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流倜傥的女作家曹颖
照过像之后，大家就在座位上等着检验机票。此时，年轻漂亮的曹颖又说又笑很活跃，引起全团作家的注意。曹颖今年才二十六岁，生得苗条细柳，白净而秀气，一双大而迷人的眼睛时刻放射出摄人的光芒，那双高挺的**会让你想入非非，一头秀发自然而飘逸，说话的声音圆润而响亮，笑声犹如银铃一般美妙，从点名那会儿到现在村野就听到她两三次那种甜美的笑声。这笑声他并不陌生，早在组团时她就三番五次地到办公室找他，显示出对这次出国考察的格外热切。她在《北疆文学》发表过不少小说，在地方的一些小报上也发表过一些豆腐块，还自费出版过两本小说集，而且成为了作家协会的会员，也就当之无愧地加入了作家考察团。
村野时刻记得第一次见到曹颖的情景，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下午，文联院内格外清静，落日的余辉在窗外萦绕，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给河套老家的朋友田辛打电话，让他赶快把他和团员尚阳和学英的资料寄过来，话说到半路就听到有人敲门，他只得用手摁住话筒朝门口喊了声，请进！
一名美貌的女郎推门飘然而入，她说：请问，你是村老师吧？
村野拿着话筒说，我是，你请坐！
她马上笑起来，那笑声立刻让村野感到有几分迷茫。村野居然忘了朋友的电话，捂住话筒望她时，就听到话筒中传来‘喂喂喂’的声音，他马上醒过神来拿开捂住的手对着话筒说，对不起，田老兄，下次再聊吧，我这儿来作家了，得给人家登记。他说完就撂了电话。
我是曹颖，跟你通了许多次电话，咱俩还是后套老乡呢，见了我为什么不和我握握手？她边说边向村野伸出了手。
村野受宠若惊地说，噢！你就是曹颖？很荣幸认识你！他说着把手伸向她，本想握一下放开，谁知这女孩却抓住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他对她这种举动感到惊诧，对她的美丽也有一丝震摄。如果说絮姐特别漂亮，眼前这位女孩应该算得上非常漂亮，且比絮姐年轻几岁。
接下来曹颖把自己的资料递到村野手上，并且说，村老师，帮帮我吧，这次机会对我太重要了，你也许不知道吧，我正在写一部名为《巴黎之恋》的长篇小说，可我从来没有去过巴黎，只是在电视和报纸以及文学作品中了解了些她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作家没有亲生体验过的生活写出来是枯燥而无味的，所以我要去，必须去，请你务必帮我一把，日后我会感谢你的。
村野说，只要你条件达到要求，我就同意你参加考察团，谈不上用我帮忙。
曹颖说，村老师，总是要有被刷下去的作家，所以我才求你关照点。我确实想把《巴黎之恋》写成功，所以这次出国考察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村野当时就说，既然你不了解巴黎，为什么还要写《巴黎之恋》呢？那可是你不熟悉的生活呀。
曹颖却回答说，你不知道，我是在写一个朋友的故事，很动人的，纪实性很强。她边说边主动坐到村野对面，眼睛盯着他看，眼神那么胆大那么放肆。
村野赶快低下头来看曹颖的出国资料。
曹颖是河头市人，大学毕业后在一家造纸厂工作，之后被派到北疆市办事处当业务主管，工资不是很高。她的父母仍然在河头市居住，但都退休在家。上述资料没有什么问题，造纸厂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和盖有公章的五张空白信纸准备得比较规格，全家户口复印件也都合格，三万元银行存款证明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只是未婚这一条有些危险。这种女孩很愿意滞留欧洲，然后想尽千方百计找个有钱的主儿嫁出去，成为名正言顺的外国人。
村野始终记得，组织作家访问团的时候，据负责签证的人讲，有三种人很危险，这些人有在国外滞留的可能，如：未婚青年、离异的单身男女和退休人员。未婚青年排在了首位，而曹颖正是这一类，按道理说出国访问或者考察人员由大使馆来把关，但作家协会受北疆省文联的委托来具体承办，村野是具体组织者，而且还是作家协会的副秘书长，是作家考察团的秘书长，算是负责人之一，假如作家考察团内出现人员在国外滞留的现象，村野首先吃罪不轻，无法向作家协会和文联领导交代，他本人也就没有什么好结果。听朋友们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旅游团，成员大多是企业家，他们出国前都带了不少钱，甚至把自己的家底也兑换成欧元捆进了旅行包。旅游团的导游和领队在德国法兰克福下飞机后由于天已很晚，怕影响客人休息，团领导就没有及时收走大家的护照，第二天一大早，领队挨门去收护照时发现所有房间都是空的，原来除个别团员没有逃走外，其余人都带护照跑了。回国后领队和导游自然受到了处分，而影响却是无法消除。这样的事例很多，去欧洲的有，去东南亚的也有，去日本韩国更多，所以国家在审查出国资料方面就不同程度地加了些条条框框，设几道保险来把关。第一道关卡就是让你出具单位代码证复印件和公司的营业执照，以及盖有公章和领导签名的空白信纸，如果单位给你提供了这些，那就说明你是该单位的成员，而且单位也同意你出国，这样的单位肯定也在把关。第二道关卡就是团员的存款证明，必须要在银行存三万快钱的至少半年的定期，然后由银行出具证明。这样即便你滞留不回来，国家就可以用你这笔款抵消损失，也叫保险金。第三道不算什么，但你也必须提供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全家人的户口复印件，用来证明你是国家的合法公民。