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局促不安（第九更）
陆如雪哪知这些，不过她也看出来，穆玄阳是真心喜欢这东西。
只是穆玄阳，不只是想自己拥有，还想为燕王府的暗卫着想。犹豫再三这才开口。
“能得崇宇兄馈赠，在下原不该再多想。只是陆大小姐这匕首，制作实在是太过精巧，于府中侍卫有大用处！”
“在下不才，厚颜想向陆大小姐，讨要这图纸和药方！若是陆大小姐有所不便，在下愿出重金购买。”
一句话未尽，穆玄阳就见陆如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所以话峰一转，将讨要改成了购置。
若是换了别人，穆玄阳大可以讨要匕首后，再自己研制。可此事关系着陆如雪的名声，所以他不愿其难作。
可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妥。细想才明，这样不就拒人于千里，成了一桩在商言商的买卖。
他一向自视冷静睿智，可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陆府的小姐，就口吐不衷之言，自乱了分寸。
急的脸色更红，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陆如雪的位子，近前了二步。
却见立于陆如雪身侧的采月，躯前挡了一步，这才觉出不妥，复又退后坐了回去。
陆如雪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设计的这个东西，涉嫌抄袭。原不是这个朝代应该有的东西。
听穆玄阳之言，是要大量制作，甚至配备给王府的侍卫。若真如此，万一哪天，这东西被人认了出来，那人不就知道她最大的秘密了。
要知她重生魂穿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不然她必会为世人所不解，也许还要受火焚之刑。
她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抱负，只想借自己前世的记忆，让自己清平一世，活的自在一些。
并不想出什么风头，引起什么动荡。所以穆玄阳讨要图纸和药方，陆如雪心中是不愿给的。
后听穆玄阳愿意出银子来买，心下更是不喜。
她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什么会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可她就是不喜欢，和穆玄阳谈生意、做买卖。
所以直接婉拒了穆玄阳的意思，“这匕首，虽是小女子一时游戏之作！”
“可既然作为生辰礼，赠予兄长。实不好再大量制作，拿来送与旁人。还望穆三少爷见谅！”
见陆如雪面露不喜之色，穆玄阳心中不免一慌，哪还会强索。
掌柜的见气氛尴尬，忙出来帮着少主打圆场，“陆大小姐看了有一会儿了，不知可有中意的东西？”
陆如雪打量了华掌柜一眼，倒未看出什么异样来。以为这掌柜的，只是怕他们起了冲突，这才站了出来。
所以顺着华掌柜的话，朝靠墙边的柜子上一指。那里放着一块偏枯黄色的粉钻。
不过陆如雪前世倒是有所耳闻。粉钻是因结构发生变化，这才得以呈现粉色。所以前世，即便不是稀世粉钻，也会被行家视为钻石中的珍品。
这块粉钻不大，且中间还夹有杂质。在穆玄阳和华掌柜看来，只能算是下品。
刚才听闻陆大小姐，是要拿这东西送人，二人不仅有些不解。以陆府的身家，既然是要送礼，总不会选件有瑕疵的残次品。
华掌柜以为陆大小姐是没有看仔细，这才选了此物。忙上前将粉钻从柜子上拿了下来，递给了采月。
“这宝石中夹了不少的杂质，依小的看，陆大小姐不如选那块，透着紫气的宝石！”
“正所谓紫气东来，东西好意头更好！”
陆如雪选这粉钻，是有她自己目的的。所以只是感谢的看了华掌柜一眼，却仍坚持己见。
“还有那架子上的老视镜，我也要了。两样加起来，华掌柜的给开个价吧？”眼镜这东西，目前大周朝，尚无人会制作，都是舶来品。
去岁冬陆如雪进京的时候，就来“多宝阁”找过，却并未见到。今天既然遇到了，当然要先买下。
华掌柜当掌柜的久了，见陆大小姐问起价格，张嘴就报了个不低的卖价。
“这老视镜要一百两银子！”可话音未落，就听见少主，咳嗽警告的声音。
马上明白，少主这是不高兴了。可价已经报出去了，若是现在改口，只怕会引起陆大小姐，对其身份的猜疑。
只得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这镜子是贵了些，陆大小姐即是小店的贵客，那这带着杂质的水晶，就不要银钱了！”
“华掌柜今儿怎的这般不干脆？正所谓在商言商，你出价我还价。这贵与不贵，看的是这东西，是否能恰得其用！”
刚才穆玄阳突然咳嗽，她也听到了。说是心里没有怀疑，又怎么可能。
不过在她看来，燕王府的人，应该不只是这店里的贵客，亦是常客。所以华掌柜的，也要看穆玄阳的脸色行事。
可她不愿欠穆玄阳人情，所以这才故意拿话挟了掌柜的。
好在这华掌柜，经历过不少的风浪。又怎会被一介小女子的一句话，就被挤怼的无言以对。
赔着笑朝陆如雪抱了一下拳，“瞧！陆大小姐说的。这块晶石，原就是买那块紫晶时，顺手讨要的。本就不值个银子！”
“陆大小姐，每年都来光顾小店的生意。这块晶石，就全当是小店，孝敬给陆大小姐的！”
华掌柜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陆如雪只得点头收了。命采月付了银子，这才转身看向穆玄阳。
她的随身匕首，可还撰在人家手里呢。总不能就这么告辞离开。
穆玄阳也知，陆如雪不能出府太久。有些不舍的将匕首还了回去。
“刚才所言，陆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十分喜爱这匕首，说不得真要向崇宇兄讨要一把，以作珍藏！”
穆玄阳这是在告诉陆如雪，他会向陆崇宇讨要，但不会配备给府中的侍卫，只会留为己用。这是要陆如雪放心。
陆如雪点了点头，服了一礼就带着采月和采星，下了“多宝阁”的二楼，上了马车，朝另一条街市而去。
注：①老视镜：老花镜（出现于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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