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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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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小心,  球滚到了金毛的身边,  它瞅向沈昂,  拿前掌踩了踩球,  伸嘴就要叼。

        “呆呆。”沈昂颇有威严地唤它一声。金毛立刻将嘴收回去,同时大掌将球一推,球立即滚到了沈昂脚边。

        “乖。”他夸一句,  捡起球继续练习。

        “这个家,也就只有你,笨得要死还喜欢我。”他漫不经心喃了声。

        呆呆察觉到沈昂语气的变化,  立刻走过来,  用脑袋去拱沈昂的脚,求抚摸。

        沈昂踢开拖鞋,  用柔软的脚掌踩了踩呆呆的脑袋,  算是爱抚。

        又打了几拍子,  顿觉索然无味,  他收起球拍回房间,躺床上望天花板呆。

        心烦意乱。

        当初去省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逃离这个家,逃离老爸的管束。

        从小他就知道,  自己没有妈妈,  妈妈在生他的时候,  因为突的羊水栓塞,去世了,很多年以后,家里又来了一位女主人,没多久,有了个小弟弟。

        爸爸让他打乒乓的愿望近乎偏执,从小对他严格训练,似乎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世界级冠军。

        沈昂叛逆,没少跟老爸吵架,也没少掷过拍子,但每次,都被他重新捡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一堵墙的架子边,木质的架子摆满了他这些年拿过的奖杯奖牌,大大小小,参差错落。

        可是...却连一个6礼安都打不过。

        你们,有什么用?

        沈昂眼角勾起一抹嘲意。

        可是没有这些奖杯,沈昂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只有它们。

        “叮”的一声,手机短信进来,沈昂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到手机,懒懒地看了一眼。

        小灯盏:明天练球吗?

        沈昂想了想,回道:看你时间。

        小灯盏:下午一点到两点,晚上放学后到七点前。

        沈昂坐回到床上,手肘撑着膝盖,专心致志编辑短信:“七点就回家?太早了吧!”

        “没办法,父母要求,而且周一作业肯定多。”

        沈昂又编辑了一连串的文字,嘲讽她乖乖女好学生,不过他指头粗大,手机屏幕又小,而且他极少打字不大熟练,编辑出来一连串错别字。

        他索性全部清除,只了一条:加个微信。

        完这条消息后,沈昂突然想起以前有不少女生跟他要过微信。

        添加微信,聊骚,保持暧昧,展恋情...目的性异常明确。

        当然沈昂的拒绝也非常果断干脆,理由简单随意:“抱歉,不用微信。”

        叮!

        朱盏:我不用微信。

        沈昂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整整一分钟,她说不用微信!

        这分明就是他拒绝女生的惯常套路。

        操了。

        巨大的挫败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沈昂居然也会有被拒绝的一天。

        拒绝就拒绝吧,借口也是随便得叫人心塞,编个稍微有诚意一点的理由很困难吗?

        她把他当随便上来搭讪的陌生人,就这样潦草应付?

        这年头,就连爸妈那一代都用上了微信,她怎么会没有?

        一连串的问号,无解。

        沈昂冒火了,立刻给她打电话,不过电话刚拨出去,就被他挂断。

        质问还是泄,我沈昂要跟你加微信是看得起你,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居然这样不识好歹?

        算了吧。

        他扔开手机,往床上一躺,他们什么关系,连朋友都不算,她给他当陪练,不外乎为了团委那点工资,再不然就是跟他偷师学艺,能有什么情什么意,什么交往联系需要用到微信。

        沈昂摸到手边的粉色女款鸭舌帽,胡乱地往床下一扔,同时腿用力蹬了蹬棉被。

        就在他气闷了约莫三分钟之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闪烁跳跃着“小灯盏”三个字,他心神一凛,正要接电话,但是想到她刚刚的短信,一咬牙,算了。

        手机扔在床上,响了一分钟左右,断了。

        这下子,沈昂更是心痒难耐,暴躁抓狂,索性起身在房间里做起了俯卧撑!

        哼哧哼哧,哼哧。

        他十分钟后,他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呼吸渐渐粗重。

        终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往床上一躺,抓起手机给她拨回去。

        那厢,朱盏坐在书桌边埋头写作业,一盏节能灯孤零零地陪伴着她。

        沈昂的电话突然进来,电话里,他呼吸声粗重:“是我。”

        “我知道。”

        ......一阵沉默。

        朱盏问:“你在哪里。”

        “床上。”

        “在睡觉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是。”沈昂立刻道:“在运动。”

        ......

        在床上,运动,哼哧哼哧。

        朱盏的脸颊鬼使神差地红了一片,然后她更加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一个人?”

        “你傻啊,两个人怎么运动?”

        ......

        “刚刚我看到你的未接来电。”沈昂不自然地问:“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怕你多想,跟你解释一下,我手机不支持安装微信。”

        她拿的是诺基亚的老人机,款式很老了,除了打电话和短信,还有玩贪吃蛇这类简单的游戏,没其他多余的功能。

        “我才没有多想。”

        沈昂闷闷地说,可是心却安了,之前的躁动和郁结顷刻烟消云散。

        “那就好。”朱盏柔声道:“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他别嘴:“好了我去洗澡,一身汗,挂了挂了。”

        “唔,好。”朱盏正要挂电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等一下。”

        沈昂又连忙接起电话:“什么?”

