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与邪?谁对谁错?
漫天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却被苏铃儿不停地骚扰，没办法只好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刚打开房门，寒风就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看着外面的景色，又兴奋又激动的立马冲了出去。
院子里的雪积了好几寸厚了，依然还在下。空中飞舞着洁白轻盈的雪花，还有无数的长着薄翼的雪花精。
桃花却依旧未谢，只是被雪压低了枝桠，银装素裹中露出一点点红晕来。桃花精飘舞在空中和雪花精打闹。笑声遥远而空灵的传来，在寒风中显得越发的如梦如幻。
漫天在雪地里左看看右看看，开心得不得了，在蓬莱岛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锦的，除了在七绝谱中，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下雪，原来竟是这般的。
苏铃儿则全副武装好了，手里挥舞着一个有她脑袋那么大的雪球，骑着漫天前段时间炼制的云朵状飞行器，直直的向漫天飞了来。
然后啪的一下把雪球砸在漫天的脸上。
“哇卡卡！正中目标！”苏铃儿得意的骑着云朵在寒风中自由穿梭。突然听见身后风声疾立，刚一回头。比它脑袋还要大出一倍多的一个雪球已在眼前。
“啊！”苏铃儿一声惨叫，被飞来的雪球打下云朵来，压在雪地上。而后有一个雪球压上去，将它彻底埋了下去，灰头土脸的在下面挣扎不出，就干脆从下面打了个洞。
漫天坐在雪地上，抱着肚子大笑。
苏铃儿抖抖身上的雪花，气鼓鼓的骑上云朵飞到花千骨面前，一爪子挠了上去。
漫天一把抓住它的爪子。
“你这是什么啊？”
“千骨给我做的衣服，围巾，和耳套啊！”苏铃儿得意的朝漫天炫耀到，还顺势摆个造型。
“我真服了她了，现在她是厨艺家务全通吧！销魂殿的所有琐事全包了，现在连你的衣服也有了”漫天提起苏铃儿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苏铃儿穿了两双小鞋子的腿腿在空中乱蹬着。
“那是，谁让殿下你虾米针线活都不会做呢，还是千骨她们对我好啊！”
“你这样穿着鞋不会不习惯吗？”
“还好还好，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对了，师父起来了没有，我去告诉师父下雪了！”
漫天开心的往白子画卧室跑去，他却不在。
“师父——师父——”她知道不管师父在哪肯定都能听见的。
果然
“我在露风石上。”白子画的声音传来。漫天蹦蹦跳跳地往殿外跑。
白子画站在崖边负手而立，俯望一望无际的沧海雄山。一袭白衣，在风雪中快要看不清，只有黑发漫天散乱飘飞。
漫天一下子跳了上去，看着下面白雪皑皑中的长留山的巍峨和壮观。崖边风更大，而且有雪地滑，似乎一不小心随时都会从崖上坠下去。
漫天开心的拽着他的袖子，以防自己不小心滑了下去。
“师父，好大的雪啊，哈哈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下雪呢！去年长留山都没下。我在蓬莱的时候也没见过呢。”
“恩，离妖神出世越来越近，天地异相也越来越多。最近西南地震频繁，北边时有战火，东边连续干旱，洪灾，虫灾，百姓颗粒无收，饥荒遍野，另外还有妖魔横出，整个仙界也忙乱了手脚。这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明年的雪，会下得更大积得更厚吧……漫天，你来长留多久了。”
“回师父，两年了。跟在师父身边也已经有一年了，天儿快要16岁了。”
白子画微微点了点头：“现在你修炼也算略有所小成了。”
“师父，这正和邪要如何区分，魔和仙永远是对立的么？”她一直为杀阡陌的事情想不清楚，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明知道立场不同，可是明明他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仙界众人老是想要杀他呢？
白子画沉思片刻：“人要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有时候是与非，黑与白并不是那么容易看得清楚，坚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妖神出世虽然无可避免，但是听天由命又不免悲观。命数这种事，到底还是看人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每个人尽自己的每份力，无愧于心，无愧天地就是了。”
“弟子知道了，可是师父，恕天儿冒昧问一句，你明明不喜欢这些的，过的也不快乐，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漫天不解的抬头望着他。即使是前世的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在之前有身为人类的记忆才一直想保护人类。
白子画身子微微一震，摇头道：“天儿，你记住，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负起多大的责任。如果仅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应有的责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抛开一切，自由的活着，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师父我，虽然不喜欢这些事情，却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喜欢的。所以，不管以怎样一种方式活着，对于师父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漫天沉默了一下。
“人有时候无欲无求或许是一种悲哀，为了没有忧愁，同时也舍弃喜乐的代价或许是有一点太大了，所以得道飞仙，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漫天，你的命运我一直看不破，或许外面宽广的世界更加适合你，长留山对你而言，太小了。”
