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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选妃?


  桓尹似是很不满意她今日的做法,也可以说,是不满意这近些时日来的荒唐作为。

  桓尹自从乔庄登基后就回了丞相府,可他还是对宫中之事了如执掌,所以说……

  他杀那些眼线,只是因为不为他所用,他对她也是要用眼线的。

  下了朝,桓尹处理完事情就跟着去了西华宫,因着她虽是当了帝王,却不理政事,奏折更是明目张胆让人送到了丞相府,俨然成了个痞子皇帝。

  而她上朝都不老实,有很多事都没有处理,这些大臣也就只能找桓尹解决,是以缠着他许久,才得了空去西华宫。

  乔庄是觉得,桓尹这个人不是愿意算计嘛,那就该让他累累,让他处理那些个破事,闲来无事还可以算计算计,也算是自己做个好事。

  她在这儿得意洋洋吃着葡萄,用冰水冰过的葡萄果然美味,不禁眯起了眼睛,似是极为享受,而桓尹此时却是一脸冷意地进了屋。

  “参见丞相!”

  乔庄听见他来了,却是也没抬眼看他,依旧优哉游哉吃着葡萄,桓尹走到她身前,看着她那动作,不由紧了紧眉头

  “为何要去文渊侯府?”

  乔庄还是慢悠悠捻起一个葡萄,也没看他,只道:

  “身为帝王,朕立志做个爱民爱子爱大臣的好皇帝,朕去文渊侯府,那是关爱文渊侯,关爱文渊侯府老夫人。”

  听着她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桓尹有些无奈,“那你近日所为又是为何?你是帝王,怎可如此荒唐?”

  只一次,乔庄抬眼看他了,嫣然一笑,“丞相所说的荒唐是什么?是朕早退?迟到?还是早朝之上闭眼睡觉?”

  后面几个字咬得极快,而她模样看起来又甚是欢快,桓尹觉得,自从眼前这个女子当了女帝,身上又多了一种东西,似是风情,又似是狡黠,可是无论是哪种,在她身上都是诱人的。

  她是美的,妆容精致,身姿窈窕,偶尔美目盼兮,时而巧笑倩兮。

  “桓尹,当日你步步为局之时,可想过那对于我来说是荒唐?”

  这一次,她用了“我”,似乎在他面前,她从未隐藏过,喜与怒都不曾,更别说本就是一个虚假的身份。

  桓尹瞧着她,乔庄看着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更是嗤笑,“桓尹,再荒唐的事,我也是可以做的!”

  这句话,她仅用了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嘉柚她们自然是好奇,但更多的是紧张,生怕二人闹了隔阂,这时只听乔庄扬声道:

  “来人,送丞相出宫!”

  这声音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生怕别人听不见,小侍自然是躬身进来请桓尹出去,桓尹却只是紧紧盯着她的侧脸,似乎要将她看穿。

  乔庄也不瞧她,只是侧过身,胸口起伏不定,似是心中极为气愤的。

  桓尹躬身道了声,“臣告辞,陛下保重身体!”

  桓尹不过是依照礼仪说了那么一声,可偏偏听在几个丫头耳里却变成了似是决绝之音,压抑着情意说的那么一句。

  众人皆以为刚刚乔庄在桓尹耳边说了一些狠绝的话,才让丞相如此失意,看看,如今丞相的身影都有些“落寞”,看丞相的样子很是受伤呢!

  陛下也太过无情了些,明明丞相对陛下情深意重!

  不过三两日,宫中就有了“丞相大人爱慕女帝大人”传言,而且有鼻子有眼的,然后又说“女帝对丞相绝情狠意,丞相大人伤心欲绝!”

  乔庄听到这传言不由紧锁眉头,这些宫人究竟哪个眼睛看到桓尹爱慕她?又是哪个眼睛看到桓尹伤心欲绝了?

  而且,她何时对桓尹绝情了?!!

