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 第二章 国家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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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贰章国家图书馆
精灵少女行色匆匆，不一会儿来到王宫边上一处占地极广的别墅外。
别墅外用铁栏围住，里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大片花卉和草地包围着巨大的三层主楼，一条鹅卵石路连接守卫严密的正门口。
只看他能够在王宫旁占据如此大的区域，就知道此间主人的身份绝不寻常。
精灵少女走到巨大的铁门前，守卫门口的卫兵露出厌烦的神色，一个门卫模样的黑色便服男人走了过来，厉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塞尔尼亚大人回来了吗，请您让我见他一面，求您告诉他……”
“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黑服男人粗暴的打断她，一边恐吓道：“这里可是公爵大人的府邸，若是让小姐知道你老是缠着塞尔尼亚大人，小心把你吊死。”
“不，我没有…”精灵少女着急的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就一面！”
“呸！”黑服男子啐道：“还真以为你们精灵会是大人的朋友了？尤其像你这样的黑暗精灵，凭什么跟我们公爵府扯上关系，快滚！”说完，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精灵少女突然跪了下来，失声道：“我不敢和公爵府扯上关系，只求您好心帮个忙，告诉塞尔尼亚大人一声，只要能够见上一面，一面就可以。”
少女的泪水滴落在大门前平坦的水泥地上，跟雷斯曼城的她判若两人。即使那时候做着下贱的营生，但依然傲气十足，然而在这里，她却失去了应有的尊严。
这强烈的反差让人不解。
黑服男子依然没有理会，甚至头也不回，冷冷的道：“你想要跪就跪着吧，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塞尔尼亚大人不在家，你也不要再来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要把小命白白搭上。”
精灵少女低声的呜咽着，久久无法站起。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决定先回去，不过就在她站起转身离开的时候，赫然看到公爵府大门后远处鹅卵石路上，一个她所熟悉的身影正在和几个贵族谈论着什么。
“塞尔尼亚！”精灵少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冲了过去。
大门前的卫士赶紧围了上去，想要阻止她疯狂的举动。但是精灵少女的手却死死的抓在大门间的铁栏杆上，高声呼喊：“塞尔尼亚，是我！是我！”
一个卖相讨人，带着七分英气三分倦容的男人转过头来，狠狠的盯了精灵少女一眼，接着回过头去，自顾自的和其他贵族继续说着话。
看到那个眼神，精灵少女仿佛失去力气一般，抓着大门向下跌落的坐在地上。突然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她纯白的秀发，将她扯得离开大门，用力的甩了出去，摔倒在地。
“你这个疯女人，竟敢冲撞公爵府的大门，难道你想找死吗！”黑服男子大声喝骂。
“骗子，你这个骗子！”精灵少女不顾一切大声的哭喊起来，也不知他是在指责守门的黑服男子，还是在说大门后的那个人。黑服男子闻言一脸怒容，他向前走了过去，突然猛的一脚，向精灵少女的脑袋上踹了上去。
一道旋风般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一脚迎上了黑服男子，“嘭！”的一声重击，两只腿踢到了一起。
巨大的踢力从腿骨传来，黑服男子感觉到骨头几乎要断裂一样，大骇之下赶紧退开，同时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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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鲁瓦无力的回到驿馆二楼，巴特吕正好下楼去，向他打了声招呼，他也没精打采的回应了一声。
路过菲尔的房间，心情五味杂陈，他终是忍住了去见她的冲动，先来到奥拉斯的房间。
米迦列美什告诉他的情报，彻底淹没了他成功到达奥德巴格达所带来的喜悦。里尔国王的犹豫，暂时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一旦他有所决定，形势就会急转而下，最好的结果，就是里尔国王拒绝接受神器，而他们重新成为众矢之的，被各方追杀。
