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拼酒
他的目光如冰，杜蘅慌忙抽出自己的手，这才对他讪讪笑道：“你怎么来了？”仿佛被捉奸在床，她此时在没白日面试时的从容。
顾玉收回目光，漠然走开。杜蘅正要跟上，陈晓急忙拦住了她：“喂，你别跟过去啊，没看到他带了人过来吗？那人来头可不小。”
“什么来头？”
“听说是哪个部门的秘书长，姓方，叫什么名不知道。你也知道，藤云做的大，这些关系总是要打点的。”
杜蘅默然坐在椅子上，陈晓凑过来问：“你认得藤云总裁？”
杜蘅点点头,倒了杯酒慢慢喝了起来。陈晓又八卦起来：“你猜他们上过床没？”
杜蘅将手中酒杯重重拍在了桌上：“什么意思？”
陈晓看着她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火？我又不是造谣。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神，看着顾玉就像看着快肥肉，恨不得吞在肚子里才好。”
包房里灯光五彩迷离，顾玉有些出神，一天连续两次见到消失已久的人，她这是回来了吗？又想到刚进来时他见到的场景，他狠狠的想，她死不死都没他什么事。
“小顾，小顾，在想什么呢？”
被唤回神，顾玉揉了揉额角：“方姐，抱歉。最近项目压力有点大，有些累。”
那方姐满目垂涎之色：“瞧瞧，都憔悴了，方姐看的都心疼。”
顾玉避开她的目光，勉强笑了笑，低头斟酌了下字句：“我们文件递上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下来，方姐你看能不能帮忙催一下？”
那方姐一把抓住顾玉的手反复摩挲：“放心，方姐一定帮你，方姐最疼你，怎么舍得你难做呢？”
顾玉抽了抽手：“方姐，我给你点了个特别漂亮的，他马上就来，你肯定喜欢的。”
那方姐顺势将他的手握的更紧，还将他的手拉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背：“小顾，你也知道，方姐最喜欢你，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思。”
顾玉猛地站了起来，他抽出手双手成拳握在背后，手背上的唾液让他头皮发麻，或许空气太稠，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吐。商场情/色场，他虽然知道，但是还是做不到。
被这么打脸，那方姐脸色马上变了：“小顾，你这是给脸不要脸阿！既然如此，那文件你也别指望我给你批了。”
顾玉气的脸色发黑，他到底还是受不了这种羞辱：“方秘书，这件事你能做，藤云少不了你好处。不能做，藤云也不怕找不到能帮忙的人。”说着他转身要走。
那方秘书哧声冷笑：“若说以前，藤云财大气粗，那是什么都不怕。不过现在，小顾，我这外行都知道藤云今年裁了多少人，你藤云若是能越过我折腾，我算你厉害。”
顾玉狠戾的看了方秘书一眼，脚步顿住了。藤云今年境况确实不好，现金流非常紧张，若是不拿下这个项目，到年底怕是工资都很难发。
方秘书紧紧盯着顾玉，心中舍不得跟他闹翻，真是漂亮的男人，骨子里又清高傲气，实在是迷人，若是能把他压在床上，不知该是怎样欲生欲死的滋味。
顾玉抿了抿嘴，到底退让了一步：“300百万现金，见文件当场付款。”这已经是在他们当初谈得价格上加了倍。
方秘书连连摇头：“小顾，到了我这程度，多少钱没见过，多少人没玩过。有的是人赶着送上门，但是我就喜欢你，你若是同意跟我上床，我给你300万。”
顾玉冷声道：“既然如此，不必再谈。”
“慢着，”见他要走，方秘书叫住了他，她盯着桌上的酒看了会笑道：“以前吧，有个女人找我们收款，正好也是300万。我们虽然有钱，也不能她说要就给，总要给点苦头吃。我对她说钱没问题，你喝一瓶酒100万，最后这人连喝三瓶，我们也就把钱给她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看了顾玉一眼：“钱都是小事，关键是你总得做点什么，让我这心里舒坦了，我舒坦了事也就成了。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同我一起，那你把这瓶酒喝了，别人喝三瓶，你喝一瓶，我对小顾还是很照顾的。”这里的酒是助兴的，多少都会有点迷情性质，顾玉又是个不能喝酒的，她不信他能全喝下去。
顾玉拿起酒：“好，我信你这次。我喝完这瓶酒，你给我上面批文。但是你得现在打个电话，让人现在就去办。”他见方秘书打电话交待下去后，顾玉拿出电话打了出去：“过来接我。”说完他挂了电话拿起酒瓶大口灌了起来，他这是第一次喝酒，滋味特别不好受，酒精入胃感觉从喉咙到胃部都烧得疼。
喝了几口有人把门踹开了，他回头一看，正是他打电话的人杜蘅。杜蘅见他喝酒，急忙上前夺过瓶子：“你疯了，和这种人喝酒？”
杜蘅从听了陈晓的话就坐不住了，她一直在包房外徘徊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几次要冲进去都被陈晓拦了下来。她接到顾玉电话后一拳将陈晓打倒在地然后闯了进来。
顾玉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打给杜蘅，这号码他叔叔早几天就给他了，他一直没理。此时此景，或许是因为她离的最近，也或许是以前她总保护他。他从杜蘅手中抢酒：“给我，我得喝完。”
杜蘅直觉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抱着顾玉：“方秘书长，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方秘书对突然闯进来的杜蘅极为不满，她盯着杜蘅问道：“你是什么人？放开小顾。”
杜蘅笑了笑：“方鸿晴，20岁考上公务员，30岁休掉原配娶了副市长的儿子，从此平步青云。收的第一笔大额贿赂是24岁的时候，20万块帮人平一场车祸官司。最喜欢18到20岁之间的男子，好像还经常与小秘去山水酒家开房，还要我说下去吗？方秘书？”
方秘书神色大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蘅笑道：“只要有心，有什么查不到的，方秘书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有没留下尾巴。不过方秘书放心，只要让我带走人，这些事情我是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方秘书听后咬牙切齿：“你们设圈套诈我！小顾，亏得我这么照顾你，换成其他人，你以为被人会这么好说话！”
顾玉挣扎着站直，他拿过酒瓶：“我没设计你。我说过的话算数，你帮我拿批文，我喝完这瓶酒，另外300万我一份不少你，我们两清。”
杜蘅急忙拦住他：“我帮你喝。”
方鸿晴冷笑道：“你们倒是会唱双簧。”
顾玉摇摇头：“若是这瓶酒我都不敢喝，怎么管藤云？”他神色坚定，脊梁挺得笔直，依然是杜蘅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少年。
顾玉仰首灌酒，酒水沿着他的下颌滴落，打湿他的脖颈、衬衣。灯光下他的神色越来越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杜蘅紧紧搂着他，生怕他摔倒。酒喝过半，顾玉推开杜蘅将满肚子的酒水全吐了出来，他紧紧捂着胃，眉头紧皱显然痛苦至极。
杜蘅拿过酒瓶说道：“方秘书，这剩下半瓶我喝了，若不够，你继续叫，叫多少瓶我喝多少瓶。”
门口有人探头看热闹，方鸿晴不愿把事情闹大：“不用喝了，准备好钱，文件我一个星期之内给你们。”
杜蘅抱起顾玉：“谢方秘书今日手下留情，也请方秘书守信。我杜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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