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惨败
1864年十一月初，文成率领六万大军和鲍超的五万大军在丹灶镇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湘军的战壕不但没有让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还给文成提供了良好的战机。这是由于文成设计的战壕主要用于避开炮火和后装填枪的射击，且所挖尺寸都有一定的规定，还有一些隐蔽的防炮洞、弹药洞等，各个的应用都有一定的限制，而湘军只是依着葫芦画瓢，并没能掌握这里面的精髓，可是文成带来的军队不同，他们的将领都听过文成的课，对于这些现代战场技术的应用都有了一些心得。
文成命令自己带来的三万新军同清军展开正面对抗，余忠扶则率领队伍迂回包抄。不过战场上出现了一些文成想不到的情况，清军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了热气球作战，显然自己的技术暴露了，辛亏清军没有更先进的手雷，他们也只是在热气球上射击罢了，由于热气球的不稳定性，清军的射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还被文成的空军全给炸了下来，接着清军动用了克虏伯大炮，这是文成没想到的，也是清军最强大火力的存在，想必是清军发现了自己有这种大炮才开始购买的，鲍超的炮军竟然拥有十好几门这样的大炮，让文成的军队损失惨重。不过幸亏战壕的挖掘到位，用手雷也炸死了不少的清军。就这样两军僵持了三天，谁也没能前进一步，两军的中间地带留下了大批的尸体。
正这个时候传来消息，童容海率领他那七八万大军走湖南、过江西，一路急行军进入了福建，不过好像损失惨重，他只一心和李秀成前去汇合，遇到清军拦截都是一拥而上，且弹药不足，一路上丢下了大半的士兵，文成听到后极其心疼，那可是好几万的精锐大军啊，他们都是参战多年的士兵，要是被自己再精心训练一番绝对会是打败清军的利器，虽然他们随着童容海走上这条不归路，可他们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希望，再说同气相连，只是信仰不同罢了，自己还是希望他们好好的。不过没人知道这些，何方在一边倒是拍手称快起来：“这群王八蛋，没事跑什么，不知道咱家王爷的本事吗，非着要投靠这仕王，死了也活该！”
“何方！”文成的呵斥吓了何方一跳，连忙闭嘴，不过看样子不知道自己错在来了哪里。
“莫要胡说，他们即使不跟着我也没背叛咱们太平军，他们可以说是忠义之士，他们身为太平军，前去救援幼王没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听信了某些人的蛊惑，选在错的时机出山罢了，现在清军的实力还是很强悍的，要不然我也早就挥动大军和清军决战了，哎，现在不是时候啊，不过你不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明白了吗？”
一顿训斥让何方觉得文成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不管文成说的这些是不是真心，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绝对是个圣明的王爷，这就是文成给何方的感觉。
何方听完后立刻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王爷教训的是，卑职记住了！”待何方下去后文成研究起身前的地图，想找到击溃清军的突破口。
但说余忠扶，他一路潜行绕过了丹灶镇南面的白云山，打算从侧翼袭击鲍超的大营，谁承想这里竟然早早为他设下了圈套。
在白云山的南面就是清军大营的边缘地带，这里远远看去，清军的营帐稀疏，防备松懈，而且只有几个哨兵，没有巡逻的，余忠扶误以为是清军没重视这里，率军冲了上去，随着战斗的打响，看到的是清军的溃败，大多数扔下枪就跑，余忠扶以为是自己的大军把清军吓坏了，就这样一路冲杀，等到中军也冲进大营的时候，突然从东面的西江边上传来一片喊杀声。“不好，中计了。”余忠扶想传令让大军撤退，谁知道自己的士兵冲进大营后见清军如此不堪一击，于是各个奋力冲杀，队形早已不在，且后军根本不知道前面的事情，一阵混乱，如何撤的出。这余忠扶不愧是文成的亲卫里出来的人，当即决定继续冲杀，不过要改变方向，向侧面杀去，这样可以迂回撤出清军的大营了。随着号角的响起，余忠扶率领前军立即向事先观察好的西面杀去，打算找机会再从南面杀出。
此时的清军头领已经发现了余忠扶的意图，于是点起号炮，清军立即反扑上来，两边都展开了白刃战，杀红了眼睛的太平军根本没看到已经转向的余忠扶，还在向里面冲杀，余忠扶见此只好又折杀回来，就这么会儿功夫，突然在白云山里杀出一支清军，看样子有个七八千人，把余忠扶的侧翼立刻给堵住了，余忠扶一拍脑门：“完喽…完喽，被人家包了饺子了，这可不行，三万大军不能就毁在我的手里。”想到这里强打精神，带领着前锋军向前冲杀，整个清军大营一片混乱。此时的太平军已经全部进入到清军大营里，而迂回到两翼的清军渐渐首尾相接，把清军围了起来，不过在后面明显可以看到还有一个缺口，太平军的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劲，渐渐有人向那缺口冲去，打算逃出生天，随着四面的清军越聚越多，太平军越来越少，余忠扶有些招架不住了，看样子是冲不出去了，他也看到了后阵清军留下的那个缺口，不过他知道，那是个陷阱，那个缺口狭小，每次只能少部分人穿过去，而埋伏在两侧的清军就会趁此一一歼灭，可是打晕了的太平军士兵不清楚啊，看到那个缺口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向那里涌去，好多的太平军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人们往后面跑去，结果造成大量的人拥挤在一起，这时候清军的大炮突然响了起来，一枚枚炮弹精准地落在人群里，顿时死伤无数，看着大批倒下的士兵，余忠扶一度要自刎，亲卫极力阻拦，拼死保着余忠扶也向后面冲去，边冲边发号施令，让士兵们散开，以三人为单位独自作战，血腥的一幕也让士兵们立刻清醒过来，纷纷按照命令迅速又和清军搅合在一起，这样清军的大炮又失去了作用。