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因果
第二天天还没亮，杜威便从打坐中醒来，伸了伸脖子，将自己的神识外放，想要验证一下花落棋的话。
果然，没多久，一个老婆婆出现在他的神识范围内，那人与昨天的那个老婆婆一模一样。
好吧，就是她本人。
只见老婆婆慢腾腾的将做烧饼的物件放上车，甚至不小心还被门槛绊了一跤，然后，自己摇晃着起身，将车推了出去，显然是要去春风楼下继续卖烧饼。
杜威有些惊叹，此时的老婆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装扮，似乎昨天晚上的元婴前辈只是他的错觉，若不是知道内情，他自己绝对会自动将她与那些不会灵力的普通人放在一起，即使是知道了内情，如果不是昨天花落棋挑明了，他自己也不会将这个老婆婆与花落棋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
这一天，花落棋与杜威像往常一样坐在春风楼二楼喝茶，顺便聊一聊这半年来杜威遇到的糟心事，眼神时不时的扫过楼底下卖烧饼的老婆婆。
再过两天便是大比正式开始的日子，所以，这两天老婆婆的生意格外的红火，很多漂亮的小姑娘都会很富有同情心的买上一两个，虽然她们并没有真正的尝试着吃，但很显然吃烧饼也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她们只不过是想要显摆她们的善良罢了。
由于太过的繁忙，老婆婆似乎有些撑不住了，她一手用力揉着腰，一只手张着灶，面容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神态。
正在这时，老婆婆背后的春风楼里有了很大的动静，一声女人的尖叫传来，老婆婆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一会，一个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男子从二楼的窗户蹿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碧绿色的茶壶便从窗户飞出，正巧砸在了老婆婆的身上，老婆婆一个支撑不住，便整个人摔倒在地。
周围看热闹的两个长得比较一般的女子有些可怜老婆婆，一人一边的将老婆婆扶好，顺便将人给送了回去。
等到第二天，当杜威摆脱了那个东方家的小姑娘，再一次回到住所时，便发现家里多了两个陌生的姑娘，这两个姑娘与他以往见到的那些都漂亮，穿白衣的那位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圣洁高贵的冰冷气质，让人有种宁愿与用全世界来换她看一眼的冲动。
而穿红衣的那位却是自带一股妖艳魅惑的炙热，与那白衣女子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相较之下，花落棋的师傅就要不起眼的多了，但与其他两位站在一起，她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三个人正在说着话，见到杜威，莫颜向他招招手，道：“杜小子，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
说着便指着红衣女子道：“这一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姓刘，你唤她刘师伯吧，她是七品炼丹师，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宝贝材料需要帮忙，也可以找她。”
杜威躬身行礼：“小子杜威见过刘师伯。”
晓晓：“不用多礼，一点小玩意，就当见面礼了，拿去玩吧。”说着反手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杜威，显然这是一瓶丹药，品级想来也不低。
杜威：“多谢师伯。”
然后指着白衣女子道：“这一位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姓君，你唤她君师伯，她是七品炼器师，同时还是七品阵师。”
杜威：“见过君师伯。”
如月：“不错，是个好孩子，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收好。”说着，反手拿出一件光华内敛的铠甲与一个黑乎乎的罗盘，显然这两样也都是好东西。
杜威：“多谢师伯。”
莫颜：“好了，收了礼便是认识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把梓君找回来吧，从昨个早上他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你先去找找。”
杜威：“是，师叔。”
见人走远，屋内的三人又开始交谈起来。
如月：“这是什么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你竟会同意他与你家乖徒弟做朋友，不怕被拐跑了徒弟？”
晓晓：“那人看起来确实不像个正经的。”
莫颜：“唉，说起来我都头疼，这是我家梓君五十多年前认识的，梓君将他当做至交好友，我几次提点过梓君，这个人不太靠谱，虽然运气挺好，每一次都能顺利的脱身，但他遇到的麻烦也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梓君不听劝，执意要与他交好，我见都不愿意见他，这个人身上的因果气息太浓，每次见到他,我的笔记本都要厚上几十页。”
如月来了兴致，道：“笔记本？什么笔记本？你还真的听了晓晓的话自己做了一个？”
晓晓也两眼放光的看着莫颜，道：“你写了笔记？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以往从来都不喜欢修炼，现如今居然也到了元婴前期，可见是有了许多的趣事的，正好也可以给我解解闷。”
莫颜：“倒不是我不想给你们看，只是这个本子经过几次的异变，有些不同寻常，这可能会有些麻烦，我慢慢讲给你们听，你们就知道了。”
