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踹门
隔日晚上，程远景跑过来站在车间张望，夏琬和沈瑜出去，几人站在走廊尽头商议。
“怎么样了？”沈瑜心急道。
程远景缓了口气：“跟夏琬猜的一样，袁世查今天果然没有离开厂子里，回了职工宿舍。而且他刚刚去了何燕妮和陆小慧住的那间房。”
“人进去了吗，你看清楚了没？”沈瑜瞪着双眼，没想到陆小慧果然和袁世查在一起搞鬼。
程远景摆了摆手：“我蹲了一个小时，绝对没看错。而且我刚刚经过第三车间，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今晚还要加班到十一点。”
沈瑜抓住夏琬的手：“不行，你不能去。不管陆小慧和袁世查想干什么，你去了就是中计了。而且你一个人去还危险！”
夏琬浅笑道：“不去，怎么能行，今天晚上有一出大戏在等着我们。”随后看向程远景。
“信送出去了吗？”夏琬问道。
“放心吧，我亲自去送的，一大早上就塞进袁世查老婆家的门缝了，特意等袁世查走了以后再塞的，信封上写了今晚九点。”夏琬让程远景送的信，就是当日在小白楼下拍到的图。夏琬还让程远景用左手写了几句话附在照片后。
“袁世查老婆真的会来吗，不是说之前她都不过问厂里面的事情？”沈瑜有些不放心，她还记得上次迎新会上，袁世查人模狗样，一双眼睛色眯眯盯着厂里女工看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我猜她一定会来。”夏琬心中大概明白陆小慧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你要过去，我们陪着你一起去。反正还有半小时就到九点了。”沈瑜看了看表。万一袁世查要是对夏琬动手动脚，自己就拿东西把人砸晕，再带上车间的剪刀防身！
夏琬笑了笑，神色淡定：“我猜陆小慧想用小恩小惠引我单独相处，我如果不知道她和袁世查勾搭在一起，那我们可能就中计了。但是我们既然提前知道他们两有一腿，不管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借力打力便是了。”
程远景对夏琬的判断很信服，犹豫了几秒才开口：“袁世查当销售经理以来，我也听到了不少他对一些女工不太规矩的传闻，只不过没人出来闹，女孩子为了名声都尽量避开他。听说他跟何燕妮在一起后，就规矩了很多，后来厂里也就装看不见。”
“我早看出来了，上回迎新晚会就暗戳戳地揩油，就是贼心不死，欺负我们一群新来的不知道他的德行。”沈瑜气不打一处来，这回和陆小慧密谋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估计是想揩夏琬的油。夏琬一个外来打工妹，如何跟他一个销售经理兼厂长亲戚斗，如果吃了亏，也只能忍气吞声。
程远景看着气呼呼的沈瑜道：“先别气了，小心上火。不管怎么，我都跟你们一起。咱们先听夏琬怎么安排，既然袁夫人要来，那么我们就在背后看戏好了。”
“还有两件事需要你们去帮忙，小瑜，照片我多洗了几份，你拿几张装信封里假装去第三车间闲逛，然后趁机放在何燕妮的桌上。”夏琬对着沈瑜道。
“没问题，你是想让何燕妮去收拾陆小慧，对哦，我都差点忘了，何燕妮和袁世查最早勾搭在一块。陆小慧这是撬了自己领导的墙角，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沈瑜突然反应过来还有这一层关系，上回去看电影撞见何燕妮和袁世查的女工，可不止她一个。
“小程，就辛苦你继续蹲守门口，看见袁太太来了以后，你就去厂长办公室找秦秘书，问他要不要接待，其他不用多说。”程远景立即会意，夏琬这是要让厂长也出面，将事情闹到厂长面前。
“我这会回车间去盯着，到九点了我就将人往小白楼带，大家抓紧时间，一起行动。”
“好！”程远景和沈瑜异口同声道，眉眼间还有点兴奋。
这厢，袁世查半躺在陆小慧的床上，享受着陆小慧的按摩服务。房间不大，能放两张单人床和两张书桌，不过对比隔壁楼几十人蜗居在一间房的集体宿舍要好很多。按照常理，陆小慧是没法住这种高级双人间的，但是何燕妮喜欢她，刚好空着一张床位，就让她搬了过来。
“袁哥，这次第一车间的主任说走就走了，燕妮姐上位是不是十拿九稳了？”陆小慧一边捶腿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走不走，都不影响你燕妮姐的地位。这次只要我跟厂长好好说说，等汤经理一退休，你燕妮姐就能接班。”袁世查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安然享受的模样。
