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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卷 第二章 离去后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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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

        第贰章离去后的夕阳

        奥拉斯和伊扎克两人并肩向西边大草原的边缘方向疾奔。

        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多处伤痕,然而背后的游牧铁骑仍缀着不放,不时有利箭从大雨中向两人后方射来,只是雨中的盲射对他们暂未构成威胁,在离两人数米外的地方穿过。

        若非草原入春后的这场雨季,两人恐怕早已丧生于此。

        “呼……”两人借着大雨躲进了一片土丘,奥拉斯重重的喘着气。

        雨越下越大,追击的游牧骑兵似乎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十多骑的骑兵队蹄声轰鸣着,笔直从土丘外追过。

        奥拉斯俯视身上破烂不堪的皮衣和几处轻伤,陷入深深的回忆。

        已经第七天了。

        虽然巴尔维多那天深受打击,但是火并事件第二天,他就恢复了枭雄本色,派出了追击的部队。

        同样奥拉斯早有预感,与伊扎克一道在火并事件当晚就离开了原布兰达部的领地。

        然而在大草原上并不容易藏匿,偏偏入春后的第一场大雨后,接着是放晴的日子。连续三天,一波又一波的游牧骑兵队追上两人,发动攻击。

        幸好第四天开始,迟来的春雨倾盆而下,多亏了上天垂怜,奥拉斯和伊扎克利用这场雨势,与追兵数度周旋,其中的险境自不用多说。

        巴尔维多如此凶悍的行动,显然是顾忌到奥拉斯所了解到的事实真相,但是他却不知道,奥拉斯根本没有打算说出去,正如卡葵说的那样,牺牲换来的和平是来之不易的,没有人愿意破坏这一切。因为奥拉斯只想要还草原上一片和平与安宁。

        已经来不及再见秋琳,甚至无法跟她说声再见。奥拉斯只能暗暗祈祷她能够打开心结,至少能够忘记过去,一如往常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奥拉斯从回忆中惊醒。趴在土丘上的伊扎克正无声的指了指前方。

        奥拉斯偷偷从土丘上露出半个脑袋望去,一人一骑从刚刚游牧骑兵队追击的后方过来了。

        由于有相当的距离,大雨中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不过只看对方在大雨中悠闲的行进,就予人以莫测高深的感觉。

        来人来到离土丘外数百米的地方,突然勒马停下,仿佛是朝这边看了过来。

        奥拉斯和伊扎克同时凝神以待。

        天地间只剩下大雨倾盆的声音,出奇的来人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两人,他转而向东,消失在大雨中。

        两人继续躲在大雨中的土丘后面,不敢妄动。直到天空渐黑,雨势渐弱,两人才小心翼翼的从土丘后出来,继续向西逃窜。

        大雨后的草原格外泥泞,两人之前从市集新买的马靴上沾满了泥土,脚步沉重。不过顾不得那许多,就这么一步深一步浅的前进着。

        越是快点接近大草原的外围地带,就越安全。

        突然,前方的一片草丛里,之前追击他们的那对游牧骑兵,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两人心下一凛,赶紧奔了过去。这队十多人的游牧骑兵队,已经全部阵亡。

        “这是怎么回事。”伊扎克愕然以对,同时发现除了人,连他们的马匹也被杀的干干净净。

        奥拉斯沉默不语,他蹲下身体,仔细检查这些人伤势,几乎都是一刀毙命,从伤痕上看,敌人似乎是精通使用游牧民族常用弯刀的好手,应该是本地人无疑,那么出手的极有可能是布兰达部的残党,或者是马贼。

        奥拉斯又注意看了看周围,在马匹和尸体附近,杂乱无章的丢弃着背挂在马鞍后的包裹,里面是大草原游牧民族常用的帐篷。看来这队追击的游牧骑兵在失去两人踪迹后,想要在此地扎营修整,却遭到了袭击。

