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收徒
我们来到楼下，为了怕宋森云爱人听见我们谈话，为此，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离开了宋森云爱人的视线，老九也卸下了伪装，脸上的笑容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他吩咐宋森云先把老母鸡给杀了，鸡血留下，然后明天一早去杂货店买些香纸，将香纸烧成灰后，跟鸡血混合在一起，敷在他爱人肚子上。
随后老九又讲：“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摸着你媳妇肚子睡，明天一早我再问你。”
宋森云点点头，随即又问老九：“那我媳妇……怎么样了？”
“难说……一切还得等到明天才见分晓。”老九眉目紧皱。
宋森云领我们上楼时，又分别给我们几个拿了换洗的衣裳，只是这衣裳左大海是穿不了的，只因他那肚子实在太胖。
天才是刚亮，我就被宋森云爱人的声音吵醒，随后不久，耳朵里又传来宋森云的声和敲门声。打开门后，我看见老九，此刻他正和宋森云前去他爱人的房间，至于左大海，他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跟在老九身后。
我进到宋森云爱人的房间，宋森云爱人已经是一脸惨白模样，而且脸上全是汗水，嘴里更是时不时的发出吃痛的惨叫。宋森云急坏了，他一个劲的问老九怎么回事，老九没有回话，而是反问宋森云昨天摸着他爱人肚子是什么感觉。
“冷，很冷！怎么都捂不热。”宋森云说。
“没事，估计是动了胎气，喝点热水就好。”老九对宋森云的爱人说。
随即老九下楼后立马让宋森云带左大海开车去附近去买香纸，左大海也没有了之前没睡醒的模样，风风火火的与宋森云跑出了饭馆。
我问老九，既然之前那个孩子有来过，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气息。老九告诉我，那个孩子怕我们，为此偷偷的躲了起来，再加上这里又鲤鱼护住，我则更难感应到它的存在。
“能不能布置阵法？”我问。
老九摇摇头，回我：“他媳妇有孕在身，布不得，怕伤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能干等着？”我有些不死心。
老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说：“最多也不过两三天，小孩子的性子好动，耐不住的。”
事实似乎果真如老九所讲，等了大致十来分钟，楼下忽然传来宋森云爱人的一声惨叫，而在这声惨叫中，则是夹杂了一股气息，气息较为熟悉，我曾经在男孩身上闻过。
老九立马飞奔上楼，我紧随其后。可当我们上楼时，那股气息已经消失。老九安慰我，凡事有一次就会有两次，这一次它这么好运，下一次则不会。我们下楼时不久，宋森云便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回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满头大汗的左大海。
“赶紧拿去厨房烧了，然后按照我昨天说的做。”老九对宋森云讲。
宋森云点点头，拎着袋子小跑向厨房。宋森云走后，擦着汗水的左大海问自己要做些什么，我想了想，干脆让左大海再开车去帮我们买些衣裳，至于老九，则是让左大海再去抓几只公鸡，和一些香纸。
“几只比较好？”向门口走去的左大海，忽然转过身子问。
“三四只吧！对了，你再买些吃的，他这里的东西你也吃不得，小心别饿坏了肚子。”老九说。
左大海走后，宋森云从厨房带出来一个小碗，碗里是鸡血跟香灰搅拌的混合物。老九接过宋森云手中的小碗，直接向楼上走去，来到宋森云爱人房间。老九让宋森云爱人掀起衣裳，露出肚子，说自己出阿门熬了一碗中药，可以帮她缓解疼痛。
宋森云爱人也没多想便照做了，于是老九上前，将手在碗里抹了一把，随即又擦在了宋森云爱人的肚子上，时间稍久，老九问：“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暖暖的，肚子也不痛了！”宋森云爱人回话。
老九笑了笑说：“本身也没什么大事，可别多想，要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慢慢地，宋森云爱人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平稳。这时老九小声的让宋森云端一盆热水、顺带再拿一条毛巾上来，等到宋森云将热水和毛巾拿上楼，老九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把之前涂抹在宋森云爱人肚子上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擦去。
等到完全擦拭干净后，我清楚的看见了肚子上原本没有的巴掌印、拳头印、和少许的淤青。余光中，我看见宋森云一脸铁青，死死的盯着他爱人肚子的那些痕迹。