余忠扶一路拼杀，鲜血染红了军装，坐骑身上也中了一枪，这会儿勉强驮着余忠扶在奋力前进，看样子是要不行了。而清军并没有停止进攻的迹象，想必王爷肯定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为什么他不来救啊？其实他哪里知道，文成知道余忠扶中了埋伏后，立刻率军从正面厮杀，以吸引清军的注意力。结果清军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批射击精准的士兵，看样子像是专门训练的神射手，空军刚一到达清军营地的上空就被打坏了十好几个热气球，空军只好退出战场，这对于处处凭着空军优势作战的太平军是个不小的打击，文成改为正面进攻后，发现清军似乎早有准备，到处设置了不少的障碍物和陷阱，让步军寸步难行，而炮弹更是很难够到清军埋伏的阵地。文成打算顺着余忠扶的路线前去营救可是还没等他撤出阵地呢，有人来报，余忠扶突围了，正在往回赶，文成立刻命人前去迎接。等见到余忠扶的时候不禁流下泪来，只见余忠扶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这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忙命人把他带去救治，而他身后的三万大军没有了踪迹，看到的只是浑身浴血的几千人，想必那些个人都已经牺牲了，三万大军啊，就这样没了，让文成受了不小的打击，这还是他出川作战后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损失，当年为了过大渡河曾率领十万大军击退清军，那时候十不存一，可是那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心疼，盖因为那时候清军确实强大，可是这段时间经过自己的经营，觉得自己的军队已经可以所向披靡了，没想到这么一场小小的战役就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这湘军绝不是酒囊饭袋，也不是那些八旗子弟可以想比的，要想战胜他们，看来只能凭借手中的利器了，只希望那些新式的装备可以尽快的装备部队，文成打起了退堂鼓，不想再让剩下的这些人就这样死在这里。
文成坐在营账里正发呆呢，李世贤一挑帘进了来。
“王爷！”一句话喊醒了文成。其实这段时间文成和李世贤的关系颇为微妙，盖因为李秀成在四川挖走了七八万大军的事情李世贤是知道的，他也觉得自己的哥哥做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挖墙脚呢，但是又觉得天国还在，幼王尚存，自己的哥哥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啸王出于什么原因都应该听从哥哥的调遣，哪怕放弃那些地盘，也应该听从号令，可这些触及到了好多人的利益，他是知道的，自己的位置尴尬，被文成解了军职并没有什么怨言，不过对于文成只带了这么点人过来却是颇有微词的，索性一路上总是避着文成。可是这会儿收到了哥哥的来信，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文成。
李秀成的信里说他受了伤，虽然不是很严重，却也影响了战场作战，而幼王不听他的劝告，学什么御驾亲征，结果率领大军被困在了南平，他希望文成能够不计前嫌，前去和童容海的军队汇合，然后带领他们把幼王救出来。
李世贤把这些情况告诉文成后，文成一个劲地盯着他看，看的李世贤心里直发毛，别看文成年纪不大，这些年却练就了一双鹰眼，双眼如电，要是真的瞪着某人，估计胆小的就得趴在地上。
“王爷？”李世贤只好打破这种气氛。
“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确定，这些千真万确。”
“那你说说怎么去救，即使和童容海汇合也不足七万大军，如何同二十万的清军想比，去了那不是让弟兄们白白送死吗？”
“这？这我到还没考虑好，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哦，你说！”
“我知道现在福建的太平军还有十七八万之多，好多小股义军也不计其数，不过他们都被清军分隔包围了起来，只要咱们能打破这种包围的局势，或许率领七万大军把清军赶出福建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即使如此，你觉得咱们对面的鲍超会让咱们就这么轻易离开吗？而且曾国藩和左宗棠还有二十万大军等着咱们呢，怎么过的去，除非长了翅膀。”说道这里文成想到了后世的那些运输机，要是有那东西，别说把士兵运到福建，就是运到美国也不是问题啊！不够文成还是回到了现实，对李世贤说道：“你容我想想，我不是不想去救，只是得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把伤亡减到最少，你先回去吧！”李世贤无奈，只好出了去，结果到了门口和迎面闯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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