莫颜：“我最开始做这个本子，本意是记录自己身边的一些趣事，只是东西记录多了，本子越来越厚，为了带起来方便，我便用我曾经在一个路边小摊上捡的炼器法决，将它凝练了一下，变成了一件法器，让它的体积大为的缩小，就这样，我在中大陆飘荡，一路上这个本子也记录了大大小小数百个王朝的兴衰起落。渐渐地，这本法器竟是产生了灵智，由于这个本子原本便是为了记录而生，自然而然的诞生灵智后，它便开始自行的记录起我所没有写下的、这些年来我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记录的多了，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就一目了然，它既因我而生，又擅长推算，我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因果”。”
莫颜：“而这些年来，游历的多了，也就时不时的会产生顿悟，修为也就慢慢地高了起来，直到三百年前，我在一次极偶然的情况下，对水的本质产生了明悟，机缘巧合下便结了婴，在没有丝毫防范之下便遭遇到了雷劫，当时并没有防备，一场雷劫下来，我虽因为根基深厚而顺利地度过，这个本子的本体却是因为雷劫的强悍而遭到毁灭性打击，因果本就产生了灵智，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忍心看它就这么被毁灭，所以便用当时渡劫后天道降下的甘霖与自身灵力，用自己这些年领悟的聚水成冰之法，重新凝聚了一本书，试图将它安置在里面孕养。”
莫颜：“没想到还就真的成功了，或许是由于旧的本体太过粗糙，新的本体‘因果’十分满意，一住进去便开始重新开始记录我所遇到的人和事，时间久了，竟是将那些已毁的过往也都完整的重新抄录了下来。但或许也是因为旧的本体毁了一次，对于新的本体，因果十分的在意，轻易不愿意让别人看到。”
莫颜：“所以，若是晓晓你想看，我还得先知会一下它。”却不料，莫颜话音刚落，一个透明的书状物便从莫颜的衣物中钻了出来，书上冒出了一行字迹：“给你们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准许我记录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晓晓、如月：“哦？准许？不是说你能自行记录莫莫所遇到的所有人事物？为何你不能自动记录我们？”
因果：“你们二人的命运很奇特，我现今还太弱小，无法记录，但只要你们同意了，我和你们就有了因果的牵连，自然也就能够记录了。”
如月：“因果牵连？这方法倒是奇特，不过你应该不只是书灵这么简单吧？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浓厚的因果气息。”
莫颜：“？？？”
因果：“我当然不是书灵那么低级的东西了，我就是因果。”
莫颜星星眼：“呃，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因果：“主人果然还是笨笨的，我是主人的因果呀，每个人身上都有因果，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看见的都是因果，只不过有些因果是别人的，有些却是自己的，有些需要自己去偿还，有些却需要别人来偿还自己。”
因果：“而主人你这些年来四处游历，所遇到的所有人事物也都是主人的因果，这些因果中，有些主人一看就忘了，对主人与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影响，这些便都是属于外因，这些因果十分的淡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果：“而有一些却对主人产生了影响，让主人心中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明悟，这些便属于主人需要回馈的的因果。”
因果：“还有一些让主人对别人产生了影响，造成了各种各样的后果，这些便需要别人来回馈主人。”
因果：“主人是有大机缘大运气的人，这些年来屡屡与别人结下大因果而不自知，主人又是个行踪不定的，即使那些人有心要偿还因果，又找不到主人的行踪，这些因果积累的多了，便有了我，因为主人这些年来一直有写笔记的习惯，我便附身于那本笔记上，有幸得了主人的赐名。”
因果：“后来，主人因为修习的水之道，领悟了水至清至纯的本质，凭借着这度过了元婴雷劫，因此便在自身的身体里种下了至纯法则的气息，灵力里便也有了一丝水的法则，在水的法则之下，主人不沾尘埃，不染因果，然而主人本身却带有极为庞大因果，因果不了结便无法消散，于是，天机牵引之下，主人所有的因果全部都汇聚到了我的旧体之上，旧体无法承受这般的大的造化，我也就顺应天命，借由天降的甘霖重新塑造了一个可以无限成长的新宿体，重获新生。”
莫颜：“……”卧槽！‘因果’怎么就变成因果了？
如月：“……”太好了，莫莫以后做任何事都不沾因果，也就不会被杂事困扰，能够专心的修炼了。
晓晓：“……”莫莫果然还是气运逆天！！！
因果：“好了，前因后果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做决定吧，看是否愿意让我记录你们的因果。”
如月：“可以是可以，但必须将我们三人各自的行为分开记录，且不准让除了我们本人之外的任何人看到我们的经历，你能做得到吗？”
晓晓：“我与她是一样的看法。”
因果：“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推演，等会再拿出来给你们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说着，因果再一次钻进了莫颜的衣衫内，再没了声息，只留莫颜与二人继续说着这些年她遇到的奇闻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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