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另一条道
轩楼闻声，猛然惊醒。鼎内的兽血竟在不觉间，全部消散。唯有他身下所坐那一堆兽骨。被黑色残渣包裹，仅露出一点晶莹。
他缓慢从炉中爬出，经过刚才这么折腾，道行增长不说。体内，也有股说不出的能量在不断滋养他的血肉。
澎湃之感令他觉得自己单凭气力，足以灭杀夔象这类皮草肉红的凶兽！自信桥五重天下，无人是他对手！
“好好感受下你体内的变化。”
族长背靠门槛，放下手中那坛美酒，醉醺醺地说道。
识海内，那座代表道行的桥依旧是筑桥四重天镜。不过在第一咯桥墩的位置，迸发出十色斑彩，勾勒出先前展翅正欲毁去他道行的那头生灵！
“怎么会变成.....”
一时间，轩楼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话说，你还真的是够幸运啊。咳咳......鹏鹫在这里返祖，而你又幸得祖地禁制庇佑，拥有了和我一样的血脉献祭之力。”
族长边说边喝，苍老的脸上已是变得红扑扑。霞光透体，那双深邃眸子仿若又将她带回了中年时候。
原来，生灵本就是鹏鸟化人后的本尊，吃了它，也就代表掌握了十凶宝术之一的鹏术。至于烙在桥上的，那是宝术与身体相融后所留下的一道印记。
“原来这就是村里那些族人已经很久没有谈起的血脉献祭之力啊，那么....”
“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你虽然得到鹏术，但你道行太过低微，要想施展，还需一段时日。还有，你经过鹏鸟和百兽血淬体，勉强算是打开了这条修道之路。”
“什么！还有另一条修道之路？”
轩楼看着族长那一脸严肃样子，心中万分震惊。
“没错，血脉献祭可不是通过兽血增加气力那么简单，这可是一条被视为禁忌般存在的修炼之路啊！”
族长摇晃着，将酒放回地上。轻手抚摸着那尊熬炼过不知多少次兽血的炉鼎，缓缓道。
“我们轩族的修炼之法虽然仍是以道行为主，这就会让你们不由产生这条道自人族出现以来就存在的，而我的身上的血脉献祭之力，则是被一些人误认为是一种宝术。其实这种说法也并非是完全正确。这些我也是听上一任族长说起的，毕毕竟那时候族里除了我之外，已经没有人拥有血脉献祭之力了，而且也太过霸道.....”
按照族长的说法，最早的其实是血脉献祭这一修炼道路。不过要想修成，就必须与凶兽作搏斗，哪怕是兽血淬体，稍有不慎，便会暴死当场！
也正因此，当事人族虽然弱小，实力却足以撼动凶兽巨擎。敢于挑战如太古十大凶兽这样的霸主级存在！
直到人族开始为了更进一步，相互剥夺，自相残杀，并使凶兽减少。才意识到继续修炼血脉献祭，将会招致多大因果。
恰逢有移民从别处带来新法，与环境相融，踏出一条真正适合人族的修炼之道。并流传了下来。也自从那场浩劫之后，血脉献祭逐渐被道行修炼所取代。
人族才与百族相融，并存。
当然，之后这些移民无不成为无上大能，其中就有太祖，轩辕大帝！
........
轩楼盘坐在地上，族长这番话就如同惊雷般在脑海里炸响，他迫切需要消化一下。
原来，葬在这里的诸仙，无不是移民而来。在此之前，依靠血脉献祭修成大道的却是一个没有！甚至就连证得半道的人数也是十之二、三。
“哎，你们这些孩子，平时就该多看点轩族的记载啊，哪怕底蕴不在，那些对于你们来说，仍旧是一处宝藏。现在，你应该清楚血脉献祭较之现在修道之法，条件该有多么苛刻了吧？”
“没事，既然侥幸踏入此道，可修古今双法。我不怕！”
轩楼捏紧双手毅然道，直到这刻，他总算肯定自己赌这一次是赌对了。十凶宝术的鹏术，兼得古今双法，现在的他，俨然是一座初开的宝藏！
只要假以时日，就可有机会走出这大千山脉！
“对了，族长......”