  乔庄不由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几个丫鬟,一个个这几天都不正常,竟然对自己这个女帝都爱搭不理。

  自然不是她说什么她们不干了,而是自己说什么她们都老老实实做,但就不会像以前那般亲近她,没事儿和自己玩闹了。

  最开始当女帝的日子,这些丫头也没有这么拘谨啊,而且这些丫头见到自己还不笑的,时不时幽怨地看自己一眼。

  “这些话是你们传出去的?”她想,她可能找到了源头,这些丫头果然是那个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究极间谍!

  几个丫头撅了撅嘴,没有一个先开口的,乔庄看了眼汐文,只见汐文面上竟有些委屈,还有几分气闷,乔庄轻咳了一声,问道:

  “汐文,你说!”

  虽说汐文是桓尹送过来的人,但汐文对她的确是忠心耿耿的,汐文闻言,看了乔庄一眼,又垂下头,抿了抿唇。

  乔庄有些抓狂,不由揉了揉脑袋,气怒道:“你们这群小叛徒,朕才是你们的主子,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这时汐文却开了口,“丞相大人不是外人。”

  乔庄:“……”

  乔庄瞪了她一眼,就听汐文又道:“陛下,丞相大人对你情深意重,那日你怎能说那么决绝的话呢?”

  乔庄不知所云地看她,“什么决绝的话?”

  嘉柚叹了口气,说道:“那日陛下肯定是说了什么话伤了丞相的心,丞相这些日子都没来看望陛下,而且那日走的时候丞相步履都不稳了。”

  乔庄抽了抽眼角,你们确定步履不稳?难不成就不是被石子硌的?

  当然她是希望桓尹踩到石子摔个狗啃泥的!

  想想那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摔个狗啃泥自然是有碍观瞻的,想着想着,她还真的笑了起来。

  看着陛下还如此没心没肺,嘉柚等人都是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易萱也道:

  “那日丞相临走前说的让陛下保重,实在是让人心疼。”

  乔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跟不上这些丫鬟,愣愣地问:“心疼?”

  嘉柚点头道:“是啊,陛下你那么伤了丞相的心,丞相心中该是多疼啊,还要用尽气力说出那样一句话,奴婢当时就想,丞相定是十分欢喜殿下的。”

  乔庄扶额一叹,又听汐文道:“丞相为陛下做了许多,时时都想着帮陛下做事,能自己做的绝不假手他人?”

  “比如?”乔庄问道。

  汐文看乔庄如此漫不经心,有些气怒,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陛下的朝服,是丞相看过一遍又一遍的,总是不满意,返了让人重新做的,丞相当时就说,‘她当得那般华丽模样’,丞相对陛下可真真是情深意重了。”

  乔庄的点自然不在桓尹说的那些话,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汐文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真没想到说了这么多,陛下竟然只关心她是从哪儿听到的,顿时有些泄气,低声回道:“是从暗牙那儿听来的。”

  乔庄疑惑,“暗牙是谁?”

  汐文幽幽抬眼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家的陛下果然是不关心丞相的,嘟囔道:

  “暗牙就是丞相派给陛下你的暗卫首领啊,丞相如此担忧陛下,陛下竟丝毫不知。”

  乔庄砸吧砸吧嘴,不搭她的话,只无奈对她们道:“以后莫要传那些有的没的,朕与丞相没什么事的,你们莫要瞎猜。”

  这几个丫头自然是心里不乐意的,乔庄不由得吓唬她们道:

  “哼!若是你们不认朕这个主子,不如都统统出宫吧。”

  几人连忙道:“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乔庄又放缓了语气,“日后莫要胡言,好好做事便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众人垂首应是,乔庄挥了挥手,便让她们离去了。

  这几日,她是真的累了,毕竟这感觉就像是国家元首,虽是努力做个昏君,可昏君做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

  翌日,早朝。

  乔庄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一小块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这淮幽大旱,还望陛下减免税收!”

  见乔庄没有回答,户部侍郎周清歪头又唤了声:“陛下!”

