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闯荡河北
第二日一早，曹操艰难的从卞莲的床榻上起身，卞莲粉嫩的雪白，透着嫣红，眼帘似睁似闭。
曹操忍不住用手指一弹那凸起的粉嫩。
弄得卞莲轻哼一声，美目连闪中，拉过被褥遮住羞耻。
曹操哈哈一笑，便前往院子里去，洗涑一番后，前厅已经摆上了几样食物。
他便喝了一口肉汤后，用筷子夹起煮熟切好的鸡蛋，放入嘴里。
这时郭嘉、荀彧两人便来了。
曹操招呼着。
“奉孝、文若，一起边吃边谈。”曹操爵着嘴里的食物，含糊道。
郭嘉也不客气，拿起一个饼子就着小菜啃了起来。
倒是荀彧像是丝毫没有胃口，一动不动，欲言又止。
“文若，莫不是一年不见，你认生呼？”曹操咽下食物，笑道。
荀彧抬起一碗茶，轻呡一口后。
“在下听闻，主公欲往河北，不知所谓何事。作为一方百姓的长官，岂可如此犯险。”
曹操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嗓子。
“文若以为，战事一起，以目前我麾下实力，能够集结多少兵马，能扛得住几个诸侯？”
郭嘉不动声色。
荀彧想了想，道：“若是马上有战事，必然贸易往来不畅，以目前主公麾下实力，纠结精兵的话，应能凑齐万余，若是充以杂兵，三万数。”荀彧伸出三个手指。
他对曹操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能招多少兵马，装备如何，像荀彧这样聪明的人，顺便计算一下就可以得出个大概。
“前些日子，刘表遣使欲与吾结盟，吾不应，其人必怀恨在心。”
“前日舞阴探报，刘表以大将苏飞率五千军，屯于汝南北麓，袁术部将桥涟更是连连进入舞阴县，惹事生非。如今春耕在即，各郡要稳定下来，我已经命元让率骑军南下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发生冲突。”
“形势如此严峻，而我军准备不足，因此吾想前往河北中山巨贾之嫁，借些钱财以充军需。”
曹操决心已下，这样说其实就是为了敷衍荀彧。
若是荀彧知道自己此去只为了一个女人。那说不得他会拂袖而去，另投他人。
“中山嘛，莫不是甄家？”
荀彧道：“某数日前听闻，袁本初二子与甄家刚订了烟亲。主公此去，只怕无功而返。”
“文若。此去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河北不止他甄家是大商。此去也是为将来平定河北，提前布局。”
曹操听说袁绍儿子与甄家订亲了，便有些无奈。懒得再和这荀彧扯来扯去，还是女神最重要。
主公这就想到将来河北的事了么？看来主公已然有竹在胸。
荀彧便不再说话。
“许昌事务，文若全权处理，吾去河北，多则两月，少则月余。必然回返，届时春耕已经完成，我意，发兵灭袁术或者吕布，二选一。”曹操抓着一个麦饼啃食，此去河北不知如何，自己得抓紧时间补充些能量。
“主公欲往，奉孝愿随。”
郭嘉吃的差不多了，此时插了一句。
“奉孝，你这身子骨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历史上郭嘉体弱多病，曹操有些不放心。何况现在才一月份，北方非常冷。
以郭嘉这样的身体，去了，岂不是要出事？
郭嘉喝了一碗汤，道：“典韦和仲康虽然勇猛异常，不过却不善谋略，若遇事情，主公却是难找到个人，商量对策。”
“况且去年劳作一年，奉孝身体康健许多，若主公担忧，何不让华佗先生给吾备些药材，以应对不时之需。”
曹操觉得郭嘉说的有道理，便道：“好吧，那就准你随我一同前往。不过往后奉孝可要好好锻炼锻炼。不然，天下之大，你却去不得。”
“奉孝遵命！”
郭嘉谢过曹操，接着吃食。
荀彧看着这二人摇头苦笑，也只好放任自流。
这时一小校进来，呈上书简。曹操接过来，边吃边看：“看来咱们小瞧了陶谦和孔融了。”
说完便把书简递给了荀彧。
荀彧看了一眼，脸露诧异：“孔融竟趁濮阳兵少，一举偷袭得手，吕布差点死于乱军之中，单骑逃往山阳郡。”
“徐州战事也是不顺呐，吾听闻徐州守将臧霸，也是个厉害人物，张文远率军强攻数次也未曾破城。”
曹操把麦饼沾沾肉汤，放入嘴里。
“最出乎意外的，就是这朝廷的军马，居然连潼关都拿下了，不过我看，那董卓内部只怕也不太稳定，西凉军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西凉军了。”
把另一份书简递给郭嘉。
曹操便起身，拍了拍衣袖：“明日一早吾等便动身，许昌之事就拜托文若了，奉孝今日也好生准备一番，记住，如今北方还冷得很，多带些衣物。”
“遵命！”
曹操回到后宅，看望了下丁夫人的病情，好在也没什么大碍。
便告知她，自己要前往各郡巡视，回来需要数月。
丁夫人不舍中点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成为夫君做大事的羁绊。
曹操闻言，惭愧不已。
第二日一早，曹操领着典韦许褚郭嘉等随行护卫一共数十人，望北而去。
晚些时候便到了官渡，歇息一晚，第二日夜晚，众人一身商人打扮，而曹操经过精心打扮一番，脸也不那般黑了，整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了许多。
众人趁着夜色，渡过黄河，悄无声息的进入河内郡境内。
由于担心遭遇河北军马，曹操等人一行，夜晚走路，白天隐蔽于密林之中。
这一路走来，绕过数道袁军哨卡营寨，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然而所过之处，百里不见人烟，千里没有鸡鸣。
时不时的路边就弥漫着一股腐肉的气味。
一开始，曹操于心不忍，便命令手下在尸体上敷上泥土。
可是随着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死尸越来越多，也就放弃了。
有时遇到无家可归的孩童被大人追赶，开始曹操还不以为意。
不过孩童脸上那绝望恐怖的神情，让曹操意识到了什么。
将几人斩杀后也未能阻止那些饥饿的流民相食。
曹操不得已，便带着众人望北而去。
这一晚，众人疲惫，于是便隐入密林中。
篝火旁，众护卫啃食着干粮，喝着水。
或许在他们眼里，之前的景象早已经见过无数次，习以为常了。
不过，自己后世而来，就无法接受了，此刻也没什么胃口，眼睛呆呆的望着远方的星空，前老曹的记忆涌入脑海。
记忆里，是没有作出篙里行这首诗的，于是便翻了个身，站上了一方黄石上。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
曹操吟完诗，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些人在后世那可都是自己的同胞啊！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
郭嘉用布裹着一个陶碗，里面是用热水泡了化开的干粮，来到曹操身边。
“主公，吃些饭食吧！一会还要赶路呢。”
曹操一抹眼泪，接过陶碗，呜咽道：“吾年少时，这冀州便来过数次，不是这般模样啊……那里，以前明明有个村庄，村头那户住着一家五口，那老汉头还曾给吾煮过粥。”
“可是……可是现在那个村庄在哪里去了……在哪里去呀……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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