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次亲密接触
酱牛肉和风干肠的香味把我从思索状态中勾了出来。
苏慧敏从厨房里出来,将一碟子切好的熟食和两听德国黑啤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抄手等着我的吩咐。
“还看什么？你不是早就饿了吗！”我示意她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回来时我下意识地看过桌上的食物，在我离开的时间,她连一颗糖都没有动过。这让我心里又欣慰又有些酸楚。
拈起一片酱牛肉，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体会着食物入口后迅速被消化吸收转变成能量的快感。我在心里分析着这次行动的成功和失败之处。
“我是不是很傻，我本想做些米饭，可是...我忘了没有电了。”苏慧敏打开一听啤酒，递到我手边小心翼翼的说。看来我刚才的态度让她对我产生了恐惧。
“先吃那些熟的东西，尽量补充体力，至于别的，我再想办法！”我淡淡的说。
她说的事情正是我考虑的问题。
我在三楼内看见他家的家具大多是实木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红木之类的值钱东西,但那些家具的价值就是烧柴。
另外，我这次搜罗的食物还是太少。我和苏慧敏两个人即便节省着吃，也吃不了几天。
何况，和丧尸两次正面的接触，都让我感觉到自己急需提高体能。否则，越来越虚弱的我只会成为丧尸口中的食物。
我想起六楼那个变成丧尸的钓鱼老头。从他简朴的衣着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家里一定会存有粮食。他家的门已经被他打开。我可以很方便的进入。
“嗯。”苏慧敏答应一声，半个屁股坐在我身边，用筷子夹肉吃。她吃得很慢很矜持。我知道她一定是食物来之不易，是我拼了命换来的。怕自己吃太多引起我的反感。
“吃！这时候装什么淑女，饿瘫了谁照顾你？”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夹了一大筷子肉放到她碗里。
“杨哥.....”苏慧敏望了望我，然后低下头，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并没有动那些酒。
苏慧敏见吃过东西又开始准备弩箭,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杨哥，你还要出去？”
“你不是说你做饭好吃吗？没有柴火和粮食你怎么给我做饭吃？”我假装生气的说。
“杨哥,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把门看好,你不敲门,我就不开门。”知道我去弄吃的东西,苏慧敏显得又开心又担心。
她认真的样子倒把我逗笑了。虽然她比我大了两岁，但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儿的性情。
“给我好好看家，等着我回来！”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义无反顾地打开了门。
我的轻松是故意装出来给苏慧敏看的。
在关严房门后，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被堵在一楼半的丧尸见我出来，嘶鸣着伸着手向我抓来，却被桌面隔板挡住。理智提醒我应该想办法先把楼下那些丧尸清除掉。但那些丧尸都是自己同楼的邻居，虽然模样已经变化，我还是下不去手。
“只要我动作够快，就可以避免和它们冲突！”我宽慰着自己，然后快速向楼上跑去。
在经过三楼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苏慧敏昨夜没穿内衣。我家里没有合适她的衣服，而她明显是个爱干净的人。我总不能让她始终穿我的衣服。想到楼上女主人的身材倒和她差不多，我鬼使神差般转进他家门去。