呼....噜......
“这一整坛都没了........”
轩楼正欲开口，还想继续询问关于释迦之事。却没料到，族长居然就这么半会功夫，在他眼皮子地下睡着了。倒下的坛子里，滴酒不剩！
族长未免也太能喝了吧！
“算了，还是下次吧。”
他无奈摇头，旋即回到自己屋子，换了件干净衣服就往外跑去。毕竟，还有人正默默担心着。
“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究竟怎么样了？”
“那还用说，有族长在，二流子肯定无碍，只是不知道他剩下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或者是只鸟，这只鸟到底是雌的，还是雄的，哈哈....”
“死胖子，看招!”
轩楼刚看到二胖身形，心情正好。可这家伙一席话，却是让他脸都黑了，简直不能忍！
“啊！”
他无奈摇头，旋即回到自己屋子，换了件干净衣服就往外跑去。毕竟，还有人正默默担心着。
“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究竟怎么样了？”
“那还用说，有族长在，二流子肯定无碍，只是不知道他剩下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或者是只鸟，这只鸟到底是雌的，还是雄的，哈哈....”
“死胖子，看招!”
轩楼刚看到二胖身形，心情正好。可这家伙一席话，却是让他脸都黑了，简直不能忍！
“啊！”
二胖感应到身后动静，连忙出手抵御。筑桥三重天境道行虽高，但二流子应该是玩闹而已。这一掌，足以抵消。
然而，当他手掌与轩楼相碰撞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向后倒飞出十数尺！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拍在了一头实力低微，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上面。
“二流子，不过玩笑，至于发那么大脾气吗！”
远处，二胖跳着脚，大声怒叫道。显然，他惊这一拳也是有些暴躁了。
轩楼诧异，他也确实跟二胖开玩笑来着。却没想到只是轻松动用些气力，居然能把以为主桥二重天境轰飞至这么远。
这哪怕是在筑桥四重天镜，也是断然做不到的。这就是血脉献祭初步被开启后的气力吗吗？这得多少斤啊？
“诶，我说孩子，你就别生气了，我感觉小楼应该不是故意的。”
身旁，一位肩上扛着锄头，体型比二胖还大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随即走到二胖身边，将他一把从地上拉起。
靠，这还不是故意。这家伙两天时间，从筑桥二重天蹦到.....”
轩楼闻声不对，憋足力气冲到二胖面前，在震惊的眼神中，拽着他就往祖地外跑去，一路扬尘，只在原地空余一声。
“那个伯父，我先和二胖出去玩了，晚点回来。”
“二流子，你的速度.........”
身旁，二胖还未完全从轩楼实力暴涨所带来的震撼中走出。
“多亏了那枚鹏鸟蛋。”
轩楼相视一笑，经历磨难，他终是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结果。速度，力量。无论是那一方敏都更胜从前。尤其是自踏入血脉献祭后，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看样子.......”
二胖眼神中，闪过浓浓羡慕。然而正当他碍口说话之际，传来一阵啸破之音。
“轩楼！”
远处，一位身穿破烂战甲，手执龙纹三叉戟的少年独步而来。眉间处，一道闪电符文若影若现。
“轩武大哥。”
轩楼眼带凝重，来人原来是族里年轻一代中排名第一的轩武。
这家伙在年幼时，就在山脉中靠着猎兽寻到一份无暇道心的造化。短短一年内，就修炼到筑桥九重天境的层次，仅差一步便可修至更高境界。
十八岁，筑桥九重天。这种修炼速度，已经算是平了族中最优秀的弟子修道记录。就连轩武的爷爷大长老也对外宣扬是最有希望成就无上之道，未来带领宗族崛起的希望人。
“好，听闻你在鹏鸟蛋中夺得天地造化，并得以窥天之一二，我特意前来为你道声喜。此外，希望能够陪我去山脉深处，猎些凶兽回来给族里充作食物。”
轩武语气平淡，话音中，却是有些复杂的意味。
“二流子....”