  这一下,所有大臣都将目光聚集在乔庄身上,可她还犹未知,桓尹轻轻咳了一声,少羽则是满眼晶亮地看着她。

  乔庄仍旧没有听到,桓尹终是忍不住,道:“陛下,周侍郎在与你论税收一事呢!”

  “陛下!”

  这一声,可谓响彻整个大堂,乔庄还从未听到过桓尹的吼声,冷不丁地听到,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

  待得自己稳住身形,看着桓尹,一脸不爽,“丞相有话说话,吼什么?着实不雅,不雅!”

  说着,还一脸嫌弃,气得桓尹胸口一阵起伏,他自诩待人有礼,也算是个温和敦厚之人,可仍是被她气得够呛。

  少羽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为乔庄说好话道:“是啊,丞相今日着实不雅观,哎,我们陛下在思考肯定听不见诸位说的话啊,这淮幽减免赋税一事,也得让陛下考虑考虑不是?”

  乔庄眼珠子一转,少羽这个人虽是不正经了点儿,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就明白了出了什么事。

  她清了清嗓子,“夜南王果然深得朕心啊!”

  桓尹内心一阵翻涌,偏面上还要不动声色,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竟搭配得甚好!

  “这淮幽大旱,不仅要减免赋税吧,不知陛下还有何高见?”

  桓尹这是要考她?还是要跟她硬碰硬?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皆在一旁瞧着,毕竟原本丞相是陛下一派,可如今这形势……俨然是陛下不要丞相了!

  所以,二人之间产生了隔阂,是以如今每次上朝二人都是剑拔弩张,而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众人将目光瞥向少羽,却见那人笑意不减,端的风流好相貌,似乎现在的女人都比较喜欢夜南王这种长相,那么陛下?

  众人又将目光移向乔庄,又想起乔庄之前说了一声“夜南王果然深得朕心!”

  诸大臣感觉自己真相了,皆了然地点了点头,想必是女帝大人移情别恋了,然后丞相大人不高兴了,所以丞相大人要使绊子了,于是女帝大人就想方设法气一气丞相大人,比如不好好上朝,故意和夜南王秀恩爱拉?

  于是,坊间多了话本子,名叫《女帝男宠没有我》,让一众男子看了都暗骂女帝无情,哀叹男主角悲伤的独角恋。

  自然这时的乔庄是不知道,她看着这些人一脸探究又了然的看着自己,着实吓得一愣,若是她心中知道众人的想法,一定会说:你们吃着公粮就不能想点儿正事吗?

  “丞相大人,这话朕想问问诸位爱卿,毕竟明君要有良臣,何人能成朕的良臣啊?”

  话音一落,有几个年纪轻轻的跃跃欲试,乔庄自然看得出来,指了一个模样长得不算俊俏,但却十分阳光的男子,

  “杨侍郎你说说!”

  杨侍郎立马站出来,一脸的感激,说道:“臣以为,除去减免税费,朝中还应下放银两赈灾,若是可以还需让当地乡绅一起集资,以缓解百姓之苦。”

  杨侍郎不过二十七八,但在顺义帝之时不受重用,也可以说,并不想去给这样一个君主做事,虽现任女帝行事荒唐,但到底要比顺义帝强得多了。

  更何况,如今淮幽大旱,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他自然是愿意为百姓做事的。

  国库因着顺义帝挥霍无度,国库还是空虚的,可杨侍郎又提了一嘴可以让当地乡绅帮忙集资,自然是最好不过。

  乔庄点了点头,“赈灾是自然的,朕以为该选个人去淮幽,不知诸位谁愿前往啊?”

  这临安城里他们可是各个吃好喝好,到了淮幽那就是受苦受累,这些个贵族,还真没几个人想去。

  “臣愿意前往!”

  哟,有一个,还是杨侍郎!

  乔庄扫视了众人,目光所到之处,这些大臣都低下了头,乔庄觉得,这感觉就好像当年上高中,老师一问问题,大家都低头,没谁想回答。

  她不由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可真是大楚的好臣子啊!”