        游牧民族骑兵的实力奥拉斯是知道的,尤其是在荻斯娜攻击马贼的那场战役中。一个骑兵的战斗力至少相当于五个马贼,如果要突袭这样一支游牧骑兵队则需要上百个马贼才能全身而退。由于大雨的关系,地上的足迹仅以可见,而且很难分辨足迹是属于哪一方的。但是从足迹和蹄印的数量来看,偷袭者不会太多。

        如今一切还是个未知数,当务之急还是快点逃命要紧,因为谁也不知道杀掉这批游牧骑兵的人是敌是友。

        奥拉斯和伊扎克稍稍停留,立刻离开了这片充满尸体的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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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南方向大概再走个一天就是沙漠王国与大草原接壤的七剑城,越往西走,草原的地势越低,土丘和山坡所形成的平原渐渐呈现在两人眼前。

        从博果尔之前展示的魔法地图来看,七剑城应该位于绿隙平原的边缘,过了七剑城就是一望无际的拉巴斯塔大沙漠,而从七剑城的大路南行不久折往东,就是进入里尔王国的主干道。

        因为入春后大草原的雨水渐多,奥拉斯和伊扎克又足足花了两天的行程,才来到七剑城下。

        沿着七剑城北方的小路向西眺望,黄沙弥漫的大沙漠已经不远了。

        幸好两人只是在此逗留,七剑城虽然驻足在绿隙平原的边缘上,但所有权却是属于拉巴斯塔王国的,联想起八年前的战争,奥拉斯几乎嗅到了其中政治的味道。

        布兰达不但出卖了自己的义兄和草原最强的勇士,还把草原部落西南的门户拱手让给了敌人。

        如此一想,奥拉斯内疚的心稍微获得一些救赎。

        七剑城的东城门门口比较小,不但无法和巴塞隆城那样的大城市相比,就算是普通城市的城门也窄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要塞城市的关系,门口的盘查很严密,光城门口下方的通道,就有四个身穿全身甲和全罩头盔的骑士盘查来往的商旅和冒险家。在城门上方的城墙后和守卫室内,还有十来个骑士轮番巡逻。

        想到自己头上的悬赏,奥拉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伊扎克进城购买这几天消耗的食物和置换一套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草原民族的皮衣,自己则坐在东城门外北边道路边的苹果树下,一边等待伊扎克的回来,一边思考着问题。

        自从遇到博果尔后,他越来越发觉自己会像他一样静下来思考,似乎这种方法很有效果,因为人静下心后,总会想起之前忽略的问题。

        不过他发觉今天无法静下心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草原发生的一切仍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是因为秋琳吗?还是荻斯娜……”奥拉斯不知道,对秋琳只是担心,但是相信她总会回到自己的部落,至于蒂斯娜,除了愧疚,竟然有一丝想念。

        她会原谅我吗?

        就在奥拉斯想着这两位草原公主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蹄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奥拉斯向南方望去,这是一队囚车。为首督军模样的骑士和身旁的骑兵似乎是打了胜仗一样,雄赳赳的向城内开去。而他们后面是一匹匹战马拖着的囚车,在囚车两边则是护送的士兵。

        不过引起城门口人群注意的则是那些囚车里的人,他们衣衫篓缕,面黄肌瘦,不像是囚犯,倒像是无辜的平民。

        每一辆囚车里挤着三到四个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弱,但是在这些士兵眼里却如猪狗一般,他们不时的用鞭子抽打囚车边缘吓唬他们,用口水淬他们,或是将自己吃剩的肉骨头丢进去让囚犯们疯狂争抢,用来取乐。

        其中大多数人用铁链拴住,但也有人例外,他们的脖子和手腕上都套上了内置尖刺的铁环,只要剧烈的动一下,这些尖刺就会刺破手腕和喉咙。

        奥拉斯看的义愤填膺,却无能为力。他慢慢冷静下来,知道现在的他对这种事情是毫无办法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囚车一辆接一辆的进入城门内。

