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疯了吗?
“呵呵呵……，女人，下一剑就是你那颗鸟头喽，做好觉悟没有？嗯？”
夜末狞笑着举起五灵剑，虽然大量的负面情绪让他很舒服，但他更想要的是吞噬。
无论是身为凤凰一族的血脉还是百鸟之王的尊严，皆被无情践踏，凤眸中流淌出绝望的眼泪，凤千古已经受够了。
当挣扎成为徒劳，当生存成为奢望，她只一心求死，至少，能摆脱那只让她恐惧到崩溃的恶魔。
似是还想得到那种临终前的怨恨与绝望，夜末双臂斩下，剑锋却落得不快。
当剑锋即将劈在凤首，夜末血眸中的兴奋几乎凝成实质。
“不要！”
随着一声尖叫落下，夜末握剑的手，顿了顿。
突然出现的两道倩影，令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凤千古因绝望而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看清挡在剑锋之前的两人，她空洞的凤眸中，终于有了些许感情变化，只不过，复杂至极，她万没想到，在这等时刻，她们会出现。
这两人，正是闻听第一声充满绝望的凄厉凤鸣而全速赶回来的凤霓裳与凤舞鸾。
相比于母后的惊讶与复杂，她们何尝不是惊骇异常。
直到这一刻，她们意识到，她们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一开始以为，夜末能在母后手中侥幸逃得一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而且，这还要基于母后能手下留情。
随着战斗发展，夜末将母后逼回本体，甚至母后受伤，她们一颗高悬的心，终于微微放下，认为，夜末没准儿真的能保下一条小命。
可不久前，当听到那声绝望的凤鸣，她们大惊失色。
这已颠覆她们能想到的所有结果，夜末貌似占了上风，而且，威胁到了母后的性命。
想是一回事，直到现在，她们赶了回来，目睹了现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若她们晚来一步，她们的母后，凤凰之主，令人闻风丧胆的百鸟之王，就要惨死在一只魔皇级恶魔手中。
当注意到夜末那双诡异的瞳中瞳，她们只感到灵魂都在颤栗，那种恐惧，是她们从未体会过的，在今后，甚至可能成为她们每晚都会经历的噩梦。
毫无疑问，夜末已然进入魔化，可是，魔化为何会这么恐怖？不只是战胜了根本不可能会败的母后，更有着能令任何人任何生灵颤抖的威势。
凤霓裳与凤舞鸾相顾对视，皆看到彼此眼中那莫名的惊骇。
尤其是凤霓裳，当初还百般瞧不起这恶魔，就算是屈服了，也依然仗着体内的凤凰之血，不将区区恶魔当回事，认为只要母后到来，自己就会得救。
可现在，再次面对这恶魔，体会那无无与伦比的威势，那种似乎来自于血脉的压制是怎么回事？凤凰的血脉竟然也要在一只恶魔面前颤抖。
凤霓裳体会到了当初凤千古体会过的感受，太悲凉了，曾纵横恒渊大陆的高贵凤凰，在这只恶魔面前，竟是卑微的可怕。
她也终于知道，为何当初这只恶魔能将自己制得服服帖帖，那不只因对方的实力强大，最关键的是对方身上那股真正属于王者，属于巅峰上位者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
太恐怖！
至于凤舞鸾，面对此刻的夜末，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的强者一般，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戚，她知道夜末一旦魔化，会邪恶异常，六亲不认，但自从心中对他有了特殊的感觉，再次面对他的魔化，她接受不了，那种源于骨子里的冷漠，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你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此刻，凤千古的声音中再没有往日的从容与柔和，反而是带起了一丝紧迫，似在惧怕着什么。
“母后，您放心吧，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他伤害您的。”凤霓裳答非所问。
凤舞鸾的目光仍是牢牢盯着夜末，好像想从中找到那个自己熟悉的夜末，并没有理会其他。
“有你们在？”自嘲的笑了笑，凤千古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与一丝不明的意味，声音再次变得温柔，道：“宝贝，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母后还没有老，凭母后百鸟之王的实力，用不着你们救的。”
“若是……若是我们走了，以那恶魔的秉性，您是必死无疑的。”凤霓裳俏脸微微垂下，她同样有着伤感，为母后感到悲伤。
高高在上的百鸟之王被一只恶魔摧残至如今境地，还要靠自己的女儿来救，以母后的自尊，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但凤霓裳管不了这么多，若是她们不出现，真的就要永远失去母后了。
没再理会母后的说劝与那眼底深处的悲哀，凤霓裳决定，就算是有损母后的自尊，也一定不能让她死。
