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师兄要照顾师妹
“本来就不存在凶手？你的意思是，申家小姐自导自演，嫁祸于你？”方晴霁眸中闪过一瞬的诧异，但他很快就明白顾晴想说什么，“不管你现在如何猜测，最重要的是证据。”
顾晴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委屈抱怨，“天呐，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大晚上不睡觉来找线索的！”
但是抱怨归抱怨，一昧地抱怨改变不了任何现状，她只好被迫接受现实，“那啥，启明书院不是有规定女子不能进入男舍，男子不能进入女舍的嘛，那如果申凡去找太子，不会太显眼吗？”
“太子居所侍女丫鬟众多，故若是有女子出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再加上太子的生辰，这些丫鬟侍女都忙里忙外，进进出出，众人也见怪不怪。”
顾晴满目鄙夷，“切，再好的书院也总是有那么几个不守规矩的，弄得乌烟瘴气的。对了，这个书院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能避开众人耳目，悄悄地去太子那里的？”
“你是说密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启明书院毕竟是皇家书院，真的会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熟悉顾晴的都知道，她说出来的话，不代表她心里认为的，同时带着面具过活的人，怎么能轻易展现真实的自己？
一般来说，跟皇室沾边的，都仅是面上的光鲜亮丽，这繁华背后的是什么？那就不是她这种身份地位能知道的了。
见方晴霁思索，顾晴见他的神色便得出了她想要的答案。此刻的方晴霁，应该不是在思考有没有密道，而是在思考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她。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这附近巡视过了。密道倒是没有，但有一个地方你可能会感兴趣。”
顾晴盯着方晴霁的双眸，神色严肃地观察着他任何细微的神色变化，随后轻笑，“哎，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帮我啊？除了长公主追杀我那件事，我们也没有很熟吧？丞相府也不是我说了算，昭阳宫也被遣散了，我现在可给不了你什么好处啊。”
“我只是觉得，你是正确的而已，而且，我也有我这么做的理由。”
顾晴望着他，眨眨眼，粲然一笑，“这样啊，感谢！那么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赶紧做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方晴霁举着伞，领着顾晴往一处假山走，眼神暗黯淡，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她用余光瞟向方晴霁，面上依旧和善淡定，但心中却思绪翻飞，她心道，此人无缘无故接近自己，若不是和从前的顾二小姐有何交集，就是另有所图，防人之心不可无，之后还是小心为上。
他像个机器一样举着伞，面上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内心却很是低落，他心中郁闷，怎么样才能让她记起我来呢？
一把伞撑在中间，但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导致伞也没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两人的半边肩膀皆湿了。
从假山背后的那个洞口进去，里面别有洞天。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回荡着“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和二人的脚步声。越往里，有一处更向下的隐秘阶梯。
望着这通往未知的阶梯，顾晴甚至能感受到地底下传来的阴森森的诡异氛围，就像是人贩子关押小孩的地方。
“前面较黑，注意跟上。”方晴霁举着火折子，回头确定顾晴是否跟上，见她愣了两步后便迅速跟了上来，这才转回脑袋继续向前。
一股潮湿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没走几步，他们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密封的空间。方晴霁点亮墙壁两侧的残烛，“这里不久之前还有人来过。”
“这是什么地方？”顾晴环视空荡荡的四周，一眼就瞧见位于尽头的一个灵牌，“啥呀这怎么还给人立起牌位了？”
之前她还在想很多学校都是建在墓地上的，启明书院风水那么好，地底下会不会也是一座陵墓之类的，现在一看，这个可能是大大的有啊。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地上确实有除了我们之外的脚印。”方晴霁叮嘱她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这个地方本就可疑，要是再随便触碰弄出点什么机关来，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他不说，顾晴也不会去乱动，了解她的都知道，她向来胆小惜命，越是这种可疑的东西，她越不会去打头阵，又不是去玩密室逃脱！顾晴蹲在地上细细地观察那一串脚印，看着看着，她还伸出自己的脚比对了一下，越看越瘪着嘴，随后起身。