        突然他怔了怔,看着一辆囚车上的女人,那女人只是静静的坐在囚车一角,并没有与车内的其他人争士兵吃剩的骨头,她衣服破烂,中长发杂乱的垂下,遮盖了大部分脸庞,只能看到她的眼睛正无聊的穿过眼前头发的隙缝,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

        奥拉斯感觉这个女人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偏偏又想不起来,他走近几步想要看个清楚,但是突然女人粗着喉咙吼了一声,钻进囚犯之间争夺那块剩下的骨头。

        旁边的士兵嬉笑道:“真是个疯婆子。”

        囚车接着进入城内,奥拉斯停下脚步,仔细想想,又叹了口气,回到苹果树下,肯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只是这样的婆子在城市里很多,或许跟某人很像,认错了吧。

        不一会儿,伊扎克收购了大量干粮、水还有两套衣服出城来了,两个人换上衣服又休息了一会,接着经过七剑城的东城门,向南边的道路走去。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七剑城外的苹果树,照射在奥拉斯和伊扎克的身上。

        突然,一个影子,飞袭奥拉斯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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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塞鲁瓦和菲尔,漫步在温叶林的小路上。

        这里已经下到海岸线南方,靠近布鲁斯帝国最南边的北方半岛不远了,只要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离开温叶林,再沿着海岸线走到底,到达阿肯纳海湾北方半岛的海港都市奥屯斯潘德,接着坐船渡过阿肯纳海湾,到达隶属于里尔王国最北方的南半岛。

        不过两个人似乎不着急,他们所处的位置在温叶林最东边的边缘小路,不远处的林子外就可以看到黄金海岸的海岸线和无数的农庄村落,这样走不但避开了村落的冒险家,而且随时可以在太阳下山后进入农庄内休息。

        自从那次在伊薇爷爷的马车上遇袭后,至今没有再发生任何袭击事件,温叶林的魔灵也仿佛失去了踪迹,没有附近的村民再次遭到袭击。两人渐渐放松戒心,只能把他当成一次偶然发生的事件。

        事实上从某种性质上来讲,这确实是“偶然”发生的。

        两人慢慢恢复愉快的旅行,温叶林的树木稀疏,奈瑟山脉上方的太阳从西边照来,在林木之间映照出了一片阴影空间带着一片阳光空间的动人画面。两人就这么从阴凉踏入温暖,在从温暖踏入阴凉,感觉到异常的新鲜有趣。

        菲尔突然在地上跳起来,她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从阴影里跳过阳光,就这么间错开着奔奔跳跳的前进着。

        塞鲁瓦心中一动,若他是个画家,必定会记录下这美丽的画面。他多想和菲尔一起玩耍,不过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能那么做,如果他是菲尔的那个人,能做的当然是保持微笑,默默的跟着菲尔身后。

        在菲尔面前,自己必定是成熟的那一个。

        塞鲁瓦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默默跟着她,看她快乐的样子,突然菲尔跑了过来,牵过塞鲁瓦的手,笑着道:“塞鲁瓦,也一起来嘛。”

        “不要嘛,像个小孩子一样。”塞鲁瓦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这里不会有别人看到的啦。”菲尔说着,拉起塞鲁瓦的手。

        塞鲁瓦只觉得入手的感觉无比动手,情不自禁握住菲尔的手,跟着她往前跑去。

        不一会儿,跑的有些累了,菲尔停下来,两人又开始漫步走着。但是菲尔没有放开手,塞鲁瓦也是,他们手牵着手,向温叶林的的尽头走去。

        “要是能够永远这样,那该多好。”菲尔说道。

        塞鲁瓦“嗯”的点点头,回道:“一定会的。”

        菲尔低下头,仿佛在想什么,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塞鲁瓦转过头,傻傻的看了她一眼,道:“在想什么啊,菲尔。”

        “没什么。”菲尔心里暗骂了一句笨蛋。

        不过菲尔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能跟这个笨蛋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对她来说是多么美丽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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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拉斯头一歪,影子穿过他肩膀上方,笔直的打在奥拉斯面前地上。

        “什么人?”奥拉斯转头看去,同时伊扎克双手持剑全神贯注,喝道:“小心!”

