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是自由人
“去！”
观音很平静的抽出净瓶里的杨柳，向唐僧轻轻一甩，一滴清澈至极的水珠从嫩绿的柳叶上飞溅而出。
唐僧见此心里充满了紧张，金瓶杨柳的名声太大了，观音的手段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
西游世界法宝至关重要，他虽然拥有金蝉子一身惊天动地法力，却没有相应法宝，没办法唐僧只能使用记忆里一招强大的佛法。
“大威天龙！”
“吼——”
低沉的威严的龙吟响彻云霄，浩瀚的佛光大作，七彩祥云之中唐僧甚至挺拔，他伸身后一条粗大看不见尽头的神龙浮现。
盘旋之间龙鳞闪烁寒光，犹如刀子一样可怕，伴随着唐僧伸手拍出去。
威严的神龙翻滚张开巨嘴，散发凶悍的气势，哪怕是凶恶的大妖在这神通下也得喋血。
然后。
唐僧的对手是观音！
那不起眼的水滴重若千钧，凭空的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响起。
哗哗……
轰隆隆——
海浪声愈发深刻，清澈的水滴消失不见，一片汪洋大海淹没了碧蓝天空，散发着令仙神沉沦金身破碎的气息。
“呜……”
神龙号称四海的主宰，水性自然是强大至极，就算天河弱水也能畅游片刻。
然而神通所化的大威天龙，在这深蓝的汪洋下发出悲鸣，短短输个呼吸化作一缕佛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唐僧面色凝重，记忆里一招纵地金光施展开来，整个人化作虹光消失在原处。
扑腾的汪洋旋转，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冲而起，以更快的速度向金光抓去。
“唐三藏，你出手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下方的人族，身为凡人突然获得力量是祸非福。”
“你需要我的帮助。”
观音乘坐着七彩祥云，很轻松的跟在唐僧所化的金光旁边。她看着抱着幼童，面色凝重的唐僧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修为完全恢复了，不过应该只是苏醒了战斗记忆，不过还需要看看唐三藏是可以随意使用道果的力量，还是受到一定的限制。』
唐僧不知道观音所想。
他超凡的眸光可以清晰看着下方匍匐在地颤抖的百姓，他们脸无血色，惶恐和害怕，还有一些人已经疯狂的磕头。
『刚才的场景对于百姓来说冲击大大了，我之前居然完全没有顾及成千上万的百姓，或许我可以说是紧张忘了，可是这不应该再发生第二遍了。』
『我也是人啊。』
『我都不在意他们，这个世界还有谁会在意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唐僧心里思绪散发，看着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百姓头都割破了，还在麻木的祈祷开恩，他心里情感十分沉重。
“菩萨慈悲。”
转头真挚的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刚才都是观音庇护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不管是随手还是怎么，这都是不容反驳的事实。
“既然心存善意，回头还不晚，西天取经的大任怎么可以随意反悔推脱。”观音淡漠的脸颊神色稍缓，对唐僧再次劝诫。
“我已经回不去了。”
唐僧叹气。
没有等观音问什么，他低头看着沉默捏着拳头的姜雯悦。
“抱歉。”
姜雯悦抬起倔强的小脸摇头。
“自己把话挑明真的对吗，这种丹药用在我身上有什么用。”
她一双纯净眸子充满自责。
观音脸色微冷，原本以为区区人族修士，缠绕了红线也不过随手解决，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麻烦。
『这女人已经在唐三藏心里留下了痕迹，牵挂死死的将他缠绕着，这对于让唐僧去西天取经非常的不妙。』
『完全没有办法，法力神通都不能作用在她身上，那颗丹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僧如何得到这种丹药的，居然能够剥离一个人身上的时间流。』
观音心情沉重。
『大势未改只要西游启动，量劫气息笼罩下，就不信发现不了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相信这一切没有幕后黑手在谋划。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让你先冷静一段时间了。”观音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她把手里的净瓶对准了唐僧。
“和尚快跑！”
姜雯悦着急直接运用法力大喊，任何传说记载里，观音手里的瓶子都是至宝，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让她如何不担心，可惜也只能干着急。
“别动用法力！”
唐僧低喝面色凝重，却没有慌张。
“收！”
轰！
小小的净瓶从观音手上飘起来，无与论比的吸力爆发，拥有金蝉子法力的唐僧只是坚持片刻，整个人就消失在净瓶内。
扑通！
唐僧只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出现在幽深的环境内，冰冷的水流浸泡着自己，身体的法力在剧烈的消耗着。
