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代价
身在半空，凌羽知道不能久留，好在他所处的地方是小溪边，四周空旷，没什么树木，凌羽整个人蜷缩一团，控制身体，尽量让双脚先落地。
凌羽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落到已经开始融冰的溪水之中，疯狂运转丹田内的灵力，将其遍布全身，这样就算落入冰水中，也不会冻的太厉害，当然，要是摔落在地，也是可以保护一下身体的。
不过这一次凌羽算是走了运，既没有掉在冰水里，也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双脚先着地，凌羽便脚尖一点地面，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站了起来，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
快的看了一下四周，分辨了一下位置，凌羽看到右侧六七丈远的地方，瘴灵正在极赶来，他心中稍定，这个距离，以瘴灵的度，就算赶过来，也是需要四五息的时间，凌羽又看了看自己原先所处的位置，现那地方已被那杆长枪刺入，地面上遍布条条粗大裂缝，可见威力极大。
凌羽瞳孔一阵收缩，若是自己没有及时闪避，恐怕被直接刺死都是有可能的。
他目光又投向瘴灵，此刻瘴灵距离他不过两丈之遥，身下已然开始有白雾萦绕，显然又要开始变身动攻击，凌羽不再耽搁，朝着那杆长枪奔去，他要拿到那杆长枪，不管能否击败瘴灵，至少对战之时，长武器总是要比短武器占着优势。
凌羽此刻状态巅峰，全力之下，一步便是一丈之远，几步之后，便来到了那杆长枪所在，他也不管身后瘴灵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右手朝长枪抓去，一抓之下，便握住了枪柄，然后想要顺势一提，可这一提之下，凌羽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只感觉到自己运行在右手上的灵力竟然全部都缩回到了肩膀处，无论凌羽如何催动，硬是一点也不前进，这种不受控制的样子，就像遇见了天敌一般，能够克制它死死的。
凌羽无奈，只得松手，因为他现如果不运用灵力的话，根本就提不动这杆长枪，凌羽估摸了一番，就算运用了灵力，也要费很大劲才能提的动，只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一把刀来的实在。
当时之势，凌羽心念转动间，人早已飘远，倏忽间，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一根枝干前段，又听后方瘴灵呼啸之声不绝于耳，那种熟悉的声音，凌羽才经历没多久，也没有时间去骂白袍人，身形一动，侧身向旁一躲，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抹银色擦身而过。
待到身子稳定，凌羽这才看到那杆长枪斜斜的插入地面，同样的布满裂缝，同样的威力绝伦，可惜这样的威力自己不能掌握。
“我说先生，你这是故意的？”凌羽眼睛一眯，盯着枝头上伫立的白袍人，冷冷说道。
“故意？！不存在，你的力量太过弱小，若是夺不到长枪，那就只有挨打，不过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我看你也做不到那一步，你还是好好挨打吧，至少你的身法比以前要好很多了。”白袍人倒是悠哉的很，语气不温不火。
白袍人这副模样让凌羽心里气哼哼的，可惜他连一杆枪都拿不动，更遑论与白袍人对拼了，心中郁闷之下，瞅着瘴灵提着砂锅大的拳头又冲了过来，凌羽身影一晃，也学着白袍人一样，站在了一棵树上。
不过他没有白袍人那么轻松写意的立于枝头，而是站在树叉上，单手扶着一根树枝，整个人摇摇晃晃。
凌羽站定，说道:“先生，你错了，挨打虽然能淬炼筋骨，但是也只是在没有达到第一层才能有效果，而现在我已经达到了第一层，若是继续以前的淬炼方式，那岂不是浪费时间？”
白袍人闻言，噗嗤一声，嘲笑道:“你以为你第一层就很厉害了？你敢硬接瘴灵的拳头吗？一直以来你都是躲闪为主，到了第一层之后，更是不敢正面一战，你修仙资质不好，却总是依赖灵力，灵力匮乏到往往只有一战之力，若是对手没死，你也只能坐以待毙！”
白袍人顿了顿，又道:“让你淬炼肉身，那是你的修武资质不错，所以尽可能的挥你的长处，懂吗？”
“可……。”凌羽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将剩余的话说出，不过白袍人替他说了出来。
“可你怕受伤，特别是重伤，你怕受了重伤，就无法应对接下来的试炼。”白袍人依然语气平淡。
凌羽低头沉默，他的确有着这些顾虑。
白袍人也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你想变强吗？想打败瘴灵吗？”
凌羽抬头，定定的看着立在不远处的枝头上的白袍人，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了吗？”白袍人又道。
凌羽心里一动，没有开口，又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这瓶丹药就给你了，每三天一粒。”白袍人说着，就将荆涟芳给他的那瓶丹药朝凌羽扔来。
凌羽接过，打量了一下几乎覆盖整个手掌的青花瓷瓶，瓶上画着靛青色的花纹，在白色的底色衬托下，显得素雅异常。
瓶上没有字，白袍人也没说，凌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不过想来应该是某种可以提升自己力量的丹药，不过白袍人说要承受代价，想来这药应该有副作用，而且不小。
不过凡事想要达成，就必然要付出些什么，凌羽也没什么好犹豫，轻轻旋开软木塞，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辛辣之气逸入鼻端，凌羽赶紧屏住呼吸，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感觉到了那股气味钻入鼻腔之后，便刺激着他的灵力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当然，还有一股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凌羽适应了一会，这才倒出一粒丹药入手，重新塞好木塞，收好瓷瓶，目光便落在手心内的丹药上，丹药通体赤红，晶莹如玉，表面还不时闪过几道凌羽不认识的符文，那符文凌羽只看一眼，便觉得晦涩难懂，玄奥异常，仿佛其中蕴含天地大道，藏着诸多神秘。
凌羽还想再看，可惜树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摇晃，接着凌羽所站的这棵树就轰然倒地，凌羽握紧手里丹药，足尖在树干上一点，整个人便翩然落地，他心里一阵恼火，怎忘了还有个瘴灵在追着自己。
他以为白袍人在给他东西的时刻，会控制瘴灵暂时不动攻击，谁知丹药刚到手，瘴灵就已然袭来。
一念及此，凌羽心道:“反正丹药到手，此刻正是面对瘴灵的最好时刻。”接着便一口吞下丹药，趁着药力还未作，极奔离了原处，又寻了棵高大树木，盘腿坐于树叉之间，这才开始静待药力作。
由于极运动，凌羽很快就感觉到了丹田处一股火热开始向着四周蔓延，随着热力的蔓延，一种疼痛感也在逐渐增加，那种疼痛感就仿佛被火焰灼烧了一般，凌羽一边忍耐着，一边试着运用灵力压制这种痛感，当灵力一运转开来，凌羽心里顿时一喜，他清晰的感觉到灵力的运转度是平时的几倍，而且不用刻意静心闭目，凌羽对于四周的天地灵气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
也就是说，凌羽吸纳灵气的度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虽然痛感还在逐渐增加，但是凌羽那已然布满汗珠的稚嫩脸庞还是有了一抹微笑。
就算有代价又如何，只要能提升自己的力量，就是对身体有极大伤害的丹药，凌羽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
因为这个世界，力量为上。
感受着体内灵力的高运行，凌羽缓缓起身，立在树叉上，冷眼看着又一次冲过来的瘴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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