咳咳。”画家一缩头,左右快速张望了一下,“你小点声,什么鬼子妞,我就是问你,鬼子是不是都是坏的。”

        “切,瞅你这缩缩样儿,怕啥。看上就去抢啊。坏怕啥,要我看,越坏越够劲儿!”消防员眉飞色舞的捅咕画家。

        “我问你呢,你别扯别的。”画家抹不开脸,使劲皱着眉头。

        “你就是脸皮薄,鬼子怎么的,你看看何大嘴,都动员了多少鬼子了,鬼子也是人,也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也得吃饭睡觉泡妞打屁。”消防员一抬下巴,点了点远处不停喷着唾沫星子,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何大嘴。

        远远的,飘来何大嘴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我们要解放全人类,实现没有边界的爱!”

        丛林中的树木在刺耳的声波中簌簌作响,好像正在经历着漫长的植物生命中所无法承受之重,一个个仿佛正在努力的生长出腿脚,远离某个可怕的噪音污染源。

        “唉,”画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何大嘴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员得了的。”画家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矫健得豹子一样的身影,那满怀的感觉,那齿间的淡香,仿佛扰人清梦的晨光一般,突兀又无礼的闯进他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好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又仿佛带着毒刺和晨露的红色玫瑰。

        “我说你们这些搞艺术的就是整天玄玄乎乎的,喜欢你就追么,管她是小鬼子还是别的什么呢。是鬼子你就感化她,不是鬼子那就更好了,有什么好犹豫的,有你磨磨叽叽的功夫,好姑娘都跟别人跑了。”消防员连连拍着画家的肩膀,把画家拍得直晕乎。不过晕着晕着,画家也被消防员一番话说得坦然了起来,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能追就追,不能追就拉到呗。

        想着,画家从地上捡起根山里红的枝条,用手扒拉出一块平整的地块,一笔一划的在地上画了起来。

        画面上,一个龇牙咧嘴的男子紧紧抱着着一个联盟女战士的后腰,女战士的眉目间依稀可见羞恼愠怒,两个人身边到处是战火和硝烟,整个画面虽然简单,但却带着扑面而来的男女间的粗犷,洋溢着满满的战争气味,流淌着生死相搏的肃杀。

        “啧啧,你小子挺能耐啊。”消防员看着画里面的女战士,“这不是咱们追的那个小鬼子头头么,有你小子的,我咋没注意什么时候你还抱上人家了?”

        “唉,都过去了,当时被她在裤裆踹了一脚砸了一巴掌,脑袋晕晕的,一股火上来了,就想着拖住敌人。你别说抱了,当时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我还咬了她两口呢。可惜,人家毛都没破。”画家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画一点点回忆着。

        这一切是真的吗?地上的画面究竟是记忆中发生的过的真实,还是梦中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画家甚至对自身的存在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一切,眼前的丛林,身边的战友,遥远的家乡,经历过的战火和死亡,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些叫嚣着的鬼子,那些砸在头上的炮弹,那些铺满了林间的鲜血,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叫画家的人吗?

        怔怔的望着画面中的男女,画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旁边的大个子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肩膀,他是谁?他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清楚。地上的画看起来好熟悉,那里面的人是谁?

        那个女人看起来好矫健,她怎么总是让自己心里很,很煎熬,不知道是恨,是萌动,还是冲动,亦或是对立。

        这复杂的心情,仿佛滔滔洪流一般卷过画家如白纸样的情感世界,将他的思绪连同记忆搅得乱七八糟,将他的人迷迷茫茫的推向不知名的所在,他感到世界在摇动,感觉地上的女战士像喷发的火山,在他的心里灼热的涌动,将他的过往席卷一空。

        直到身边的消防员用力的摇醒了他,“画家,画家,快醒醒,别做春梦了,何大嘴喊咱们集合出发了。快走,抓你的鬼子姑娘去了!”

        “抓住鬼子小娘子!”一只眼目光灼灼。

        “鬼子老娘们是我的!”麻子脸上的青春痘油光锃亮。

        “同志们,解放!”何大嘴一挥手,指向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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