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不是东西

几人粗布麻衣、扎着头巾，作村妇打扮，一早闻到封家飘来的肉香，便闻着味儿过来了。

        一向最爱戳事的张家婶子站在最前，看上去便是这几人的头头。

        “喂！你就是封家新娶的新娘子吧！嘿嘿！我们是附近的邻居！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声线粗犷如同男人，似是在对谢绾绾说话，但大脸盘子里嵌着的一对鼠眼倒是死死盯住了烤架上的火腿。

        深林里哪有这等好东西，一看便知是新娘的嫁妆了。

        张家婶子擦了擦口水，两眼放光。

        “我们这里有个风俗，新娘子要把嫁妆分给邻居们。听说你身子弱，我们就过来专程过来拿，不劳烦你亲自送了！”

        眉飞色舞地对着身后几个婆子一摆手，几人立刻会意般地推搡争抢着向火腿扑去。

        上门明抢？还理直气壮？！

        说得好像自己真欠他们些什么似的！

        连一个可怜庶女的嫁妆都惦记，真真不是东西！

        谢绾绾抄起扑扇，对着炭火用力一扇，浓烟灰气便滚滚向婆子们涌去。

        几人被烟呛得咳嗽，踉跄着闪避几步。

        “你们若当真是好意来看我的，那我便请你们吃杯茶。但若是动了什么歪心思，可仔细闪了自己的腰！”

        面上带笑，眉眼中却是令人发寒的冰冷。

        几人怔了怔，又诧异地相互望望。

        都说这新娘子是个软柿子，任人随便怎么欺负，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这怎么也与眼前气势逼人的女子对不上啊……

        张家婶子转了转眼珠，满脸横肉中挤出一个笑来。

        上前两步拉了谢绾绾的嫩手在自己粗糙的大掌中拍了又拍。

        “唉呦哎呦！你别误会嘞！新娘子把嫁妆分给邻居才有福气嘛！我们这是在帮你嘞！”

        谢绾绾冷眼睨着，忍不住冷笑。

        “摆明了就是来抢东西的，还非装什么道德模范。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又当什么，又立什么？”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张家婶子顺着谢绾绾的引导木木然脱口而出，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被嘲弄了，一时间恼羞成怒。

        “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耍嘴皮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婆子们给我上！”

        几人再次暴露出粗鄙难看的吃相一拥哄上！

        谢绾绾如烟秀眉拧了疙瘩。

        自己穿越而来，拿了这么个窝窝囊囊的“剧本”已经够憋气的了！正愁找不到个撒气泻火的法子，这几个老娘们倒主动找上门来！

        既然如此，也别怪自己不给她们留脸！

        一把抄起早上未来得及洗净的粥锅——

        唰——哗啦啦！

        刷锅水被泼出了一个扇面，结结实实把几个婆子淋成了落汤鸡。

        几人被冷水一激瑟瑟地垂手打着冷战，头上脸上更是顶着几点碎菜屑和碎肉屑，好不狼狈！

        “你们今天来闹，不就是因为嘴里缺这一口猪肉吗？那可巧了！我家早上吃青菜猪肉粥剩下的刷锅水已经赏你们了！不是想吃吗？回家照着镜子，把头上沾着的肉渣抠下来，慢慢吃慢慢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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