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卷 第五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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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伍章失踪
连续好几天，薛德布姆都没有来驿馆服侍。
虽然拉拉并不需要这样的特别关照，不过对异常的情况总要有所提防，派骑士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王都有一个官员被杀死在家中，而负责王都内部治安的近前执政官二席阿斯瓦·威利斯自从一个月前一直抱病在家，所以薛德布姆这个跑腿货更忙碌了。
巴特吕和菲利普在餐厅里弄了点吃的，便上楼去秋琳的房间给她送饭，正好碰到服侍在侧的奥拉斯，顺便告诉了他。
“你听谁说的。”奥拉斯一边问，一边替秋琳竖起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
巴特吕道：“是拉拉小姐刚刚跟我们说的，还说最好告诉你一声。”
秋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可以说这几天是她来王都后最高兴的日子。虽然她背上的伤痕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疼了，但奥拉斯还是禁止她下床。除了蒂亚每天定时替她换一次药，大多数时间都是奥拉斯陪在她的旁边。
虽然如此，有时候她还是有些焦虑。就好像身边的丈夫，丢下手上的工作，去照顾受伤的娇妻一般。
奥拉斯把餐盘放到她被子上，转向巴特吕问道：“拉拉她还说了什么。”
巴特吕看了一眼秋琳，后者低头吃着食物，好像没在意，便说道：“让你和塞鲁瓦两人近期抽空去三楼见一面，她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奥拉斯沉默了一下，拉拉这次并没有单独见他，也许在某一程度上，她还记得晚宴那天舞会上的失态。
不过奥拉斯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点头道：“拉拉找我们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回头我找塞鲁瓦商量一下。”
秋琳突然抬起头道：“奥拉斯，你去找塞鲁瓦吧，这些天我已经好多了。”
“不。”奥拉斯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断然道：“这次你别想把我丢开，在你能够下床走动之前，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想离开你。”
秋琳红了脸，撅着小嘴道：“不要为了我，把大家的正事都丢下了。”
巴特吕哪还不知机，向菲利普努了努嘴，两人赶紧撤退。
只留下两人在房间里，为了奥拉斯是否马上离开开始了无聊的讨论。
不久之后，奥拉斯的脸上贴着各种食物离开了秋琳的房间。
“真是太野蛮了。”奥拉斯悻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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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鲁瓦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前往巫医馆送三餐，顺便听候霍维克的吩咐。
到巫医馆门外的时候，瑟雅母子还未醒，这些天孩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在霍维克的建议下，瑟雅和孩子分别睡在两张病床上，以免孩子再度受到黑暗精灵血族之力的影响。
伊扎克则闭着眼睛靠着墙壁，肩上扛着重剑，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暮然看着前面。
塞鲁瓦悄悄走进去，低声道：“霍维克大爷呢。”
伊扎克回道：“又失踪了，自从上一次，今天是第二次那么早出门。”接着看了一眼塞鲁瓦的黑眼圈，有些担心的道：“你最近好像没有休息好。”
塞鲁瓦微微摇头道：“没关系的。”
接着把早餐摆在桌上，伊扎克先开动起来，另外两份则给瑟雅和霍维克留着。边吃边道：“打算什么时候领霍维克去给菲尔看腿伤。”
塞鲁瓦回道：“今天。”孩子的病情已经稳定，瑟雅的伤也没有大碍，现在正是时候，不过老巫医能否医治菲尔的腿伤，仍是未知数。
又过了一会，奥拉斯跑来了。
