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已经不干净了
自从看了那份非常血腥的净灵圣露制作材料，之后几天，言欢觉得自己快抑郁了，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来，连云鬼都不让进来。
戎图很是奇怪，也来敲过言欢的门，却只是得到了“我没事，我很好，不用担心”这样的回答。
戎图无奈，只能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有事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扛，整个狼族都是她的后盾，然后又被繁忙的事务缠身，不得已，让云鬼多注意一点。
云鬼表示没问题，他就在门外守着，有血契在，可以很好的感知到言欢的情况。
“大小姐半个月没出来了吧，你能感应到她在里面做什么吗？”今日的戎图忙完了手头的事情，特地来看看言欢。
云鬼摇了摇头，紧盯着房门道：“只能感觉到这几天阿欢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不过那份材料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连我都……看不下去。”
“我知道，毕竟是我破译出来的。”戎锦风叹了口气，“在破译鲛人文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太对劲了，等全部整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这么的……我也猜到她会接受不了。”
当时的戎锦风就已经很好奇了，言欢到底是为了救谁才从宝库里拿了这么个东西，而且宝库里的圣露应该还有一些的。
现如今他已经知晓了，和言欢在第九林的时候她就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他了。
只是，净灵圣露的鼎鼎大名任谁都知道，可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配方如此血腥和残忍，难怪下半部分要用鲛人文来写，是怕让人看懂了会把药方毁掉吧。
云鬼和戎锦风在门口又断断续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有人来寻找戎锦风，说等下到了护卫队训练的时候，请戎锦风去演武场。
狼族的护卫队都是戎锦风在管的，护卫队是族群的安全保障，也就是说族群的安稳都握在他的手里。
但护卫队里的都是族人，也是要修炼的，所以就分成了两批，一半执勤，一半在演武场训练，半个月一轮换。
到交换的那一天，戎锦风会到演武场安排护卫队的训练事宜，也会和卫兵们对战，进行一对一指导。
云鬼也有些想去演武场活动一下，一直枯坐在这里太没意思了，他们年少有为的热血儿狼就该在战斗中挥洒汗水才是，可他又放心不想言欢，没有师父在，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即使他们之间有血契，他也远不如一言仙。
算了，还是守着她吧，等她想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她会觉得开心的。
戎锦风正跟着那来寻他的卫兵朝外刚迈开步子，言欢的门就透出了一天缝隙，娇小的身子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乌青的眼圈让她看上去憔悴极了。
按理来说，入道修为的修士容貌已经不会变化了，凡人过渡劳累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出现的黑眼圈修士一般是不会有的，不过，从这也能看出来言欢最近情绪波动有多大了。
她抱住了云鬼，轻声在他耳边说着：“我想好了，那些东西不管有多残忍，我也要想办法得到。”
她想了这么些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使有些事做了就是错的，她也要去做。
戎锦风打发了卫兵先走，他等下就过去，然后来到言欢身边。
“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言欢松开了云鬼，对着他轻轻摇头：“没事了。”
她看着戎锦风，鲛人族文字是他破译的，他早就看过了，但他没有把这事宣扬出去。
“云鬼你和他一起去吧，不是想出去活动一下吗？”
“啊？”云鬼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我都可以的，那你呢？准备做什么？”
“没事，我去找师叔问问，他……他应该比较熟练。”她要去找连源，毕竟，他是魔尊。
言欢边说着边从荷包里掏出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吞了下去，很快憔悴之色便一扫而空，她知道自己刚出来时脸色不太好，而且连源似乎也不喜欢见她一副颓废的样子，他说过，她太无趣了。
“你们去吧，我也走了。”她说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戎锦风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即将渐行渐远。
“如果你能放弃他，选择嫁给我，未来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他还是来晚了啊，没能更早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可谁也不知道命运是如何安排的，如果他比她的师父更早出现，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她吗？
云鬼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走吧，今天陪我过几招，回头我就帮你在阿欢面前说好话，也许她哪天就看上你了。”
……
连源近日收到了系统发布的新任务，只是要去完成任务的人不是他，系统要言欢去完成这件事。
今天，他等到了言欢来敲他的门。
“师叔，我……”她还没把事情说出来，连源便挥手让她不用说了。
他快速结束了他的对局，收起手机从房里出来。
“跟我来吧。”
连源带着言欢在妖王殿中七扭八拐地走来走去，到了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这只是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
连源的手从墙壁某一处划过，忽然，杂物间的地上便缓缓打开了一个方形洞口，里面是向下的石阶，他率先进去，示意言欢跟上。
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通道，等到言欢已经彻底进入其中，上面的洞口又逐渐合闭，通道霎时间一片漆黑。
谁也没有拿出照明石，实际上到了这个修为，夜里也是看得清的，更何况言欢还是狼族的一份子，夜视那都是天生就有的，有不少妖族都可以做到，也就不算是什么天赋了。
只是这个神秘的地方她从来都没听戎图和她提起过，连源又怎么会知道妖王殿有这样的地方呢？
“师叔？我们要去哪里啊？”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这里是妖王殿的地下牢狱，这里阴暗，沉闷，空气中的灵气极其稀少，还隐隐有一股血腥味。
连源打了个响指，周围亮了起来，言欢好奇地观察着这里。
这里有很多间牢房，牢房的墙壁上挂着许多长长的铁链，因为没有目标所以另一头垂在了地上，但绝大多数牢房都是空的，只有其中一间锁着一个消瘦的身影。
那标志性的八字胡让言欢一下子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以叛族罪被捕的狼族前长老戎牙。
“你们来做什么？”他色厉内荏地盯着连源和言欢，“特别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言欢，你这人族的杂种！”
言欢面无表情地看着戎牙，她已经习惯了吧，已经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而觉得愤恨委屈了。
如果换成是戎图来说这话，可能还会对她起到效果。
“你是不是需要一颗入道境的心脏？这里正好有一个，还不赶紧收了？难为我为你留下他的命这么久。”连源和颜悦色地笑着，在这种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言欢一步一步地靠近戎牙，指尖的指甲变得锋利又尖锐，同时也疑惑道：“师叔在当初万妖大会的时候就知道未来会用到他吗？”
“不知道。”连源摊了摊手，“我只不过是按照系统给的任务这样做，当初系统不让杀他，今天系统让我带你来取他心脏。”
“对了，记得用天机石挡住自己，那可是个好东西呢。”
戎牙看着这两人平静的对话，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恐惧，没有人不惧怕死亡，当死亡来临前，所有人都会挣扎着求一丝生存的希望。
“不！不要……求你……”
他曾是狼族德高望重的长老！他曾手握滔天的权势！他还想取代戎图，要消灭人族！他还不想死！
以天机石激发出一个淡紫色光膜，将她自己包裹了起来。
锁链颤抖着发出轻脆动听的叮当响，逐渐变得越来越剧烈，声音也变得刺耳起来。
“噗！”
鲜红的颜色喷洒在地上，也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捧着手里那还跳动着的滚烫，眼眸微闭。
那鲜艳的色彩在她的手上流淌，也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印记。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连源打出一道灵力帮她把那跳动封印起来，交给她收好。
演武场上的云鬼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妖王殿的方向凝视着。
锁链的声音，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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