“那可说好了，燕妮姐升职，我是不是也能升？而且，今晚上，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给你骗过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可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陆小慧放低声音，撒娇道。
“少不了你的，等燕妮当上了经理，你的主任职位也跑不了。”袁世查想着夏琬那冷冷清清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痒，上次当着何燕妮的面不好说，还是陆小慧机灵。
陆小慧得到满意答复后安心按摩，手里的劲道刚刚好。陆小慧看着闭眼享受的袁世查，心里暗笑，我要的可不是区区主任一职，我的手艺并不比何燕妮差，如果不是我晚出来打工，我也能先一步当上主任。燕妮姐，你也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想什么都要你施舍给我，不论是男人还是工作，我都可以靠自己拿到。
今晚过后，你们两都不会在这个厂子里待下去了，哦，对了，还有夏琬，你们都不在了，我就是车间主任，也会是下一任车间经理。陆小慧手上的力道越发轻柔，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夏琬，你也别怪我，谁叫你被袁世查盯上了。更何况你手艺比我好，你太有可能挡住我的路了，我也不得不除掉你。
袁世查被人伺候着，心里感慨，夏琬一个乡下丫头能有几分出挑的容貌和气质，确实让人难以忘记。事后免不了要哭闹，不过送几件衣服、化妆品，再帮忙升职，到最后不都服服帖帖的。
“待会她来了，我就假装出去，给你们留地方，不过你可得注意点，燕妮姐晚上还要回来住呢，可别被她抓个正着。”陆小慧看了看表，快到时间了。
袁世查不以为意，抓着陆小慧的手暧昧道：“放心吧，咱们两又不是没经验。”
陆小慧含笑睨了他一眼。
“嘭！”门突然被打开，吓了两人一跳。
是何燕妮！
陆小慧连忙抽回手，脸上的意外和慌张掩饰不住：“燕妮姐！你怎么回来了？”
袁世查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尴尬。
何燕妮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最后停在陆小慧身上：“陆小慧，你可真有本事，背着我勾搭我的男人。”
“误会！肯定是误会，我跟袁经理清清白白的。你别听别人的挑唆。”陆小慧脑海里千头万绪，不知道何燕妮怎么临时回来了，这计划全乱了！
“误会，这照片清清楚楚，也是误会！”说着，何燕妮将几张照片用力地扔到了床上：“这么亲密，搂腰是误会，还是亲嘴也是误会？！”
还有照片？！陆小慧拿起一张瞪大了双眼，照片上的人正是她和袁世查，这怎么会被拍下来，是谁拍的，这衣服，是迎新晚会那天！迎新晚会？是夏琬！绝对是夏琬！
袁世查也惊愕住，他竟然被人拍下了照片，这不行，得赶紧销毁。拿起床上的照片，又将陆小慧手里的那张一把抢了过来，一脸严肃：“照片不能外流出去。”
何燕妮不用多想，两人的反应简直是对她当头一棒：“袁世查，我跟你好了三年，以前你要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我都忍了，你竟然对我身边人下手，你还要不要脸！”
袁世查脸色也难看起来。
何燕妮狠狠剜了他一眼，又盯着陆小慧道：“我是不是把你当亲妹妹看，有什么好东西我不想着你，你竟然挖我的墙角！”
红着眼的何燕妮只觉得心脏深处有一团火，没想到她身边的人竟然联手被判她，越想越怒火中烧，朝着陆小慧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陆小慧被这力道打得脑袋发蒙，原本想假装委屈求情的她也不打算装了，直接反扑回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袁世查看着两个好好的女人像疯婆子一般打起来，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别打了！想让整栋楼的人都听见吗！”
已经开始互扯头花的两人，完全听不进去男人的话语，依旧发狠地扑向对方，用指甲、用力气，想将对方压倒。
袁世查今晚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还多出了一个照片的隐患，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照片的事情，想着目光一暗，不再理会两个疯女人，准备先行离开。
门再一次被人暴力推开：“嘭！”
“袁世查，你给我滚出来！”袁世查汗毛倒立，是他老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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