  这一声有些讽刺,她算是看明白这大楚的官员了,一个个可真不怎么样,都自己顾着自己,还真没几个心怀天下的,在京都作威作福的,满肚流油!

  乔庄又将目光看向杨侍郎,赞道:“杨侍郎,果然好气魄,这才是我大楚的真真好男儿!”

  杨侍郎被乔庄夸得一脸热血,立马道:“多谢陛下赞赏,臣定当不负所托!”

  这事也就算拍板定案了,乔庄想了想,突然想到“九殿下”的哥哥乔洛就在淮幽,怪不得这么久没有回临安。

  只是,淮幽若是早就出了大旱之事,那那些官员为何没有早早上报呢?淮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桓尹自然也想到了乔洛在淮幽,不过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他看向卫凌,问道:

  “卫国公,卫氏家族的祖祠在淮幽吧?”

  卫凌没想自己会突然被提名,抬眼看了看桓尹,顿时堆满了笑容,

  “有劳丞相挂念,卫氏祖祠确实在淮幽。”

  桓尹微微挑了眉,对他道:“既然卫氏祖祠在淮幽,不若卫国公也一同前往淮幽吧!”

  乔庄是才知道卫凌的祖祠在淮幽,闻言不由看向卫凌,卫凌一脸的笑容霎时敛了起来,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庄看他这个笑面虎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心中一动,也应和桓尹道:

  “哦?原来卫国公的祖祠在淮幽啊,那卫国公是该去淮幽看看,也算是为淮幽乡民尽一份力。”

  “陛下……”卫国公脸皱成一朵菊花,极为哀怨地看着乔庄。

  乔庄却是故作气愤,“怎么?卫国公不愿?朕这可是安慰你思乡思族人之情啊!卫国公你是不想领朕这个情吗?”

  卫凌吞了口口水,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可真不能接啊,摆了摆手,

  “陛下误会了,老臣……老臣……不……不是……”

  “既然卫国公没这么想自然是好的了。”乔庄打断她道,“卫国公,你是大楚的国公爷,自当要以大楚各处的安稳而忧心了。”

  卫凌一脸的不情愿,但还要故作感恩戴德地叩谢了一声,“多谢陛下!”

  乔庄摆手道:“卫国公无需多礼,朕还需要国公爷这样的人才呢!”

  看乔庄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卫凌内心一阵气闷,如今这般,还真的不愿去,对她还得感激涕零。

  谁说当今女帝荒唐的?这正事上是真没什么差错,还使劲捅刀呢!

  乔庄想了想,又对卫凌和杨侍郎二人道:“你们二人即日启程,这事不宜迟,还有,二人若是见到了朕的皇兄,切记让其修书一封。”

  两人躬身领命,桓尹不由瞧了她一眼,心中叹她聪慧,知道自家兄长在淮幽,淮幽又大旱,若是不问一声,也说不过去,桓尹暗自点头,对她这个行为很是赞赏。

  乔庄除了是想到这个问题,还是想看看这个乔洛到底与“九殿下”的关系如何,毕竟这么久都没有来信,看来二人关系也不似顶好的兄妹,可若是因为事情耽搁了呢?

  是以,在乔洛这件事上,她还是不能大意的,毕竟迟早有一天这个乔洛会回临安,虽说她可以询问桓尹,可桓尹与他们兄妹的接触也不多,毕竟璃王一直在徐州,而桓尹一直在临安京都。

  乔庄见正事处理不少了,还是得回到自己那副昏君派头,于是看着底下众大臣,说道:

  “朕觉得,朕的后宫太空虚了些吧。”

  少羽的笑容一敛,其他大臣也是震惊了一下,毕竟女帝大人这有点儿太跳脱了,刚刚淮幽之事怎的就跳到了后宫之事?

