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并没潘婶子担心的事情发生。巷子拐弯走了几步，果然有个小门，绿衣女子仍抓着凌柒柒的胳膊，在门口大喊：“妈妈来了吗！小米，快去帮我叫妈妈来！”
过了一会，一个一身红色锦缎，披了翠绿轻纱的富态老妇人从院子里走近门口，边走边抱怨：“镇日里只会偷懒！玉珠个死蹄子！你要疯啊！不去前门揽客，差八个人喊我到后门做什么？”
一出门看到凌柒柒，满脸的怒气忽地散去，堆起满脸的笑，说：“是个好胚子！”
玉珠“呸”了一口，说：“妈妈，人家可不是来……哎呀小丫头你自己说。”
凌柒柒猜想这位妈妈该是这玉香楼的老鸨之类，怕她满口又胡说，忙直接说明来因：“我是来找阿绣的，阿绣和我约了今早去衙门，可是早过了点，还是一直没到，袁安相公也没到。她可在这里？若是不在，可有来过？你可知她还有其他什么去处可寻？”
老鸨儿又打量了凌柒柒一番，只是和方才打量又有所不同，有些惊讶地问：“玉绣没去衙门办房契？你不会就是那个看面相就瞧出她有孕的神仙小牙人吧？”
凌柒柒也不解释，点点头，“对，我就是她买房子所托付的庄宅牙人。她没去衙门，家里也没人……”
“怎么会！”老鸨儿皱眉叫道，“她可是盼着呢，怕去了衙门还要其他银子，我那些女儿，还帮她凑了些，她们虽避着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日阿绣是来送之前的绣活给我，我拿了回到楼上，眼看着玉绣和她那个文弱书生，从这里走远呢。”
凌柒柒心里有些发慌，急急问：“阿绣还有其他去处吗？您可知道她相公在哪个衙门当差。”
老鸨儿有些发怔，沉思了会，才说：“玉绣哪里还有其他去处，别说京城，就是在这整个世上，她也就两个去处，一个就是这里，一个就是那位袁书生。哎呀这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个姓袁的如今厌了她，把她另卖她人了？”
她做着这样惊悚的揣测，并无意外之色，却总归隐隐生出焦急来。
一旁的玉珠忽地惊声叫道：“玉绣姐姐不会出事吧？昨日他们是去双锁街兑了些银两的，不会……遇到图财害命……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玉绣姐姐吉星高照……”
她在一旁喃喃，凌柒柒已经又在地图上试着搜索了一遍，然后问小道：“事关重大，你能不能告诉我，阿绣到底因为什么搜不到？”
小道发出几声不知什么意义的滴滴声，然后地图上弹出一个弹窗。
「用积分换取历史查询记录
马上获取√忍痛放弃x」
这次，凌柒柒虽着急，却没马上点击，而是向小道进行确认。
小道说：“本来开通vip，才可保存历史查询记录。不过……我为你特别申请了下，可以用积分换取昨夜你查询阿绣夫妇的查询结果。那样，你就能知道昨晚他们所在的位置了。”
凌柒柒抱怨：“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您不是没积分了吗？现在走得多了，解锁范围大了，又新登录进去几个人，积分比较多，才能换取不是？”
凌柒柒也顾不上会花多少积分，确认了能获取的信息是什么，就点了【马上获取√】
「恭喜您！该历史查询结果已保存到本地，您可以随时查询。您的积分余额……」
凌柒柒忙点击了地图上新出现的【已保存历史查询结果】，地图上，很快出现了分层，又重合在一起。绿色的那两个小点，就是昨夜代表阿绣一家人的两个小红点，位置，竟然就在凌柒柒来时的那个分叉口附近。
凌柒柒心里一沉，老鸨看她脸色不好，问：“小神仙，你既然能掐会算的，可能算算这到底怎么回事？那袁安不像坏人啊，阿绣这么多年无有生育，他都不离不弃的，如今有了孩子，难道反倒要弃了阿绣？”
“哎呀不行，我要去找找他！”
凌柒柒忙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当差吗？”
老鸨道：“那是自然，我许他给阿绣赎身，也不全是他拿了银子来求，是觉得他好歹是个官身，以后说不定能飞黄腾达……小米！小米你快去让老六把马车赶到路口！”
凌柒柒忙说：“我跟你去，可以吗？”
老鸨应下，又多看了凌柒柒几眼，道：“是个好相貌！就是瘦了些。”
凌柒柒和老鸨回身出巷子，一直离了点距离的潘婶子和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偷看了眼老鸨，却对凌柒柒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老庙街了？”
老鸨听到了，随口说：“我认得你，是玉绣的邻居，她说有次生病，多亏你照顾。”
潘婶子有些讪讪。
老鸨又说：“正好顺路，你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潘婶子有些犹豫，但是看了看日头，终于小声说：“那谢谢了。”
三人上了马车，老鸨坐在当中，凌柒柒巴着前面的帘子张望，潘婶子缩在一个角落里，很是有些不自在。
马车行路，倒是几乎就是走回头路。凌柒柒比照着地图，快到昨晚阿绣在的地方，让马车停下。老鸨急着去找袁安，她索性说：“我掐指算着，阿绣昨晚在这里停留过。”
老鸨竟就被她这么唬到，忙让马车停下。
凌柒柒当先跳下车，左右张望。潘婶子不想和老鸨单独坐在车里，也扶着车辕蹭了下来。老鸨看了看，也让马夫老六给她扶了下来。
阿绣住的地方是贫民区，并无多少人会往六安湖而去。这条路上有些荒凉。凌柒柒往前走了走，就是那个岔路口了，细细查看，莫名觉得路边的野草有些异样。似是被碾压或者摧残过。
她顺着这个痕迹走入小路……
“哎呀！凌丫头！”身后传来潘婶子的叫喊。凌柒柒回头，见她站在小路入口，不停招手，“快别去这里！这里可去不得。”
凌柒柒又往前走了走，就隐约看到了潘婶子之前说过鬼宅。可是，她也有些不敢往前走了，这条小路往里，俱是高树矮木不说，野草长了极高，几乎要到凌柒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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