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消逝
凌皓带着米夕回到了孟小年的住处。孟小年的住处也是空荡荡的，像是很多都没有人来住了。凌皓把米夕的东西放进她的房间里，米夕一直站在门边，没有移动脚步。
突然，凌皓的手机响了，是陈辉的来电。“你知道小夕在哪吗？”陈辉问道。
“她就在我身边。”凌皓说道。“那就好，我去找了几次都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陈辉担心道。
“她没事，你放心吧。”凌皓说道。“嗯，好好照顾小夕。”陈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时，陈辉的门被敲响了。
“小年？”陈辉打开门，看见孟小年站在门外，样子十分落魄。“你怎么了？”陈辉问道。“我不知道去哪里？”孟小年进了屋。
“你不是有家吗。”陈辉不知道孟小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回不去了，我没办法面对小夕了。好想死了。”孟小年说道。
“乱说什么呢！”陈辉骂道，“别乱说这种话！”
“小夕的现在都是我造成的，我对不起她。”孟小年不断说着陈辉听不懂的话。陈辉以为孟小年和米夕吵架了，只是在一旁充当着倾听者。不知说了多久，孟小年突然站起来。“我走了。”
“这么晚了还回去吗？”陈辉问道。
“嗯。”说完孟小年就出了门。“那你路上小心点。”陈辉大叫着。今晚的天气异常地闷热，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凌皓一直在孟小年家里陪着米夕，孟小年一直都没有回来，直到最后也没有回来过。
“要去学校吗？”凌皓看着米夕在换鞋，似乎准备要出门。“嗯。”米夕轻轻地点着头。
“再休息几天再去吧。”凌皓担心地说。可是，米夕不听，凌皓只好跟着米夕一起去学校了。
一到学校就听见学生在议论着。“有学生自杀了。”“真的？在哪里？为什么？”“好像是一个叫‘孟小年’的人。在科技楼里。”“那里已经被封锁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米夕的瞳孔渐渐放大。“你们说什么！”米夕抓住一个路人问道。“什么！”路人被吓到了。
“你们说什么自杀！”米夕问道。“今早打扫卫生的大妈在科技楼楼梯那发现尸体的。”
“是谁。”“听说是一个叫‘孟小年’的人。”路人答道。“你骗人！”米夕听到“孟小年”这个名字时，大吼着。
“小夕。”凌皓赶紧抓住米夕。“干什么啊！”路人骂了一句，赶紧远离了米夕。
“不会是小年。小年怎么会自杀，不会的。不会的。”米夕不断念叨着，她的心却在慌乱着。“应该是他们乱传的。”凌皓安慰着米夕。
“不行，我要去看看。”米夕说着就向科技楼走去。
科技楼那边聚集了很多人，里面被封锁了，只有警察和医生在里面。米夕拼命挤到前面去，往里面张望着。
米夕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是林月。“小夕。”林月叫道，米夕看了林月一眼，两眼空洞着，然后继续往里面张望着。林月感觉米夕变了，现在的米夕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科技楼有人走了出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的人被盖着白布。风微微地撩起白布，米夕仔细地看着担架上的人，她的瞳孔慢慢放大。
“小年……”米夕大叫一声冲了出去。警察赶紧拦住米夕，“退后。”
“小年，小年。”米夕大叫着，推开拦着她的警察。她认得担架上的人，那就是孟小年。
“小夕，别这样。”凌皓赶紧去拉住米夕。“那是小年，小年在跟我捉迷藏，我要去找他。”米夕说道。
“冷静点。”凌皓吼道。“我要去找小年！”米夕不听任何的劝告，推开旁边的就朝救护车冲去。凌皓和林月赶紧追了上去。
“小年……”米夕大叫着，就要扑到担架上去，医生赶紧拉住米夕。“小年，你看看我啊，我是小夕啊。”米夕大喊着，可是担架上人没有任何回应。“同学，冷静点。”医务人员劝道。
“小夕。”凌皓赶了过来，抓住米夕。“我要见小年，你别拦着我！”米夕挣扎着。“啪……”的一声，凌皓一巴掌打在米夕的脸上。米夕停止了叫喊，瘫坐在地上，眼泪涌了出来。
“别这样。”凌皓蹲下来抱着米夕。“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地都要离开我。”米夕附在凌皓的怀里痛苦着。林月站在一旁抽泣着。
等米夕稍微安静一点后，凌皓带着她去了医院。米夕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又来了医院，她好厌恶这种感觉，是死亡的感觉。
在医院里，米夕见到了孟小年。孟小年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再也不能对米夕笑了。经检查，孟小年是服食过多的安眠药导致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离开我了。我们不是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吗。我说过以后要嫁给你的，我们会很开心的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啊，你们一个个都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为什么啊！”米夕越吼越大声。
“小年昨晚给我发过短信，他说他想自杀。我以为是开玩笑，所以没有回复。”林月站在一旁，忍不住抽泣。“如果我和小年在一起的话，小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米夕一把抓住林月吼道。被米夕这一吼，林月的眼泪如洪倾泻而下，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陪在孟小年的身边。
“有你在的话，小年就不会有事了。你为什么不拦着他。”米夕使劲地摇晃着林月。“我也好恨我自己。”林月哭喊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小年已经不在了。”
“小夕。”凌皓赶紧抓住米夕。“对不起，我本来也可以拦住小年的，昨晚我该让他一个人离开的。”陈辉得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来。