“这就是净瓶内吗，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危险，是因为观音对自己关照吗。”
唐僧看着巨大的杨柳，宛承天神树，柳叶飘动给人危险的感觉，他明白自己只是被困住了。
“只能依靠自由之身这个能力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
唐僧没有白费功夫，发现自己的位置靠近边界，他不由靠着瓶壁休息等待机会。
……
外界。
净瓶轻轻落在手上，观音低头看着失去唐僧怀抱，急剧下落的姜雯悦眉头紧蹙。
“连净瓶都不能起到作用，这丹药比想象中的还有神奇。”
思虑着。
观音的身形瞬间下落，出现在婴孩模样的姜雯悦身边。
轰！
身上法力波动浮现，十年寿命被剥夺，姜雯悦施展悬浮之术。
“这都是我的错，不关和尚的事情，是我要求他还俗的。
求求你不要为难他，我愿意承受他的惩罚。”
不甘。
倔强的眼睛闭上。
十年寿命换来这一句求饶。
不过要是能救和尚出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很在意大唐的百姓吧。”
观音神色淡漠，似乎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姜雯悦眸子猛的睁开，一幕锐利的杀意不可抑制的闪过。
混账。
区区凡人居然敢起杀心，观音本来就看乱入进西游一事，还莫名其妙与唐僧有红线牵扯的不顺眼，见到这杀意她眸子彻底冰冷。
观音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姜雯悦，然而当她手掌用力的时候，被她抓住的身体变得虚幻。
无可奈何。
时光回溯丹的作用下，除了姜雯悦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
“大唐百姓一切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牵扯到他们。”
姜雯悦压下心里的怒气，再次耗费十年寿命说道。
“西天取经一事，是上天给大唐的机缘一场考验，取经之人就是拯救一切的人。”
“然而因为唐皇的看护不利，取经之人受到袭击，你耽搁取经之人西行，你们二人罪孽深重。”
“不提你，唐皇身为大唐天子，所做一切代表了唐朝，他的罪过自然要有大唐国运来承担。”
“国运有损百姓自然受到影响，所以你最后期盼唐三藏能够顺利西行，耽搁时间越久大唐国运就损失越严重。”
观音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不安，看了手里净瓶一眼，莫名觉得这东西困不住唐僧。尽管心里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对姜雯悦说了一些事实。
“国运有损会怎么样。”
寿命再损十年，姜雯悦声音沙哑，双眼有些通红的问道。
“旱灾、洪灾、蝗灾等都是伴随国运损耗出现的。”
观音声音淡漠。
这不是她威胁，这本应就是该有的惩罚。
姜雯悦身体一片冰凉，眼里尽是无力与忧虑，还有愤怒、自责、愧疚……
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从净瓶侧面跌出来，就像一个人靠着墙墙踏了一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狼狈。
“和尚！”
姜雯悦见那道人影由蚂蚁大小恢复正常，英俊的脸颊带着一丝笑意，她眼里露出惊喜和愧疚稍微褪去一些。
“就算金蝉子有法宝在身，进入我净瓶内也不可能逃出来，唐三藏你是如何做到的。”
观音虽然心里有感，但是当唐僧真的出现，她眼里还是露出一丝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要动用法力！”
唐僧伸开手接住飞过来的小小人，咬牙切齿生气的说道。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姜雯悦低声说道。
“唉……”
软软糯糯带着欣喜和庆幸，以及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如水，让唐僧怎么也发不了火。
“以后再算账。”
他故意恶狠狠的扯了扯姜雯悦的脸蛋，不作出一点行动，这人只会肆无忌惮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唐三藏！”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唐僧回头叹气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菩萨。
我渴望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你抓不住我的还是放弃吧。去西天取经就是要我的命，我是不可能去的。”
观音深吸一口气，无视让她的双眸彻底变得冰冷，“曾经的金蝉子都不敢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至于西行去不去可不是你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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