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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前朝恩怨


霍夫人和元胤并没说话,让赫连媗一次说个够。“你,抢了哀家的位置。”她指着霍夫人说,又不甘的指着元胤:“你抢了泓儿的皇位,你们母子两个会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我赫连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两个!”

        赫连媗像个疯婆子一样咒骂,挑出陈年往事来说,骂先帝忘恩负义,利用了赫连家之后一脚踢开,说先帝薄情寡恩,死了活该,又骂霍夫人贱人,心如蛇蝎,城府深沉,当年骗得她好苦,骂元胤是贱人生的贱种,坏事做尽,害得她和晋王母子阴阳相隔。又骂顾清涵活该生不出儿子,元胤报应不爽,断子绝孙。

        “说完了?”霍夫人问道,“说完了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赫连媗冷哼一声,看到帘子后的顾清涵不由露出冷凌凌的笑容,跟着侍卫走了。

        元胤回头看到顾清涵,顾清涵吓得忙跑了,一路小跑着回到书房,关上门拴上门栓,不让任何人进来,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你们母子两,是皇上和霍夫人吗?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坐了下来,逼自己冷静,理清刚才赫连媗说的话。元胤是霍夫人和先帝的儿子吗?难怪赫连媗那么恨他们二人……

        门外,元胤喊道:“清涵,开门。”

        顾清涵从凳子上蹦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开门。”元胤耐着性子说道。

        顾清涵犹豫再三,想了好久才开门。元胤关上门后问道:“都听到了?”

        顾清涵不敢看元胤,说:“都听见了。”

        元胤并没生气,说:“无需害怕,这件事天下人迟早会知道。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回去问宫嬷嬷吧。”

        “皇上,妾身……”顾清涵心中忐忑不安,她以为元胤会生气。

        元胤将人揽进怀中,说:“最近几日有些乱,安心待在后殿,别瞎想。”

        顾清涵靠在元胤怀中,点了点头。

        两日后,襄王和赫连媗被斩于午门。赫连媗被押往午门的路上,一直叫骂,说元胤不是她与先帝之子,不配做秦国的皇帝。围观的百姓将信将疑,指着囚车议论纷纷,开始不信襄王的话,这会儿倒有些信赫连媗的话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赫连媗都快死了,想来不会撒谎。既然元胤不是她与先帝之子,那元胤是谁的生的?他长得像先帝,这点毋庸置疑。

        虞燕来挺着大肚子隐在人群中,细细观看台上的面如死灰的襄王和咒骂不休的赫连媗。五日来雒阳乱作一锅粥,各种风言风语声声入耳,这其中的诸多密辛,她已理清了大概。元胤手段高明,端王的大计,只得往后挪了。不过元胤若真的无子,倒可走那条捷径,等腹中孩儿出世之后,她得好好谋划。

        正午时分,监斩官派响惊堂木,掷出斩字令牌。砍刀在日光之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刀起刀落,襄王和赫连媗一同魂归西天。看完热闹的百姓散开,虞燕来放下帷帽上的轻纱,由红锦扶着回王府。

        宫中,宫嬷嬷帮顾清涵梳头,按摩头上穴位,说起当年的事。“霍夫人出身将门,霍家人才辈出,个个骁勇善战,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平帝时封了武安侯,世代传承。到霍显将军时期,家中嫡长女更与太子定下婚约,便是霍夫人和先帝。若说起来霍夫人和先帝不打不相识,后来便瞧对眼了,回宫求献帝下旨赐婚。”宫嬷嬷说着,自己就笑了。

        “这么说来若无后面的意外,霍夫人便是皇后了?”顾清涵问道。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知道霍夫人的事。

        “是,不过献帝的圣旨下达后不到一个月,霍家便出事了,说是霍达老将军和霍显将军通敌叛国。当时证据确凿,主审的又是赫连家中之人,霍家男丁无论老幼,皆被斩于菜市口,女眷没入贱籍为妓,许多霍家女眷听了旨意后自杀死了。霍夫人那时用簪子化花了脸,进了窑子也无人敢要她,见她如此,便有数人效仿。之后献帝改了旨意,剩下女眷的入宫为奴。”宫嬷嬷缓声说道。当年的霍夫人只有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毁容着实迫不得已。