由于神器的特殊性，这个可能性非常低，里尔国王迟迟没有召见他们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想要从查理四世那里获得更多的利益和筹码。可是一旦交易成功，正如米迦列美什分析的那样，茜娜和菲尔将会同时陷入危险的境地。
塞鲁瓦心情混乱的推开奥拉斯的房门，后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在旁边桌上随手丢了几张写着潦草字迹的笔记纸头。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没有找到医生吗？”看到塞鲁瓦进来，奥拉斯坐起道。
“你呢，躲了那么久，想到了什么没？”塞鲁瓦反问道。
奥拉斯露出惨败的神情道：“到现在我都没有想通国王陛下在打什么主意，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一旦将神器交到他手上，王都必然会发生我们想不到的状况。”
塞鲁瓦坐到了椅子上，道：“我遇到米迦列美什了。”
奥拉斯闻言一震道：“那家伙还有脸出来吗？”
塞鲁瓦将米迦列美什提供的情报一口气说了出来，接着垂头丧气的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苦笑道：“看来你在房间里并非师老无功，至少把情况猜对了一半，只不过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奥拉斯沉默，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相信米迦列美什说的话吗？”
塞鲁瓦点头道：“嗯，虽然这家伙应该隐瞒了其他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他的分析是正确的。”
奥拉斯看了塞鲁瓦一眼，道：“他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些情报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塞鲁瓦闻言一醒，“这家伙正在被自己的公会追杀，能够活着回到北方都是未知之数，难道说他想要利用我们……”
奥拉斯补充道：“是再次利用我们，别忘了在南温叶林他对你和菲尔已经做过了同样的事。”
塞鲁瓦懊恼道：“我真笨，竟然没注意到他为什么会把这些秘密全盘托出。”
奥拉斯好整以暇的道：“这叫关心则乱，你是因为太在意菲尔和茜娜小姐所以反应变迟钝了，不过这家伙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他有说让我们怎么对付里尔国王么？”
塞鲁瓦皱眉道：“那倒没有，他只是留给我一个秘密联络的地点，说七月底最后几天照着这个地址去找他，如果那时候他还在奥德巴格达的话，会想办法帮助我们。”
奥拉斯沉思了一下，已有计较道：“看来这家伙有自己的计划，七月底若他还没有逃脱自己公会的追杀离开奥德巴格达，那么到时候就会不得不利用我们。”
塞鲁瓦气道：“那样的话我们就晒着他，最好到了七月底这家伙无计可施，我们又不鸟他，那时候看他怎么样。”
奥拉斯却笑道：“那就大可不必，他既然可以利用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他，这条线我们必须留着，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利用谁。”
塞鲁瓦怔怔的看着奥拉斯，突然觉得眼前的好兄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幸好奥拉斯立即醒觉过来，不好意思的抓头道：“别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想使坏，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我明白的。”塞鲁瓦微微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是否能够拖到七月底还是未知数，至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许里尔国王哪天心血来潮立刻召见我们，到时候就会很不妙。”
奥拉斯下了床，慢慢的走到窗前，望着远方高耸入云端的荣耀塔，沉声道：“你担心的对，假设里尔王国明天就召见我们进宫，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也拖不到七月底，不过，我们手上也并非没有筹码。”
塞鲁瓦想了想，讶道：“你是说？”
奥拉斯转过来，面对着塞鲁瓦道：“我和秋琳伊扎克在莫雷镇遇到的那伙人，因为顾虑到神器，花了近半个月才对我们出手，由此可见，虽然“国王的秘宝”非常强大，但是并非无法毁坏。结合米迦列美什的话来分析，他们并非是单纯的想要获得神器增加实力，更是打着所谓成神道路的野心。”
塞鲁瓦信服的点点头，奥拉斯已经从刚刚获得的情报想到了那件事上，在分析和反应的能力上越来越强。
奥拉斯接着道：“同样，里尔国王当然不会只对一件神器的力量产生多大的兴趣，收集齐所有“国王的秘宝”，才是他真正的野心。他跟莫雷镇那伙人一样，也会投鼠忌器，所以菲尔身边的神器，就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塞鲁瓦终于从失落中恢复过来，精神一振道：“那我立刻跟菲尔去商量。”
