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想成为阻碍
因为上次和冉鸣闹得不愉快，栎曦其实心里很不好受。消极的情绪一直笼罩着，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多想，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都一心铺在工作上，看着公司建设步入轨道，并且在第一季度就获得销售额增长15%的好消息，确实是对他们三个元老这段时间努力的莫大肯定。为了答谢办事处的各个同事，大家决定饭店吃大餐团建，并且好事的全子还订下了第二摊的ktv。
“大家都酒足饭饱了吧，请带上你们的行李物品，楼上豪华ktv包厢正在迎接大家。”全子站在桌旁，大家因为她突然公式化的讲话方式逗得哈哈大笑。
栎曦看那么多人，自己霸麦的可能性极小，而且也不想再喝多，一把拉过全子，“诶，我今天累了，想回去休息。”
全子紧拉住她，“你可别想跑，让我一个人，你于心何忍。”
栎曦管不了那么多，躲闪过她的魔爪，“叫你那都没露过面的小男友来接你啊。”
“不许跑！”全子反手抓起栎曦的脖领，不让她逃开。
这时栎曦的手机倒适时的响起，她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琪琪。许久未见，栎曦以为她想叙旧，于是顺势对着全子耳语，“看吧，我有事，那我先走了，么么哒，”这下全子也知道，栎曦是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久违的来电，栎曦心里禁不住的开心，“琪琪，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好心情，“栎曦，我现在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过来聊聊吧。”
“好好。”栎曦没想到琪琪会找她聊天，或许这次她们可以缓和关系，她雀跃的挂上电话。
栎曦楼下的咖啡厅，她倒是经常的常客，全子热恋，她就成了家里的电灯泡，所以经常来这边消磨时光。她轻车熟路的走到和琪琪约好的座位，昏黄的台灯下，矮矮的复古沙发，穿着黑色白金丝花样连衣裙的琪琪低着头。
栎曦赶紧坐到她对面的位子上，“等很久了吧，我刚跟同事庆祝，如果在家的话马上就能过来了。”
琪琪看她坐定，直接就进入了话题，“栎曦，可能我说这个话，你会不高兴，但我希望你搬家。”
“搬家？为什么？”
“冉鸣，他很忙，加上我的事情已经是非常劳累了，所以我实在是不想让他再为你分心了，我知道你们是发小，而且有很多年感情，但是这是我的不情之请，算是请你帮帮忙吧。”
一时间栎曦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和冉鸣有联系，是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吗？“其实我并没有给冉鸣惹麻烦，我住这个地方，也只是离公司比较近而已。”
琪琪一把扯过栎曦的手，力气有些大，她被捏得吃痛。琪琪没有在意她的表情，“可是你也知道冉鸣，他知道你住在隔壁一定不会忘记时刻关照你，你就像之前那样，静静地消失，反正离得再远，一通电话我们不都联系得上了吗？”
栎曦觉得她的言语有些过分，但琪琪愿意来找她，她自然不想大家闹僵，“只是最近公司刚刚进入轨道，我其实非常忙，根本没有空闲呆在家里面，你相信我，我不会再给他添麻烦。”
琪琪眼里冒着火，她把栎曦的手摔在桌上，“赵栎曦，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希望你离冉鸣远一点，我们的生活已经被你打扰到了”！
栎曦从没有看到琪琪这么激动，她有点害怕，“琪琪你冷静一下，你先不要生气，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冉鸣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你相信我。”
“啪”琪琪拿着桌上柠檬水一下子全部泼在栎曦脸上，她根本始料未及，那杯水结结实实的将她浇得湿透。
“赵栎曦，别让我更加厌恶你，你最好赶快些，要不下次并不是水那么简单。”说完，琪琪拿着包离开了位子。
栎曦赶紧用纸巾把身上的水沾走，怎么会生气到这种地步，他们之间发生矛盾了吗？琪琪那么气愤的来找她，是因为事情和她有关吗？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她最近做了什么影响他们感情的事情，大概对她只是迁怒吧。栎曦不想因为莫名的猜测而让他们之间有裂痕，到卫生间把水处理干净，决定到冉鸣家去和他好好聊聊。
栎曦敲了敲冉鸣家的门，等了很久似乎都没有动静，不在家吗？又敲了一下，房间里淅淅沙沙的声音，缓缓地门开了一条缝，冉鸣看是门口站着的是栎曦，眼里有些惊讶，他后退了一步，把门大开让她进了门。
冉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给栎曦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栎曦，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做点什么给你吃。”
“不用了，我刚刚聚餐回来。”
“喝什么呢？这有你喜欢的酸奶，果汁，果冻什么的。”冉鸣似乎停不下来，一直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像献宝一样的递给栎曦。
栎曦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真的不用了，我是有事要说才过来的，你坐下来吧。”
冉鸣把满手东西拿起又放下，眼神变得有些落寞，坐到栎曦旁边的沙发上，”你说吧，什么事情？”
“你和琪琪吵架吵得很厉害吗？”栎曦也觉察他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想想还是长话短说，所以就直奔主题而去。
“琪琪？你见过她了？”
“嗯，我们刚刚见了面，说了点事情。”
冉鸣双手扶着头，叹了口气，“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我跟你说过，她的事情你不要管，很缠人。”
“没有没有，我看她好像和你闹了些不愉快，所以来问问。”
冉鸣看着她，眼里只有温柔，“栎曦，你那么久没有过来，我很高兴你可以过来跟我聊天，但她的事情我来解决就行。”
栎曦看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明白，“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作为你们的朋友只是插句话而已，实在不想你们关系变僵。”
冉鸣听到栎曦一直把他和琪琪捆绑在一起，又想起之前他们上次的谈话，心里很是难受，“我们？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说这种话，如今你自顾自的撇清和我们的关系，我和琪琪，我和琪琪，你赵栎曦就是单独的，你想强调的是什么，拱手把我献给他人吗？”