        一阵“咯咯”的笑声在两人头顶响起,两人闻声向上看去。一个头发用竹签盘起的假小子,正坐在路边的苹果树上,摇晃着穿着乳白色短靴的雪白小腿,悠闲的啃着一个苹果。

        “秋琳!”奥拉斯大吃一惊,这个他担心了好几天的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这里。

        伊扎克哀叹一声,将重剑抗回肩膀上晒道:“我说公主大人,不要吓唬我们幼小的心灵好吗,随便用暗器伤人可是会出人命的。”

        秋琳坐在树上挪了挪米黄色短裙下的屁股,悠闲的指着两人的地下咯咯笑道:“暗器,你看那是什么。”

        两人一看傻了眼,竟然是个被丢坏的苹果。

        “怎么样,人家好心请你们吃苹果,还不领情呢。”接着喀嚓一口,将香甜的苹果咬下一小半。

        “好吧,算我们错了。”奥拉斯举手投降,事实上确实是他亏欠了秋琳。若非他揭穿了巴尔维多的计划,秋琳也不会被父亲如此打击了。

        不过秋琳的样子好像早已忘记了草原上发生的事,她笑了道:“这还差不多,”接着丢掉吃了一半的苹果,纵身跃下。

        “对了,老爹会担心你的,还是快点回去吧。”奥拉斯道。

        “我不回去了。”秋琳摇了摇头,“不是你说他不疼我的吗?还是让我一个人死在外面好了。”

        奥拉斯不由苦笑,“他若不疼你怎么会悉心抚养你这么多年,”接着叹了口气道:“哎,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们父女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僵。”

        “那是他咎由自取,哼!听说他还想杀你们灭口呢,那样的话,就让他好好反省一阵子吧。”秋琳好像打定了主意一般。

        奥拉斯心道你的消息还真灵通,知道劝他不过,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说实话出了草原可不一样,到处是坏人很危险的,就算要生气,在草原上逛逛就是了。”

        “怕什么,”秋琳看了看奥拉斯,“不是有聪明的奥拉斯保护我吗。”

        奥拉斯吓了一跳,道:“难道你要跟着我们吗?”

        “哼哼,”秋琳露出狡猾的神色,“不是你们,就是你这个家伙,给了人家那么大的伤害,就想一走了之吗?”

        伊扎克闻言大讶,奇道:“伤害?奥拉斯你对公主大人做了什么好事啦?”

        奥拉斯赶紧急道:“不要乱说啊,我什么时候伤害你了。”

        秋琳看着奥拉斯着急的样子,偷笑道:“要不要我提醒你,谁害的我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奥拉斯一震,看似玩笑话的秋琳,在她背后却埋藏着痛苦和孤独。他几乎都要忘记,是他亲手杀害了秋琳的生父,并且毁了她和义父之间的感情…

        “好吧,我的公主,”奥拉斯无奈道:“你究竟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呢。”

        伊扎克好像看出些端倪,笑道:“不如回草原做的你驸马算了。”

        奥拉斯回头瞪了他一眼,生气的道:“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伊扎克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说话了行吧。

        秋琳却看着奥拉斯,她仿佛想说什么,结果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突然一个旋转,短裙随着她的舞姿飘飞起来,那一瞬间美丽的姿态,先惹得奥拉斯一脸惊讶的目光,才缓缓道:“想要补偿人家,当然是带我去见见你那个好兄弟咯。”

        “你说塞鲁瓦。”奥拉斯愣了一愣,连一旁的伊扎克也糊涂起来。

        “当然,人家对他很有兴趣呢,希达夫说他敢冲到龙皇面前指责,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吧。所以我很想看看他,也许会招收他做我的驸马呢。”