        “白天已经这么累了,你...要注意节制哦。”

        沈昂:???

        朱盏想起别人说沈昂在省队每天晚上撸管被举报的事情,又联想到刚刚...不禁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沈昂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看到被他扔在墙角的鸭舌帽,连忙捡起来,拍了拍灰,往自己脑袋上一戴,躺在地板上,表情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想到刚刚那一通电话,他的心尖尖莫名窃喜。

        不就是没回你短信吗,还上赶子打电话来解释,瞧你那小样儿。

        越想,他越乐,将帽子挪到脸上盖住,深呼吸,手摸到了身下的裤子里,逍遥快乐去......

        -

        朱盏每天放学都要陪沈昂来上几局,每次都能累得满身大汗,酣畅淋漓。沈昂以前也没跟朱盏这么拼的对手打过,跟她打,除开技艺方面的缺陷不说,第一就是痛快,这是乒乓这项竞技运动能带来的快|感,那样一个质量轻体型小的圆球,承载着两个人最极限的度与力量。

        朱盏的技艺进展迅,短短两个月,她学到的东西比过去好几年都多,无论是与沈昂的实战经验的累积,还是他有意无意对她的点拨训练,让她受益匪浅。

        而朱盏当然也尽全力地帮助沈昂,她去网吧看6礼安的所有比赛视频,记录下他的失分球,结合自己过去跟他对打的经验,分析他的薄弱环节,做好笔记。

        时光匆匆,转眼十二月到来,南方的小城很少下雪,但是寒冷程度依旧不亚于北方。尤其是那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似的要把人凌迟处死一般。

        教室里开着空调暖气,热烘烘的,英语老师操着一口带着乡音的口语念读课文,调子就像一滩平静的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

        朱盏昏昏欲睡,明明手还做着笔记,勾画着单词短语,接过画着画着,线就歪到十万八千里。她眼睛一眯,脑袋一偏,然后马上又醒来,又摆正位置继续勾画,如此几番,课本已经不忍直视。

        “同学,你是不是很困?”英语老师突然拔高了调子,快切换语言,打瞌睡的同学们精神一凛,左右观望,寻找“中奖”的那个同学。

        同桌叶青芙连忙用手肘戳了戳朱盏,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就撞上英语老师愤怒的眼神。

        “呃。”

        英语老师怒声道:“出去把瞌睡醒了再进来!”

        朱盏拿着英语课本,讪讪的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边上罚站。

        不远处几个男生吆五喝六去操场打篮球,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沈昂正走在他们的前面。他主要训练乒乓,没事也会跟人还打篮球踢足球,兴趣很宽泛。

        几人经过高一二班的教室门口,沈昂立刻注意到墙边罚站的小女孩。

        朱盏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个子瘦瘦小小,很不起眼。她手里拿着书,脑袋磕在墙壁上,正呼噜呼噜地打瞌睡。

        也是厉害了,站着都能睡着。

        沈昂渐渐兴起些意味,起了要捉弄她的坏心。

        他将篮球递给朋友,让他们先离开,兀自走到朱盏身边,凑近了她的脸庞,准备在她耳边大吼一声,吓吓她。

        却不曾想,就在他将脸递过去,深呼吸憋了口气,一声中气十足的“嘿!”还没喊出来,朱盏猛地睁开眼,侧过头,跟他来了个脸贴脸的对视。

        冰天雪地,飞沙走石!

        时间仿佛也凝固在了她看向他的那一眼中。

        刚刚憋足的气一下子败了,沈昂张着嘴,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哈’了一口热乎乎的白雾。

        “6礼安!”

        朱盏汗毛都竖起来了,循着声东张西望,一回头,见球台桌边,有人在做单手俯卧撑。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鼻梁襟襟而下,身下已经蓄了一滩汗水。

        手臂承载着身体的重量,显露出无比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手背宽大,隐隐可见淡青脉络,指甲盖宽大而圆润。

        他天生一双乒乓选手的手掌,可这狂躁的表现,却不是一个专业运动员应有的心理素质。

        沈昂紧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单手做一个俯卧撑,念一声:6礼安。

        刚才还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一回头,就躲起来偷偷泄心中的不甘与愤懑。

        暮色四合,夕阳透过天窗洒落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抹斜晖也消散无踪。

        突然沈昂抬眸,与朱盏隔着斜晖中洋洋洒洒的尘埃,遥遥相望。

        一百万年的时光云涌奔腾,全世界的记忆都在随之消散,无影踪。

        他望向她的那一眼,永远镌刻在了她的心头。

        总之,要多谢老天。

        沈昂何其有幸,在那一刹那,得到了朱盏的垂青。

        -

        南城是南方的一个水乡小城,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与快节奏,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这里的时光静悄悄,慢悠悠。

        满城香樟树,风一吹,沙沙响。

        七拐八弯的小胡同巷,有戴老花镜的花白老者坐在巷子口,两杯馥郁浓茶,一盘棋,就是一场金戈铁马。

        这里的慢生活,常年吸引外来游客过来休闲度假。当然除了旅游业,东南区的煤炭工业同样达,这里最大的煤商,姓沈。

        南城还是全国著名的乒乓之乡,前后出过两位世界级冠军。南城的居民对乒乓的热爱,似乎源自天性,大街小巷,随处可以听见乒乒乓乓的落球声。这项运动没有门槛,即使没有正规的球台,就是小桌板随意搭建,也能够摆出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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