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见，莫璺！
“门主，您果真是料事如神，他们来了！”
这句话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材佝偻的男子，对骑在棕红色高头马上，拿着铁扇之人说的话。
那高头马上之人嘴角上扬，带着邪气十足的微笑，薄唇微启，道：
“一时欢脱，不过灯台硕鼠尔，岂有大能？”
那黑色斗篷男子嘿嘿一笑道：
“门主抬举他们了，在门主面前，他们连老鼠都不如！”
那骑马之人闻言，面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一条扇穗一闪之间，便抽在斗篷男子丑陋的脸上：
“阿谀，讨打？”
那斗篷男吃疼地捂住脸颊，依旧陪着笑脸道：
“门主打得好，近日门主的《书匠神功》又有精进了，门主果然天资聪颖！”
那马上女子不自觉地一笑，旋即又恢复冷漠脸，顾左右而言他道：
“前队何事，因何哭号？”
“报～”
就在她询问之际，一个传令的小山贼满脸眼泪飞奔而来：
“报门主，那陆为霜不知用得什么诡异剑法，剑气所到之处悲伤之意弥漫，让人…让人止不住伤心落泪呀！呜呜～～”
“一群饭桶，杀之！”
那门主说完这句话，一抖袍袖，身型如鬼魅一般，踩着几个山贼的肩膀，向前队奔去。
再看披着斗篷之人，干枯的手朝怀里一探，还没看清他如何出手，一枚银色小飞刀便插进了那传令山贼的额头之上，这佝偻男子叹息道：
“门主有令：杀之。这可怪不得我呀，哈哈哈哈…”
唰唰～
莫璺两把短刀银光划过，两个山贼倒地身亡。不远处，陆为霜的软剑一甩，也有一个已经因为不断哀嚎，战斗力大减的山贼应声倒地。
陆为霜将软剑架在那打头阵的莽汉脖子上，吼道：
“你听清了没有，我让你把叶秀清给我交出来！”
那野猪一样的莽汉尚未答话，一个女子妩媚的声音便在陆为霜耳边响起：
“一会儿不见，便如此想我吗？陆大侠！”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陆为霜便已经确信来人定是叶秀清没错，刚刚冷静了一点的气血又一下子涌满了头顶。
“陆为霜小心！”
莫璺刚解决完一个山贼，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黄色的长穗子直奔陆为霜喉咙而去。
和叶秀清交过手的莫璺知道，这黄穗子另一头连着一块惊堂木，威力无穷。倘若这一下真砸在陆为霜脖子上，莫说他小命不保，恐怕还要落得个身首异处，全尸难留的下场！
莫璺提全身真气集中在双脚之上，在凤舞云霞功的催动下，身法敏捷至极，竟然赶在那黄穗打到陆为霜之前，便提双刀挡了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金木撞击之声，那黄穗子，也只是一尾黄穗子而已。
“糟了！”
莫璺心知不妙时，已经难以抽身，黄穗子后的铁扇，已经带着阵阵风声袭向了她的背后，满是殷红血迹的衣服裂开一个很长的大口子，一道极深的伤口在那娇小的后背上，格外引人注目。
“莫……莫璺！”
陆为霜一双眼睛里已经写满了“难以置信”，或许他内心深处，在刚刚那一秒前，都不相信叶秀清会取他和莫璺的性命，但现在的事实，已经由不得他不信。
“叶秀清，你这个魔鬼！”
陆为霜已经想不起什么蒹葭三式，一把软剑被他当成了砍刀，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朝眼前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砍过去。
啪！
软剑像玩具一样被折成两段，陆为霜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身上几个点巨痛了一下，眼前就开始变得黑暗了起来。
朦胧中，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着：
“不想这白衣剑侠竟也无趣得紧。黑羽，命你将这二人扔入乱葬岗，着野狗分食之，……一月后……陇西……苍子……”
陆为霜能听见的话音逐渐变得模糊，直到他完全失去意识……
陆为霜再次醒来时，是因为一片雪花掉在了他的眉心处，此时夜风已经吹起，银盘已经高挂。没想到，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竟是一场月亮雪。
还好今年冬天够冷，野狗也没到乱葬岗来找吃的，不然恐怕自己这时候，已经是一堆被啃剩下的骸骨了。
“你…醒了…？”
一个虚弱不堪的声音在陆为霜耳边响起，他顺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莫璺。
“对，我醒了，侥幸还活着，而且精神着呢！不知道为什么，那几招点穴手似乎对我无效。对了莫璺，你怎么样？”
“我…怕是…不行了…”
月光下，莫璺娇小的身躯斜倚在一块石头上，脸颊和嘴唇如刚下过的雪花一样白，那往常果敢坚毅的面容此时显得格外憔悴，一双眼睛似张非张，眸子也渐渐涣散，再也放不出往常那样，星星般的精光……
陆为霜吓了一跳，忙上前道：
“说什么呢！别瞎说，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这次换我背你，咱们去找大夫！”
陆为霜想把莫璺拦腰抱起来，可是手一伸到莫璺背后，却呆住了。
这是莫璺替自己挡扇穗时受的伤，那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足有二尺长，小臂粗细，深可见骨。这半天下来，血已经流了满地，若不是莫璺吊了一口真气苦撑着等陆为霜醒来，怕是早就撒手西去了。
