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 第九章 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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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玖章挺身而出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音乐和舞会暂停了，一群人围在那里，两位贵族公子正在对持着。
马克尔奎德出奇的没有阻止他们，他只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冷眼旁观。
奥拉斯和塞鲁瓦凑上去一问，原来是因为争夺拉拉这位绝色舞伴，而发生了争执。加上舞会快要进入尾声，他们都害怕错失了今天的机会，谁也不让谁。
其中一个贵族公子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大声道：“决斗！”
“决斗就决斗！”另一个也不服气。
拉拉依然端坐在座位上，似乎因为不断的应酬有些疲劳，只是微笑望着。而奇怪的是，马克尔奎德也没有反对。
塞鲁瓦不由奇道：“就在这里打吗？岂不是把宴会都破坏了？”
米迦列美什的声音从他后面低声道，“放心吧，这偶尔也是贵族宴会的娱乐项目之一呢。”
塞鲁瓦和奥拉斯大讶，米迦列美什已拉着他们随着人群后退，两个贵族走到最前方的马克尔奎德身前，同时躬身一礼道：“请执政官大人为我们主持这场决斗。”
马克尔奎德傲然点头道：“既然如此，这场决斗就作为博得拉拉小姐和在场诸位女嘉宾认可的表演吧，点到为止即可。”
两名贵族公子赶紧回“是”。
侍者为两人各自送上一把极细的花剑，两人走到会场中央原本的舞池左右，一道光芒从大厅上方天顶内侧的圆形横梁上落了下来，将原本跳舞的舞池全部笼罩。
奥拉斯和塞鲁瓦明白过来，站在一旁的米迦列美什已解释道：“看，这是超强的防御法阵，就算里面的战斗再激烈，也不怕影响外面的观众，以前的宴会还会让竞技场的奴隶斗士表演，不过因为太血腥，后来黄金海岸几个国家都禁止了。”
这时防御法阵当中的两个贵族公子已举起花剑，互相向对方躬身行礼，但是从两人凛冽眼神来看，这场战斗绝对不会是点到即止那么简单。
塞鲁瓦低声问道：“万一有人被杀怎么办。”
米迦列美什低声冷笑道：“放心吧，这种决斗是出于自愿，何况这次由执政官首席主持，就算死了，对方的亲人也没法寻仇，否则就是对主持这场决斗公正的质疑了。”
塞鲁瓦听着他的官腔，场上的战斗展开。这些花剑虽然又细又软，但是杀伤力却不下于普通的长剑，加上手柄处巨大的椭圆护手将整个握剑的手保护起来，可谓攻守兼备。
不过贵族公子拙劣的步法和蹩脚的攻击让塞鲁瓦兴趣索然，他离开围观的人群，向一边休息的茜娜走去。
事实上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对这样的决斗没有兴趣，多数女嘉宾坐在椅子上趁机休息一下聊上几句，也有人喝酒或者去阳台吹风。
奥拉斯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决斗。花剑虽然没有长剑，重剑，大剑那样劈砍挥斩这样的强力攻击，但是所有的攻击却集中在一个“击”字上，而大多数的防御则依靠护手和反攻。
也就是说，对于花剑来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配合着步法和完美的刺击，给对手造成最大的伤害。
奥拉斯全神贯注在这场决斗，心领神会，反而以此暂时忘记了拉拉给她带来的冲击。
这算是奥拉斯的天性吧。
不一会儿，先前不可一世挑起战斗的贵公子身上已被刺了好几剑，礼服多处红色的斑点，另一人也有轻伤，不过比起对手却好很多。不可一世的贵公子为了面子死撑着，突然对方一记向前突刺避开他的反攻，正中胸口。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马克尔奎德突然冷冷的道，“住手。”
场中两人停下手，退回原位，持剑向对方再次鞠躬。这样的决斗中，只要主持者说停，双方就绝对不允许再进行下去。
不可一世的贵公子也算硬朗，直到防护法阵消失，才不支单腿跪倒在地。跟他关系好的同僚们赶紧上去将他扶出大厅去云庭的其他房间治疗休息。而得胜者在自己同僚中欢呼一声，然后向大厅里的围观者鞠躬致意。
大厅里居然还响起了掌声。
米迦列美什微微摇头，嘲弄似的道：“里尔王国的决斗真是提不起劲。”
奥拉斯看了他一眼，道：“布鲁斯帝国的决斗不一样吗？”
米迦列美什道：“皇帝陛下喜欢在王宫里看决斗比赛，胜者的奖励非常丰厚，参加的都是中上公会的冒险家，你说怎么样呢？”