奥拉斯走到桌前，一边收拾自己之前写过的笔记，一边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今天你出去后，茜娜小姐来看望过菲尔，临走的时候说明天会请王宫里的御医前来替菲尔诊治。”
塞鲁瓦大喜道：“太好了，这样的话菲尔的腿就有救了。”说完，就要赶紧出门去菲尔那边。
奥拉斯晒道：“哈，这叫什么来着，见色忘义就是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呢。”
塞鲁瓦赶紧停下脚步，惨笑道：“少拿我寻开心，你要是还有什么计划，就一并告诉我吧。”
奥拉斯却走过来，搂着兄弟的肩膀道：“计划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也正要出去，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走出门外，来到铺满红毯的走廊，塞鲁瓦奇道：“闷了一个礼拜，你这家伙终于要出门了吗？”
奥拉斯笑道：“你出去一天弄来的情报，比起我在房间里想了一个礼拜的还多，也许我该出去走走，或许才有新的发现呢。”
说完，背对着塞鲁瓦挥了挥手，自顾自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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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斯来到街上。
没有轻松的感觉，他感到很不舒服。
奥拉斯并非没有计划，他却没有告诉塞鲁瓦，这是他第二次瞒着自己的好兄弟。
第一次是因为邪马兄弟会的事，答应了放他和卡葵逃走的那个人保守秘密。
然而这一次，他又选择了沉默。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心里总会觉得难受。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奥拉斯深吸一口气，脑袋又开始思索，也让自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低下头，重复着几个字。
“八年前…魔物…战争…”
他慢慢向前走着，天色渐渐昏沉，路人稀少，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不过奥拉斯却一点都不饿。
他的脑袋里重复着几个信息，努力的将他们联系起来。
秋琳曾无意的提到过几件事，八年前，布鲁斯帝国和里尔王国发生过战争，同年，沙漠王国拉巴斯塔进攻绿隙平原，这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其中显然有很多世人不知道的政治因素在里面，如果没有和巴尔维多搞那么僵，也许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些当年的讯息，不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奥拉斯自作自受的苦笑了一下，还好他却从雷斯曼城巫医死亡现场那个士兵队长口里，得到了另外一部分情报。
原本位于西方的魔族，正是在八年前战争时期侵入里尔王国。秋琳曾说过，八年前里尔王国反攻布鲁斯帝国时，曾经打到温叶林一带，而塞鲁瓦和菲尔秘密前往海岸线通道的旅程，在伊薇事件中也遇到了魔物，加上雷斯曼城老巫医家死前被或坏的抗魔法阵，所有的信息，都将魔族和八年前的战争联系到一起。最重要的，是和他们的旅途联系到一起。
但是，奥拉斯尤为在意的，是布鲁斯帝国和里尔王国之间的关系。
尽管八年前得到圣城的调停结束了战争，然而现今的布鲁斯帝国皇帝陛下查理四世跟里尔国王斯迪·里尔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走到一起。除了委托自由之翼带来的神器，必然还有其他能够让人心动的利益。
里尔国王等待的究竟是什么，通过什么样的途径。
奥拉斯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要想弄清楚八年前的事，就必须去一个地方。
王都奥德巴格达的国家图书馆。
虽然国家图书馆的信息多数会隐瞒对国家不利的一部分，但是睿智的人往往从表象看到很多更深的东西。
何况一直以来，已经有很多人，对没有在巴塞隆城做好功课就出来冒险的奥拉斯和塞鲁瓦颇有微词。现在正是花点时间恶补一下的好时机。
奥拉斯赶紧向路人问明国家图书馆的方向，径直而去，不一会儿，奥拉斯就来到了目的地。
图书馆位于王宫和荣耀塔的东面，离驿馆也不是很远。整幢建筑虽然只有三层，但是每一层都巨大无匹，显示出当中惊人的藏书量。奥拉斯推开大门，笔直走了进去。
入眼的是远处靠着墙壁围起来的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左首尽头处是向上的楼梯，大门入口右手边是一张长桌，背后站着个小女孩。
