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骄傲不死
“你，为什么不摘掉口罩？”
金珉硕刚准备开口表演自己准备的说唱，就被sean出声打断。
他心中一沉，原本微微低垂的头稍稍抬起，看着皱着眉头站在自己面前的sean。
锐利的目光，即使隔着墨镜，还是如此刺人。sean的嘴唇紧紧抿着，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满。
跟拍了一上午，已经很是劳累的fd闻言精神一振，下意识地稳定住肩膀上的摄像机，对准了似乎正在对峙的两人。
“……对不起。”金珉硕只停滞了一瞬，就恭敬地鞠躬，嗓音低沉地道歉。瞟了一眼摄像机，他深吸了一口气，拉下了口罩。
fd一愣，赶紧把焦距拉近，sean更是惊讶地抬手扶了扶墨镜。
只是过了一周的时间，之前在赵七刀那里挨打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去。金珉硕的嘴唇微肿，发红的伤口很是显眼。
“……请开始吧。”sean呆了一下，有些内疚。这孩子明明是不想把自己的伤痛暴露在众人面前，但是自己却……
金珉硕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一时间，他的脑子却满是空白。精心准备了一周的说唱歌词，反复练习熟悉的节拍和吐息，明明就在嘴边，却就是无法流利地开口。
“这小子，该不会是忘词了吧？”
“看着像是爱豆，难怪嘛，那种没有实力的人，靠脸吃饭不就好了？”
身边其他的参赛选手停止了练习，戏谑地看着这个迟迟不开始表演的3171号。就连刚刚被淘汰的上一位选手，也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没有马上退场，而是站在一边，等着看这个“没教养的臭小子”被淘汰时哭丧的嘴脸。
“亲故？”威严地环视一周，制止了其他选手的干扰，sean轻声开口催促。尽管时间耽搁得有些久，但是他却有一种预感，眼前的这个小子，一定会让自己大吃一惊。
“哟……”金珉硕犹豫着张开了嘴，看着sean瞬间攥紧的手，目光渐渐坚定。
原来，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死心。
原来，我内心的骄傲，从来都没有死去。
“哟，
我来到这个地方，
见识你们的荣光，
大韩民国的rap，
还真是贻笑大方。”
金珉硕，气场全开！
一边说着大逆不道的把在场其他人骂了个遍的歌词，他一边左右看着，和所有变了脸色，朝着自己骂骂咧咧的人毫不客气地瞪眼回敬过去！
“歌词里满是脏话，
难道这就是嘻哈？
节拍也毫无章法，
原谅我只能哈哈。
如果这样都算数，
那冠军非我莫属，
所有和我争的人，
请排队去见死神。
showmethemoney，”
金珉硕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周。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不敢和他对视。他心里暗笑一声，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用最后一句结束。
“……y。”
喘了一口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金珉硕双眼中的热情渐渐消退，稳稳站直，等候着sean宣告结果。
“……好厉害的节奏感！”
“大发！这种舞台掌控力和表现力！”
“开玩笑的吧，有这种实力的人，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超长的吐息，精准的节拍，还有，如同尖刀般深入刻骨的歌词，金珉硕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用无可争议的实力，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的不屑一顾，现在却是崇拜和敬佩，原本的骂骂咧咧，现在却是恭敬地不敢开口。金珉硕心里冷笑着，脸上不动声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沉默中的sean。
“对不起……”sean后退一步，鞠着躬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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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珉硕走出场馆的时候，刘素英还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着。
口罩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哎，也不知道金珉硕有没有通过初选，算了算，应该已经轮到他了啊。前辈也真是的，不回我的短信……”
走到近前，只听到刘素英正在小声地嘟囔着，金珉硕低咳一声：“您好。”
“啊啊啊。”刘素英慌乱地站了起来，险些带倒椅子。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她瞪大双眼，紧张地看着金珉硕：“怎么样？”
“嘛，有点失望呢。”不知怎么的，金珉硕忽然想要逗一逗这个很是可爱的女孩子。
“那，意思是你没有通过？”刘素英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还大，原本兴奋的双目，瞬间失去了光芒，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地还不忘安慰金珉硕：“没关系，你还有机会啊。大不了明年再来。”
“哦，不用等明年了，我通过初选了。”金珉硕似是无意地说道，随手拉开衣服，露出被他挡住的项链。
看着在阳光中闪着金色光芒的**tm4几个字，刘素英的神色从失落渐变成惊喜，转眼又咬牙切齿地：“所以说，你刚刚是在逗我了？”
“不是啊，我的确很是失望啊。”这种时候，金珉硕怎么敢照实说。而且，这也的确是他的真实感觉。
很是失望啊。他回头看了看还在进行比赛的场馆，和刘素英互换了手机号码，好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如果这就是韩国嘻哈的实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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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sean后退一步，开口说出的话险些让表现镇定的金珉硕破功：“刚刚口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反应了一下才理解了sean的意思，金珉硕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错。”
“你的说唱，很厉害！”sean根本没心思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一个劲地夸赞着：“只是，表演的时间太短了。”
刚想到这里，他马上恍然大悟，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或许，刚刚的表演，是你即兴想出的？就在你沉默的那几十秒里？”
金珉硕点了点头答道：“原本为了比赛准备了好几天的歌词，但是刚刚在现场有了新的感悟，所以说……”
sean抿住了嘴。不是没有见过出色的即兴表演，但是在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里，面对如此嘈杂的干扰环境，比赛晋级的压力，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歌词，配上这么动感的节拍……
“你这小子，是个天才啊……”sean的话音很低，连收音器都只是捕捉到一点声音，更不用说金珉硕了。倒是摄像的fd眼中精光一闪，趁此机会把摘下口罩的金珉硕从头到脚拍了个遍。
“第一句的唱腔，是在模仿埃米纳姆吗？”sean顾不上下一位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选手，继续发问。
“不是，”金珉硕摇了摇头：“是jayz，纳姆的尾音会稍稍拖长，jayz则是由一个小小的转音。”
“你很了解美国说唱？”sean一把攥住了金珉硕的手。
“……”摘下口罩的金珉硕很是尴尬。
“大韩民国很多年没有出现像你这样纯正的美式说唱了。”sean感叹了一句，毫不犹豫地从脖子上摘下来象征晋级的**tm4项链：“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康桑哈密达。”金珉硕低下头，顺从地让sean把这象征着荣誉的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情不自禁地挥拳！
这一铺，终归是被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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