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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楚子鸣笑着安抚她:你这就言重了,一他不是那个智商低的皇帝;二他不是放弃了所谓的“江山”,区区几天,“江山”就让给了他人,那就不是他楚子鸣的能耐了。手下名将之多,又有他这大将稳坐指点,你有何罪之言?他还能一边乐哉着享受美人呢,那个顺治皇帝哪有他的幸运?

        杨如絮频频点头称是,楚子鸣“工作”之余,还是不忘拿起电话沉着应战或打开电脑敲敲打打,那认真劲儿,她自叹不如,有时自己都被迷得只是花痴地看他。而想来她倒真才是游手好闲了。为了找个心理平衡,她也上网浏览近段时间来上市的陶艺新品。

        在楚子鸣的“孜孜教导”下,杨如絮在“作战”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也许是女人特有的天赋,或是她潜在的妈妈的“妖精”基因。在“战斗”之后,趁着楚子鸣打开双手双脚休息片刻,她会出其不意地俯上他的身上,眼睛盯着那个刚才还雄丩丩、扯高气扬的家伙现在怎么像焉了好多天的茄子的家伙,直惊叹变化好大,还用手在其上面摸了摸,揉了揉。弄得楚子鸣又不得不重鼓起“战斗力”,真至她娇喘求饶才罢手。

        要么她会握着那个肉团追问他,这家伙进了多少个女人的密洞?楚子鸣欲罢不能,只好连连投降,一再解释、保证:“那是还认识你之前实习的,不然现在怎么会轻车熟练地让你驾驭云端?都过去了。以后它只专属于你,只进你的洞!若再进别的女人的洞的话,我楚子鸣将出门遭车——”

        下一句被她娇唇堵住了,又惹来一番风云。

        一切就是幸福!

        当两人一个面若桃花,一个眼底笑意地出现在爷爷面前,已是依依的几天后。

        爷爷看着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频频点头含笑,把喜悦表现在了吩咐佣人要好好迎接小姐回来的事项上。

        古老的屋子第一次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杨如絮娇情地向爷爷暄寒问暖和简单地汇报“婚变”事情始末后,她牵着楚子鸣的手来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恶梦中的地方。

        如今有了这个男人在她身边,杨如絮不再做那个恶梦了,她再也不怕,甚至可以以欣赏风景的心态来正视这个她二十多年来不敢踏入、不敢想起,但又不断出现在她恶梦中的地方!

        深谷依然树木阴森,悬崖上还是草地碧绿,在崖边爷爷叫人拦起来的铁栏锈迹斑斑。

        凉风徐徐,太阳西斜,九月那血色般的残阳依然照不到谷底。

        “鸣,在我六岁刚满的时候——”杨如絮依靠在那坚固、宽大的胸襟前感到是那么的安全,第一次而且是主动地诉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要说了,宝贝!我知道的,我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不用再说了!”楚子鸣紧紧地拥住她,此刻内心的痛楚并不亚于前段时间的。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刚满六岁的女孩,在一个风雨交叉的深夜,被精神恍惚的妈妈捂着嘴硬拉带抱地来到这悬崖上,先是把哭喊挣扎的女儿推下悬崖,然后自己才纵身跳下。要不是那个小女孩求生欲望强烈,死命抓住她掉下悬崖前碰巧抓到的树枝,然后再一点点吃力地往上爬,又一步一爬地回家找爷爷。

        他楚子鸣又怎么今天能再见到她?他忍不住一阵颤粟,又怕往事再次伤痛到她:“宝贝,我们回家吧!”

        “我不怕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杨如絮回头睁大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坚强、信任地看入他的眼睛,瞬而又变为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爷爷告诉我的,宝贝!包括你成长的经历。”他眼底满意是心疼。

        那个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小女孩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地爬到被风雨大作清醒而找不到她和她妈妈正召集佣人们来寻找的爷爷面前时就奄奄一息。连续几天高烧说胡话做恶梦。

        妈妈的尸首是爷爷叫工人爬下悬崖寻找两天后才找到的,找到时已被虫子野兽咬得目不忍睹,那个情形杨如絮是看不到的,因那时她正处在昏迷中。而妈妈最后留她的印象就是那张狰狞狂笑的推她上悬崖前的面孔和“跟我走!”的狂叫声。

        小女孩病好后,不再任意咯笑任性,也不再肆意哭泣。留下的脚痛也伴随着她以后的成长:别人鄙视的目光,同伴的戏弄,同学讥讽的话语。

        所有这些小女孩都坦然去面对,唯独在电闪雷鸣风雨交纵的夜晚她会在恶梦中哭泣着醒来,独自一人垂泪到天亮。

        那是怎样的一种承受啊!

        “爷爷竟会跟你提起这些事?”她喃喃道,其实这也是爷爷毕生的伤痛呀,爷爷从不向别人提起,更不让别人说一个字。记得有一年一个工人向一个新来的工人刚刚提那么一些,就被一向尊重工人如亲人的爷爷将他永远地赶出庄园了。

        “如絮,我一定会找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术治好你的脚痛!”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了,哪怕一丝!

        “不用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杨如絮见他如是说,感到非常满足!笑着脱口而出:“难道你怕我这瘸脚会影响你的名誉?”她竟没发现她会在这个地方里开着玩笑。

        楚子鸣把她推开些,让她面对着他,看入她的眼底。那深邃的眼神几乎摄入她的灵魂中,语气极其严肃地说:“听好了,宝贝!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这脚而丝毫看不起你或认为会防碍我什么!如果我以前因为你这脚而去伤害你的话,那是因为我太生你的气,怕你不在意我,就说狠话刺激你注意我!我保证即使再生气以后不会有了!”说完,他把她拥得更紧,面颊轻轻搓擦到她的耳朵边:“宝贝,你要理解一个男人的作崇心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体会到我对你的爱?如果我怕这个,何必来爱你?比你美的要自动要上我床的女人多的是,我何苦作贱自己费尽心思找你、等你、想你、爱你?我只怕你,天气一变化,你这脚就疼起来。而我再有能力,也不能阻止天气的变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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