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言的身世

啊！美人还记得我，看来我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嘛，刚想回答其实也不是很久没见，就是几天前的事情，然后就听身后有人回答：“无论多久不见，师妹都还是那么漂亮。”回答的是水镜先生。

        白衣美人浅笑盈盈地望着水镜先生：“师兄还是那么会说话。”

        水镜先生领我们走了过去，和美人坐了一桌，吩咐小二上了酒菜，我这才发现桌边还站着一人——泥鳅小子，现在一看也不过是个孩子，看来他做了美人的小跟班，不过他那个病重的妹妹呢？

        他对我视而不见，我也不好主动打招呼，就当不认识好了。转头再看美人，发现她正盯着苏言看呢，哇，看来美人也不能对苏言这妖孽免疫啊，妖孽果然是妖孽，白衣美人半天才喃喃道：“真是太像了，是她的孩子吗？她还好吗？”

        “是，她现在很好，再也不知痛苦、烦忧。”说完，水镜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而苏言则垂眸看着桌面。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美人沉默，半晌后问道“难道她……是谁？”

        水镜苦笑“如画，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明知害她的人是谁，却无法替她报仇，不是不能，是不行，哈哈哈！”这是我第二次听他大笑，比第一次更难听了。

        “是他还是她？”

        “如果我说是他们两个呢？”

        这两人玩猜谜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再理他们，饭菜上来了，我忙着吃饭，这几天体力消耗有点大。吃着吃着，发现只有我自己在吃，略觉尴尬，忙给苏言夹菜，拽拽他衣袖，他抬起头，眼睛竟是红的，额，我有点傻眼，他突然站起身道：“我有些不舒服，各位慢用。”然后转身上楼了。

        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就散了，如画美人也在这里住了下来，据她说泥鳅小子名叫唐宁，也是要到七绝峰拜师的。

        我回房后落樱也跟了来，关好房门后她突然跪了下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她却道：“悠然，姐姐求你一件事，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这哪是求我啊，这就是逼我啊，“落樱姐姐，你快起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把落樱扶起来，各自落了座，落樱垂泪道：“悠然，听了水镜先生他们的谈话，我想你也应该猜到少主的母亲去世了，其实以前我一直是跟着夫人的，直到夫人去世才跟了少主，夫人是天仙般的人儿，少主的样貌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就是那位如画姑娘也是不及的。

        早些年老爷和夫人是十分恩爱的，夫人当时十分幸福，老爷对夫人好得简直没话说，夫人哪怕要天上的星星老爷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她，一直到少主五岁的时候，从那时候起少主便开始不断中毒，各种各样的毒，夫人的医术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但解毒总要比下毒难，夫人开始把时间都花在给少主解毒上面，老爷也是焦头烂额，而下毒的人却是防不慎防。

        明明吃的、用的都没毒，少主依旧会中毒，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少主十岁的时候，夫人的体力、心力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可是有一天夫人却听到一个消息，老爷的一个小妾有喜了，之后夫人的精神便崩溃了，她谁也不认得了，整天自言自语，好像一切都还在少主五岁前的样子，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幸福的人，老爷找了好多大夫也治不好她的病，夫人一生救人无数，可到最后却没有一人能够救她。”

        说到这里落樱已泣不成声，我的心也酸酸的，缓了会儿落樱接着说：“三个月后的一天，夫人突然清醒了，而这时的少主已经奄奄一息，夫人给水镜先生写了一封信，然后以自己的血为引为少主配了最后一味解药便去了，临死前只对老爷说了一句话，让老爷把少主交给水镜先生。

        悠然，夫人对我全家有大恩，我是万死不能报答的，可这次我却不能跟少主一起去，你一定要保少主平安，姐姐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你。”

        唉，这是要我的命呢，都给吃□□了还不放心，“姐姐，我当然会尽力，不，拼命保护少主，我的命可还在他手里呢！”

        “悠然，少主他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这也是水镜先生的意思，悠然，答应姐姐，即使你的毒解了也帮我照顾少主好吗？”

        “呃……我保证会照顾好他，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少主”，这都什么事啊！

        “悠然，你真是好孩子！”当好孩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姐姐，我有点想不明白，你说老爷对夫人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娶小妾呢？”“老爷他也是身不由己，这个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得，又一个身不由己！

        “那少主的娘亲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呢？”“据夫人说她曾服过一株仙草，血液可解百毒。”

        好眼熟的情节。

        拜师前一天，水镜先生把我、苏言、唐宁召集到一起，主要向我们讲述七绝峰的一些情况，七绝峰由七座山峰组成，分别为通天峰、彻地峰、拙峰、莫邪峰、百草峰、一笑峰、飘渺峰。

        通天峰传授八卦占卜之术，可知过去、晓未来，洞察天机，着实了得；彻地峰传授排兵布阵之法，达到极致可平山川、引江河；拙峰传授武术，能让人的武术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莫邪峰传授炼器之法，包括各种兵器、机关暗器的炼制；百草峰传授医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一笑峰传授用毒之术，举凡是物，皆可为毒；飘渺峰传授声乐，极乐幻境，有死无生。

        水镜先生说他曾用过的幻影阵便是阵法的一种，出自彻地峰，这太令我惊讶了，水镜先生竟然是从七绝峰活着出来的，嗯……如画美人好像是他师妹来着，苏言的娘貌似和他们也是旧识，难道这些人都是从七绝峰出来的？传说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

        水镜先生道：“你们此去拜师要经历三关，凶险重重，九死一生，七绝峰每次收徒要过的试炼都不一样，我也不能给你们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一切还要靠你们自己，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那一批去拜师的有上千人，但最后剩下的只有七人，七绝峰收徒的时间不定，但每次都只留七人，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被驱逐出来，你们不要觉得上千人不多，要知道平民百姓是不会知道七绝峰收徒的消息的，也不要觉得这很残忍，物竞天择，想要达到巅峰就要付出代价”。

        水镜目光冰冷，表情严肃。“为什么平民百姓不知道七绝峰收徒的消息呢？”我问。“悠然，你今年多大？”

        “啊？”这哪跟哪啊？“其实七绝峰收徒的条件只有一个，年纪小于十三岁，你明白了吗？”眨眨眼睛，“不明白”。

        “会死很多人，很麻烦。”“哦！”也是，就现在外面关于七绝峰的的传言来看，七绝峰只要大吼一声收徒弟了，那还不打破脑袋往里送人啊，但从水镜先生的描述来看，这实在是一份死亡率极高的面试，而人们通常都有闯大运的心理，彩票行业的蓬勃发展就印证了这一点，到时七绝峰收一次徒就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哆嗦了一下，太恐怖了，这就不是人该去的地。

        “对了，至于学什么并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一切全凭天意！”天意？这简直就是没天理，活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学个艺能学出人命的，拼死拼活过了关，学啥还不能自己做主，凭什么啊？

        别的还好说，这要是让我学炼器……想到以前看的电视，里面炼造兵器的人都是□□着上身，轮着铁锤敲啊敲，顿时一阵恶寒，我不要，我向来都胸无大志，只求三餐温饱，只盼我心悠然，转头目露哀求地看着苏言。

        “解药！”他淡淡道。

        “死小子，吃定我了是吧？不就是解药么，大不了……大不了我去就是了。”我再一次没骨气地妥协了。唐宁一直面无表情，其实这孩子长得也不错，剑眉星目，略黑的皮肤显得很结实，个子很高，很有点儿小男子汉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十三岁以下，就是不太爱讲话。等等，有一道光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也许我有办法不去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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