  当然,也有大臣是高兴的,比如太傅,十分激动道:

  “陛下自然是当扩充后宫了,陛下守孝时日已到,自然该选妃了。”

  太傅小老头左想右想,又开始说道皇夫人选,“这皇夫人选,老臣以为桓家次子桓言可为,丞相之胞弟,也是个俊逸非凡的人物。”

  这一说,桓尹的脸色也沉了,不过乔庄可没在意他沉不沉脸色,想的是,桓尹这长相证明桓家人确实不会太差,桓言应该是个不错的。

  少羽确实轻笑道:“臣以为,皇夫一事倒不急,皇夫可不能太仓促了。”

  说罢,目光看向桓尹,桓尹也轻笑一声,“夜南王说得有理,皇夫一事还不急。”

  桓尹话音一落,少舜就道:“老臣以为,这皇夫一事,还应早些解决。”

  这话引得少羽瞪了自家老爹一眼,又听自家老爹继续道:

  “陛下,老臣以为,文渊侯府长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小侄少玠也是个温润公子啊!”

  乔庄讪笑了一声,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护国大将军,竟然也会推自己人当皇夫,少羽听自家老爹的话,心中更是气怒,不由语气冲了些,

  “少玠除了风花雪月还会谈什么?”

  少舜呵斥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

  “哼!本来就是嘛,不过一介书生。”

  少舜气得指着他,“你个混账小子。”

  堂堂大楚第一异姓王,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自己老爹骂,也只有少羽能够做得出来了,乔庄不由劝道:

  “大将军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哈!”顿了顿,又道:“这皇夫一事的确是不急,让几位大臣伤神了。”

  她这么一说,少羽立马乐了起来,连忙道:“陛下选夫自当要擦亮眼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选了。”

  听着他的话,少舜就觉得这小子在说他胡乱给女帝选人,又暗自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果然天生就是和他作对的!

  桓尹也不由微勾唇角,只道:“陛下英明。”

  乔庄撇了撇嘴,英明你个鬼!

  “那后宫的妃子总得给朕选几个吧,这后宫现在可都是顺义帝的妃子。”

  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了一下,这若是要选妃,可是全国各地搜罗美男啊!

  桓尹紧了紧眉头,说道:“陛下,如今大楚还需待兴,实不宜大动干戈,若是在整个大楚选妃,恐怕劳民伤财啊,尤其如今淮幽大旱,实在不该。”

  得,自己当个昏君都当不成,而且别人当皇帝,那可是莺莺燕燕无数,自己当皇帝只能捡别人的。

  想了想,乔庄也泄气了,反正她提这男宠之事,也是为了膈应膈应桓尹,可是桓尹没有膈应到,倒是给她膈应的不行。

  “这大楚其他地方不行,可是诸位大臣家若有适龄的也可一选啊!”

  说话的是乔仪,乔仪自从女帝大选之后,对乔庄一直还算友好,她继续道:

  “我看文渊侯府的大公子不错,少玠也不错,还有桓言也是顶好的,不如一并入了宫?”

  乔庄觉得这个姨母绝对比亲妈还亲,真是为她操碎了心,不过她刚要说话,护国公桓今就开了口,“奕王有所不知,我儿阿言前些不小心伤了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乔庄登时举起手道:“朕不在意病美人!”

  众人“……”

  桓尹蹙眉看她,一字一句道:“陛下,恐怕臣的胞弟无法伺候陛下你。”

  乔庄总觉得桓尹这句话十分咬牙切齿,嘟了嘟嘴,是咯,她还真是谁都不要,就想要他胞弟,天天领着他胞弟在他身前晃悠,当然她也就是想想,毕竟桓尹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不过,她今日的目的达到了,终于看到桓尹变脸变得彻底了,连忙摆了摆手,

  “哎,算了吧,朕还小着呢,此时没这个福气。”

  桓今躬身笑道:“是小儿没那个福气伺候陛下。”

  乔庄挑眉看了桓今一眼,这人是不是怕自己吃了他家儿子啊?这当帝王之妃不好?怎的唯恐避之而不及,这话分明就是以后也断不可能送桓言进宫了。

  乔庄也不再想了,又嘱咐了卫凌和杨侍郎淮幽之事,就下了朝。

  桓尹看着乔庄的背影,若有所思,少羽凑到他身前,“啧啧,丞相大人,你说要是桓言成了皇夫,你这……”