老九帮宋森云爱人掀下衣服，端起水盆出门、下楼，少许，宋森云也跟了下来。期间我们三个围着桌子坐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进门的左大海打破了这份尴尬。
他问我，宋森云爱人现在怎样，我回答，人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已经睡下。
紧接着老九又对宋森云说：“治标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另外也让左老板去买了几只鸡和一些香纸。”
宋森云沉默许久，随即开口问老九：“治本的方法呢？”
问完这句话后，整个楼层除了左大海抓回来的几只鸡叫，又开始陷入沉默。随即宋森云就笑了，笑的很是狰狞，他说：“那就治本吧！”
在场人的都心里都知晓治本的法子，然而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宋森云，实在是心痛厉害。
这天晚上宋森云喝了好多酒，左大海原本想去制止，我冲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告诉他，人喝下的有时候不仅仅是酒，还是一点开心，一点伤感，还是一点回忆，一点心痛，还是一点哀愁，一点郁闷，还有，一些无法对别人诉说的故事……
事实上宋森云那天也并没有喝醉，他还是很清醒，他把之前从墓里偷出来的东西还给了死人，并从桌上端了几盘菜放到死人面前，说：“今天我们一别后，恐怕余生都难见了。”
死人一笑，回宋森云：“我是个死人，活人见我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以后还是不见得好。
宋森云跟死人就在门口，离我们不远，为此都能看见，听见。然而在他们说话间，却忽然又多了一个全身青色的男孩。看见男孩后，我跟老九相继的跑到了外面，死人却对我们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它对宋森云讲：“这娃娃刚才本想进屋，却不小心被我捉住，我见他身上有你血脉，就交给你处置好了。”
男孩被死气缠绕，浑身动弹不得，唯有几乎快要掉出了的泛白双眼，死死的盯住宋森云。
“大师啊！还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宋森云问老九。
“以前有，但因为你心软错过了。”老九说。
听闻他两人的对话，我不禁心里在想，原来有时候，心软也是一种罪过，至少……相对宋森云而言，确实是这样的。
宋森云的目光又落到男孩身上，他脸上一片狰狞，强笑说：“儿子，你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楼上的那可是你亲妈啊！你都能下的去手？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天，你妈差点哭瞎了眼睛，如今……你的心被狗叼了去！”
“你钉的我，你要是不钉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她！”男孩大声说。
“我钉你？”宋森云顿时一耳光就朝着男孩脸上打去，只可惜巴掌直接从男孩的脸上穿过，“你怎么不想想我到底为什么钉你？你两个弟弟，他们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你害了，你怎么不想想！”
“容我说几句可好？”死人目光朝宋森云看去。
四目相对，宋森云点了点头。
死人惨白的脸上一笑，说：“孩子，先不说你是你母亲身上掉下了的一块肉，单说你弑弟害母，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你未曾想过你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养的这般大么？想想吧！人虽然需要执著，但无需要执念，如若执念太深，倒不如一笑而过！你要是肯将现在放下，倒可以拜入我的座下，即便未来成就不高，但也好过以后去地府受罪或魂飞魄散的下场。如何？”
男孩没有说话，而是嘴里发出阵阵冷笑。
见此，死人微微摇了摇头，又冲宋森云讲：“这孩子执念太深，十天半月恐怕难以教化，不如待我将其带回师门，好生管教如何？他毕竟有你血脉，是你骨肉，我想你也不忍心看他魂飞魄散，连鬼也做不成。”
“愣着干嘛，还不谢过前辈大恩！”老九赶紧用手推了一把宋森云。
宋森云回过神来，赶紧向死人道谢，并说：“以前多次对……对前辈大骂，我……我以磕头代为赔礼了。”
说罢，宋森云当真对着死人“咚咚咚”的磕起头来。死人也没有止住，而是一脸淡然的享受了宋森云的三个响头，便让他先行起来。
死人说：“我门派你之前也去过，讲实话，并没有几人，除了我师兄，也就一个主人，日后你想儿子的时候，便持这张符纸前来说是孙三徒弟的父亲，也可用火烧之，到时候我定赶来。”
我知道，这样的结局大概是最好的结局。随即死人将男孩收进了腰间的葫芦里，而宋森云，则是一改之前的悲伤，亲自下厨，与我、老九、死人三个一直吃喝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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