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深宫寂寞
张冉陪刘允一行人去御花园遛狗，玩了大半天，天渐渐黑了，刘允要去浴池洗澡了。
张冉以自己刚回来要收拾东西为由溜走，不管刘允同不同意，反正她就是胆大包天走定了，就是不肯伺候刘允洗澡。
他姥姥的，她只是负责打扫御书房的，伺候皇帝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小太监，凭什么要她陪他瞎逛一天啊？
好吧，皇帝要她去死她也得毫无怨言地去死，没得闹别扭。
“公公。”
女子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张冉照常无视。
她并不是听不见，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喊自己而已。
“张公公，你为什么总是不搭理紫兰，是紫兰做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咦？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张冉回头看去，好像是下午在沁香殿看到过的宫女。
“你叫我？”张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公公，紫兰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真的不曾察觉吗？”
“啊？”张冉震惊地看着她。
这人的脑子莫不是有坑？
“可我是太监？”
“紫兰知道，紫兰并不介意，再说了，太监不也有.....”紫兰的脸红了红，小声说：“有重新长出来的啊。”
深宫寂寞，互相取暖等到离宫的那天再分离多好。
“啊？”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紫兰忙解释道：“我没有跟其他公公有过私会，只是听同寝室的小宫女说的。”
这个时候的太监是全切的，但除了刚入宫时检查的一次外，后面是不会再检查的，不像后来那么严格，每隔五年还要再检查一次，因此部分大太监在宫外娶妻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是很常见的，就是不会有后代了而已。
“冉爷，怎么这么晚？”
小六子从御书房走出来，见张冉在这边跟一个宫女谈话，便走过来打断她们了。
“呃，我们先回去了。”
张冉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紫兰站在原地暗中咬牙。
“哼，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连给陛下守夜的资格都没有，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人物了？我都放下面子主动出击了，居然敢无视我，可恶！”
紫兰回到房中就狠狠扎小人诅咒起来。
张冉对紫兰的反应自然是懒得理会的，天色不早了，她该洗澡睡觉了。
为了隐瞒性别，她等浴池中没人以后才敢走向女浴池。
匆匆洗完澡从池水中出来的时侯，她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糟糕！
张冉忙抱住衣服躲进角落中快速穿好。
刘允让人花了一年时间修建成的豪华浴池叫玉光池，之前有这个荣幸去玉光池中陪皇帝洗浴的宫女都是玉色肌肤的。由于何皇后太闹腾，刘允这几个月都暂时消停下来了，没有让肤白的宫女集中到玉光池中一起戏水，他又特别想看一群美女沐浴，于是只好想其他法子了。
这不，他又想到一个好点子了，就是到宫女共用的大浴池中看她们洗澡！
这边的浴池真是简陋，刘允有些瞧不上眼。
继续往里面走，他今天好像来晚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宫女们应该都洗完走了。
但他是过来偷窥的，也不能太早过来，被人发现传到何皇后耳中又不知道何皇后要怎么闹腾了，太后很重视这个皇儿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嘛。
屏风上面一具女子的侧影若隐若现，看样子应该是洗完澡在起身。
刘允的脚步不由放轻了，可那女子机灵得很，听到脚步声就马上抱着衣服跑了。
“站住！”刘允忙冲到屏风的另一边，烛火在此时被人吹灭，他看不到浴池中的女子跑哪里去了。
果然，公用浴池的条件就是没有那么好，用的是自带的蜡烛。
他的玉光池墙壁上放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再怎么大风也吹不灭的那种。
跟在刘允身后的太监提着灯笼往池中走去，寻找刘允要找的女子。
“出来，再不出来，朕就罚你了！”
张冉躲在角落中胡乱穿着衣服，然而越是想要尽快穿好衣服，她的动作反而越乱，一乱就越慢。
这刘允变态啊？没事跑女浴池做什么？自己的浴池不好用？
心中腹诽着，张冉终于把衣服穿好，在刘允带来的太监找到自己这里之前走出来，跟刘允行礼。
“小冉子？你怎么在这？刚刚洗澡的女子是你？”女子侧身拿衣服时，他看得很清楚，投射在屏风上的人是有胸的，不可能是男子，也不可能是太监。
“洗澡？不是，陛下，奴婢过来的目的是跟您一样的。”张冉十分羞愧地低下头。
承认自己偷看小宫女洗澡总好过承认自己是女子吧？应该大概也许？
“什么？你居然敢偷看朕的女人洗澡？！”
“陛下，奴婢只是一时好奇，其实奴婢来得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奴婢曾经伺候陛下沐浴过，该看不该看的奴婢也看过的......”
她跟小兴子打听过她以前的事情，听说她之前是有伺候过刘允洗澡的，当时玉光池中还有大量宫女陪同洗澡呢，她又不瞎，能看不到吗？
刘允想起那次在御书房中宠幸何氏时的场景，当时张冉是直勾勾看着他们动作的，那伺候沐浴时张冉的眼睛会乱瞟倒也不稀奇了。
“算了，那个宫女呢？”反正都是玩物，反正张冉只是一个没有功能的太监，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烛火被吹灭，奴婢没有看清她离开的方向。”
“你经常到女浴池偷看？”
“奴婢不敢，奴婢这是第一回，真的！”张冉马上保证道：“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好吧，先替朕找下那个女子，居然敢不听朕的话，不出来？最好别让朕找到，否则朕绝对不轻饶！”
张冉抖了抖，忙点了根蜡烛到处找去。
“陛下，这里有道小门，找了这么久也不见其他人，兴许那女子已经从这小门中出去了。”
刘允走到小门前，伸手推门。
小木门很轻松就被推开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张冉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也许那宫女是听到男子的声音，一时间害怕逃走了呢？毕竟皮肤黑的小宫女是没有机会见到陛下圣颜的。”
“陛下，这话有道理，那宫女也许是为了保存自身的名节，奴婢也认为不该继续追究。”刘允带来的太监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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