之外，离异的单身男女必须出具离婚证明，退休人员须出具退休证，总之一条是防备出国人员去而不返。村野在组团过程中感觉嫌疑最大的就是曹颖，她说巴黎有她的朋友就更让他不放心，据说她在单位干得也不顺心，政治生命和经济生活都不太满意，这种女孩出国滞留的欲望很大，一旦有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国人都能听说到，在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干一个小时钟点工就可以拿到八美元，合人民币就是六十多元，而在国内你一天也挣不到三十元人民币，由于这些诱惑才导致沿海一些居民铤而走险去偷渡，明知犯法还要花大量钱财给舌头，然后冒着生命危险漂洋过海。通过旅游团和考察团出国滞留不归者应该说比起偷渡者高明许多，前后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偷渡者大多是没有单位的无业游民，而旅游团和考察团必须要求他的团员有单位有工作亦有固定工资、滞留的系数比较低。整团滞留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且村野还听说有的人贪污受贿后偷偷通过旅行社出国潜逃，有的甚至携巨额资金出逃，所以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曹颖是村野的老乡，虽然她用美色在引诱他，但他头脑很清醒，他不能让她利用，否则就会栽到她身上。她越是对他殷勤他就越发警惕，在看完她的资料后他站起来给她沏茶，从座位到茶几前倒水这个过程中，她的眼睛始终色迷迷地跟着他，眼神像团火，脸上带着微笑，能让你骨软三分。
村老师，你太客气了，让我自己来吧。她说着上前从村野手中夺走了茶杯，然后热辣辣地扫了他一眼后，她继续说，其实咱俩都是河头市人，可是我却没有机会主义和你认识，你调到市文联的时候我还在外地上大学，等我毕业回到河头市的时候你已经调到省作协了，阴差阳错就没有机会认识你。其实我在读大学时就看过你的畅销小说，昨天我又在书店买到了你的长篇小说，晚上看了一夜，村老师，你的小说真好，我喜欢读你的小说。
村野不由地望她一眼，他知道她是在奉承他，他不可能被她这些奉承的语言所迷惑。他望她时，就见她的眼神很特别。她与他近在咫尺，多情的眼神让人迷离，她那饱满而挺拔的**隆起诱人的山峰，浑身散发着扑鼻的香气……然而他却转身回到座位上，低头再次审查她的资料，不知为什么他却怎么也从资料中找不到一点破绽，从而也就无法拒绝她的申请。嫌疑必定是嫌疑，经过反复思考他终于决定把她的资料交给大使馆审查，能够通过是她的幸运，通不过算她命运不佳，她也就怪不得我了。于是他说，你把资料放下，等签证的消息吧！
曹颖很高兴地说，我请你吃饭。
村野说，不行，家里来了客人，我必须回去应酬。
之后，曹颖不断地给村野打电话，而且还三番五次地到他办公室询问签证的消息。那一阵子，村野产生一种想法，盼望大使馆把她拒签，因为她滞留的嫌疑太明显了。然而，让他没有想到曹颖居然通过了审查。当她得知消息后再次跑到村野办公室来，要请村野出去吃饭，好象是村野帮了她似的。
村野之所以对她产生怀疑是因为她经常对他提起一个叫奇峰的男人，此人是曹颖的大学同学，读完大学之后就出国到了法国，现在在巴黎读硕士，且在一家电子公司兼职，学习工作都很满意，收入也很丰厚。从曹颖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她对奇峰有一定感情，但奇峰对她如何，以及奇峰的婚姻情况她没有说，村野也就无法知道。但村野却对她实在有些不放心，她会不会通过奇峰这个人的关系滞留法国不归呢？她的《巴黎之恋》主人公应该就是这个奇峰，所以他要提防她。
柳絮也对曹颖这个女孩子非常有怀疑，她对村野说，要时刻注意曹颖，她在法国有个男朋友。
村野说，是的，此人值得注意。絮姐，她是女的，你和汤丽多注意她。
柳絮说，我知道，你放心吧！
随后，柳絮也把这种顾虑告诉汤丽，让她也盯着点曹颖。
另外一个女孩叫冷雨，这个名字很怪，听了让人浑身发冷，也是个冷美人。
冷雨今年二十六岁，是一位诗人，出版过两本诗集，在黑山集团公司当文秘，二十四岁时与公司一名中层干部结婚，一年后离婚。离异女青年拒签率很高，但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没有被拒签，也许是她的资料比较完善吧，签证官无意中手下留情就让她加入了作家考察团。冷雨这个女人比较成熟，性格也深沉，不象曹颖那么外向。所以，村野也无法更多地了解她。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成为考察团的一员，村野和柳絮只能对她多加小心，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上述两位女作家成为村野和柳絮的心头之患，出国前村野曾对柳絮、文一和汤丽说，我们几个人要时刻盯着曹颖和冷雨，这是两位女作家应该算是危险分子。
需要说明的是这次作家考察团依托的是辉煌国际旅行社，因为作家代表团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任何保险，也不懂外国语言。而旅行社不但有各种保险，而且西欧十一国均有他们的接待处，酒店和中餐馆也熟门熟路，加上象林导这样经验丰富而且懂得十多国语言的王牌导游，作家考察团的具体工作就比较好做，运作起来方便快捷。由于依托了旅行社，所以领队高欣也是辉煌旅行社派到考察团做具体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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