“你，你怎么不早叫醒我！怎么不早……”
陆为霜眼泪终于滴下来，他心里清楚得很，莫说是现在的大夫，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救莫璺一命了。
莫璺勉强地抬起手，替陆为霜擦干了眼泪，喃喃道：
“你…真是…那个…陆为霜…吗？”
陆为霜一把将莫璺抱住，把嘴唇贴到她的耳边，用最坚定地语气说：
“没错，我就是陆为霜！白衣剑侠陆为霜！你放心，这世上没有我陆为霜救不回来的人！我一定要救你！”
莫璺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要救我…我天生…就是一个…注定要…被丢弃…的人……”
陆为霜把莫璺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
“莫璺，你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死的！”
“陆为霜…你听着…我…一生…只背过…你…这一个…男人…我想……想…”
“莫璺，你别说话，我都懂，我都明白。”
莫璺又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辈子…从来…从来没有…男人…夸过我…漂亮……我想……我想……”
“莫璺！你是最美的！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
陆为霜在一边早已经涕泗滂沱，他与莫璺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背过他的女人，他觉得和自己格外的亲切，他现在宁可躺在地上的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是莫璺。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莫璺的手臂已经渐渐地垂下，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一句话，脸上挂着最甜美的微笑……
“我真是个废物！我连你都保护不了！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才…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还算什么主角！！”
陆为霜仰天大吼，仿佛那一刻，他要吼出一切对天地的不满和愤恨！
“等等！”
陆为霜突然间想到一个极重要的事情：
“我是主角，我是主角啊，有一个人一定能救莫璺！分割线呢？快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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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呢？快来！快来救人！】
“喂！陆为霜你不能带别人进到之外空间！快送出去！”
【你还有没有人性，她快死了！】
“死了，那又怎么样？刚刚死在你手里的山贼还少吗？哪天我的小说里不死几个人。”
【她不一样！她是莫璺！】
“呃……在你眼里可能不一样，可是在我眼里只有主角和其他的区别，她又不是主角，自然就是其他喽。”
【要是她是主角呢？】
“啊？喂！你拿主角光环干嘛？那东西不能随便送人的，不要撕不要撕！我救！我救她还不行吗！”
【只要你能救她，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人，也会有一天这么正儿八经地和我说话。”
【你不要说这些啦！赶快救人吧，不然来不及了！】
“拜托，你好像还没明白，我是作者！别说人断气了，就是死碎了，我说能救，就一定能给你救回来！但是还是有那个前提，就是剧情必须合情合理。”
【那怎么样才能合情合理的把莫璺救活呢？】
“我记得刚才分割线之前，我好像已经在描写的时候说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了吧。”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呃……撒谎没用的，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说这一波她肯定要死了。”
【那怎么办？你说可以救活的！】
“武侠位面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仙药，所以你要想让她合情合理地死而复生，就必须把她送到别的位面！”
【那怎么可能，我现在都到不了别的位面，怎么送她过去？】
“你到不了是剧情需要，但是并不是不可以送她过去，你忘了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
“弱水！”
【你要送她去修魂位面？】
“不是我要送，是你要送！”
【……那我们可能有很久都不会再见了。】
“嗯……我保证不会比女主角柳依依更久！”
【好！送就送！埃克肾！】
“……还埃克肾呢，这章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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