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生死
“不是汉军不想攻城，而是他们另有所图。”
龚越一愣，他们此时已被四面围城，成了瓮中之鳖，他猜想不到还有什么让汉军可图。
“所图何事。”
“早前刘璋便派麾下大将甘宁送信劝我归降，此时他们不攻，只是给我时间让我选择，不过汉军规定过时间，明日一早便会攻城。”
“原来如此。”
听到此时，龚越才明白为何刘璋不马上攻城。
不过不管刘璋动机如何，他这种不战而驱人之兵的做法，倒是非常高明，让人佩服。
“这刘璋此举倒是高明，若是我等归降，这不但江州不费一兵一卒可得，还能收两千蛮人兵马为己用，可谓一箭双雕。”
虽说是敌对关系，但龚兴也对刘璋能力十分佩服。
“刘璋此人虽年纪轻微，但智勇双全，非常人可比。”
虽说此举对刘璋十分有利，但对龚兴他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汉军送信而来，那便证明战事还有回旋余地，对余已经陷入绝境的蛮军来说，至少多了一条生路可选。
坚守或者...投降，对于想保全部落的龚越而言，他更倾向于后者。
当然选择投降也是有底线的，若是刘璋所开条件太过苛刻，龚越宁愿选择与城共存亡。
不过不管如何选择，前提是要看看刘有何条件，恰巧这份信上便有。
“此信可否容老夫一观。”
见龚越要看，龚兴立刻将信递给他。
拿到信后，龚越立马展开，认真的观看起来。
“巴郡之乱，罪魁祸首乃是李虎一人所为，你等若愿与胡、杜二人一样投降归附，此前之事，本都尉一概既往不咎。”
信中内容简单明了，并无长篇大论，也无任何苛刻条件，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优待。
看完后，龚越轻叹一声，然后对着龚兴询问道，想看看他有何想法。”
“大王心中可有选择。”
龚兴面露苦涩，此时的他心烦意乱，到底投降还是坚守，他也心有顾忌，一时也是难以抉择。
“本王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如何选之，倒是先生见识通达，不知对此事如何选择。”
龚越此人足智多谋，颇有头脑，一向是龚兴的智囊，所以这样难题，他非常希望龚越能为他排忧解难。
“大王何处此言，是想陷老夫不忠吗？”
身份越忌可是犯忌之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在古人心中生根地固，若是犯忌，可是让世人所不容。
不过龚越如此想，倒是误会龚兴之意。
“我视先生如父，先生如何选择，本王定当从之。”
龚兴自小丧父，都是由龚越抚养长大，自接手部落后，也是由他辅助，所以自小，龚兴对他敬重有佳，视为己父。
不过，不管是何理由，对于一向忠心恳恳的龚越而言，当然不会越俎代庖，替龚兴选择。
“大王乃部落之主，身系一族安危，老夫只是大王的一介谋士，又怎能帮大王选择。”
龚越早年受恩于龚兴之父，那时的他发过誓言要忠心报效，所以主次分明这种观念，早在龚越心中生根地固。
不过见龚兴脸色略显难看，不想让他误会的龚越又道。
“不过若是大王心有疑惑，不敢轻易择选，老夫愿尽本职为大王排忧解难，至于大王如何选择，那便是大王自己本份之事，旁人无权干涉。”
见龚越如何说，龚兴的脸色才略有缓和。
当然必要的姿态还是需要的。
“愿听先生教诲。”
龚兴一向对他敬重，见其模样，龚越也是心感欣慰。
“此时摆在大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生路、死路，这对龚兴而言，可是非常不利。
因为他已经无第三条路可选。
于是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何为生路，何为死路。”
“生路便是归降，如此我族之人亦可保全，死路便是坚守城池，等着城破之后，我等在被汉军斩杀。”
龚兴心有不服，他不相信选择坚守便会城破。
虽然刘璋人多势众，但蛮人果敢善战，他有信心守城半月之久，不被攻破。
“先生未免太过悲观，选择坚守可未必是条死路，只要坚守城池到李虎来兵支援，我等便会免于一死。”
见龚兴的想法太过简单，龚越只能摇头苦笑。
汉军既然谋划已久，那李虎岂能轻易脱身。
有可能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怎么能回兵支援。
“大王，汉军谋划已久，定是早有准备，老夫料想那李虎此番攻城，必定久攻不下，没有半月之久，肯定不会归来。”
“再者守城半月之后，我族之人可还剩几何，若是伤亡过大，这与死路有何不同。”
此番之言，可谓语出惊人，龚兴听后只的愣在当场。
“如此本王只能选择投降。”
龚越明确的点点头。
“若是大王不想我族被灭，便只能选择投降。”
部落存亡可是心系龚兴命脉，也是他的全部。
不过让他放弃全部，保全族人，龚兴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本王谋划已久，这巴郡之地仅差一步便垂手可得，你叫本王如何甘心。”
龚兴当然心有不甘，侵占巴郡他可是谋划已久，自说服李虎起兵，到此时攻占江州，他可是尽心尽力。
若是此时放弃，那他此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但龚越可不这么认为。
“大王此时放弃，有何心有不甘，这巴郡之地本就归汉人所有，而汉人势大，我族势小，我等如何与汉军争雄。”
这可是说的实情，汉人人口庞大，而蛮人人丁甚少，哪怕争斗起来，最后灭亡的只会是蛮人。
不过攻占巴郡，可不龚兴野心勃勃。
而是另有目的。
“先生也是知晓，本王可不是野心勃勃之人，至于攻占巴郡也是无奈之举。”
龚兴的目的，对于抚养他长大的龚越，当然心中清楚。
龚兴的部落在很早以前是庞大、强盛的。
不过自一场瘟疫的肆掠之后，人口的大量死亡，让本兴旺的部落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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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便衰落下来，变成现在人口不足的两千的小部落。
而部落的衰落，让本高高在上的龚兴，一下子跌入凡间。
从此让人受尽冷落、欺凌。
而这些全拜部落的弱小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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