        顾清涵心中了然,难怪霍夫人脸上的伤疤那么狰狞,心中对霍夫人的敬佩更增了一分。

        “霍家遭逢聚变,先帝消沉许久,进宫质问献帝,说霍家五代忠良,不可能通敌叛国,更何况霍夫人即将嫁入东宫。不过献帝将先帝训斥了一番,说他与乱臣贼子走得近,有不臣之心,将他禁闭在东宫,险些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一个月之后,献帝将赫连家的大小姐赫连媗赐给先帝为太子妃,赫连媗嫁给先帝之后一直无子,而先帝为了报复,故意冷落赫连媗,宠幸宫中良娣良媛等人。一年之后,献帝在宫中病死,先帝继位。先帝想改变朝中诸多弊端,无奈朝中党派、权臣和诸王极力反对,先帝施展不了手脚,郁郁不得志,沉迷后宫声色。”宫嬷嬷那时已经进宫,对宫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赫连媗成为皇后之后仍然无宠,而后宫所有怀孕的嫔妃皆无辜流产。后来赫连媗听闻霍夫人在浣衣局,便带人到浣衣局去。两人在闺中便不对付,不过那次见面后,两人结成同盟。她们具体说了什么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皇上去椒房宫的次数多了,而霍夫人也成了椒房宫的大宫女。”那时她虽与霍夫人叫好,但两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不过赫连媗进宫六年仍无所出,赫连家心急,其间送了几个嫡女庶女进宫,最得宠的一个封了贵妃,风头直逼皇后,不过也悄无声息的死了。赫连媗意识到自己无法生育,便想送自己身边的宫女给先帝,等宫女怀孕生下皇子之后去母留子。不过先帝知道赫连媗的打算之后,点名道姓要霍夫人。之后霍夫人生下皇上,赫连媗本就对此耿耿于怀,想趁机杀了霍夫人,不过霍夫人自己说服了赫连媗。”那时皇后总无缘无故的责罚霍夫人,她不明缘由,后来才知当时有多么凶险。

        顾清涵听过后来的事,如何凶险她不知,但霍夫人能在赫连媗手下平安生下元胤,又能保住一命,其智谋可想而知。“嬷嬷,赫连媗到底能不能生?后来的晋王又是怎么回事?”

        “娘娘别急,老奴会慢慢说。霍夫人生下皇上之后,便抱给赫连媗养,这一切除了霍夫人、太后和先帝之外,没有人知道,老奴得知已是很多年之后了。赫连家的女儿生下皇长子,赫连氏的党羽便上书请先帝立皇长子为太子,先帝欣然应允。先帝极其喜爱皇上,常抱到太极宫自己养,不过考虑到霍夫人的安危,便经常宿在椒房宫,与赫连媗做了两年多恩爱夫妻,后来有新美人进宫,就很少去那边了。”那段时间,是赫连媗最得意最风光,也最心慈手软的时候。

        “之后便有了数位皇子出生,赫连媗此时的眼界已不再局限后宫,她想有更多权利。后来皇上任用李翦变法革旧,触动世家王侯利益,被人下毒杀害。那时皇上八岁,赫连媗又正好怀上晋王。之后的事皇后也听说过了,老奴无需赘述。后来赫连媗知道当年无法孕育的真相,是先帝在她的吃食里下了药,知道先帝维护霍夫人和皇上,因而对他们恨之入骨,后来便想杀了皇上,改立晋王。不过皇上羽翼已封,赫连媗奈何不了皇上。”

        “原来如此。”顾清涵点头,难怪元胤那般敬重霍夫人。“高公公呢?”他又是谁?