“夜末，以你的实力，我母后已奈何不了你，可以放我母后离开了吧。”本是与凤舞鸾并肩而立的凤霓裳，上前一步，尽量令自己声音不显得过于颤抖。
“哦？”夜末收回五灵剑，歪了歪脑袋，一双血眸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的打量起来。
被那目光盯着，凤霓裳遍体生寒，她不知此刻的夜末到底邪恶到什么程度，毕竟，两人的接触时间并不长，就算是接触，也是一个老爷一个丫鬟，根本没有平等一说，她想开开玩笑拉近两人的距离，莞尔一笑道：“怎……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不认识了？”
“你不就是凤霓裳吗？”夜末同样莞尔一笑，与这丫头的点点滴滴可都在脑子里，他怎可能忘，难道这丫头当他是弱智？
凤霓裳也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对上他那眼神，她还真以为他认不出她了，所以有些怕怕的感觉，既然能够正常沟通，也就能让他放过母后。
其实这种结果也是皆大欢喜，母后与夜末都不用死，是她们两姐妹最愿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你与我母后，也能化干戈为玉帛了吧？”凤霓裳搜肠刮肚的说道。
此言一出，夜末倒没什么，仍是上下的打量着她，一双血眸闪动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再看虚弱至极的凤千古，听到此话，注意到夜末的反应，再次绝望的闭上双眼，她有预感，这两个孩子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接下来，凤凰一族，惨死在这畏都的，很可能……不只她自己。
“你在想什么？”凤霓裳有些急了，自己在这费口舌，好像这小子完全没听进去，给句痛快话，大家一笑泯恩仇，她也能为母后包扎一下伤口，劝母后离开畏都，岂不最好。
就在她急不可耐的想上前扒拉他两下，心底响起警告的声音，“不要轻举妄动！”
“雷蛇儿姐姐？”她在心底叫道。
“要能早知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了，当初就该阻止你们回来！”雷蛇儿有些焦急的道。
“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凤霓裳有些莞尔。
令她没想到的是，雷蛇儿在她心底很正经的道：“没错，她很可能吃了你们，而且，连骨头都不剩，现在的夜末，仍然是夜末，但也绝不是夜末！”
就在凤霓裳为雷蛇儿这几句话迷惑之际，脚步声响起，她猛地抬起头，正对视上那双血眸，而此刻，那眸子中的残忍，不禁令她身子一震。
夜末温柔的抚着她金色的秀发，嘴角却慢慢勾起一丝狞笑，“你刚刚问我，在想什么？”
虽然感觉心底发凉，但凤霓裳仍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此刻的夜末，让她感觉到，与以前的夜末，有着太大的不同，面对他，她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就连与雷蛇儿的通话也断开了。
其实，如果可以，她宁愿看到不久前那个边冷笑着边想扒光她衣服的夜末，起码，那时的夜末，带给她更多的是羞愤与紧张，而此刻，她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源自骨子里的恐惧。
“想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夜末沙哑的嗓音，却很柔和。
“想什么？”凤霓裳下意识的道。
夜末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几近崩溃。
“我在想……当着你那位母后的面，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她会不会很难过，而我……会不会很享受？这会不会是一种很愉快的感觉？嗯？”
夜末的嘴唇凑到凤霓裳的耳边，轻声的笑着，轻声的说道。
当看到凤霓裳眼中那种不可置信又惊恐万分的神色，他疯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彻底击碎了凤霓裳的心，她拼命的用手堵住耳朵，却是阻挡不了那声音回荡在脑海中，甚至在意识中翻滚。
“你……你疯了？你已经疯了吗？”
她恐惧，她捂住脑袋，想要蹲下身子，却被夜末一把拽起，扭过她的俏脸，对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双瞳中，那深渊两点，幽黑如同九幽地狱，兴奋的情绪，如同浪潮般翻滚。
“你……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不久前，你明明拼着遍体鳞伤去保护我，你明明救过我的命？你……不可能的。”
凤霓裳拼命的摇晃脑袋，想躲避那残忍的目光，可那两点深渊仿佛印在她心底一般，就算眼睛看不到，心里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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