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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头很痛。

        司马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头越来越痛了,从开始的几天一次发展到现在一天一次。每次头痛都来得毫无预兆,说来就来,而每次司马等都感觉自己的头像是两边有巨大的铁闸在向里挤压,下一秒就要像被压爆的西瓜脑浆四溅。而有时又像是被两道嵌入脑中的铁链在被用力向两边拉扯,下一刻就要被分开两半,就像被从中撕碎的衣服,只不过还会血污四溅。

        但是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了,而每一次医院的张医生都告诉他,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明明每天都被这头痛折磨地死去活来,为什么一上医院就检查不出来呢?

        去得次数多了,医生就告诉他可能是他每天的工作压力太大,是心理出现了问题,可能每次的头痛是心理引起的原因。张医生就向他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给了他一张名片。

        司马登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心理问题,张医生说的什么工作压力太大在自己听来完全就是敷衍。自己是康生国际公司的总监,虽然是总监,但是职务清闲的很,自己平日将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小刘处理,自己早就将工作安排的很到位,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忙碌的职位,其实自己早就是坐等退休了,安享晚年了。

        工作压力,呵呵,司马登在心里苦笑。

        但是,头痛仍然像是一位多年好友,每日都要前来拜访,而每一次的到来都让司马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没有原因的疼痛,让司马登开始害怕了。

        人堕诊所。

        这是一家诊所,很小,比那些底层平民区的饭馆门面还小了三分之一,这诊所除了一道门和不到三尺的空余外就没有什么平面空间了,再往两边,就是别人的铺面。两边一个是卖米粉包子的,一个是买零食日用的。

        说是街,其实就是一个小巷子,只不过诊所门前还有一棵大柳树。更是掩盖了这所诊所的招牌。司马登看着眼前的这个地方,不敢相信这是张医生推荐给自己的诊所。

        这是什么地方?贫民区?对,简直就是贫民区!自己堂堂国际公司的总监,居然给我推荐这麽一个地方。他张医生是不是吃错药了,找死?

        小巷偶尔走过一个人,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穿的一身司马登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而且还是几手的。

        司马登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去,如果是在以前,自己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就算不小心错来了,也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离这种脏污之地。

        但是,张医生是自己认识多年的熟人了,他应该不会骗自己,难道这里有隐居的世外高人?但是从来没听过世外高人有心理医生的。

        每次身边走过一两个路人,司马登心理就有一股羞怯产生,因为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都要侧头注视他很久。

        诶,今天这怎来了个穿西装的有钱人?每过几分钟,就有一道这样的目光,刺的司马登浑身不舒服。

        终于,司马登还是跨上了台阶,向门口走去。在他要跨进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这小巷,总感觉这个大柳树在这小巷子里格格不入,怪怪的。

        张医生应该不会骗自己吧。

        起风了,小巷里就只有一盏路灯发着好像90年代的昏暗的光,灯下几只不知道品种的蛾在不住的盘旋飞舞。那棵大柳树的柳枝随风摆动,窸窸窣窣,偶尔在繁杂的柳枝中露出一点空隙,露出那个“堕”字。而诊所旁边的包子店门口蒸笼还冒着层层的热雾,蒸笼边有蒸汽水珠滴落,而包子店老板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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