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突然欲言又止，跟他公式化的谈工作，好像有点不妥；像朋友一样，虽然他们有过多次见面，但是他们也不熟啊！
就这么隔着手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不一会脸上染上红晕，比打了腮红还均匀，更有光泽度，然后艰难的说：“就是我把报价表做好了，在想什么时候“您”方便给“您”送过去。”她特意加重了“您”字，不忘小细节，代表尊称。
隔着手机传过来的声音，软软糯糯，如沐春风，像是撒娇般，像是小猫挠在心口似的，痒痒的，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细节，他声音不再那么低底沉沉，透着点点明朗，“现在也可以。”
她欢雀的答应到，“好的，谢谢。”等听到他那边的回复之后，忙不迭时的挂了电话，准备到时候过去正好探探口风，问问萧子煜的情况。
正好这边何小月端着一杯热饮过来，坐下，余光瞥了了一眼初念，然后取笑的说：“看你满脸红晕的，像高中谈恋爱时情窦初开一样。”来了几个月，跟初念还蛮熟的，平时不忙的时候开开玩笑也是家常便饭。
“瞎说什么，”初念嗔了她一眼，连忙打断。接着抢过那杯热饮恶狠狠的喝了一口，边喝边得意洋洋的说：“就知道月月最体贴了，给我买的吧。”不管不顾，喝了再说，叫你取笑我，再笑，再笑就喝了你。
何小月显然不是个认输的主，凑近初念的耳朵，贼兮兮的笑着，悄悄的说：“不会真是传说中的云总吧。”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工作，那个正经样比忙的时候都规矩一百倍。
初念的眼睛慌忙的转了一圈，伸手摸摸发烫的脸颊，望着中央的空调，喃喃道：“这个暖气一直开起，脑袋都是晕乎晕乎的。”
正在提前吃晚饭的初念，接到云少帆的电话，说到时候还是把资料带去夜色酒吧，依旧七点，她想都没想爽快的答应了。
因为当时来电是一串数字，未命名的，他说他是云少帆，她当时嘴里还有食物，她只能不停的点头，然后含糊的应“嗯嗯。”只希望快点挂电话。
夜幕降临，天色微暗，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她奢侈的决定打车去夜色，一路堵啊堵，终于在差一刻到七点的时候堵到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棉衣，黑色的铅笔裤，最近比较流行的短靴平跟鞋，主要是暖和又前卫，虽然人挺低调的，但是衣着从来都是高调的，一路上少不了的是目光的追随。
这一靓丽的身影一出现，夜色的工作人员都比较熟悉，主要是印象深刻，然后再确认无误，就把初念带到二楼的包间，空余时间的时候找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聊聊老板的八卦真的很过瘾的。
房间不大不小，挂着不少山水画，字画，最显眼的还是那套昂贵的茶具，茶雾袅袅，香气弥漫，抬头望去，云少帆温和的侧脸，正在慢条斯理的沏茶，手指修长白皙，她的目光痴痴的追随着那双手，直到他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步的步骤，轻轻地道：“过来。”
她闻言过去，坐在他旁边，把电脑打开，合同拿出来，背坐得直直的。
她看着他忙，嫣笑道：“云总，打听件事可以吗？”
他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息，“嗯？”
“你朋友萧子煜。”眼睛干巴巴的看着他，大大方方道。
“想签单？”他唇角微勾，一语点破。
初念的连忙点头，看吧，这才是聪明的生意人，一开口就知道别人想要什么。
“自己努力。”
四个字彻底戳破她的幻想，好吧，反正她都是准备辞职的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签不签都无所谓，嗯哼。
等他终于停下来，她把设计图找出来，报价单推到他面前，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浅笑，不太明显的梨涡浮现，红唇微张：“云总，你过目。”
云少帆正色的看了她一眼，一目十行的浏览不到一分钟，然后倾身拿过她右边的合同，直接签上他的大名，干净利索。
这速度……简直了……
她咂舌，拿着合同，捏在手中，含笑的说：“你不怕我骗你哦？”
“你敢吗？”气场强大的反问。
初念默默，每次想要忍不住靠近一点点，都被他的高冷吓得一分一厘都不剩…………
最终的合同正式签订了，萧子煜的婚礼她也没有主动去跟单，所以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初念都是轻松加愉快的过的。
时间闲下来了，初念一周有五天都是回家的，这种状况李艳秋是乐见其成的，就连眉梢上都是笑意，但是欢喜之余还是略带着微微担忧。
独自走在冷冷清清的人行街道上，看着夜幕的街景，华灯初上，人来车往，将近圣诞节了，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圣诞老爷爷……还有即将迎接新年的气氛…………
离职都是要提前一个月提交书面申请的，所以她的辞职申请前两天就递上去了，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人事部的并没有找她谈话，5年的咬牙坚持，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但是不会后悔就好。