奥拉斯奇道：“皇帝陛下竟然还有这个嗜好。”
米迦列美什神秘的道：“那是他在张罗自己的势力，嘿……”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米迦列美什赶紧闭上嘴。
奥拉斯不再理会这个大嘴巴，他走向自己位置，酗酒的后遗症让他想要休息一下。
突然大厅中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奥拉斯先生，可否留步。”
奥拉斯转过头去，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马克尔奎德旁边，叫住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被声音集中过来。
虽然这个男人穿着白色礼服，但是衣服宽大的袖口好像定做的一样，他的嘴唇和鼻子间留着浓厚的胡子，上唇微微翘起，脸容古朴，约在三十许。
奥拉斯确认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从宴会开始至今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住他，疑道：“阁下是谁？”
男人抬起右手笔直的放在胸前，用一个标准的贵族之礼微微躬身，随即直起身体，简短的道：“在下赫尔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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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再度静了下来。
已经知悉他身份的马克尔奎德，奥拉斯、塞鲁瓦，以及所有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将目光对准了他。
这个人，正是在绿隙平原，希达夫口中所说，大教皇弗洛罗德的弟子，接替希达夫成为神殿牧师，统领神殿骑士团追杀奥拉斯和塞鲁瓦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到了奥德巴格达，而且来得那么快。
片刻的沉寂之后，奥拉斯突然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圣城的大人啊，看样子你很缺钱呢，就算你为了我头上那颗五千金币的人头而来，不过若要行使你的职责，是否应该先行征得国王陛下的同意呢，毕竟这里是奥德巴格达，不是巴塞隆，更不是圣城。”
大厅里发出一声轻笑，竟是薇诺娜夫人。
赫尔凯奇丝毫没有因奥拉斯的挑衅而动容，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对于飞不出掌心的鸽子，我向来很有耐心，何况你似乎说错了，你的人头只值两千五，还有一半在那一边，看来我必须多花掉一点时间。”
他的话引发了更多稀稀落落笑声。
奥拉斯不以为意的咳了一声，将大厅里的笑声压了下去，微笑道：“既然圣城的大人这么有自信，不如节约一些你高贵的口水，去向陛下获准再来行使你的职责，鄙人的口水没有大人那么多，想必要节约一些，请恕我不奉陪了。”
大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奥拉斯懒得与赫尔凯奇纠缠，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但是赫尔凯奇冲他的背影慢慢道：“你大可放心，待我向陛下获得首肯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造访，你可千万要小心些，我可不是希达夫那个废物，会眼睁睁的看着两位屁滚尿流的逃走。”
奥拉斯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塞鲁瓦从茜娜身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哥…！”茜娜温柔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塞鲁瓦怒气稍敛，无论赫尔凯奇如何冷嘲热讽，他都能够忍耐下来。然而侮辱到希达夫，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奥拉斯缓缓转过身，他跟塞鲁瓦的心情一样。
他的头向旁边微微的歪了一下，微笑道：“是不是我酒喝多，听错话了。大人的意思，莫非你这个替补要胜过希达夫先生，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了。”
