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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肝到头秃(_ ))


  “师兄!”吴桑一把拉住想要追去的盛武,轻轻摇头。

  盛武张了张口,却又在一片狼藉中缄默。迈出去的腿也退了回来。

  只有狄厘在一旁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娇小的尸体。

  他近乎虔诚地迈入水潭,双手捧起这具破碎的骸骨,轻轻放在怀中生怕再伤害她一点。

  “师兄,还请外衣借我一用……还有师姐………麻烦背过去一下……”

  盛武复杂地脱下已经沾满血污的外衣递给他。

  狄厘没有直接用外衣包裹住残骸,他脱下自己沾满血污的中衣,将最里边白净的里衬脱了下来,轻轻包裹住尸体。然后将自己的中衣干净的一面正对尸体再包裹一层。最后才将盛武的外衣中空的穿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间盛武觉得他瘦了,竟然有了一点皮包骨的感觉。可是那只是悲伤使人虚弱罢了。

  最后一点月亮尖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东边的平原上渐渐露出了点红光,与月光照得人苍白凄凉不同,它是温柔的,但是一夜过后,却再也抚慰不了某些人死寂的心。

  …………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残害我可怜的徒儿!简直妄为人伦!”

  狼狈的师兄妹三人是直接赶回殿前的,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匆匆召唤了掌门师尊和各位长老。

  痛心疾首的常山掌门面对第四个徒儿的香消玉殒捶胸顿足难以自己,各大长老也纷纷沉默不知如何劝说。

  “掌门师尊!”

  这时几个闻讯赶来的师兄弟也纷纷面带焦急得闯进了殿堂,话还没等问出口,就被那股呛人的血味儿吓得卡了壳

  “呕!”几个心理接受不了这样血腥场面的长老子弟直接后退呕吐了出来,季狻嵇和吴笠纷纷脸色苍白后退了一大步,眼神望向三位师兄师姐,不确信的样子却再次刺痛了三人的心。

  盛武紧绷着面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过来。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狠心地捅开了现实。

  “你们的四师姐李诗,昨天夜里受到未知蛇妖的虐杀,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都是我,都是我,我早点想起来就好了,我早点去就好了!都是我的错啊——”狄厘一遍又一遍接受现实,可是还是忍不住再次崩溃,如果昨天夜里他早一点去说不定小诗就不会死,他宁愿自己代替小诗去死啊!哪怕,哪怕一起死,也好过现在啊!——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小诗了,我怎么办??我是害了她的凶手啊!!!

  吴桑同时抬起满是血污的袖子遮住自己通红的双眼道。

  “小诗昨天白日里跟我说,夜里要和五师弟去幽会,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大家其实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我也没想那么多,就那么放心她一个人夜里出去了!我……我为什么不劝她一下啊!哪怕换一个地方等五师弟也好啊!………”

  李诗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死的让人心疼。可是谁也挽回不了什么,狄厘和吴桑心里愧疚,所以才不断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但是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切都迟了。

  “风光大葬。碑刻,常山掌门,李青山之爱徒。”

  一夜之间的突然暴动,变成了整整七天的门派白事。

  ———————————————————————

  “谁!”

  盘坐在院子里树上小憩的荆褚骤然睁开双眼,有些泛绿的眼睛谨慎警惕地看着四周。

  “荆褚,呵呵呵……”对方戏谑地笑了几声。

  然而听到声音却还是不见人影,似乎是直接传入脑海的,很难辨别方位。

  “装设弄鬼。”

  “荆褚啊,你会后悔的……”

  …………………???

  “你是哪位大罗神仙?什么我会后悔的……胡诌八扯!”

  荆褚不屑与装神弄鬼不敢露面之人计较,可这次虽然嘴上满不在乎,心里却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最近怪事连连,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真的与自己有关?

  ………

  最近那个坑来的小金主看起来心事重重……

  木如是趴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的想……趴?哦,一不小心后背的伤口被汗水感染了………重新包扎之后只好背面朝上养着咯……

  “云欢啊,你可不能小小年纪像她一样心事重重像个老太婆……真是太不招人喜欢了……”

  绿皮鹦鹉……“嘎…………?”

  “你莫不是又烧糊涂了?!对着个绿皮鹦鹉说什么胡话呢!”荆褚听到里面有声音,连敲门都省了便进了木如是的房间探病,好巧不巧,又遇到某个假秃驴在说人坏话。

  “嘎!嘎!老太婆!老太婆!”鹦鹉学舌………

  荆褚握拳——

  “嘎!老太婆打鸟了!老太婆打鸟了!”

  真是奇了怪了,刚开始这只鹦鹉见到她还会保持动物普遍拥有的警惕,对她怕得很,几乎一见到她就发蔫……现在都开得起玩笑了?!真是什么样不靠谱的主人什么样的鸟——欠打!

  “唉,施主,我们相识如此之久,贫僧还是不知道施主姓甚名谁,如今贫僧好奇得很啊……”

  木如是安抚地捋顺云欢鹦鹉的绿毛,若有所思地看着严肃脸的某个“小丫头”。

  荆褚拳头碰手掌恍然大悟——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我叫……”那句荆褚正要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说过,自己是常山掌门的那个在外历练的女儿……

  “我叫李敏儿你都不知道,当真是孤陋寡闻吗!”说罢便以幼卖幼地装出一副趾高气扬骄傲一脑袋的样子。

  木如是却令人难以察觉地目光暗淡了下来,像是没有认真听的样子,拖了好久才做出经验的样子!“哦!”

  这什么人啊?!?什么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贫僧名为木如是,法号天明。”

  切,刚见面你就几乎交了家底了,还用你在重复一遍?

  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荆褚在云欢的尖叫中狠狠薅了一把毛才感觉自己拿回了点本儿,表情鄙视地和暴跳如雷的鹦鹉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屋里再次一度沉寂——唯独轻轻的一声叹息悠长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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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乒乓!”

  “啊!”

  常山的一间位置偏僻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这里住的是掌门的第三个徒弟,传闻中最奇怪的徒弟。

  听说他是被李青山在海妖的嘴里救下来的,结果就没想到对方死心塌地说要报恩,死缠烂打才好不容易无奈收下来,说是徒弟其实没有正式名分,说不是徒弟,却也比寻常人更受李青山重视。

  但是这人性格怪得很,平常都是唯唯诺诺软弱无能的样子,但是一到月中,总有几天他的屋子里总是传出来摔东西的声响。一开始还有人问,可是听起来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没什么变化,大家也就没在意,当做怪谈放在茶余饭后。

  然而,其实不是摔东西,是他不停在摔倒。这个时间让他虚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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