始终挣脱不了现实的枷锁，太多的人情世故，离开并不代表什么，只是心里有太多的空白需要填满。
朋友们都说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极度阳光的人，足够温暖，才般配，她咧嘴笑笑，并不否认。
“铃铃……”的一声，是她捏在手里的手机，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像是划破天际般，很鲜明，震得她的手都是麻酥酥的，熟练的划开图案锁，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不好意思，今晚临时来了客户，要不明天中午吧！”满满歉意的一段话，最后还加了个可爱的表情。
自从那次姜懿宸约她吃饭以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总是约了再约，初念牵强的笑笑，还是给他回复：“没关系，工作重要。”后面加了个微笑的表情，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无奈的耸耸肩，□□裸在外有一会的手和手机已经镀上了一层冰霜，冰的透凉，然后关好了手机，才揣回大衣暖和的口袋，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将近晚上的十点，天空开始飘洒一朵朵雪花，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个米白色的毛线帽子，暖和又时尚，或许是下午下的积雪还没融化，鞋子踩在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
回到家，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关着的主卧还透着点点星光和悉悉索索的说话声，然后她蹑手蹑脚的到厨房给自己下面吃，十来分钟，一碗面就好了，虽然卖相不咋的，但是在饿了的肚子看来，还是忍不住亲吻它。
“回来了。”初凯明披着外衣，穿着拖鞋出来，眼角有几条皱纹，被她称之为“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点也不影响那温暖的笑意。
身后突来的声音吓得初念迅速转身，正在专注的吃面，本来为了不打扰初凯明和李艳秋睡觉，她只打开了客厅四周的壁灯，只透漏着淡淡泛黄的微弱灯光，把嘴里的面吞下去了，拍拍胸口，无奈的开口：“爸，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别吓人。”
“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初凯明假装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自顾的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开水。
初念默，然后端着吃得空空如也的碗往厨房走去，“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会儿，完事的初念走到客厅抽纸擦有水渍的手，看到初凯明还耐心的坐在原地，意思心中已明了，然后走过去坐下。
“最近有什么事吗？心事重重的样子。”初凯明像朋友间聊天的样子问。
从小她就是个寡言的孩子，遇到事也不爱说，每当这个时候，初凯明工作闲暇之余总会这样细细的问，细细地分析，却不给她做任何决定，也算是造就了她独立却寡言的性格。
她微微浅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辞职了。”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时间有了也该把你妈担心的事提上行程了。”
“年后想去旅游，嗯…………然后想自己创业。”初念连忙点头应付，不就是“结婚”吗？还说的这么委婉，这么多年手里也有点存款先玩了再说。
和初凯明的一番谈话结束之后，屁颠屁颠的洗漱完，已经将近12点了，翻开手机，就看到赵靓发来的几条微信。
“今天看的爱情保卫战，那个女的被那男的妈各种挑刺，那男的还沉默不说话，看着真是各种现实加心酸啊……真搞不懂这种男拿来干什么？………快出来安慰安慰我………”后面还加各种一连串的表情。
“所有的爱情导师都叫那女的分手，那男的过不去勉强说了句以后会给他妈做工作，那女的居然就这么原谅了……那男的妈还在台下教唆他们分手来着，这么明显了，也不知道那女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嗯？话说最近觉得云逸阳有点不对劲，打电话都会偷偷背着我打，你说…………。”
初念还真是耐心的一条条仔细看完，只有一个感受：“她讲故事讲得一点都不好。”
然后很无奈的给她回了句：“姑娘，大半夜的你搞啥呢，快去洗白白睡觉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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