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掌印

回到楼上的杨如絮一头扎进枕头里，她气喘吁吁、狼狈不堪，更感羞耻难当。从小爷爷严加管教，自己也从未正眼看过男生，何止又受到男生如此的侮辱？

        她心里千刀万剮着楚子鸣，却感觉越剮越异样，楚子鸣那浓重的男人烟草味怎么也驱不散，甚至就要弥漫到心里。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冷静，拼命堵住那股烟草味，想要无论如何不能它漂进到心底里去，因为她是要按原意面对未来的。

        但无论杨如絮怎样拼命抵制此刻的情绪，她刚才前期还是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最舒心的时光，这是她意想不到的。虽然她后来归结为因为能打倒对方，所以自己才陪感舒心的理由。

        楚子鸣进到饭厅，意外地看到杨如絮已坐到餐桌旁了，只见她装束如昔，长长的刘海占去了大半边脸。

        “我还以为你不敢下来吃饭呢。”楚子鸣拉开椅子坐下。

        “干吗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杨如絮冷冷地说，头也不抬：“饭菜那么丰富，而且是白吃的。”

        “你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吧？”楚子鸣突然凑近杨如絮耳边轻声问道。

        “你！”杨如絮条件似的避开，对楚子鸣瞪圆目视。

        “怎么又要给我巴掌？”楚子鸣挑衅又嘲笑：“你看，刚才的掌印还在我脸上，想不到你还真力大如牛。不过，能得到你的初吻，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明明就是他占了便宜，听他这么说好像又成她的错了。

        杨如絮心绪澎湃，欲罢不能，明显在尽量压下心底腾起的怒气。

        而这一切尽收入楚子鸣的眼底，使得他更加得意。

        半响，杨如絮像似稳定了情绪，她站了起来，冷冷地、目不斜视地说：“算了，看到你我就想吐，这顿饭我不吃了。”说完，就要走开。

        楚子鸣连忙伸手压住她，口气突来逆转：“给我坐下来吃饭，看你瘦的，给你爷爷见了，还以为你来我楚家，我们都没能善待你！”语气坚定，没了嘲笑，也容不下一丝反抗。

        杨如絮顿了顿，重新坐下，冷冷地，不再看楚子鸣一眼。

        楚子鸣也坐正身子，目光变得阴深起来。许久，幽幽地开口：“你的巴掌这笔账，我是不会放过的。”

        杨如絮默默以对。想到楚子鸣可能没挨过巴掌，特别是女人的，而第一次却是她的，想到这里她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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