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试验

一路上凌羽的表情都是一副吃了屎的模样，如果是吃了苍蝇，估计他只会皱皱眉头，然后将苍蝇吞下去。

        此刻天将大亮，遥远的东方天际泛着浅浅的鱼肚白，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一些不惧严寒的鸟雀在山谷峭壁间跳来跳去，溅起片片白色雪屑，叽叽喳喳的觅食。

        只是如此静好的一幕，凌羽却是没有多少心情观看，蹙着眉，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小溪旁，清扫了一块裸露出来的黑色岩石，坐在上面，望着被一层厚冰封住的小溪，凌羽有些怔，法术他看了，虽然十分的浅显易懂，不过他感觉的出，只有木系法术能够施展的出来，其余的法术，他心念一动间，体内灵力都没什么反应，脾脏处的灵力倒是应了一下土系法术，可惜灵力才刚开始运行，便偃旗息鼓没有反应了，想来是灵力太过微弱了。

        就连木系法术严格一点来讲，凌羽也只会一种，叫万木之种，需要用到一颗种子才能挥出来，不过现在茫茫大雪中，哪有什么种子给他练习，无望之下，凌羽看向最后一段文字。

        上面写着这竹简上的功法名为《太玄五元诀》，乃是阴阳谷前人所创，结合古武修仙两大修炼体系糅合而成，不过由于是一时灵感大，观其余修炼法门所创，故有瑕疵，望后来者修炼此术时需慎之又慎，以免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丹田崩塌而亡。

        凌羽就是看到这里，整个人就不好了，他突然知道为什么这功法一开始就没有名称标注，因为这只是人家一时兴起写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标什么名称，只是等写完后，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带出阴阳谷，然后又不想自己费心创造的功法毁于一旦，放在这里又担心后来者可能会修炼此法，这前文已经写上去了，没有地方让他写名称，于是就写到后面了。

        至于为什么在后面提醒后来者谨慎修炼此法，估计也是良心现，虽然凌羽觉得创造这功法的人是个天才，不过这种跟随手笔记一样的东西你就这么放在一堆修炼法门中，还设个禁制把最重要的部分给封住，要不是老子智商还行，提前现了，估计就那么傻乎乎的一直修炼到最后才现，那时候就晚了，你就不会挖个坑把它埋了吗，放在一堆修炼法门中，你居心不良啊！

        当然，以上都是凌羽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总之他要是继续修炼下去，就得小心翼翼，提早现弊端，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得死翘翘了，不过要他散功重修，那是不现实的，他修炼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有了如今的实力，换个功法再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要是在恢复的途中死在试炼中，那他真的有些不甘，毕竟初级试炼中，他足足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逐渐适应，眼下中级试炼即将到来，以他此刻的状态也不能保证能否适应试炼强度，散功之后，能承受一天都算幸运了。

        于是凌羽决定还是先把唯一领悟的一个法术学会吧，只是当他看到苍茫大地一片洁白时，他知道自己又想错了。

        那么问题来了，种子去哪找？

        无意间，凌羽抬头看了看山谷四周的陡峭山壁，看到那些叽叽喳喳觅食的鸟雀后，神色一动，这个季节可没什么虫子活动，所以……，这鸟雀吃的什么东西显而易见啊！除了种子，凌羽想不出还有啥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要凌羽去把那肚子里可能含有种子的鸟雀给干死，那是不可能的，那么高的地方，凌羽可不会飞，那么就剩最后一个办法了，看看有没有鸟屎，也许还能从里面弄出种子来。

        虽然有些荒诞，虽然有些恶心，以及一丝无奈，不过这世道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事情转个弯也就到了，凌羽起身，来到了经常攀爬的山壁前，单手在裸露出的岩石上一搭，整个人纵身一跃，落在一处凸起，不算太高，只有一丈而已，这是他将体内灵力灌注进双腿才会有的弹跳力，若是他本身的力量，只能跳起四五尺高，大约小半丈的高度。

        凌羽也不废话，整个人像条壁虎般在山壁间游走攀爬，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试炼中，瘴灵就会神出鬼没的在凌羽身周拳打脚踢，一个招架不好，凌羽直接就得从山壁间掉下，拽到一两根藤条还好办，没拽到那就得受到惩罚，瘴灵现在已不再完全替人承受摔下去的力量，它会把垫在凌羽背后的白雾削成薄薄一层，只承担一部分下坠的力量，剩下都要凌羽独自承担，这惩罚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如此几下摔得怕了，凌羽每次攀爬都会小心翼翼，相当束手束脚，像今天这么畅快，还是头一遭。

        凌羽的度很快，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那些鸟雀觅食的地方，这个高度基本可以俯瞰大半个山谷的地貌，这也是凌羽次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鸟雀们早已听到动静，纷纷扑棱着翅膀跳到另一处地方继续觅食，飞扬的雪屑纷纷扬扬的落在凌羽的头顶，让凌羽很是无言。

        扭扭头，甩甩打结的长，凌羽不经意间看到了阴阳谷的大概地貌，一看之下，他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山谷地形呈现一种圆圈的形状，在白雪的覆盖下，山谷四周一些裸露的黑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让凌羽有些惊讶的是山谷里的植物。