赫尔凯奇慢慢向前走上一步，一道黑色的光芒从背后绽放，光芒甚至让整个大厅数百盏魔法灯黯淡了下来。他淡淡的道：“荣幸之至。”
周围的人立刻感到一阵强大的压力，纷纷向两边退开。
奥拉斯刹那间将魔力活性化到极点，疯狂的魔力从身体内向手上凝聚，一道白色的光芒从掌心射出，顿时冲淡黑色的光芒，让灯光明亮了一些。
端坐在椅子上马克尔凯德突然站起道：“既然两位也有兴趣表演，就让我做个主持如何。”
奥拉斯在刹那间醒觉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甚至刚刚贵族公子之间的争斗也可能做戏给他们看，赫尔凯奇真正的目的就是逼他在这场决斗中动手，即使杀了自己国王也无法追究他的责任。何况之后更利于追杀剩下的塞鲁瓦。
奥拉斯暗骂自己愚蠢，不过此时已箭在弦上，如今能做的只有集中所有力量，击倒眼前的对手。
“有执政官大人主持，当然乐意之至。”赫尔凯奇显然因阴谋得逞，露出得意的微笑。
突然，一声动人的轻声咳嗽，从右边最前面的椅子上传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拉拉用手绢轻轻掩了下嘴唇，然后慢慢放下，所有的动作优雅到极点。接着她盈盈站起，微微躬身道：“既然是圣城的大人，能否赏脸，由拉拉代替奥拉斯，为大家献上一次演出呢。”
她的话说得极为优雅，然而却震慑人心。任谁想到十二皇的“小公主”的出手，无疑是一场狂风暴雨，甚至会怀疑云庭的防御法阵能否抵挡“小公主”拉拉瞬间灭杀恒河平原数万冒险家的力量。
奥拉斯心中却涌起了担心和感动，拉拉明明知道自己不善于近身战，却要代替他接下赫尔凯奇的攻击，那若非出于友情，就是有着更深的意义。
赫尔凯奇转向拉拉，脸色变了数次，他心里清楚面对身为纯法的拉拉自己并非没有胜算，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至少有一成把握在没有德罗姆保护的情况下替圣城除去这个大敌。
然而他还是忍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传闻中“小公主”的残忍和恐怖，他甚至退后一步，躬身道：“在十二皇面前，在下岂敢造次。这一局，就此作罢如何。”
他这话显然已经向奥拉斯和拉拉这个组合认输，贵族公子中立刻有人发出嘘声，明显是觉得这位新任的神殿牧师言过其实，实力有限。
但奥拉斯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能够认清形势果断放弃，甚至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这是身为统领神殿骑士团的赫尔凯奇决断力的体现，光是如此，就知此人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不过这时，一个声音接过赫尔凯奇的话道：“在前辈面前，我等哪敢造次，不如就由我这个后辈，和奥拉斯先生给大家表演一回如何。”
众人看去，将纳斯·比特跟着瑞德海，从阳台那边走了过来。
他显然指出以拉拉的身份不适合与后辈动手，替赫尔凯奇挽回了一点颜面，同时自贬身份，将奥拉斯再次拖入敌人设好的陷阱中。
将纳斯·比特不愧银月公会总军师之名，一句话就改变了场内的形式。若奥拉斯就此拒绝，只会让在场众人感觉他怕了银月公会，自由之翼立刻颜面扫地。连带着刚刚替他出头的拉拉也受到影响。但是谁都看得出，此人的实力比起圣城来的赫尔凯奇，更加深不见底。
奥拉斯露出微笑，伸出手道：“既然先生有此雅兴，那就请吧。”他毫不畏惧，大步向大厅正中走去。
但是一个人站到了奥拉斯的前面，场上的形式再变。
米迦列美什原本向上竖起的金色头发因宴会的关系，改为烫得柔顺的向两边整齐的梳平，但丝毫不能掩盖他过人的气质。他红色眼睛盯着将纳斯·比特，从对视的眼神间可以看出异于常人的仇恨。
“军师先生未免太谦虚了，你要是后辈，那我可就是新人了。不如这一场由我们银月公会替各位表演一下如何。”米迦列美什单手举着红酒道。
此时就算是不认识他们的人，也知道他们都是银月公会的同伴了。而且绝对不是站在同一战线。由身为同一公会的米迦列美什挑明将纳斯·比特的身份，同时暗指奥拉斯的新人身份，加上米迦列美什对将纳斯·比特的熟悉，这样的对阵确是当下最有利的。
奥拉斯没想到米迦列美什竟然会在这时挺身而出，有些意外。
将纳斯·比特毫不介意，躬身道：“米迦列大哥既然愿意亲自下场指导，小弟怎么敢不从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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