  少羽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桓尹,桓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是少玠成了皇妃,你夜南王……”

  桓尹也学少羽的语气,说了半句就停下,二人眼光大战一触即发,少羽被他一噎,也不见动怒,只是轻笑一声,

  “看来,陛下越来越不仰仗丞相你了。”

  桓尹摇头轻笑,“也比陛下从未仰仗过你的好。”

  少羽:“……”

  少舜在一旁听到二人交谈,看自家儿子节节败退,心中暗骂少羽明知说不过人家还凑上去找骂。

  少舜轻咳了一声,算是打断二人,然后拉着少羽就往宫外走。

  少羽挣扎着让其松了手,少舜笑骂道:“要是能把对你老子我的劲儿用在人家身上,还会被噎得够呛吗?”

  少羽冷嗤一声,“人家爹是文官,我的爹是武官呗。”

  少舜上去就要给他一脚,被他堪堪躲开,回头对自己老爹笑道:

  “爹,你果然年纪大了!”

  他是笑得明朗,可少舜却是心中无奈,他可不是老了吗?

  他回身悠悠看了眼这个皇宫绛色宫墙,这里隔着天与地,隔着两种人,宫内与宫外。

  少舜又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面的儿子,心中一叹,他岂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从最开始他暗中助乔庄夺位,他就明白,这个儿子动了心,只是想趁着还未动情至深断了他的念想。

  只是,有些事,终究是他以为,而非人能为!

  话说这边桓尹并未出宫,在宫中一角,听着暗牙的汇报,最终只道:

  “这些时日看好她,她和谁走得近要及时与本相汇报。”

  “属下遵命!”

  桓尹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可是暗牙想了想,忍不住道:

  “主子,若是陛下真去了哪个妃子的寝宫,属下该怎么做?”

  桓尹一笑,那笑容端的是和煦如微风,可偏生在暗牙眼中犹如低于鬼魅,森然得很,果不其然,只听自家主子道:

  “不若你提头来见?”

  暗牙生生打了个哆嗦,立刻保证道:“主子,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说完,也不等桓尹回话,转身就飞走了,他想:主子果然是见不得陛下身边有其他妖娆男子的,只是……自家主子是不是太慢热了些?喜欢就得拿下啊!

  暗牙一走,就从暗处闪现出一个人影,不紧不慢对桓尹道:

  “怎么?你真的喜欢她?”

  “谁?”

  南无嗤了一声,“还能有谁?自然是乔庄。”

  桓尹皱了皱眉,呢喃那一句:“喜欢?”

  南无看他那懵懂的模样,不由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只道:

  “阿尹,人活在这世上,有很多事,不仅仅只有心中的疤。”

  桓尹的眉头皱得更紧,南无叹了一声,“阿尹,有的时候人心经不起算计。”

  “不算计如何活?”桓尹只是幽幽说了这一声。

  “可你算计,若是有一日别人算计你,你又怎么办?”

  “自然是要比他更狠。”

  “可若是你不想伤她又如何?”

  桓尹微微侧过头,不解地看着他,“谁?”

  “你心里在想谁?”

  桓尹眼神有些飘忽,那一刹是谁的身影拂过心头,又是谁笑靥如花醉人心?

  他晃了晃头,南无却是摊了摊手,知道和这人说什么也没用,终是问道:

  “若是九殿下回来了,你该如何?”

  桓尹不答,似是在思考,南无继续问:“她又该何去何从?”

  桓尹轻轻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仰头看了眼天空,却因为太阳太过刺眼,不由眯起了眸子,他说:“你觉不觉得阿庄有些像太阳?”

  南无闻言一怔,阿庄?他紧紧盯着桓尹看,如今他竟唤她阿庄吗?

  他知道他的这一声,多了寻常不见的温柔与愉悦吗?