“是你！是你害死小年的！”米夕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抓住陈辉，不住地拍打着。
“对不起。”陈辉的表情很沉痛，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把小年还给我，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米夕哭闹着。哭着哭着就昏死了过去。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她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地从她身边消失。
凌皓轻轻抱起米夕，看着米夕悲伤的脸。“她的父母前几天出车祸过世了。”凌皓轻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林月和陈辉大惊。“她什么都没有了。”凌皓抱着米夕走了出去。
“为什么。”林月懊恼着。现在的米夕完全变了样，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米夕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米夕被悲伤包裹着。林月恨自己，恨自己在米夕最悲伤的时候想着自己的事，不待在她的身边。她现在已经没有脸再站在米夕面前了。他们三个的关系，是她最开始破坏的，她好后悔。
三天之后，孟小年被下葬了，永远地待在了墓地里。他没有亲人，只有和他熟识的几个朋友来为他送别。他们都不清楚孟小年自杀的理由，在他们眼里，孟小年是个开朗的人，平时总是会笑着。
“小年，有一天我会来陪你的。”米夕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照片上的人仍然是笑得那么灿烂。大家的心情都沉重着，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人有一天会突然不在了。
米夕转身，连身边的林月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她不是怨恨林月，只是无法面对。没次见到林月她就会想起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从林月搬出去那一刻就变了。房子变得空荡荡的，最后米夕也搬出去了，那扇门被彻底地关上了。
孟小年走后，米夕每晚都会做噩梦，总是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凌皓代替着孟小年一直照顾着米夕。他让米夕和他住在一起，每天形影不离地跟米夕在一起，因为他害怕，害怕米夕也会突然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林月一个人站在教学楼的最顶层，虽然是在夏天，但是在她的周围却散发着萧瑟之感。
“这是谁啊？”一个女生走了上来，对着林月说道。“李达。”林月叫道，她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李达。
“你还记得我啊。没想到孟小年就那么死了。”李达轻笑着，似乎巴不得孟小年死掉。
“别拿着一个死者乱说。”林月大声说道。“还生气了？害死孟小年的间接凶手不就是你吗。”李达用嘲讽的语气说着。林月一时哑口无言，在她的心里她也认为自己是杀害孟小年的间接凶手。她后悔那晚她没有理会孟小年的短信。
“没话说了吧。当初还以为你们三个的感情有多么坚定呢，没想到那么不堪一击。哦，不对，应该说是你对他们的感情不堪一击，为了一个男的就闹分裂。要不是你走了，孟小年应该不会死，米夕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吧。她可是好久都没有来过学校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李达不断刺激着林月。
“你别说了！”林月对着李达大声吼着。“既然做了就别怕被人说！你想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吗？”李达笑着，往旁边看了一眼，从门里走出另一个林月熟悉的人。
“不认识了吗？”李达笑道，“这不就是你心仪的人吗。”
“向南。”林月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向南会是在这么一种情景下。“林月。”向南似乎不敢看林月的眼睛。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向南和你的相遇都是被安排好的。”李达说道。
“李达！”向南叫道，他似乎不想李达再说下去。“你什么意思！”林月问道。
“就是说，向南和你们的接触都是被我安排的，是我想一手破坏你们的关系，只是没想到收获会那么大，孟小年居然会死了。”李达笑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林月退后两步，不敢相信地看着向南。“不信你问问向南啊。”
“向南。”林月把目光投向向南。“我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向南说道。
听见向南的话，林月笑了，她在笑着自己，这就是她当初迷恋的人。“原来真的是我看错人了。”
“对不起，林月。”向南道着歉。“你现在说这么有什么用！”林月对着向南大吼着。“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吼，是你自己迷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李达大吼着。
“呵呵，是啊，全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是我害死小年的。”林月讥笑着自己。
“后悔的话，你就去陪孟小年吧，他一定会很欢迎你的！”李达说完，拉着向南下了楼。
李达和向南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教学楼旁边围满了人。“有人跳楼了！”
听到这个消息，向南愣住了，然后抬头看人群的上方，那里是刚才他们和林月谈话的地方。
“又死了一个吗？真是报应。”李达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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