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他们的第一次谈话
制裁排异部？
柏蓝度不禁愕然，屏气凝神地审视着胥晔那副和颜悦色的从容表情。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种话一旦说出去，你的余生将在牢狱中度过。”柏蓝度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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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告诉了你。”胥晔前倾身体，“希望你为我保守秘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涂翎。”
柏蓝度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你是想拒绝我的邀请吗？”
“我没有任何理由要答应你吧。”柏蓝度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可不敢跟排异部作对。”
“当你做出寻找董惜安的选择时，你就已经站在排异部的对立面了。换句话说，你已经是他们的敌人了。即使你想安然处世，他们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胥晔用那双老鹰般敏锐的眼睛盯着他，说，“不过我认为，你肯定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你并不是一个走一步看一步，毫无计划的人，其实你早已做好了反抗排异部的准备。”
“你在监视我？”柏蓝度警觉地问，语气微冷。
“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的朋友。”胥晔的嘴角勾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真是抱歉。我想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你还是寻找其他人合作吧。”柏蓝度说着，正欲起身。
胥晔朗声笑起来。“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我。邀请你的确是我一厢情愿，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自己的选择。我只希望你不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就行了。”他说。
“为什么邀请我？”柏蓝度问，“就像我说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你大概还没察觉到吧，你已经身处在漩涡的中心。”胥晔在用食指在办公桌上画了一个圆，“在你的身边围绕着排异部部长的儿子和万贯家财的继承人，一个可以提供情报，一个可以提供资金。不过，跟另一个人比起来，这两个人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是柏源崇的儿子！”
老爸！柏蓝度诧异地微蹙眉头，谨慎地盯着他：“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不是异性恋。”
“他对异性没兴趣这一点，我当然清楚。”胥晔说着，把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交叉合十，“我还清楚地了解有关他的过去。”
“你什么意思？”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也不奇怪，毕竟那些过去不是能轻轻松松就告诉自己的儿子的。”
“你到底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别用这种威胁的眼神盯着我。有关你父亲的过去，得靠你自己查明。”
“你想通过我，得到我父亲的帮助？”柏蓝度问。
“不仅如此。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你太小看排异部了。”柏蓝度不以为然地说，“如若它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也不会成为笼罩于我们头顶之上的恐怖阴影了。”
“我不是因为心头一热，突发奇想，就打算和排异部对抗，为此，我做了周全的计划。直到这个人出现，我才觉得反抗的时机到了。”胥晔说着，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下红色按钮。
右边墙壁上的巨大液晶屏幕里出现咖啡屋大厅的画面。能看见那两位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和涂翎、朱蒂，以及其他客人。画面向左移动，然后慢慢放大。最后，画面上只剩下一个穿着严谨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和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看起来40岁左右。大背头，一双冷静的双眼，些许的眼角纹，下巴及脸颊两侧的胡子打理得十分干净，似乎属于一丝不苟的那类人。
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手上的杂志。
“他叫本桀明，是排异部的副部长。”胥晔说，“他就身处在排异部的中心，对内部发生的一切一清二楚。有他做我们的卧底，我们便可知敌先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他是我们的同类。”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的计划是什么？”
胥晔露出狡黠的笑容说：“这是个秘密。”
“看起来你自信满满。”柏蓝度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为上，不要把无辜的人卷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丘比特咖啡屋设在这里吗？”胥晔问。
“为了监视生命大厦？”
“因为生命大厦的存在，这里就相当于整座城市的咽喉。”胥晔说着，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像要狠狠地捏碎某种坚硬的物体，“我只打算钳住排异部的咽喉，但是，如果排异部非要顽强抵抗，然后孤注一掷地搏斗的话，我也不介意松开手，将他推进满是毒液的湖泊之中。而毒液将会溅到谁人身上，我可不敢保证。”
柏蓝度沉默地看着他，暗自思忖。
“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我所说的话，以及我诚挚的邀请。”胥晔微笑着说。
“谢谢了。我还会再来丘比特咖啡屋的。”柏蓝度说道，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下来，回过头，紧紧地注视着胥晔，目光如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问。
“请说。”
“你把朱蒂安排在涂翎的身边，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觉了。真感到不好意思。”胥晔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而露出颇得意的笑容。
“我本来只是猜测，但听见你这么说，我就确定了。”
“不得不说你的感觉很敏锐。”胥晔露出颇为赞赏的表情，“坦白告诉你，朱蒂是为了监视涂翎的一举一动，才成为他的女友的。我说过了，涂翎可以为我的计划提供大量资金，所以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和情绪。他刚和伊雅分手，正处于情伤中，如果任由他消极下去，会十分不利于我的计划。所以我安排和伊雅长得十分相似的朱蒂成为他的女友，作为伊雅的替代品安抚他的情伤。”
“当朱蒂真正得到涂翎的心的那一天，便是你得到他所有财产的那一天。”柏蓝度尖锐地说。
胥晔笑了笑，说：“对于涂翎而言，伊雅依然是他的心结。所以，他依旧需要朱蒂的安抚。我想做的，不过是保护他而已。如果他失去了伊雅的替代品，也许会重新堕入痛苦的漩涡，就像失去伊雅那次。”
柏蓝度沉默片晌，说：“我暂时不会拆穿的。”言毕，他走出办公室。
胥晔把双腿放在办公桌上，身体向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脑袋，干瘪的嘴角咧出一个阴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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