两个衣柜和壁橱,都被我一一打开。里面女人的衣服倒是很多,只是由于女主人太老,杯罩尺寸太小,穿的衣服没有太适合苏慧敏的。我只找到了一套样式很新潮的牛仔服。大概是她女儿刚买的，似乎没有穿几次。倒是有两套女式内衣没有动过,还装在盒子里。我把外面的盒子扔掉,把内衣塞进背包里。
我向来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而且男主人的身量比我要高,他的衣服我自然连瞅都不瞅。
在主卧的大床边上,我看到两个床头柜。
想着能找到蜡烛什么的也不错,因此就拉开了一个。
里面的东西让我这个半老爷们也脸红了一下。
也不知是男主不行还是女主有特殊癖好,床头柜里除了一盒杜蕾斯,居然还有跳弹和女性自慰器,几盒已经吃了一片的小蓝片片压在这些东西下面。
一套蕾丝花边的性感内裤还没有开封。想着苏慧敏那浑圆的屁股要是套上这内裤,那一定会让人性趣盎然,爽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我现在认定男女干那事儿就会变成丧尸。但他家实在没有别的女性内裤。想了想,我还是把这几样东西全都塞到了双肩包内,当然,放在了最底层。
经过客厅的古玩架时，我把几瓶叫不出名的洋酒也一股脑的扫进了背包。酒虽然不能解饿，但末世中有用的东西一点一滴也不能浪费。
两分钟后，我从三楼出来，快速跑向六楼。
我没有猜错。六楼的老头儿果真自己做饭吃。我在厨柜里找到了五十斤一大袋白米和一袋刚吃了一点的白面。豆油也有一桶半。还有一袋袋的五谷杂粮和五六斤花生米。冰箱保温层里,有一兜子鸡蛋和一些叶子发黄的青菜。由于停电,冰箱冷冻层已经开始解冻。头一层格子里一大块猪肉上满是白霜。打开第二层格子,却是用保鲜袋装的一袋一袋的大小不一的鱼。经常钓鱼的人基本不吃鱼。他们大多只是喜欢鱼儿上钩时的感觉。这家主人看来也是如此。
再下一层也是如此。
这些东西我一趟根本拿不走,再说冰箱停电,也存不住。因此我只扛了一袋米,手里拎了一些五谷杂粮和花生米往楼下走。
我被这些意外收获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到危险正等待着我。
当我走到二楼半的时候,我听到嘭的一声倒塌的声响。接着,丧尸嗷叫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坏了,”我暗叫一声。那块桌面由于被它们不断的抓挠和推搡,从栏杆夹缝里脱了出来,被丧尸们推到。五个老老少少的丧尸正争先恐后的向楼上挤来。由于楼梯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行,它们这一挤,倒是把楼道堵死,暂时谁都过不来了。
我在二楼半进退两难。三楼虽然离我近,但门已经被破坏。如果回家,那些丧尸万一冲上来,就是完全陷落。家里我已经预备了那么多吃的东西,苏慧敏那女人暂时也饿不死。
“到六楼那钓鱼老头家躲躲！”想到这里,我抬腿想要反身上楼。
正在这时,我的家门又开了一条小缝,苏慧敏从门缝里露着半个头冲我着急地喊,“杨哥,快回来,丧尸要过来了。”
“这个臭女人,明明不让她轻易开门...!”我咬牙在心里恶狠狠诅咒着。
这时,丧尸见门开了,又香又嫩的女人的味道让它们更加狂乱。为首的丧尸一挤,居然拔脚挤了上来,张着爪子就向房门里抓去。
我再也不能后退。一抖肩膀,将五十斤的米袋卸在手里,然后举起用力向那头丧尸砸去。
我本来在高处,而且着急又用了原力,米袋子呼嗵一声砸在那头丧尸的脸上,居然把它砸了个倒仰。
“啊!”苏慧敏眼前的情况吓得蹲在地上,捂着脸尖叫起来。
“妈的,来吧,老子和你们拼了!”我再顾不上往上跑。端起弩箭冲下面离我最近的丧尸脑袋就是一箭,然后想都没想的拔出砍骨刀,冲了下去。对着下面的丧尸一顿乱抡。
丧尸被我的狂暴模式弄蒙了,一时被挡在楼梯口上不来。
丧尸就在我前面,如果我退回屋门,恐怕连关门的机会都没有。
“把门给我关上!快点!”我咬牙嘶吼着,喊给吓蒙了的苏慧敏听。
我没有精力顾及苏慧敏是否听话。我的面前,除了用弩箭射死了一个,其他四个丧尸都伸着爪子向我挠来。
幸好我站在高处,它们是仰攻,我的刀可以轻易够到它们的脑袋。但砍骨刀实在太短,它们的手臂一伸,如同一片树枝,让我根本砍不到主要的脑袋。我尽力用刀去砍它们的手臂,以免自己被它们锋利的指甲抓伤。人变成丧尸后,肌肉又僵又硬。砍骨刀砍在上面,如同砍在干柴上一般,只能造出一个大口子。最多是个骨折,但却伤害不到它们的要害。
