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抽丝剥茧始细推
李大人已经清醒，此时房里他八个老婆正团团伺候着，端汤喂药，敲腿捶背。方玩世不以为然，他可有一座镜花阁的漂亮姑娘。敲敲门，抬脚进去就说：“李大人，我找你有点事。”
李大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早就告诉他是这个蒙眼的方大夫救了他的命，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起方玩世来，把他和他的医术直夸上了天。李大人一番感谢，亲亲和和的把妻妾屏退，房里安静下来，他才看清救命恩人是个年轻的俏公子，声音都变了调。
“方大夫快请坐，没想到方大夫这般年轻，医术就这般高明。李某多谢方大夫救命之恩哪。来人，将那条东海的黑珍珠链子呈上。”
方玩世道谢，说不急。搬张凳子坐在床边，道：“想必李大人听冯医师说过，你是中了种叫‘鳞花柳’的毒，我是来问大人昏迷之前的事情。”
李新望病刚好，又见着俊俏的公子，心里温热，道：“方公子救了李某的性命，已是莫大的恩情，怎敢劳烦公子帮忙查案。我已经暗中吩咐下去彻查此事，想必很快能知道凶手是谁。”
方玩世站起来，施礼道：“不劳烦，我若是早一步查出凶手，大人也能早点安心。”
“没想到方公子对李某这样上心啊。”李新望握住方玩世的手，刚与他说，“我全告诉你就是了……”
方玩世不喜人碰，抽出便道：“我若是早点查出来，大人是不是该额外给我酬劳呢？”
李新望自讨没趣，干笑几声，旋即正色道：“那是自然。”
多看了玩世两眼，笑道，“方公子的口气，与一个旧人倒有几分相似，都这么直率。”
“谁啊？”
李新望又呵呵笑了两声，摆手道：“七八年了，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罢了。我与你说说那日昏迷的事吧。”
方玩世重新坐下说话：“好。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吃了什么东西？你是个州牧，有没有觉得谁很可疑？”
“用过晚饭开始觉得不适，那日的饭是二夫人巧颜做的，不过巧颜性子温和稳重，断不会做出害我的事情。”李新望思索片刻，低声说道，“一定是玉亭，我记得那天晚上的燃香不太对，我每日入睡前会让玉亭燃一支“照月眠”助眠，那日的香有些不对，好像有一股很沁人的香味，似乎是丁香的味道。”
“丁香味道？”方玩世一时想不起这种香味搭的什么效用。
“李大人，那日用过晚饭，你是见过这两位夫人的，有没有与哪位夫人行事？鳞花柳这种毒吃下去，若不行事则过一日自然消除，若一日之内那里充血就会毒发。”
李大人面上一怯，支吾道：“那日……好像是兰兰，香兰，我的结发妻子。”顿了顿，“怎么，你怀疑她？我们夫妻感情深笃，不可能是香兰。”
方玩世忖了片刻，道：“李大人不介意我去这几个夫人的居所走动吧？”
李新望摆手说无碍，却问：“方公子断定凶手在我这几个夫人之间？”
“难说，就算不是你的夫人，下这种毒的人一定很了解你的习惯。”
方玩世还想再问，门外传来小仆传报，说长史前来述职。他便告退，出门外，莫小侯爷与长史一并来了，问了句：“这就走了？”
“我还要去几个夫人那里走走，你来做什么？”
莫嚣附耳道：“云泽县闹瘟疫，我来问个清楚。”
玩世神思一动，还是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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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李州牧醒转之际，吼将的第一句话是“云泽县疫情如何”，莫嚣私下留心，恰巧今日李州牧刚醒就吩咐代理的长史前来述职。
长史张著不敢怠慢，原原本本地上报：“月初，连天暴雨，云泽县河坝决堤，洪水毁田。几日，疫病爆发，蔓延迅速。已上书呈报京都。”
“症状如何？”莫嚣存心替玩世问。
长史老实回答：“头痛发热，身体虚软。”
复谈了一会儿，外面二夫人敲开门扉，来给老爷送晚饭。
二夫人巧颜本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环，长的水灵，脾性温和，又烧得一手好菜。大夫人过门没多久就被老爷看上，纳做妾侍。二夫人今日着了件莹白花边的束袖襦裙，戴着对银边珍珠桃花耳坠子，还擦了点香粉。
“哟，巧颜今日这么漂亮啊。”李新望做介绍，引着二夫人向贵人客人作礼。
巧颜规规矩矩的，把饭菜一一拿出，向夫君嗔道：“老爷才看见我，白天的时候尽注意姐姐妹妹了。”
莫嚣不想碍着这对恩爱，起身要走，听二夫人说道：“小侯爷要走吗？奴家见有客人来，不敢怠慢，特特多烧了几个菜。”李州牧赞许地望着巧颜。
“不了，我还要去找方公子有点事。张大人留下吧，这次云泽县的瘟疫还全仗你们调度，务必要控制形势，保障一方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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