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蝴蝶效应
“凌雨痕……她怎么……”陈克仔细端详着手提箱里的脑袋，她还活着，他很肯定。
凌雨痕的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但是面色还是比较红润的，陈克仔细观察了一下手提箱里面的各种管线和罐子，发现这只是一个循环系统，凌雨痕正在自己造血。
“凌雨痕女士是个眷族，需要用HCP0001才能彻底消灭，但是我们选择用更稳妥的方式进行收容。她与这次事件有直接关系。”詹金斯说着，将手提箱关上。
就猜到是她，陈克看了眼李墨阳，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人都被你们收容了，怎么天还是红的？”陈克问道。
詹金斯稍稍坐直，很严肃的看向陈克，似乎是在酝酿要说些什么。
陈克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复杂，于是就看着詹金斯。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是我们基金会内部的问题，很显然，凌雨痕女士与某个和基金会理念背道而驰的组织达成了协议，她想为自己的族群在未来赢得一个位置。”詹金斯解释道。
陈克知道这些，凌雨痕提起过，她想让污秽血族和平常人一样活在太阳之下。但事实上，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更想取而代之。
这些东西就是喜欢得寸进尺，今天只想要平等，明天就开始挤兑你。
“我知道这些，然后呢？她和那个小团体达成了什么协议？”陈克问。
“她透露了一个叫做创始人计划的东西，我想你早就知道了。”詹金斯看向李墨阳，但话是对陈克说的。
是的，陈克早就知道了……降神派……林雅茵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计划才靠近李墨阳的。
“我知道，那是降神派的事情。”陈克道。
“没错，但是他们损失了自己派出的外勤特工，所以才找上了凌雨痕女士。眼前这位先生，就是降神派一直在找的创始人之一。”詹金斯又道。
“所以他们容忍了凌雨痕的所作所为，对吧？”陈克道。
“是的，但是即便抓住了凌雨痕，神祗受胎的过程也无法打断了，这件事情和陈先生也有间接关系。”詹金斯道。
“我？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什么都没做。”陈克摊摊手，这基金会，是要甩锅？
“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詹金斯道。
陈克不解，李墨阳看向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还记得你去日升的那段时间吗？”詹金斯又问。
“你们什么都知道，何必问我。”陈克道。
“对千春夜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詹金斯道。
陈克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仔细回忆起来……
千春夜……好耳熟啊……
他去过日升，目的是找回出走的史莱莉，然后在那里邂逅了索尔的女儿斯露德和狂怒魔女奥利维拉。
千春夜！陈克想起来了，那个死在1991年巷子里的女人，死亡时，地上好像还被布置成了某种魔法阵，似乎，像是被献祭一样。
“我记起来了……这事儿，和她有关系吗？”陈克抬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如今的情况，不仅和她有关系……陈先生，你穿越时空，改变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当时来看，不算大，但微小的改变推动了历史的巨变，本不该发生的，发生了，不应该发生了，没发生，你们的2009年，因此走上歧途。”詹金斯道。
“不只是日升……还包括你在1888年做过的事情。玛利亚女士，你也认识吧？”陈克刚想说话，詹金斯又接着说起来。
跟她也有关系？！
“她已经死了。”陈克斩钉截铁道，他亲手杀了她，不会看错。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没有杀死她，还在这件事情上推了一把……”詹金斯的语气很沉重。
陈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詹金斯把所有关联都告诉了陈克，1859和1888年的朗敦，还有1991年的神室町……那都是陈克去过的地方。
污秽的血族最后的血脉，玛利亚女士，与守秘人弗洛伦斯相爱，想要放弃自己血族的使命，但是弗洛伦斯却被学院当做神血的试验品，变成了怪物，从此消失。
玛利亚女士再也找不到弗洛伦斯，对守秘人和学院产生了恨意。
陈克失去了那段记忆，所以，当他第一次与玛利亚女士时，忘记了弗洛伦斯要留给玛利亚的话语，看着穿着弗洛伦斯服装的陈克，玛利亚决定抛弃人类社会的身份。
与此同时，陈克在1859年的出现，间接影响到了雅各布和小杰克，雅各布被超凡力量弄瞎了双眼，而陈克则能安然无恙的进入被污染的宅邸，这让小杰克对陈克的力量产生了崇拜……
于是，在1888年，成年的小杰克痴迷于超凡力量，而那时已经成为血族女王的玛利亚女士，也选中了他，代替自己在人类社会物色受孕体。
最终，陈克没能彻底杀死玛利亚，而小杰克也彻底转化成了新的血族，本该就此没落消失的一支污秽族群，延续到了今天，凌雨痕便是从历史的玩笑里诞生的。
1991年，日升全国陷入少子化危机，本国政府为了提高生育率，做出了各种努力，但也无济于事，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邪淫的办法，寄望于向某个神祗献祭一个孕妇，来解决这个问题。
千春夜就是那个牺牲品。
当2009年的陈克去到日升后，他独特的能力和千春夜引起共鸣，千春夜将陈克引领到1991年，希望他能帮助她解脱，但陈克放弃了……
于是，两个女人都因陈克的行为走向另一个极端，血族对于生存的渴望与千春夜对于复仇的渴望汇聚在一起，引发了受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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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成为了孕育新神的子宫，世界这是它的产房。血月降临，这个世界将迎来神祗统治的时代。
“女人呐……”陈克扶着额头，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两件事，居然汇聚到了一起。
“所以，陈先生，现在的局面，已经无法更替，再任由发展下去，从2010年往后的时空都将被污染，我们必须在这里阻止它。”詹金斯道。
“时间移民……你应该跟世界政府去谈，我没办法做这个主。”陈克摇摇头。
全球60多亿人，190多个国家，陈克连个村长都不是。
“他们都没资格，我们只跟每个时代有最终决定权的人交涉。”詹金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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