        奥拉斯顿时无语,他很想说塞鲁瓦已经有恋人了,不过话到嘴边却吞了下去。

        看来秋琳无论如何是不肯回去的了,既然如此,让她离开草原,远离那些心烦的事也未尝不可,何况他确实把秋琳伤的很深,尽管他那是无心的。

        最终奥拉斯还是妥协了,不过他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但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秋琳点点头道:“说吧,人家听着呢。”

        “如果遇到危险,”奥拉斯露出认真的表情,“不用管我们,自己躲起来,或者回到部落,毕竟你是大草原的公主,应该没有人会特意伤害你,而我们不一样。”

        伊扎克闻言也朝着秋琳点点头,表示奥拉斯说的对。

        “好吧,”秋琳爽快的回道:“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奥拉斯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刁钻丫头不知又会想出什么的要求,不过为了她的安全,只好妥协似的道:“好吧,你说吧。”

        “以后就叫我琳吧。”秋琳向他微笑道。

        奥拉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要求,愣了一愣。

        秋琳已不再理会他,飘然带头向南方走去。

        一路上秋琳奔奔跳跳,好不快乐。奥拉斯和伊扎克虽然多了一份照顾她的责任,不过多了一个这么天真开朗的女孩子同行,也让这次旅行有趣轻松多了。

        将近天黑的时候,三人终于来到连接里尔王国北方主干道的丁字路口,这条主干道东至里尔王国边境城市雷斯曼城,西面通向沙漠王国拉巴斯塔,成为南方一条最主要的交通要道。而这个交汇点,从地图上来看,正好是一个倒过来的丁字。

        离大路不远的路两侧,沿路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面酒馆和很多铺子。不过铺子陆陆续续的收摊,让原本打算好好采购一番的秋琳有些失望,三人只得先找一家酒店休息。不远处刚好有家最大的酒店,里面热闹非常,冒险家的欢笑声和嘘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进行着什么聚会。一向爱热闹的秋琳当然不会错过,拉着奥拉斯和伊扎克两人径直往那家大酒店走去。

        来到门口,喧闹声更厉害,门边上挂着名为“绿沙之间”的牌子。秋琳晒道:“绿沙之间不就是绿隙平原和大沙漠之间吗,这名字取的真俗。”

        奥拉斯笑道:“秋琳……”不过立马被秋琳瞪了一眼,赶紧改口道:“琳,人家开店不就是为了方便过路的吧,这名字一看就能让旅客知道自己到了什么位置,岂不是说明店主人是个热心人。”

        秋琳晒道:“天下哪有这么多好心人。”说话间三人已推开门到了店内。

        眼前的情景让三人大吃一惊,店内人山人海,但是依然无法充斥酒店大厅宽敞的空间。但是让三人吃惊的并非酒店的豪华和人数,而是这些人一起观看的地方。

        那是在大厅尽头角落里,一个全身赤裸的美貌少女,双手向上被绑在墙壁上,在她的头顶,腰畔,和肩膀边都插着一把飞刀。离她对面约十米远的地方,一个猥琐的壮男正手持飞刀,向她的私处下方瞄准,高声奸笑道:“下一刀,我就要射那里哈哈!”而他身边的十多个手下及店里不少的冒险家们则在为他喝彩助兴。

        少女的眼泪早已哭干,因惊吓而变得痴呆,仿佛已忘记了恐惧,她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仿佛看不到任何人一样。

        奥拉斯看得怒火中烧,他正在考虑如何对付这些可恶的禽兽,但此时猥琐男手里的飞刀已射了出去。

        突然“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猥琐男的飞刀被撞飞。

        整个酒店安静下来,秋琳一脸怒容的朝那些侮辱少女的那伙人走去,刚刚正是她丢出了腰间的小刀。

        “臭娘皮的,竟敢多管闲事!”猥琐男一看秋琳的样子就知道来了管闲事的,他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抽出了跨刀,身后十多个手下纷纷拔出武器,迎了上来。