女孩个子很小，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差了奥拉斯整整一个头。她戴着只有老眼昏花的学者才佩戴的眼镜，不过与那种挂式镜片不同，椭圆形的镜片被橘黄色的镜框完全包围，在女孩大大的紫色白瞳眼睛前显得十分可爱。她头上戴着扁扁的黄色橘帽，黄紫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的两边，在耳垂向上的地方却用其他的头发盘起来。不过延留下来的并非小鞭子，而是集束成五六段的丝带状的长发。
橘黄色帽檐与头发之间用黑白条纹的发带扎了起来，发带的一个侧端则打了同样条纹的花结，予人清新自然的少女气息。衣服是短袖，跟黄色橘帽一个颜色，腰带是跟头带一样黑白条纹，在肚脐眼的位置打了个活结。胸口是个很大的淡黑色蝴蝶结，短裙也是一样的颜色，再往下奥拉斯当然就看不到了。
“大人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女孩细细的声音道。
奥拉斯被那句大人一吓，尚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称谓来称呼他，忙道：“你太客气了，我只是来这里找几本书看看，不必那样称呼我。”
女孩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仔细打量奥拉斯，右手不自觉的握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像是鼓足了非常大的勇气道：“抱歉先生，这里的书是专供贵族翻阅的，假如您不是贵族的话……”说话声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几句话奥拉斯都没有听清楚。
不过奥拉斯知道她想说什么，微微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补救的办法，沉声道：“虽然我不是贵族，但我是国王陛下邀请来的客人，现在就住在王家驿馆里。”
女孩闻言“啊！”的一声惊呼，“我听说过您，”赶紧低头弯腰鞠躬道“对不起……”一连鞠了三次躬，说了三次对不起，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天大错误一般。
奥拉斯赶紧阻止了她，微笑道：“不必如此，不知者不怪，何况我的确不是贵族啊。”
女孩正诚惶诚恐的抬起头，看到奥拉斯的微笑，一时呆住了，竟忘了要说些什么。
“对了，”奥拉斯打破难堪道：“我想找些王国历史的资料，你知道在哪儿吗？”
女孩赶紧回道：“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先生，我去帮您拿过来吧。”
奥拉斯微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说完，向女孩微微挥了挥手，自顾自去了。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红晕，目送着奥拉斯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正在她如怀春般少女心头小鹿乱撞的时候，图书馆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头戴纱巾，别紫色玫瑰花黑色礼帽，黑纱遮面，一身黑色宫廷晚礼服装的贵族少女，盈盈向前台走了过来。
女孩从思春中惊觉过来，面露喜色欢快的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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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斯来到二楼，右侧是栏杆，左侧是一排排十多米长的书架，估计有数十排之多。隔着书架间步道，尽头是窗口和长长的落地窗帘。远处最后一排书架边是通往三楼的楼梯，在栏杆和左侧书架间是桌椅，只有四个贵族少年学子围着一张桌子，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小声的在讨论什么。
奥拉斯径直走向书架的最后一排，从上面找来几本关于里尔王国历史的书籍，顺手也发现几本布鲁斯帝国历史的书拿了去，来到靠近三楼阶梯的桌椅处坐下，慢慢翻阅了起来。
他先拿来了一本关于里尔王国的史书，书的开篇无谓是介绍里尔王国的历史和几句歌颂国王的话，然而继续看下去，他越发感兴趣。
书中讲道，初代里尔国王原来是布鲁斯帝国南方的大将军，因带领人民反抗布鲁斯帝国的暴政自立为王，建立里尔王国。同年出于同样目的沙漠王国拉巴斯塔建立，双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同盟。
书中对暴政的描述除了土地主压榨农民，农场主压榨佣工这样老套的情景外，并没有其他新的花样。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大将军里尔对于布鲁斯帝国是赤裸裸的背叛，沙漠王国拉巴斯塔显然基于同样的目的。