        宫嬷嬷缓声说道:“高公公是霍显将军的义子,他师承无满子,后来参军拜到霍将军门下,得霍将军赏识收做义子。后来霍家满门被屠,他本有机会逃走,结果兵行险招,进宫刺杀献帝,几近得手。按照律法,本该立即处死,后来高公公被先帝救下,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净了身做了宦官。”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难怪高见武艺高强,对元胤忠心耿耿,又与霍夫人交好。她又问了其他事,宫嬷嬷也一一答了,前朝的恩恩怨怨,她已了解清楚,现在倒不知如何面对霍夫人,先问问元胤再说。

        襄王之乱镇压下去之后,朝中气氛诡异,心中怀疑着却不敢吱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后宫中,霍夫人将一切交给顾清涵打理,顾清涵不解,问道:“夫人这是为何?我还有许多没学……”

        霍夫人打断她说:“皇后进宫两年多,老身是时候将掌宫之权还给皇后了。学了这些年,皇后处理宫务不会有困难。宫里还有宫嬷嬷,老身还推荐一位邢嬷嬷帮皇后。皇后是后宫的女主人,迟早会接手一切,大可不必惊慌。”

        “那夫人准备如何?”赫连媗死后,霍夫人一下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如霜,精气神也比不上从前,多年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没了那股狠劲儿。

        “在宫里待了三十多年,想出宫散散心。皇后不必担心,老身已对皇上说了此事,皇上已经同意了。”霍夫人说。

        顾清涵点头,又问道:“夫人可安排好了行程?”

        霍夫人命人请了邢嬷嬷来,才和顾清涵说话:“暂时到庙里住一段时日,等想好了再做其他打算。”

        顾清涵不再多问,命人将宫嬷嬷也请来。等宫嬷嬷和邢嬷嬷来了之后,霍夫人开始交接宫中各项事宜,事无巨细,顾清涵一一听着。

        “你们二位是宫里的老人了,曾经与我一同处理宫务,现在皇后掌权,还请二位鼎力相助,帮皇后管好后宫。”霍夫人对宫、刑两位嬷嬷说道。

        宫、邢二人齐声说道:“夫人严重了,老奴一定全力协助皇后。”

        宫嬷嬷不必多说,邢嬷嬷的性子像霍夫人,为人严谨一丝不苟,面容十分严肃,看着利落。顾清涵谦虚道:“以后还请两位嬷嬷多多指教。”

        朝堂上,一位年迈的不速之客引来一番议论,高见亲自将白发苍苍的老人引进大殿,众臣想了半日,也没猜到是谁,只有几个前朝老臣知道他是先帝时期的宫廷总管兼贴身太监荣敏。后来先帝驾崩,他便请旨到盛陵守陵。

        “荣总管。”元胤对他亦是恭敬有佳。

        荣敏已过花甲之年,早已是一头白发,声音苍老又沙哑,说:“老奴叩见皇上。”他人颤颤巍巍的跪下行礼。

        “老总管不必多礼。”元胤亲自将人扶起。“老总管今日回宫,可有什么要事要交代?”说着命高见搬了一把椅子来。

        荣敏坐下之后,从包裹中掏出一个木匣子来,说:“近日国中有诸多关于皇上的流言,老奴带来了先帝的遗旨回来澄清是非对错。当年皇上出生时,先帝便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诏书,一封带进先帝的陵寝,一封放在光明殿的牌匾后面封存着。这事除了先帝与老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元胤看向高见,高见也一头雾水,他并不知先帝留了这么一封圣旨。

        荣敏打开又老又旧的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封明黄的绢纸,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他将遗旨交给元胤,让高见命人搬梯子来,取牌匾后的圣旨。

        朝臣伸长脖子看小太监站在梯子上在牌匾后摸索。“找到了!”小太监摸到盒子后高声喊道。

        落满灰尘的木漆盒子,用了五盆水才擦洗干净,打开之后闻到一股陈腐的味道,取出圣旨对比,同样的纸张,相同的字迹,荣敏缓声念着先帝的遗旨。

        众臣跪下屏息听着,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原来先帝和霍夫人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散朝之后,琉光来请元胤到朱雀门送霍夫人。

        “母亲要走?”

        “是,今天皇上早朝后不久,霍夫人便到太极宫说要离开皇宫,已将宫中一切大小事交给娘娘处理。这会儿娘娘正在朱雀门送夫人,娘娘命奴婢来通知皇上。”琉光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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