“确实是有人来过，但应该不是申凡，这鞋印的大小明显是名男子，而且鞋底也没有金粉残留。”她又将目光投向那诡异的灵位，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已经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字了。
“两位学子，夜不归寝，可是要受训诫的。”
两人正围在灵位那看，想找到什么隐藏的线索，背后却突然传来声音，与方晴霁的淡定不同，顾晴吓了一跳，这才来得及在脑中处理是谁的声音。
及时心中有很多的无语，但她挤出一个笑脸，“文先生……您也失眠？”
文落灯一袭青衫，忍俊不禁，却对顾晴的疑问避而不谈，“顾学子一身正气，想来也是不愿让流言继续扰乱人心，为师今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小心别被巡夜的司监发现了。”
“文先生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方晴霁此前一直沉默，实则是在默默观察，文落灯出现得太过巧合，就好像之前一直是在暗中观察，在他们即将触碰到什么关键信息的时候，他就突然现身出来制止。
文落灯嘴角挂着笑，目光落在方晴霁的方向，“为师毕竟也是书院的先生，对书院的了解，自然是要甚于诸生的，诸生身为启明书院的学子，自当是要将学业放在第一位，有些事情，两位学子就莫要深入了。”
他一手搭在方晴霁的肩上，一手搭在顾晴肩上，将二人一齐往外推，“好了，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要是再晚一点，真凶就找好脱罪的说辞了。”
顾晴扭头就想挣脱，准备再回头看看密室里面的情形，却被文落灯毫不留情地挡住视线，然后被刻意打断，“曦王殿下作为师兄，更应该好好照顾师妹才是，既是师兄妹，就应该互相帮扶才是。”
前后被赶出假山后，顾晴不甘心地找准机会回头，便瞧见一袭青衫的文落灯笑眯眯地冲二人挥手。
顾晴本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晴霁一把拉走。
“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顾晴死不甘心，文落灯此番行为绝对反常，那密室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方晴霁强行拽着她快步离开，“你刚来，可能对他不太了解，你完全不用怀疑他。”
“为什么？他真的很可疑好吗！那密室里的鞋印我看就是他的吧！早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附近遛过一圈了，害怕我们发现他曾经来过密室这才把我们赶出来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理寺卿啊？之前还出题来考验我来着呢！”
“他可是皇上钦点的大理寺少卿，仅上任三月不到，便带领大理寺断案无数，陈年旧案也沉冤昭雪。所以才有资格进入启明书院担任璇玑门的先生。”
顾晴皱着眉听，时不时摸摸自己的鼻子，“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了？只是故意不告诉我而已？那从他身上找线索不是捷径嘛？多方便啊，万一给问出来了呢？”
方晴霁无奈摇头，“莫天真了，还是老老实实找线索吧，他说不定真的知道谁是真凶，但你也是问不出来的。”
“谁知道呢……”顾晴小声嘀咕，可别小看了她啊，她可擅长问话了……
不过还是想想算了，免得一不小心给人家得罪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就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了。
等他们从假山出来的时候，雨早已停了，顾晴跟在方晴霁身后独自分析。
在前往太子寝舍的必经之路上残留有太子侍女残留的金粉，若是在申凡的鞋底能找到同样的金粉，就能证明申凡确实并没有去湖畔，而是太子的方向。
接下来就是申凡是以什么方式去的太子的寝舍？若是有人出入，再加上申家小姐那么显眼的身份，绝对会被人认出来，那她又是用了什么方法……
想着，她一股脑往前冲去。
“你又想到了什么？”
“当然是去申凡的寝舍咯，能找到一点证据是一点，不然拖得越久，连证明申凡说谎的证据都没了。”
同时，方晴霁也起身，看似是要跟上顾晴。
“啊？难不成你要跟我去女寝？不合适吧？”顾晴笑得贼兮兮，一脸意味深长，她注意到方晴霁神态有些不自然，一时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耳尖微微泛红。
方晴霁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那我在此等你，你注意安全。”
顾晴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就像是抓住了他的什么天大的弱点。
而方晴霁背对着她，耳尖越来越红。
等解决了这件事，再来探寻小王爷和顾二小姐的关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瓜！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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