塞鲁瓦奇道：“你怎么来了，秋琳好点了吗？”
“别提这个野蛮人了。”奥拉斯悻悻的道：“没说几句话就把我赶出来干活了，原本还想多陪她一会。”
伊扎克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道：“她那是为了大家着想，别忘了斯迪·里尔的任务。”
奥拉斯坐下，叹道：“这事还真不容易，原想找薛德布姆那家伙抽点口风出来，不过王都又出了新的状况了。”接着把早晨从拉拉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拉拉找他和塞鲁瓦商量的事说了。
塞鲁瓦想了想道：“拉拉找我们该是重要的事，我们是否立即见她。”
奥拉斯摇摇头道：“她没有让我们立即去，也许是给我时间，让我调整好心态吧。”
伊扎克奇怪的看了奥拉斯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用餐。
塞鲁瓦沉吟道：“这么说的话，也许拉拉也有些犹豫，难道说，是对她来说，比较矛盾的情况。”
奥拉斯不解的看着他，道：“你在说什么啊。”
塞鲁瓦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一遇到拉拉、秋琳的问题似乎变傻了，若能直接说出来的话，直接让你上楼，然后转告我就行了。”
奥拉斯赶紧苦笑受教道：“你说的对，以后遇到这两个人的事，该是你比较清醒。”顿了顿道：“那你说，我们去不去。”
塞鲁瓦果断的道：“去，等霍维克大爷回来我们就去，顺便带那老头去替菲尔看腿伤。”接着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自从兽王堡回来后，我就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伊扎克奇道：“泰斯百列已经答应给我们时间，又哪里不对劲了。”
塞鲁瓦低声道：“泰斯百列应该是知道斯迪·里尔对我们的交易，所以最后奥拉斯才能有恃无恐的带大家离开，可我觉得，他当时确实想要杀死我们，只是最后改变了主意。”
伊扎克苦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当时我都打算自尽了。”
奥拉斯亦叹了口气，他始终不是神，能够将别人脑袋里的想法推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泰斯百列这样的强人。
奥拉斯决定先不去想这个问题，看了看沉睡的母子，道：“他们还没醒么，真奇怪，瑟雅好像不会睡那么久吧，这个时候应该起来看孩子了。”
伊扎克随口道：“应该是累了吧。”
塞鲁瓦亦回头看了一下病床上的孩子，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便走了过去，低声道：“怎么孩子也睡得这么迟。”
奥拉斯随口道：“别吓担心了，霍维克总不至于像秋琳那样，也……”他突然闭上了嘴。
塞鲁瓦一震，转向瑟雅那边，道：“瑟雅。”
没有动静。
塞鲁瓦再大声的喊道：“瑟雅！”
依然没有动静。
奥拉斯和伊扎克冲了过来，前者用力的推了瑟雅一把。
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床上射出，接着在房屋内的虚空中消失不见。
“暗影分身！”塞鲁瓦失声道，这个魔法他曾经在巴塞隆城与妖妖的战斗中见过。
伊扎克已转向孩子，刚刚抱起，孩子同样化作黑影消散。
塞鲁瓦急道：“怎么回事，伊扎克。”
伊扎克摇头：“我从没有离开这个屋子，也没有发现敌人来过。”
塞鲁瓦沉吟了一下，忽道：“很少有敌人神通广大到瞒着伊扎克在此布下暗影分身，要是真有那种实力，应该会先暗杀伊扎克才对，那么这两个暗影分身只有……”
奥拉斯失声道：“糟了，瑟雅一定是去找塞尔尼亚了。”说完，当先奔出巫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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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匆匆来到贵族区公爵府门前。
守门的黑服男子站在门房边，巨大的铁门前，还是那几个门卫，一切都没有变化。
三个人躲在伊扎克之前跟踪瑟雅躲过的转角里，伊扎克透出头观望了一会，低声道：“好像没什么变化。”
塞鲁瓦急道：“会不会已经进主楼，开始谈判了。”
伊扎克疑道：“应该不会吧，来了那么多次，连正门都没让进去过。”
奥拉斯想了想，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塞鲁瓦“咦”了一声，道：“那些家伙会乖乖说吗？”