        凌羽所住的藤屋位于他此刻所在山壁的一侧，虽然早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但是可以大致看出他所处的这一侧的植物分布的有些稀疏，而在对面那一侧的植物却是分布密集，而这些仅仅只是让凌羽有些惊讶。

        让凌羽心神震动的是那条小溪，此刻初阳渐起，那条被冰封住的小溪一端从初阳对面的山壁处延伸而出，凌羽看出那溪水是从那面山壁的一条裂缝处蜿蜒而出，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有些小，不过实际情况应该是裂缝很大。

        小溪蜿蜒而出，一出来就往凌羽这一侧山壁延伸，然后逐渐向着山谷中心位置靠拢，绕出了一个半圆形状，接着从山谷中间位置一直延伸到对面山壁，然后又从对面山壁绕到凌羽这一边，又绕了个半圆，然后自初阳方向而去，这下情况就很明显了，小溪东西流向，其状如蛇，呈“s”形，凌羽看到这幅景象，脑海中蓦然想起一本书里描述着一个门或者说是个学派的组织，名曰:道，其标志性的图案就是一副称之为阴阳鱼图的图案。

        就凌羽所知，当今世道，诸多学派横行，诸子百家鼎立，影响较为深远的有法家、道家、墨家、儒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而其中实力强大的有法家、道家、墨家、儒家、阴阳家、纵横家、兵家，这些学派的势力遍布大6。上至一国君主，下至庶民百姓，都多多少少被这些流派的宗旨所影响，宗旨的内容凌羽无从知晓，他看过的书籍中也没有哪本对这些流派有过基本描述，只有一本薄薄的《道门》对道这个流派有过一些基本的描述，不过就算是基础，也写满了一本书。

        凌羽当时对于这个《道门》里出现最频繁的图案也就记忆深刻了起来，现在蓦然看到自己生活了一年的山谷形状居然是个阴阳鱼图，他就有些疑惑，自然景象，鬼斧神工，天地间奇形怪状的自然之景多不胜数，甚至有些地方还能逆乱时节，气候诡谲，反正不合常理，但是眼下的这座山谷却是地貌奇特，虽然四季分明，但是一溪之隔，差异却是分外明显，且山水格局如此诡异，犹如阴阳鱼图，不得不说，此间疑窦丛生。

        不过凌羽想破脑袋也推敲不出一个所以然，按他的话就是，了解的太少。想及此处，凌羽只能暗自将山谷地形记在心中，留待日后有所现再来探寻。

        想罢，凌羽双手力，在山壁间又是一个纵身，终于来到了刚才鸟雀们觅食的地方，那是一处半尺宽长的小石崖，说崖都有些为过，顶多就是一个石台，石台一侧的缝隙中长了一棵歪脖子树，上面爬满了藤蔓，不过现在叶子都掉光了，枝桠间落满了雪花，不过比起山壁间的冰凌要好多了。

        凌羽一手拽着歪脖子树，一手按在石台上，探头看向石台处，只见石台上的积雪上落满了乱七八糟的脚印，其中还有几泡淡黄色的鸟屎在上面，还冒着热气。

        凌羽一看，眉眼间充满了笑容，略一沉吟，当即按照法术的要求，催动体力木系灵力，捏出法诀打在其中一泡鸟粪上，等了等，没反应，凌羽想了想，估摸着应该是没有种子在里面，又捏出法诀打入另一泡鸟粪上，绿色印诀一入鸟粪，片刻功夫，一点嫩黄色从那粪便中冒出，接着以肉眼可见的度拔高，一片嫩芽从中钻出，然后便抽出一片嫩绿的新叶，在四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翠绿欲滴，分外可爱。

        凌羽眼前一亮，眼神立刻炙热了起来，直直的盯着那株不断成长的嫩芽，内心满是期待。

        等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那株嫩芽已经长成了一根两指粗细的藤条，根须竟将下方的石台硬生生的撑裂，一时间，整个石台密布裂缝，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彻底碎开掉下去了。

        凌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都直了，不过此刻一些石块坠落的声音让他回了神，看着那一株长长的扭曲的藤条，以及那上面布满这个时节不该有的绿色，凌羽犹豫了下，还是将万木之种法术的后续法诀打入藤条上。

        之所以犹豫，则是因为后续法诀一旦打入受法植物中，立刻便会让其疯狂的生长，加它的枯萎度，然后化为一片飞灰，只留下种子，凌羽需要种子，只是……也有可能没有种子。

        终于，凌羽看到了藤条葱茏的绿叶间绽放出了朵朵白花，然后白花盛开，然后……枯萎。

        没有果实，没有种子，什么也没有留下，藤条开始枯萎，绿叶枯黄飘落，枝干根茎脱水干枯，接着枯萎到了某个程度后，整株藤条咔嚓一声，崩裂碎开，落在石台上，石台本就碎裂不堪，也许就差一根稻草的重量，终于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之后，整块石台分崩离析，彻底脱离了山壁，然后掉落在了大地上，出了沉闷的声响。

        凌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一时有些感触，理了理思绪，他便从山壁间游走而下，过程中，搜集了一下鸟粪，可惜，没有收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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