秋琳和雷斯曼城的那个士兵队长都提到过后来沙漠王国拉巴斯塔对里尔王国的战争，但是不知道确切哪一年，奥拉斯赶紧迅速的向后寻找，赫然发现那场战争就在布鲁斯帝国和里尔王国发生战争后两年，也就是六年前。
是什么原因让拉巴斯塔在里尔王国受到重创后迅速的背叛了昔日的铁杆盟友。这个问题暂时不去深究，然而第二个问题又产生了，魔族在这两场战争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仅仅是借着人类之间的战争而释放魔物攻击人类吗？那为什么在战场上会出现魔物？
奥拉斯又向前翻了几页，找到了记载八年前那场布鲁斯帝国与里尔王国的战争，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战争开始，里尔王国是节节败退的，布鲁斯帝国的大军甚至逼近了王都奥德巴格达，里尔国王斯迪·里尔几乎就要放弃王都逃往南方，但是在魔物出现后，形式一下子逆转，布鲁斯帝国节节败退，甚至被里尔王国攻破边境铭文塔要塞，倒推三座城市，打到温叶林。
这一戏剧性的改变在书中没有太多修饰，唯一提及的就是涌入里尔王国境内各大城市的魔物伤害了很多两国的军民。
奥拉斯想了想，将书放到一边，拿起另外一本记录着布鲁斯帝国历史的书，直接找到了八年前这场战争的记录。
在这本书里，虽然也含蓄的赞美了里尔王国反攻布鲁斯帝国伟大的胜利和里尔王国英烈们的牺牲，同时描述了布鲁斯帝国军队遭到魔物袭击的情况。
“在里尔王国即将毁灭之际，突然出现的魔物涌入了被布鲁斯帝国占领的城镇和骑士团的营地，他们毁坏了帝国军队的战车，毒害战马，甚至污染了军队的食物，夜晚，魔物的惊扰让帝国的士兵无法安然入睡……”
虽然那部分很短，可能是顾虑到里尔王国国家图书馆通过审核的可能性，但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魔物造成的影响显然对布鲁斯帝国更大，而且魔物出现的时机耐人寻味。
如此一来第二个问题更显得尖锐，魔物的出现并非巧合，放出如此多的魔物必然是魔族有意为之，目的昭然若揭。但是，这里缺乏了一样东西，证据！
判定败北的布鲁斯帝国高层没有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通过圣城的调停后他们只能隐忍不发，因为他们缺乏有力的证据。
想到这里，奥拉斯把头靠在桌面上，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他已想到扭转劣势的一些计划，忧的是这些计划最欠缺的，就是那个证据。
奥拉斯突然一震，再次翻阅讲诉里尔王国历史的书，不过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马上离开座位，回到走廊最后一排，一本一本书仔细的找过去。
一本名为《东海岸最美的小镇-月林镇》的人文地理书映入眼中。
奥拉斯大喜，他就站在书架前，迅速的翻阅起来。
“战争终于结束，在里尔王国最强的海军保护下，月林镇自始至终没有受到帝国军队的攻击，镇长海勒伊·波里安因其治理月林镇的政绩受到国王嘉奖，卸职前往王都奥德巴格达升任议政员，月林镇亦成为新任领主米勒哈瑞斯大人的领地，相信在大人的领导下，月林镇一定会变得更加美丽。”
文章到此结束，奥拉斯翻开末页，出版日期正好是八年前。他脑中轰然一声，之前他和塞鲁瓦得到的所有情报加上今天在图书馆的所得，让他瞬间醒悟过来。
关键之处就在这里。
奥拉斯丢下书，喜出望外向外走去。
这时，尽头的三楼楼梯上走下一个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头戴尖尖的巫师帽，身穿袖子极长的灰袍，虽然年在四十许，但脸容依然英俊，充满成熟的味道。他的臂弯里夹了一本书，手藏在袖子里，一边下楼，一边看了看奥拉斯。接着露出温和的微笑，微微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
奥拉斯也注意到他，虽然对方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友好，但他显然并不认识这个巫师。不过奥拉斯随即想到，此人应该是知道他身份王宫里的人，便微笑点了点头。
这时，巫师朝着奥拉斯背后的方向，露出奇怪的神情，“咦”了一声。
奥拉斯愕然，转过头去。长长的书架后方，是二楼的窗户和拉在一边的落地窗帘。
夕阳照在窗户上，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略微有些刺眼，但是从方位来看，为了方便读者阅读，这边的窗户应该是面北的，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阳光呢。
奥拉斯向前走去，赫然看到一个半月的光滑镜面，从窗外落地窗帘后的空间里探出来。
奥拉斯一震，难道有人通过这个半月的镜面在偷看他？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小心！”，奥拉斯反射性的向后飞退，同时窗户被击碎，一道人影跃入图书馆二楼，一刀向奥拉斯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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