  南无觉得,他好似看到了结局,可又好似看不太懂,他既看不懂桓尹,也看不懂乔庄。

  ******

  乾坤殿。

  因成了女帝要换住所,之前一直住着西华宫住的习惯了,所以迟了些时日才搬进乾坤殿。

  乾坤殿是一派雍容的,她轻轻摸着这些桌子,椅子,花瓶,她想,顺义帝一定是个十分会享受的人,每一个地方都让她觉得舒服至极。

  “陛下!”阿素姑姑端了羹汤进来,“奴婢听闻了淮幽之事,怕陛下劳神,给陛下炖了汤,补补身子。”

  乔庄一脸笑意,眼巴巴看着阿素姑姑打开盖子,闭着眼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果真是香!”

  然后看向阿素姑姑,说道:“阿素姑姑,要是说淮幽之事劳神,朕觉着找几个男宠陪陪肯定不伤神了。”

  听她玩笑,阿素姑姑不禁一叹,“陛下可不能因着美色而荒了政事,可切莫做顺义帝那般啊!”

  乔庄好笑地说了声,“如今跟阿素姑姑说句玩笑都不行了。”

  阿素姑姑摇头道:“陛下,如今你的身后是大楚,大楚的子民可都仰仗你了。”

  乔庄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被压了这么多担子,想了想真是够无奈的,这个假的要一直当下去吗?

  不管当还是不当,她心中都是怕的,她第一次做皇帝,是怕自己变得冷血麻木,不当皇帝,会怕真正的九殿下回来了,她会留自己吗?

  但是她不能想,至少现在要给自己留退路,可是又该如何留退路,她又想不明白。

  “陛下,明日文渊侯府晚宴,给老夫人的礼物,奴婢也准备好了。”

  听阿素姑姑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文渊侯府老夫人明日过六十大寿,阿素姑姑结果小侍递上来的礼盒,给乔庄打开看了看,乔庄不住赞叹,

  “多亏有阿素姑姑这般通透之人,朕都忘了这事,这玉观音真真惟妙惟肖。”

  阿素姑姑闻言,笑道:“这老夫人虔诚信佛,是以奴婢选了这观音,这观音出自玉器大师扶尧子之手。”

  乔庄不住点头,不愧是空中之人啊,这扶尧子也是厉害,感觉不过短短几日,就制成了这玉观音。

  想到宋府,乔庄又突然想到今日好几人都提到文渊侯府大公子,遂问阿素姑姑道:“阿素姑姑可知宋家大公子?”

  “陛下是说小侯爷?”

  乔庄点点头,“今日好些人提起他。”

  阿素姑姑掩唇一笑,“定是说小侯爷可为皇夫吧。”

  乔庄默了默,果然朝堂之事,在后宫传的也快,阿素姑姑继续道:

  “小侯爷单名一个臻字,为人潇洒俊逸,在临安也是个引无数姑娘心心念念的人物。”

  听阿素姑姑这么说,乔庄就能想到这个宋臻定是长得帅的,让她看,还真看不出文渊侯能养出这么个精品来!

  阿素姑姑又道:“据说几年前小侯爷不过十七八岁,去郊外玩,待快到夜间急忙赶回,因着风大,他驾马又赶得急,束发竟然被吹散了开,一时间墨发披肩,随风飞扬,端的是潇洒恣意,引得男子自叹弗如,女子皆尖叫不止。”

  乔庄震惊地张大了嘴,这简直就是现代版明星啊,就连阿素姑姑都不禁一脸向往,可想而知当时的宋臻该多倜傥超逸。

  “后来竟引起了诸多男子效仿,纷纷披发而行,一时成风了。”

  说罢,阿素姑姑不由笑了起来,想来那等全城男子披发模样也是十分好笑的,乔庄也觉得好笑,又问道:

  “那阿素姑姑可见过宋臻?”

  阿素姑姑摇摇头,“一直只闻其人,未见其行。”

  想了想,乔庄又问道:“那阿素姑姑以为他与丞相比如何?”

