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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栗子


“就算皇上问你话了,这件事你不说,谁会知道呢?”

        薛莹笑了:“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住感孝寺的?”

        这一句,薛骐无法反驳。他喃喃:“感孝寺……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犯了忌讳。”薛莹冷了脸,“我的建议是,对于感孝寺,你们还是继续保持之前的敬畏为好。不要问、不要看,更不要试图把手伸到那里去。”

        “你之前对皇上说谎,真的只是为了能继续上感孝寺求平安符?”

        “我的理由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反正这个理由对于你来说足够了。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三夫人在拿到平安符之前的样子。”

        薛骐的瞳孔猛然收缩,显然被薛莹狠狠击中了软肋。

        “你是云阳公主的人?”他有些沙哑地问。

        薛莹做出一副我没听见你说了什么的样子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那个跟在绥王身边的女子是什么人?如果我跟绥王见面,恐怕难免会遇到她,有什么需要我忌讳的吗?”

        “有——不要问她是谁。”

        薛莹噎了一下,好一会才吐出气来:“还有吗?”

        “就算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不要问任何有关她的问题。像那天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可是她的精神很不稳定,万一在我跟绥王见面的时候她又发疯弄些蛊虫或者下毒害我怎么办?我总不能放弃自卫吧?”

        “可以自卫,但是不可以反击。我说了,就当她不存在。”

        人家都要弄死你了还怎么当她不存在?薛莹对于这种不合情理的要求简直无力吐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好,我知道了。”

        “你对毒和蛊都很有研究?”

        “稍微知道一点点而已。”

        “云阳公主教你的?”

        薛莹忍无可忍,干脆凑过去似笑非笑地反问:“你希望我回答你吗?”

        薛骐虽然没有后退,但也识时务地放弃追究这个问题:“第一次见面就安排在明天,你做好准备。”

        说完起身离去。

        薛莹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眸陷入沉思。

        现在皇上的态度还算温和,只是要求她去试一试,并不要求她一定成功。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可以怠工敷衍,但谁知道下一次皇上的要求会不会改变?万一她前面的基础没打好,影响了后面的任务怎么办?

        可是一开始就太积极也不是什么好事,做得太好的话说不定会刺激皇上提出更过高的要求,到时候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其中的度,她需要好好揣摩揣摩。

        过了一会,冬寻一脸惊吓过度地进来:“小姐,三老爷问我要银子。”

        “哈?为什么?”

        “他去后巷买了几袋栗子分给我们吃,说是你吩咐的?”

        薛莹想了想,有些后知后觉:“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是那不是误会吗?

        “小姐,”冬寻侧着脑袋想了想,“我怎么觉得三老爷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在喝过我的茶之后?他受虐狂啊!”薛莹觉得她的观点十分可笑,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所以说你干嘛要用自己制的茶招待他,人家是你……”

        薛莹盯着她:“是我什么?”

        冬寻沮丧地放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事实是薛骐在名义上已经不是薛莹的父亲了。

        “不是你的错,是这件事本身就很尴尬。”薛莹叹气之后转到另外一个话题,“巧丫回来没有?”

        冬寻摇头。

        “奇怪,让她去买几味药材而已,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薛莹沉吟了一下,“最近赵庄头那边有来信吗?”

        说起这个冬寻也觉得奇怪:“没有。您回来都半个多月了,而且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按理说赵庄头他们应该很着急才对啊,怎么会连封信都没有?”

        薛莹微微皱眉:“你去跟孙姑姑准备好东西,我后天要去一趟绥王府。”

        “绥王府?”冬寻神色大变,“你去那里干什么?绥王现在……”蓦地降低声音,“绥王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你去绥王府不是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吗?”

        “我是绥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不管怎么躲都撇不清关系的。眼看就要过年了,我去拜访一下自己的母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你这身子走两步都晃荡呢,怎么出门啊?”

        “我没事,出去透透气说不定好得更快。”

        冬寻无奈极了:“原本还觉得昔昔小姐来了是件好事,一下子就让你打起精神了,可现在我倒觉得,你还不如继续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

        “你个丫头,”薛莹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颊,“没大没小,我小心我罚你哦!”

        “又耍流氓!”冬寻拍掉她的手,跺脚转身出去了。

        冬寻出去后,薛莹正想松一口气歇息一下,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明澈。”

        薛莹吓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转身瞄到轮椅之后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开,不敢直视那人的脸,怕自己真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晕过去。

        “你确定要去见绥王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现在应该很不好过……”薛莹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了两句,然后终于醒过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吗?”

        轮椅靠近,那人递过来一个扁平的乌木盒子:“一次三丸,一日两次。”

        薛莹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这是什么?”

        “给你调养身体的。”那人道,“皇上将武阳侯项熔召回安京。”

        项熔?项耘的父亲?

        薛莹猛然一惊:“为什么?是不是跟绥王的事情有关系?”

        “是。”

        “那怎么办?项家不会出什么事吧?”以项耘跟巧丫的关系,如果项家出了什么事,那丫头会疯掉吧?

        “你想救项家?”

        “想!”薛莹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然后在他专注柔和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好好想想。”那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皇上已经知道五毒令牌是武阳侯拿走的。”

        薛莹脱口而出:“五毒令牌不是祁墨给绥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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