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等回到餐厅时，爷爷和楚子鸣已坐在餐桌旁多时了。见杨如絮一进来，两人都停止了闲谈，目光同时落到了她的身上：裤脚满沾尘土和草籽，甚至头上还漂着一两片残枯叶！

        杨如絮知道此刻她的狼狈，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爷爷的面前，她已习惯，倒是楚子鸣面前，她很少的模样。她轻轻地拍下头上的落叶，挨着爷爷坐下，默默端起饭吃起来。

        却是杨如絮的一举一动让楚子鸣晃了一下神。

        还是安静的透明般地坐着，除了对爷爷夹菜过来时，稍点头外，没了在楚家的小心翼翼和紧迫感，多了一份安然和柔情！

        爷爷对楚子鸣好像好感了许多，脸上不再那么绷紧，还时不时和他探讨商场上的事情。

        而楚子鸣真诚地有问就答，有时还谦虚地向爷爷请教。

        这一现象，让杨如絮百思不得其解。她不了解其实男人之间只要勾通得过了，就容易有话题聊起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虽然没那么轻松自如，却也比以前缓和了好多。

        回到车上时，夜幕已降临了。

        “怎么不见你和爷爷说多少话？懂得你们没有那么想念对方，我就不带你回来了，你还可以多整理一些花草！”路上，楚子鸣开始说起来。

        “不见得说多就好！放心你院子里的花草，我随时会完成工作！”杨如絮回驳。

        “那就是说我们的关系也不错啰？因为我们之间话也不多啊！”楚子鸣轻笑，略去了后面的话。

        杨如絮愕得下巴差点下掉，顿了顿，她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趁着微弱的灯光，挪了个舒服的坐势，杨如絮闭目养神起来。

        稍了片刻，楚子鸣又问：“你不好奇我和爷爷谈什么事吗？”

        许久不见回音，他侧头看，却发觉杨如絮不知不觉中已睡着了。没见过她的睡容，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蓬乱的头发、安详的睡态，那诱人的嘴唇微微张开，气息如兰。卸下时刻提防的表情，此刻温柔无比。

        楚子鸣胸中涌起一股热流，他闲出一支手要去拨开她蓬乱的长长的刘海，却在半空中停下了，只怕惊醒了她，难得再享受此刻详和诱人的气氛。

        把车慢慢地开着，尽量避免路上的颠簸。此时的楚子鸣突然竟有着少年般的冲动，事后决定修整这条久已未修的凹凸不平的泥路。

        郊外的秋夜，寒意还有些袭人，车内虽开着暖气，却也挡不住楚子鸣怕她受一丝寒冷的担心，他索性停下车，轻轻地为她披上还透着他气息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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