  她还想问,当时的桓尹有没有披发?桓尹披发又是什么样子呢?

  可又一想,那人素来是不顾世俗的,别人都披发,他自然是要特立独行些的。

  阿素姑姑敛容道:“自然是丞相大人更好些,那小侯爷奴婢都没看过,怎能同丞相比较,更何况丞相对陛下你情深意重。”

  乔庄:“……”

  好似这个情深意重的梗过不去了?

  乔庄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索性就让阿素姑姑去说吧,两人这边还聊着,外面却是吵闹了起来。

  “汐文,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乔庄吩咐道。

  汐文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回来了,苦着一张脸,“陛下,是后宫那群妃子。”

  乔庄一惊,这果真后宫与朝堂是连着的,朝堂之上没有一件事后宫是不知道,早朝说了选妃一事,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过来献身了。

  乔庄砸吧砸吧嘴,汐文问道:“陛下,要不要奴婢把他们赶走?”

  乔庄轻瞥了她一眼,摇头叹道:“女孩子嘛,不要那么暴力,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哦!”

  “不过呢,长得丑的可以打一打,剩下点儿好的。”

  “可奴婢觉得他们长得都不好!”

  “花玉二妃也不好?”她一直觉得花玉二妃在这些男宠中是相貌最好的两人了。

  “奴婢觉得丞相大人是长得最好的。”

  乔庄又砸吧砸吧嘴,挥了挥手,道:“算了,不用你管了。”

  说着,她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汐文等人连忙跟着出了去,刚一踏出宫门,就见易萱和嘉柚叉着腰,嘉柚皱着一张小脸,顿时成了包子上的小花,

  “诸位娘娘,你们要来也得一个一个来吧,这么多吃的,陛下怎么吃得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宠道:“陛下累了一天了,怎的就不能吃了?”

  易萱也无奈道:“诸位娘娘,这刚刚阿素姑姑就炖了吃食了。”

  另一个穿得风骚地道:“阿素姑姑炖的怎能与我们相比?”

  乔庄挑了挑眉,好个自恋的娃娃,她缓步走到他们身前,这群妃子又开始扭捏起来,纷纷行了礼,“参见陛下!”

  乔庄看着他们,不经意又想到了那日那个白衣少年也是在他们这些人中,然后送给自己一颗夜明珠,最终头断身死。

  她不禁一叹,人生如此无常,也不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彼时,觉得那人不错,却不想那人的心比不得这些个吵吵闹闹的妃子。

  乔庄笑看着众人,“改明儿让内务府做好牌子,诸位就不必心急了。”

  这群男宠闻言,更是笑得欢快,然后故作扭捏,“多谢陛下!”

  乔庄扫视了众人一眼,定睛一看,看到花柳那一脸小受样委委屈屈的,不由伸手唤他到身前来,“花妃这是怎么了?”

  花柳没想到乔庄还记得他,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唤自己,顿时提了精神,他还以为陛下已经忘了他,并且如今这些人都开始不遗余力地讨好陛下,他是真的怕的。

  花柳扬起笑脸,那一笑,真真是暖化了乔庄的心,花柳上前行了一礼,乖巧地答道:“妾身没有怎么,看到陛下,妾身十分欢喜。”

  花柳年纪小,应该比乔庄还小上个两三岁,算是个大孩子,乔庄笑道:

  “朕见到花妃也欢喜啊!”

  说着就去捏了捏花柳的脸,花柳的皮肤嫩滑白皙,比很多女人都要好,这不捏不要紧,一捏简直就是上瘾。

  几个丫鬟看她这般宠爱花妃,心中不由为丞相叫苦,暗牙看到这一幕,不由仰天叹息,难道真的要提头去见丞相了?

  一众男宠看到乔庄如此“疼爱”花柳,手中的帕子被揉捏得尽是褶皱,而花柳却是睁着晶亮的眸子紧紧看着乔庄。

  多年以后,她也未能忘记这双世上最纯净无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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