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尾声
《一人成团》第一次公演舞台的录制，在凌晨一点就结束了。
休息室中，许汉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今天第一次公演的舞台表演，是穿了节目组提供的演出服的。
初评级舞台的时候，还可以说是初来乍到跟节目组不熟，能用衣服来作噱头，但是第一次公演的时候他已经跟节目组接触了不少次了，再继续用衣服来哗众取宠的话就刻意了，落了下乘，所以节目组专门为他提供了演出服。
现在这套演出服被许汉整齐地叠放在了化妆台上。
然后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也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走啦？”
许汉扭头看去，见到方沅君正斜杵在门口，向这边看过来。
许汉“嗯”了一声。
方沅君手从胸前解开放下，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今晚的演出很精彩，而且在现场环节一打五赢了，牛！”
她对许汉竖了个大拇指，眼神中有着一丝激动。
许汉的这个舞台，她也是有出力的：在设计舞台和视频的时候，她就出了一些意见，之后拍摄那些选手画面的时候，她也是跑前跑后，与跟拍那些选手们的同事联络协商，这才终于有了今天的这个舞台。
因此，今晚许汉第一次公演舞台的成功，让她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
“谢谢。”许汉对她笑了一下，说道：“这里面也少不了你的功劳。”
方沅君不客气地一抽鼻子，脖子微仰，“那是。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同事其实对我一直都看不太顺眼……”
她絮絮叨叨，把自己在平常工作中的抱怨和这次工作的艰辛说了一通。
许汉时不时地附和两句，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人还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只是说着说着，方沅君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其实跟拍你的这段日子还挺有意思的。”
她不在乎钱什么的，在乎的是感觉。
跟拍许汉的这段日子，还有今天的舞台从参与制作到获得成功，这一切都让方沅君得到了巨大的参与感和成就感。
对于方沅君来说，这种感觉比升职加薪什么的有意思太多了。
但可惜，这一切要结束了。
许汉看着她的低落，一时没说话。
从谈孝生那里他知道了，就算他今晚现场环节一打五成功了，甚至就算在之后的大众投票中都赢了，那也没个卵用，该走就得走。
看来方沅君也知道了。
“没事，”许汉终于开口，“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了吗？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起出来吃吃饭聊聊天，我请客，鸡腿饭加鸡腿。”
方沅君一下被逗笑了，“我要加两个鸡腿！”
她在八方街道的这段日子，姜幼仪和许汉要是懒得做饭了，砂县小吃就是他们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在这里，方沅君第一次吃到了这种平民化的中式套餐，感觉还蛮新鲜的。
许汉点头，“行，那就两个鸡腿。”
被许汉这么一逗，方沅君也暂时把那些烦心的事抛开，问道：“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这个点，公交车也没了，我车也没在。”
“打的吧。”
“你有钱？节目组的演出费应该还没开始结吧？”
“小姜老板先借了我两千。对了，你待会儿怎么走？要不拼个车？……”
两人这边正商量着，门口却是又传来了动静。
许汉循声看去，见到成珏站在门口。
“成制片。”
两人都打了声招呼。
成珏应了一声，也面带微笑走了过来，“小方还没走呢？”
方沅君：“正和他商量着一起走呢。”
成珏若有所思地瞥了两眼一眼，点头，“挺好，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我也不放心，还说安排人送你呢。要是你们俩一起的话，那挺好。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想跟许汉谈一下……”
方沅君见势，一点头，“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就走了出去，心中则是微微提了起来：成珏突然来找许汉，这是为什么？难道说事情有了转机？……
待方沅君离开后，成珏率先让许汉坐了下来，“坐，别站着了。”
许汉应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成珏则是在他对面坐下。
他心中也有和方沅君一样的疑问，成珏找他干什么？
“今天晚上你的表演很精彩，王博之前还在跟我说呢，说这是今天晚上最棒的演出……”
成珏没有立刻道出来意，而是先对他今天晚上的演出夸赞了一番，表达了对于许汉的赞赏之情。随后，又非常隐晦地暗示许汉，要是按照她的想法来，许汉绝对是要留几期的，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她也没办法。
许汉适时出口，对此表示了理解。
成珏见状，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终于慢慢切入了正题：“……王博还说呢，你今天晚上的这首歌挺适合我们节目的，建议我把它作为我们节目的主题曲。”
事实上，王博早在几天前知道了这首歌的时候就这么建议过了。只不过当时成珏没急着动手，而是打算先借着今天晚上的舞台看看市场反应。
从今天晚上的现场反应来说，这首歌不但主题好，市场接受度也非常高，这才让成珏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反复想了想，觉得这未尝不可行，所以现在就来问问你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许汉没有马上回答。
他是真没想到，成珏竟然想要把他这首歌作为《一人成团》的主题曲。
这种事他自然愿意，不过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先。
“那是怎么个作为主题曲的法子呢？是直接买断我这首歌的所有版权，还是说我来唱，又还是说怎么样？”
成珏听到许汉的话，心中更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许汉对节目组有意见呢。
其实在成珏看来，许汉当初签的就是托合同，要他什么时候走那是节目组的权利，她本不应该为此感到有所亏欠的。但问题是，许汉这个托，给节目组带来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付给他的那些工钱。
两相一对比之下，成珏就莫名地觉得对不住许汉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许汉的感觉。
成珏对于这些年轻人很了解。
他们往往不顾客观条件，只从自身出发，觉得全世界都要围着他们转。
要是换做圈子里常见的那些年轻人，站在许汉的角度上，怕是早就对节目组心怀怨恨了，拼着自己的利益受损，也要恶心节目组——这种年轻人在圈子里非常常见。
还好许汉不是。
这个年轻人虽然一开始看着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但是冷静成熟，一开口就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上。
成珏赶忙说道：“不买断版权，目前我的想法就是买个使用权。唱的话，当然也是由你来唱。”
许汉略一思索，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
他最近一段日子，学习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对于自己今后要干的这一行，他了解了很多。
成珏要买他的这首歌的使用权来作为《一人成团》的主题曲，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一方面，有钱赚，这首歌的版权也还在自己手上，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一人成团》这个节目，扩大《你曾是少年》这首歌的知名度。
见许汉这么说，成珏的笑容更真诚了，“那我们就来谈谈具体怎么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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