轩楼思量片刻，这轩武放着这么多筑桥五重镜以上的弟子不找，却单独过来找他，还要去什么山脉深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目标是什么？”
“说来也简单，不过三头貔狼而已。”
“什么！你要二流子陪你去猎杀通天貔狼？轩武，貔狼可是生活在大千山脉深处，那家伙就连族中一些大汉都不敢触碰。二流子，别去！这家伙八成是看你也拥有了造化，想搞你！”
二胖闻声色变，拉着他的手臂不放。
貔狼究竟有多恐怖，几乎都在轩族内传开了。道行虽仅堪比筑桥四重天，但有些貔狼本性狡猾，有些甚至会死前狂化，实力猛蹿至相当于筑桥八重天程度！因此又被称作通天貔狼！
实力暴涨了好几个层次，三头这样的貔狼都足以重伤轩武，甚至可以将其葬送。更不要提暂且还处于筑桥四重天境的他自己了！
我还是先考虑考虑吧。”
“没关系，若真遇到危险，我会舍命相救。毕竟，整个年轻一代中能够在大千山脉寻到机缘的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想来族长他们都不会希望我们当中有谁会出现意外。”
“那....好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如果不敌，我会离开。”
“好！”
轩武满脸笑意，一双乌珠中透出一副十分欣赏的神色。
“二流子，你怎么能答应他！”
“反正照规矩来说，筑桥四重镜以上就可以不受限制出入山脉深处，早晚都是去，我也没去过，不如就先看看再说吧。”
“那....好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如果不敌，我会离开。”
“好！”
轩武满脸笑意，一双乌珠中透出一副十分欣赏的神色。
“二流子，你怎么能答应他！”
“反正照规矩来说，筑桥四重镜以上就可以不受限制出入山脉深处，早晚都是去，我也没去过，不如就先看看再说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
二胖眼见轩楼这副认真样子，捏紧拳头。当即大叫道。
“好吧。”
轩楼随即允诺，他知道二胖的脾性，此番就算不答应，也会跟随而来。毕竟在这大千山中，能适应貔狼生存之地只有在那里面！
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同前往。更何况，以他实力，哪怕就算无法战胜通天貔狼，不出意外的话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轩武说完，转眼越过树梢，身形在枝桠间狂奔。唯听见长袍猎猎，搅动风云变色。晴朗中，逐渐开始有一线乌黑侵蚀着这片天地，隐透着丝丝怪异的感觉。
轩楼拉着二胖从最初的紧跟着，由于道行的差距，不得不放慢脚步。
天空渐暗，夕阳发挥最后余热，将金黄洒向身下大地。白天中觅食的凶兽有大半都归于巢穴。
傍晚的大千山脉，是属于猛兽活动的开始。这些畜生早伏晚出，会在昏暗中探出一双锋利爪牙。凭着杀意将那些无力抵抗的生灵吞噬着，给金黄中染上点点血色。
一路上，轩楼听二胖不断唠叨，心中竟有悔意滋生。原来轩武这家伙后来一些损人利己的行为，或多或少，被族里的某些人知道，并小范围的传开了。
二胖由于那会还在筑桥五重镜，跟其他年轻一代接触的可能更多一些，因此也知道个大概，并将脑袋凑到耳旁，说了起来。
尤其当初觅得无暇道心那份造化时的那场风波，是有两、三位少年同他一去的，结果回来的。却变成他一个人。说他们是为了掩护撤退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此，当时还引起了不少族人的怀疑。
可伴随着无暇道心所带来的变化，轩武也从此只顾着自己的修炼，又因为大长老的及时出手，才逐渐打消了这种怀疑，这件事才算过去。
当时的场景他已经有些没有多少印象了，毕竟那时候就连筑桥都尚未开启，哪里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情。
可伴随着轩武莫名的找上自己，又听二胖说玩这些，看来，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二流子，我根本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找上我们，也就没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现在才说，我们都已经被带到这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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