“冉鸣！你又怎么会是我能随意支配的？我们是朋友啊，无论如何，我只是想帮帮你们，我没有想把自己撇清出去。只是感情的事，本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啊。”
冉鸣抓起栎曦的手，“你又有真正的把我当你信任的人吗？我一直觉得我们无论何时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我以为是。但是你想走就走，一走就是两年多，了无牵挂。你明知道琪琪对我什么意思，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栎曦，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如果你真的当我是重要的人，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明白吗？到头来，你想成全我和琪琪，实际上成全谁呢，是你自己吗？”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好。我只是想要你选择你的选择，而不是被我拖累，我没有要成全自己。”
“感激？”冉鸣听到这个词，感觉自己的委屈都被她牵动出来。
他无意识的手上一紧，栎曦刚刚被琪琪摔疼的地方又被他捏得生疼。“冉鸣，有点疼。”
冉鸣这才注意自己有点用力过头，他赶紧吹了吹栎曦红肿的手腕，“你很自私，老这么说话。我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谁的感激，包括···你。”
静静的，栎曦只是看着他的动作，试探着继续说，“我怎么可能是了无牵挂？只是我当时走得太匆忙，而且知道你和琪琪在一起的消息，我想给你们空间。”
“给我们空间？你真伟大，你有听过我亲口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吗？”
现在的冉鸣变得太不像他，为什么讲话句句带刺，如此咄咄逼人，栎曦抽回手，“冉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无论我说话怎么惹你，但我本心是好的。”
冉鸣有点失望，语气不是很好，“栎曦，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会和琪琪在一起，或者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会和别人在一起，你到底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只是……”栎曦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到现在他还一直追问她，明明是他直接告诉栎曦，已经和琪琪在一起，怎么现在又不承认。而且这和相信与否根本无关，就算他和琪琪现在已经分开，栎曦也是想过他可能会和其他人在一起，倒是他还一直责问她，逼得她有点哑口无言。
栎曦还在考虑怎么回答他，冉鸣低下头，有点落寞。“你变了，你再也不需要我，也再也不依赖我，我只是觉得悲哀而已。”
“不会的，我依然很珍惜你啊，不管什么时候，我还是觉得你是无可替代的。可你明白，我们以后总是要分别，你会有你的家庭，我会有我的人生，会有你更珍惜的人，我们都会变成对方无关紧要的人，至少也要慢慢淡出彼此的生活的。”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栎曦，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我最不想我们变成这样的关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就算你现在出于好心，口口声声的说着我和别人的事情，我心里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栎曦看着冉鸣，似乎想把他看透。冉鸣是想和她重拾发小的感情，他感情的事，恐怕都是她多管闲事了吧，他压根不想她插嘴。上次就撒过一次谎，那时候她就成了局外人，这次恐怕又想把她撇开。“嗯。”栎曦真的有点搞不懂冉鸣到底在想什么，他有他的生活，她自觉自己不该仗着发小的身份，试图侵入他的人生。沉默的两人，栎曦微微颔首看向冉鸣，他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一丝表情。
冉鸣明明上次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就当那阵风没刮过，自己的感情没有过。栎曦来找他，他本来想和她好好相处，可聊的还是他和别人的事情，他还是会生气，还是对自己的感情无能为力，此时也只能这样独自神伤，
“琪琪那边，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栎曦看他难过，自己也的确很想帮他的忙。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只是看起来很生气，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还是她和沈铭的事情比较棘手，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哦。”栎曦心里也是堵着气，明明她都已经不顾他的阻拦，再次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他还是一副距她于千里的样子，“既然你和琪琪没有什么事，那我也该回了。”
“那好吧”，冉鸣见栎曦已经起身，也站起来去帮她开门，“再见了。”
“拜拜。”
关门的瞬间，两人相视着，栎曦忽然觉得冉鸣这样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始终未变的冷静和淡漠，陌生的是他转过头那一瞬的眉头紧锁。栎曦突然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20几年，终不敌错过的这两年多，他好像变得已经不像他，两人之间好像已经裂开一条缝，想填补，想挽回，但终究还是越走越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冉鸣坐回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杯未动的水，时隔一个多星期的谈话又是这样不欢而散。以前栎曦总说他有时候直男的思维根深蒂固，有些时候难以沟通，他没在意，如今他一点也猜不透栎曦的心思，才感觉她的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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