漫天听到这儿，微微一笑，对白子画说道：“师父，当初天儿拜师的时候就说过一定会与师父护八方安宁，守长留永兴。师父，你并非是天儿，又怎会知道天儿是否想离开长留，去外面的世界呢。或许想过要走遍这天下，不过只是想看看这个我所想守护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其实从一开始天儿就明白自己的责任。”
白子画听到漫天的话，心中微微一震，天儿还这么小，就要背负起天下苍生的责任，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没做好，才让天儿背负起不该由她背负的责任。
“你现在还小，应该像师弟的徒儿那般开开心心，吵吵闹闹的，而不是如今这般少年老成，一切还有师父在呢。”
漫天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委屈的抬头看着他。
“师父，漫天不小了。”
白子画看到她脸上气愤地神情，差点忍俊不禁。这才有一个孩子般的样子。
白子画扬起嘴角，摸了摸漫天的头，在漫天炸毛之前将手拿开。
漫天就这样简单的在绝情殿生活，师父很少亲授她些什么，最多只是她练错的地方提点一二，将她导回正途。也从不对她多做何要求限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扔一堆书给她让她自己看。
即使有一些前世的记忆，但大部分还是在21世纪的记忆。那些大量死记硬背灌入她脑中的知识在逐渐潜移默化中被她吸收理解，让她变得无比的博学广达。那些艰难生硬的古籍秘法，没有人教授，她理解起来甚为吃力，可是慢慢的学习过程中，她的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却远比其他人强上许多倍。之后不需要人指点，很多难懂的修炼之法她都很容易的得其门而入。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手把手的教她，只会让她永远在自己的影子之下，很难有突破。而且道心修炼，口诀秘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理解，师父不想把自己所认为对的强加于她，而是希望她以自己的理解去修炼去提高。而且从未硬性要求她什么，只是给与适当的监督。是希望她在没有鞭策，没有依赖他人的状况下也可以自己学习，有自己的规划，刻苦修习的过程中也能过得轻松自在。
说起来师父真的没有教她学过什么，可是教给了她了最重要的学习的能力。
虽然在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次突破。
可是之后一日千里，很快便突破了分神的境界。在长留修炼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能有此大成，这是长留山百年都未曾有过的。
漫天修行的一直属于混沌，也因此五行全属，她的宫铃是五色的，将之挂在剑上煞是好看。
一转眼，在长留山又平淡的度过了三年。
漫天已经19岁了，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了，大概是前世的影响，漫天的样子倒不像小说中的那种艳丽，反而是偏向于圣洁精致的美。而苏铃儿几乎是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又肥了不少，它老是跑到销魂殿去蹭吃蹭喝，偏偏花千骨、舞青箩对它喜欢的不行，老是喂它吃东西。
在两年前凤凰蛋里孵出一只小凤凰出来了，小小的一只，毛色是红色，不过它好像和苏铃儿是天生的对头一样。老喜欢和苏铃儿抢漫天的注意力。
“殿下，你在画什么呢？”
“我在画师父、铃儿、小凤儿、我还有我爹娘的呢。”小凤儿是漫天对小凤凰的爱称，也因这个爱称被苏铃儿嘲笑了好多次。因为小凤凰是凤，是雄的。
“殿下，你师父才不会这样笑呢。”看着画上白子画温暖的笑容，苏铃儿有些无语。“儒尊笙箫默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才不是，这么多年了，铃儿还不了解师父吗，他其实很心软的，还有你们不要老对师父不满好不好，师父对我很好的。”一开始没看出来他们两个对白子画的不满，可时间久了，漫天也就察觉出来了。
“他修为也就那样，还没到大罗金仙呢。”
“好了，铃儿，这个世界修为最高的是师父，你对师父不满，难道想让我不拜师吗？前世有关修炼的记忆我又没有，没有师父指导，我还不会进度这么快的。”
“天儿。”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
漫天立马回答道：“在！”
“过前殿来一下，为师有话对你说。”
“是，师父，天儿马上就来。”
漫天匆匆忙忙的把画收好，就往前殿跑。
“师父，天儿来了！”
白子画放下手中茶盏颔首道：“神器的守护门派已经依次暴露。春秋不败一干人等扬言下月十五要率妖魔联军来取，但是他同时给距离相隔极远的四个大派下了战帖，却不知道其中虚虚实实。但是以他们的力量是绝无可能同时进攻四大门派，据估计他故意如此是想分散各仙派支援的力度，然后率大军集中攻打一个或者两个。四派天南地北，相隔遥远，就算是日行千里也很难赶得上救助。你的修为虽不说是登峰造极，却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此次和其他弟子一起出山御魔，也当作一番历练可好？”
“弟子谨遵师命。”漫天恭敬的一拜。
“那你去收拾行李吧，明日起程。”
“是。”漫天慢慢往殿外退。
“路上一切听你十一师兄安排，不要乱跑。”
“是。”
“衣物多带些，路上夜里会很冷。”
“是”
“把苏铃儿还有那只小凤凰也带上，必要时它们能帮忙。”
“是。”
“去药阁里取些血凝花和回清丹带上，如果受伤的话用得着。”
“是。”
“天儿？”
“啊？”
“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啦，师父，哈哈哈……师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唠叨的”花千骨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着蹦着从殿内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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