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为那种关系，你要吗？
本周STF大学材料工程学教授过来学校做交流，冉鸣一直跟着教授接待，双方都洽谈得很好，STF那边说是有个金主爸爸支持他们做一款新材料研究，听说教授钻研了很多年，这次洽谈的目的也是想促成双方的合作，可以拨一小部分经费在一年内支持他们做研究，目的地在冰岛。教授已经敲定了行程，今天也是想劝说一下冉鸣一同前往。
“冉鸣呐，你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怎么样，和我出国一年没问题吧？”
“教授，我想就先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几年就招了你一个得意门生，你不去，谁去？”
“教授实话告诉你，你可别笑我，我喜欢那姑娘刚回国不久，我们两个都失联两年多了好不容易再见面，我怕”...
“你小子，现在还跟我扯起感情来了，你怕，怕啥？说清楚。”
“我俩之前关系挺好的，就这么两年多没见面，我俩这关系就已经大不如前，我怕我这再一走，怕是真的无缘再和好了。”
教授看他一脸沮丧，也不好多提点，“那就趁热，赶紧表白了，行你就结婚跟我出国，不行你就单身跟我出国，这还不简单？”
冉鸣刚想解释现在不是这种情况，但又不想再多做解释的和教授争辩，他笑了笑没说话。
教授递给他一张出国申请表，“决定好就赶紧填上吧，我主要是想带你一起过去，要是你不去我自也有合适的人选，但是冉鸣啊，你得考虑好，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怕是以后这类机遇不会出现太多了，好好考虑，表填好就给我。”冉鸣拿着表顺手放进包里，对着教授点了点头。
宋姨家的儿子果然如约到场，白天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晚上他都会准时在公司楼下等栎曦吃饭，好事的全子总是开栎曦玩笑：上家的卢阳还没脱手就找下家。
其实栎曦压根就没想跟卢阳怎么样，哪有上下家的关系，连这个新的冤大头，她也没有想着和他有什么后续，今天是那个人留在这的最后一天，栎曦想着这是临走前最后的晚餐，心里还挺高兴。
为了配合告别气氛，男生约着栎曦去了一家西餐餐厅，“听说这家的千层派很不错，要试试看吗？”
栎曦才懒得选择，只想赶紧吃完就离开，对着男生笑了笑，“按你的喜好来，你决定就好。”
男生倒显得尤其高兴，“好，都我来为您服务吧。”
吃到一半，餐厅里有人过来卖花和小提琴演奏，男生也很大方的给栎曦点了一首歌，和着音乐，男生举起酒杯和她碰了碰，“栎曦，这么多天了，我其实一直没有问你。现在想问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栎曦没有进入那个暧昧的氛围，咬着半块牛排说：“能侃侃而谈，也爱好广泛，都挺好的。”
男生听到她的回应，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戏的，立刻追问着，“不仅仅是这样，如果是作为男人看，和你喜欢的类型，相近吗？”
栎曦压根没揣摩他的意思，直接想也没想就回答，“我喜欢的类型？我没有什么喜欢的类型。”
“那如果我再一次想要和你交往，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机会？”栎曦抬头看向他，他眼睛里似有火光，不如就这样顺势和他交往看看？栎曦想，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工作稳定，责任心也很强，也很浪漫，如果是作为老公的话，想象到的也一定是很安定的未来吧。
栎曦心里想着，决断着，“我……觉得，”话到嘴边，她却有些开不了口，粘住一般。栎曦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格子衬衫的身影，她的注意力立刻被汇聚到那个点上，直到确认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才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还抱有期待等待她回复的男生，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好像一直在重复犯错误啊。”栎曦说着话，自己也站起身，不能回应人家，还是趁早结束吧。
男生见她起身，有点奇怪，明明他感觉栎曦想要答应他，怎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什么意思？我感觉我们还是挺合适的，你不能答应我吗？”
栎曦看他也起身，连忙摆了摆手，“真的抱歉，我可能没有抱有那个心思。而且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你所有的条件都很好，但是我感觉心里有别人，不知不觉心情也跟着那个人去了。对不起，让你费心，那么我先走了。”
栎曦说完话，转身赶紧离开了餐厅。她感觉今天自己的表现太糟糕，和人家算是约会了很多次，明明自己刚才是打算同意的，这样到最后还拒绝的话，自己妈妈那边会很难做人吧。可实在不想再呆在那假惺惺地应付，最后还是不负责任的离开。
全子在家里约会，栎曦这么晚了也无处可去，就寻思着散散步回家。漫漫的路上，风吹得人十分清爽，路边的花草弥漫着一股甜香，闭上眼，任风在脸上温柔的抚过。不该这么狭隘的啊，应该多看看别人的优点，少做点对比，放宽自己的心才对。栎曦每次只有在真正考虑身边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现根本没有替代，她固执透顶，还不愿承认。小区楼下的秋千，她直接坐了上去，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晃得很高，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她哪里是没考虑过那个人，只是觉得他太耀眼，会有更好的选择。