奥拉斯露出一丝奸笑，道：“塞尔尼亚要是真的见瑟雅，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不怕他老婆吃醋么。”
说完，一个人走到了公爵府的门口。
黑服男子看到奥拉斯从对面街道里径直走过来，厉声喝道：“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奥拉斯走到黑服男子前，装出更大条的样子，道：“你什么人。”
黑服男子愣了愣，身为公爵府前门守卫队长，还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怒道：“小子，不知道这里是公爵府吗，我是这里的队长，要是想撒野，别来错了敌方。”
奥拉斯“哦”了一声，毫不卖账，从裤子里掏出个腰牌，道：“认识这个吗？”
黑服男子一惊，赶紧换了张笑脸，道：“竟是王宫护卫官大人，不知道……”
奥拉斯“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凑过去低声道：“别声张，这是秘密行动，威斯夫大人让我来查一桩案子。”
黑服男子惊道：“难道是前几天那起……”
奥拉斯低声打断道：“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黑服男子被唬得一愣一愣，赶紧点点头。不过马上又疑道：“听说执政官薛德布姆大人正在调查那件案子，怎么又会惊动威斯夫大人。”
奥拉斯扯淡道：“听说那个凶手可能是我们大人一直在调查的一个人，听说是个黑暗精灵，女的…”
黑服男子一震，赶紧道：“大人，我见过。”
奥拉斯装作“咦”的一声，道：“你怎么见过。”
黑服男子叹了口气，道：“大人你不知道，这娘们前些日子天天来门口吵着要见我们塞尔尼亚大人，怎么打也不肯走，我们这些人都快被她烦死了。”
奥拉斯奇道：“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塞尔尼亚大人是她的帮凶吗？”
黑服男子吓得赶紧摇手道：“当然不是，大人根本没理会她。而且我们嘉宝小姐说了，塞尔尼亚大人根本不认识她。”
奥拉斯沉吟了一下，看样子葛丽娜·嘉宝早已知道瑟雅的存在，她难道没有怀疑塞尔尼亚吗？
“大人，”黑服男子打断了奥拉斯的思索，低声道：“我觉得那个黑暗精灵应该是疯子，每次虽然吵着要见塞尔尼亚大人，但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事，王都死掉那个…，八成是她干的。”
奥拉斯微微点点头，道：“说的有理，那么这样，下次那个黑暗精灵再来，你立刻通知我们王都护卫队。”
黑服男子讶道：“可我怎么找大人你。”
奥拉斯道：“不是找我，直接找我们队长大人，他每天都在驿馆二楼。”
黑服男子显然知道，赶紧点点头。
奥拉斯又叮嘱道：“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告诉公爵大人和嘉宝小姐，要是走漏了消息，我们可饶不了你。”
黑服男子被吓得不轻，哪敢不依。
奥拉斯说完，大摇大摆的回到对面街道内，接着奸笑道：“怎么样，这招如何。”
塞鲁瓦晒道：“有什么用，等那个笨蛋去找威斯夫，黄花菜都凉了。”
伊扎克却道：“不过这样也能确定瑟雅今天没有来过。”
奥拉斯想了想，道：“伊扎克，你上次说薛德布姆去公爵府的后门在哪里，我们去瞧瞧。”
伊扎克点点头，带着两人从公爵府右边的贵族区街道，向后绕了半个圈子。
后门比起前面的大门小了很多，只有一个边门，门上用铁链锁着，好像不常打开。
三人远远的观望了一会，发现没人看守。便在后面街道路边的凉椅上休息。贵族区比起居民区，不但人少，路边栽种绿化，环境清新，而且还有大量的凉椅供人随时休息。
这时奥拉斯注意到，同样在后街上，公爵府后门和他们的凉椅不远处，一个糟老头也在椅子上休息，还用眼睛看着他们三人。
老头头发凌乱，身上的粗布衣服褶皱，虽然奥德巴格达的贵族区并不禁止平民通过，但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这里休息，未免有些太不识相。
伊扎克也看到了，低声“嗯？”了一声。
奥拉斯奇道：“你认识他？”
伊扎克点点头，“瑟雅被门卫欺负的时候，老头帮过她。那些门卫好像很怕这老头。”
塞鲁瓦疑道：“他就不怕公爵府里的人把他抓起来？”
伊扎克分析道：“我看那些围观的贵族都好像认识他，该是贵族区这边的人。”
奥拉斯想了想，道：“你们坐着，我去探探他的老底。”
塞鲁瓦叹道，“你该不会又想用斯迪·里尔给我们的那块牌子唬人吧。”
奥拉斯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屁颠屁颠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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