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惊为天人
楚飞潇洒地伫立当场，就看叶良辰能玩什么花样出来。
令清浅惊疑不定的是，她并没有等到一堆鬼朝他们冲杀过来，对方抬出的是一张方桌，上面还摆了好几个酒坛。
“兄弟豪气，我最喜欢和豪气的人合作。我们喝了酒就上路。”叶良辰笑嘻嘻地拍了拍酒坛，发出沉闷的“嘭嘭嘭”声响。
楚飞心知对方不敢保证打得过自己，加上对自己有所需，必然动不了手，当下指着他道：“喝酒是小事，不过要先说好，不是要小兵，我要你跟我一起下龙诞深潭。”
叶良辰大皱眉头，“这就不必了吧，谁跟你下去都是一样的，不造成漩涡就行了呗。”
楚飞微微一哼，大马金刀坐下，“少来这套，你不下去，我怎么放心我朋友在这里。”
清浅凑过去小声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楚飞摇摇头，“你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清浅不免遗憾，其实她发现了，跟着楚飞一起闯荡还蛮有意思的，不过这次看来是排不上机会了。
叶良辰又打开折扇，忽忽悠悠地慢摇着，皮笑肉不笑道：“这话瞧你说的，我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我跟你下去了，难道你就放心我这些弟兄在这里陪着你朋友？你总不会要我这些弟兄全部都下去吧？”
“呵，你敢动她试试。”楚飞十足淡定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吧？”
叶良辰瞅着清浅看了半天，清浅才不给他好脸色看呢，转过身去。
“嘿嘿，恕兄弟我眼拙，不认识。”叶良辰一脸不在乎道，分明挂着“我管她是谁”的意思。
“她就是上至阎王，下至黑白无常手下鬼差都想请为座上宾的鬼，她唱的是只应天上有、人鬼两界能得几回闻的曲，现在她是我的签约艺人，要是你敢害她，就是跟整个鬼界，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作对，你就死定了。”楚飞说“死”字的时候，特别轻巧，仿佛不过是捏死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一样。
叶良辰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
楚飞一看就知道叶良辰不太相信，随手抓过一酒坛就喝了一口，畅快叹道：“好酒！”
“你不怕我下毒啊。”叶良辰不住摇扇。
“酒精”考验的楚飞根本没理他这一茬，“你觉得不信是吧？那你想想看，我是带她从人界来，阎王亲自请她来表演的，我寻思着进了宫城就没时间带她出来溜达了，先带她出来透透气，找点刺激的事做。听说龙诞深潭里面又刺激又有灵石，这才来这。要不然，你觉得我带一个鬼能顺顺利利在鬼界到处走？”
叶良辰收起折扇，细思起来，对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这里头好像……
楚飞回头对清浅道：“你看他们居然质疑你的水平，这样，要是你发发善心，就给他们现编排一曲，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天籁之音……”
叶良辰欢喜道：“好啊好啊，此举很是妥当。”他是一个戏迷，最喜欢听戏听曲了，不过鬼界这里这方面娱乐活动真的是太少了，他长年累月也听不到几个好的戏码。
清浅眉尖微蹙，有点不爽快，叫她再编曲子倒不是问题，问题是给这些腌臜……
“当然，我们美眉可是从不轻易出手的，你们得拿出诚意来。”楚飞拿指关节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这意思不仅地球人，鬼界生灵应该都懂的。
叶良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这一帮鬼弟兄眼中都是馋色，也怪不得他们，这鬼界实在是空虚寂寞冷，不给他们点甜头，光靠灵石，怎么能让他们就对自己死心塌地？
想来这买卖还是做得，叶良辰掏出十块灵石，“这些，足够了吧？”
楚飞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还是侮辱你自己？”
叶良辰哂然，“怎么，嫌少？那要多少才够？”
“阎王出的价格，可是这的好几百倍，具体多少我就不说了，人家那看的是大排场。你们鬼相对少些，不过也不能不合规矩。”哪怕有忽悠的成分，楚飞绝对不可能把自己设得那么廉价，越是看重自己，对方才会重视自己。
叶良辰思忖良久，这修士好大的口气，人家既然要价那么高，想必是极好的，只是今天为了照顾手下鬼情绪，他这次要大出血，很是心疼啊……只能等下到龙诞深潭里找回本了。
既然定了，叶良辰觉得自己索性大方些，将五百块灵石一下堆上桌，“我就出这么多，不可能更多了，要唱不唱拉倒！还有，下潭后的分成是五五分，我们谁都不要占对方便宜。”
“成交。”楚飞在对方痛惜如剜心的眼神中将灵石一扫而光，满意地笑道：“放心，我们艺人会现场好好唱的，要不满意，我答应退灵石。”
叶良辰哀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叫她快唱。
清浅朝楚飞暗暗竖了竖大拇指，楚大老板兼经纪人真是绝了，这么快竟然就赚到500块灵石了，就算这趟到龙诞深潭一无所获，至少鬼差那边的数够交了，回人间就不会有阻碍，话说她还真是不太喜欢鬼界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虽然她也不能在晴天阳光下站太久。
看着英姿飒爽的楚飞，清浅心有感触，此刻她若是蝶，或许会恋着他这朵花，呸呸呸，好像把男人想象成花怪怪的，那他要是蝶，有可能会稍微眷顾一下她这朵花吗？哎……不能深想，深想又要悲戚。
一念至此，清浅已经忘我地开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人似春将老……”
她以念为唱，以唱抒念，已不知是花是春，是人是鬼，天地只在此心间，此心又谁懂？又谁托？
楚飞从她唱词的第一句开始就惊为天人，很想拼命鼓掌，但是怕打断她的情绪，便一直忍着，直到她余音袅袅地唱完，才当先喊了起来，“强！清浅你太棒，真是太妙了！”
楚飞再回头看叶良辰，那厮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等到清浅束手依依立到他身侧，叶良辰才仿佛恍然大悟过来，站起身疯狂鼓掌起来，口中还嘟哝道：“原来她叫清浅，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么厉害的女鬼？”
周遭茫茫一大片鬼小弟的掌声喝彩声爆杂出来，掌声雷动，口哨声不断，居然给楚飞造成一种举行了小型歌友会现场的错觉。
当初他在公司混那么久都没有实现的初级活动，他签的第一个艺人居然这么快就做到了，真是令楚飞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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