冉鸣从超市采购回来，见栎曦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原来只是想打个招呼，她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看见他，于是就走了过去。直到他走到她跟前，栎曦也没停下还在摇晃的秋千，冉鸣用手敲了敲，“想什么呢，那么专注？跟你打招呼也不愿回应？”
栎曦回过头，不由得有点惊讶，怎么想什么来什么，“怎么会不理你，我这不在想事情嘛，没注意没注意。”
冉鸣也一屁股坐到旁边的位置，歪着脸看栎曦，“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栎曦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身边的冉鸣看着她，一直等着回答，她才缓缓的开口，“觉得也挺有意思，你还记得我大学时候那个相亲对象吗？”
冉鸣转回正面，“嗯，有印象。”
栎曦见他回到平常的样子，继续接着话题，“我最近这几天又和他见了面，我妈美其名曰是多认识个朋友，其实还是相亲。”
冉鸣装作冷静的样子，点了点头，“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啊，应该说是一如既往的好吧。”
“那挺好的，那他对你还有意思？”冉鸣酸不溜丢的，自己的问题问得自己都肝疼。
栎曦仰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嗯，好像是吧，他说让我考虑考虑，可能在一起的话就奔着结婚去了吧，毕竟看起来他还挺真心的。”
“那你……准备打算和他在一起吗？”栎曦看冉鸣转过头看她，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冉鸣看到她的答案，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怎么了？有什么让你不满意吗？”
栎曦想了想，自己既然都打开了这个话题，就还是直白点直接告诉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是，我又想起你，我正和人家吃着饭呢，看到有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都以为是你。哈哈哈，可能我应该换一个相亲对象，要不怎么老想起你。”
冉鸣沉思了一下，“还是觉得身边有我就行，和别人只有抗拒？”
“好像还是这样，其实我今天是想考虑看看答应他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话在嘴边仍然是答应不下来。”
冉鸣沉默了，听到她想答应别的男生，他的心在风吹拂后摇摇欲坠，扶着秋千的手紧紧的握着。
栎曦见他又不回答，以为自己又让他为难，于是赶紧转了话题，“你先回家吧，我再坐会。”
冉鸣被她的话撩动了心思，他觉得栎曦明明是很在意自己，可为什么他就在她面前，她就是不选他，是想不到，还是不敢想？他想点一点她，“你还记得你上一次相亲后跟我说过的话吗？”
栎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会接着刚才的话题，“大概的记得，一字一句的话就记不清了。”
“我当时问过你一句话，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如果我现在牵你的手，抱你，甚至和你接吻，是你所期望的吗？”
栎曦没想到现在冉鸣还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脑里闪过冉鸣的手，他露在衬衫领口的脖颈，他的呼吸，她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厉害。感觉有一股鼻息扑着她的脸而来，栎曦回过神和靠近自己的冉鸣对视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动一下就能碰到彼此，栎曦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吸走似的窒息着。
冉鸣惊醒了过来，他装作游戏的样子大力的摇着秋千，幸亏悬崖勒马，否则真的是要强吻上去了，他不敢再看她，“回答呢？”
栎曦有点留恋那个刚刚将吻未吻的靠近，她借着秋千的摇晃吹了吹自己羞红的脸，“我……我不知道，”这答案又和之前一样。
冉鸣见她仍旧没有回应，也觉得自己无趣，“你怎么总是不知道。”他们俩静默着没说话，冉鸣觉得这个话题估计今天是继续不下去了，看栎曦没有回家的打算，于是问她，“怎么不回家？听说晚上预报有雨，这会风也挺大的，在这坐着不冷？”
“全子男朋友来了，他俩要烛光晚餐，我得等会再回去。”
“那你要不先去我那？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做面吃。”他扬了扬手上的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刚刚在超市的战利品。
“好啊，我刚刚没吃上几口”，栎曦起身，“走吧，你不是说要下雨了嘛。”冉鸣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笑得肆意。
栎曦又回想起几天前在他家遇见琪琪的那一幕，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那个今天……琪琪。”
冉鸣觉得可笑，琪琪碍着她什么事了，居然还那么介意，“琪琪今天不会过来的，她没事不会来找我。”
“喔。”栎曦又转回头，怎么想怎么别扭，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见面也成了偷偷摸摸的事情？感觉自己也很奇怪，但就是介意得不行。“快快快，你做面，我来帮忙”，小时候两家人总是串门吃饭，家长做饭，他俩就是跑腿加打下手的小厮，现在这样的情景仿佛又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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