        “你们这些淫贼,快放开她。”秋琳朝旁边的少女一指,接着又要拔刀。不过这个冒失鬼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刀刚刚射掉了。

        这些冒险家们趁机扑了上来,为首的还不忘吆喝道:“把这小娘皮抓起来,老子要好好炮制她。”

        其他冒险家们则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既没有帮助秋琳,也没有帮猥琐男那群人。

        秋琳在一瞬间展开精妙的步法,在敌人之间迅速闪躲向前,去捡自己之前飞出的小刀。

        伊扎克见过秋琳戏弄荻斯娜时候所展现的身手,并不着急帮忙。而奥拉斯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他首先注意观察绿沙之间酒店大厅的情况,其他人当中尚有一些资深冒险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助这个无辜的少女,确实有些让人心寒了。

        在这些人当中,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坐在角落里,身穿灰色皮甲的中年人,他头上扎着绿色的头巾,脚和裤子也都是绿色装束,腰上插了两把匕首,全身的装备在大厅的灯光下透出微弱的光芒,显然都是附魔过的装备。从整体装束来看,应该属于盗贼、刺客、猎人之流。他的衣服和脸上也都很干净,显示出他是一个爱好清洁的人。

        他没有观看被凌辱的少女,只是秋琳出手的时候,偶尔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仿佛失去兴趣一般,继续喝他的酒。

        奥拉斯下意识对他留了个心眼,再仔细观察了店里,除了位于大型吧台后的酒店老板和两个手下,其他并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人,便回头继续观看秋琳的战斗。此时秋琳已从敌人的攻击中穿了过去,但是敌人仿佛发现了她的意图,一个小喽罗乘她还没到达小刀旁,一脚把秋琳的小刀踢开。

        伊扎克眉头皱了皱,似乎对这些人的卑鄙已忍无可忍,就要出手。

        不过这时秋琳换了方向,她闪过刀光剑影,穿到躲在最后面的猥琐男旁边,横得一脚踢中他的肚子。猥琐男惨叫一声被踢飞,同时秋琳一抄手,对方的跨刀已到了她的手里。

        这样的跨刀与沙漠骑兵的马刀和草原部落勇士的弯刀都略有不同,马刀细长尖锐,弯刀园而锋利,而跨刀厚重凶猛,本不适合秋琳这样的女孩使用。不过秋琳好像没有在意,她将跨刀如小刀一样使了出来,在重重攻击下巧妙的荡开这些人的武器,接着对准他们的咽喉,小腹等致命处突刺。

        围观者只觉得黄影翻飞,鲜血四溅,猥琐男的十多名手下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其中猥琐男总算有两下子,挡下三刀,到第四刀已砍中他的下腹,他随后喷着血倒地,临死前还不忘叫嚣道:“你会后悔的!”

        虽然在围观者中不乏好手,但都被秋琳精妙的步法和刀法所折服。连奥拉斯也伊扎克也不例外,他们尚是首次看到秋琳动手杀人。对于在草原长大的秋琳来说,好勇斗狠,武力降伏一切本就是她这一族人的专长。她再非那个轻松嬉闹的假小子或是偶尔撒娇的草原公主,在敌人面前,她绝对不会手软。

        这一点,跟他的两位父亲倒是很像。

        秋琳在猥琐男和他同伴之前喝酒吃肉的餐桌上,抽下一条餐布,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包裹住她暴露的耻点。伊扎克已走上前割断墙壁上绑着少女的绳索,少女立刻全身无力的软倒在他身上。秋琳则走到旁边,去捡她那把极短的小刀。

        但是,一个人影无声的超过她,在她弯腰的同时,先一步将地上的小刀捡了起来。

        众人定眼望去,正是那个坐在角落一言不发,身穿灰色皮甲和绿色装束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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