这时,砍骨刀太短的缺点暴漏了出来。一个不小心,我的衣袖被一只爪子抓到,我猛力一缩手,“嘶——”的一声,衣袖被从肩膀处扯了下来。
趁着那头丧尸抓着袖子腾不出手的机会,砍骨刀狠狠的砍在它的脑袋上。
一尺长的刀锋深陷在头骨里,丧尸向后一仰,便摊在地上。可是我的砍骨刀,也被它带脱了手。
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一个没有上箭的弩弓。
“坏了坏了!”我心里发急,趁剩下的丧尸被米袋和被砍倒的丧尸隔了一下。连忙回身想要往上跑。
这时,我只觉得背后一紧,双肩背囊被一个丧尸死死抓住。
“去你妈的!”我怒骂一声,回身一脚踹在它的胸口上。将那个丧尸踢下楼梯去。
哗啦一声,背囊被它的爪子撕裂,几瓶洋酒咣啷啷掉在地上。
洋酒的瓶子非常结实,竟然没有被摔碎。我俯身抄起一个大瓶子,朝最近的一个丧尸头上狠狠砸去。
瓶子砸塌了丧尸的头骨,哗的一声碎掉。
剩下的两个丧尸一个原来是楼下邻居家的外孙,大约有八九岁大小,另一个是孙子,也就十五六岁。
本来天真阳光的脸现在正狰狞的对着我。我注意到,除了它们手指甲变成动物脚爪一般坚硬锋利,就连嘴上的牙齿也都伸长变得尖锐,如同电影中那些吸血鬼一样。
“嗬,嗬——”它们口沫四处喷溅,嗓子里发出动物般的嘶吼声,正踏过米袋和尸体,向我扑来。
我本来在楼上翻检东西本来就累得够呛,又经历了一场紧张的厮杀,全身像虚脱般无力。现在让我再爬六楼,没有那两个身轻如燕的小丧尸追我,估计我也得拽着楼梯扶手上去。
“妈的,拼了!”想到这里,我也不跑了。依着墙角站稳,见那个大点儿的丧尸冲我扑来,我攥紧剩在手里的半截酒瓶,猛力向他头上戳去。
“咯吱——”一声,尖锐的玻璃在他脸上划出了数条大口子,黑红的肉翻了起来,五官立即挪了位置。可惜的是,玻璃却怎么也刺不透他的头骨。
我感觉我攥瓶子的手臂被它一下紧紧抓住。
我想要甩手挣脱出来,它的手却如钳子般紧紧箍住我的手腕,将嘴凑过来就要啃咬。
幸亏我是成年人,臂长占据优势。我用另一只手死死抵住它的额头,不让它的牙齿碰到我的肉。
而剩下那一只小丧尸,被大的挡在身后,急得吱吱直叫。
万分危急之际,我眼角的余光之间家门一开,苏慧敏又闪了出来。
“啊!”她尖叫一声,一支铁仟从我的臂下穿过,刺到了丧尸的嘴巴里。
我明显觉出丧尸的手劲儿一松,嘴里嘎嘎咬着钢钎,那声音让我牙根又酸又痒。苏慧敏刺了丧尸一钎子,自己被丧尸狰狞的表情吓得倒退一步,钢钎也撒了手。
我抽出手臂,握住丧尸口腔外的半截钢钎,用力一推,钢钎穿过颅骨,刺穿了它的大脑。同时抬腿一脚蹬在它的小腹上。将它踹倒在楼道里。
“快进来。”苏慧敏见此,一拉我的手臂,将我拽进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锁死。
“嗷——”剩下的那只小丧尸,此刻赶了上来,在防盗门外疯狂的抓挠,把铁门外的喷漆弄得片片飞落。
“我们安全了!”苏慧敏捂着起伏的胸脯说。
然后,她诧异的看着我扔下背包,忙不迭的扒掉上衣。
我的右手臂腕部以上一片青紫色,火烧火燎的疼。幸运的是,那头丧尸并没有挠我,而是抓着我的手想要啃。所以,我的手臂并没有被抓破,连油皮都好好的。
“呼——”这时,我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苏慧敏。
“那个,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我就是不敢离开你。我没有看好门....”见我面色不善,苏慧敏双手捻着衣角,小学生犯错误般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好了。下次注意点吧。”我无力的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苏慧敏的举动虽然让我陷入了与一群僵尸近距离肉搏的被动局面。但她关键时刻竟然敢为了我去刺丧尸,这已足够让我原谅她。而且,我心里偷偷的有些兴奋。“这个女人,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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