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秀
凌容轻轻拉过甄嬛的手，“好姐姐莫急，劳姐姐费心，妹妹十分感动，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被撩牌子也不见得是不好的事情，妹妹出身寒微，亦习惯如此装扮了，妹妹愚钝，定不习惯宫内生活，不愿多费力气为自己个儿，谢姐姐美意！”
甄嬛听得此话，晓得凌容不爱宫内富贵，与自己所求一样，对安陵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颇有知己相见恨晚之意。见凌容真心不愿多扮靓自己，也不愿多做勉强，感念这位容妹妹姣好的身姿谈吐，若是落得寻常人家真是明珠暗投了，出宫后定要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爹娘最近正愁着为哥哥找位好妻子呢！自己那哥哥倒也与这安妹妹相配的紧呢！甄嬛暗暗的打算着。
眉庄勾了勾嘴角，：“你俩倒是所想一样，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你们又如此美貌，也不知能否如愿。”
正说着，有太监过来传甄嬛和沈眉庄与另几位秀女一起进殿。送走她俩后凌容到了一旁继续等待。这届待选的秀女人数很多，等轮到凌容这最后一批已是掌灯时分，看着前面的几位秀女有的紧张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心中暗笑，还好凌容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只不知这位皇帝和皇后娘娘是否也和电视剧中一样，可凌容知道，自己不能作死的抬头去看他们，一切突出表现都该被制止，才能如愿的被撩牌子。
从和甄嬛眉庄得交谈中，凌容晓得自己和现代的一众观众，怕是低估了安陵容的美貌，在喝茶的时候就以茶水为镜粗看了下自己的容貌，果然，安小鸟过的太憋屈了，虽只一个模糊象，却也看得出，柳叶眉，月亮眼，鼻若悬胆唇不点而珠，明明是个大美人胚子，因总是低着头畏畏缩缩，平白只让一众观众觉得不过一清秀佳人。
殿内灯火通明，从御坐下到大殿门口都摆着做了如意祥云样式的宫灯花烛，凌容闻出花烛内有沉香的气味，该是添了几分沉香屑做的烛料，火焰明亮，清香阵阵。
凌容和另外五名秀女走了进去，听一旁引导内监的口令下跪行礼，然后一起站起来，垂手站立一旁等待司礼内监唱名然后一一出列参见。只听得一尖细嗓音喊道：
“山西盐道刘亦之女刘若英，年十八。”
“缄呈织造锆更新之妹锆圆圆，年十六。”
“任城新晋铜道李新民之女李玉琴，年十五。”
“群州刺史周震北之女周子玉，年十六。”
凌容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间光洁如镜，四周琢磨出四喜如意云纹图案。听着前几位秀女跪拜皇帝，衣角裙边和满头珠翠首饰发出轻微的唏娑碰撞的的声音。她好奇瞥一眼上边的皇帝，离得太远，无法看清神情样貌，只不过手里的珠串在左右手里颠来倒去，看出已有几分不耐，想是看了一天的秀女已经困乏了。这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怜，在这男权至上的时代里，被人挑来选去，凌容将头垂得更低。听着旁边不断唱出的“撩牌子赐花”的唱词。
“松阳县令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五。”凌容闻言出列，低着头应声而出，声如玉落银盘：“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平安顺意，千秋万福！”凌容把头垂的低低的，乌黑的旗头下漏出一段雪白。
皇帝本来已十分疲惫，好在这是最后一批秀女，神色里已经有了放松之意，一阵天籁之音传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帝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向下面的凌容，只见凌容曲着身子，肩膀夹着，头埋的低低的，只能窥得一段玉颈，在烛火的印衬下白的晃人眼睛，皇帝语气颇有兴趣：“音色不错，倒令人耳目一新。”
皇后附和：“对呀，臣妾也许久没听过这般好的声音了，可曾学过舞乐之列？”
凌容一看这情形，暗道自己大意了，自己的音色声音从小到大唱歌被夸的已经习惯了，现在不觉得多特殊了。对于自己的疏忽，皇上明显露出的兴趣，她并不敢漏出不喜之色，反而隐瞒了自己能歌善舞的技能故作声音颤抖着答道：“谢皇上皇后娘娘夸奖，臣女不擅舞乐之列。”
皇上闻言，“唔”一声道：“这样的音色不多见，倒可惜。”冲着公公摇了摇头。
凌容用眼神的余光瞄到此举，听到公公喊道：“撩牌子，赐花。”心放了下来，“谢皇上皇后娘娘！”刚要准备接花，一只蝴蝶从殿外飞到了殿内，飞落在皇帝的手上，皇上本想用手接着，结果蝴蝶又飞呀飞，飞到了凌容的头发上，稳稳地落在她的发髻上。皇帝一凝神，指着凌容开口笑道：“嗬，好巧的事情！这蝴蝶竟落在了她的发上，她这头发倒是好的很。”
安陵容闻言将头排的更低，心中暗自祈祷不要多起波折。皇后见皇上因这小事明显高兴起来，一扫疲态，她看着下面跪久一些就怕的战战兢兢的一直低着头的凌容，心想着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这姿态也忒拿不出手，不知拍了多少银子才能进宫的。眼皮子一抬也跟着皇上笑道：“大概宫内的蝴蝶也许久不见这样新鲜的音色了，都说蝶恋花，她本身就是花了，就不必赐花了吧皇上？”宜修最会察言观色，皇上刚有那个意思，她就替皇上把话都说出来了，此时宜修想的是：此女一个空有好声音，可惜不会声乐，家世低整个人又畏畏缩缩的，留下也成不了气候，倒不如像猫儿狗儿般暂且逗皇上一乐。皇上本就喜欢这种天公巧做美之事，听着皇后说的正合自己心意，张嘴道：“既如此，便如皇后所言。”
凌容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这二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自己装的万无一失，一直低着头，姿态行事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可怕就怕在意外事件。这蝴蝶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多人包括自己都猜测，是安陵容擅长用香，然后用香料引来的。为此凌容故意没带任何香料在身上，还避开了蝴蝶最爱活动的白天，这时还是在殿内，不科学呀不科学。这就是剧情发展的节奏吗，自己还是改变不了着入宫的命运了？凌容的内心惴惴不安。
耳边传来“”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的唱词。此时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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