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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妖化的‘言情’


血雾之中,水戈等人的视线受阻,他们所能看清的范围大受影响,且有些东西看起来模糊了不少。

        唰!

        一黯淡且小得可怜的血蛇在茫茫血雾的掩护之下,自死去的青衫书生的尸体的眉心之处飘出,快色在水戈与仇兴霸两人之间盘旋之后,迅速飘离。

        ‘血蛇’是青衫书生根据秘法以特殊手段凝练而成的,也是致使青衫书生半蛇妖化的罪魁祸首。现下,青衫书生惨死,它已濒临溃散,急需选择一个寄主苟延残喘。

        原先水戈曾受仇兴霸一受赐与青衫书生的手段偷袭水戈,不想‘血蛇’所化手段竟是死在水戈体内,不能奈何他。如此,这来自青衫书生体内的‘血蛇’自不会选择侵入水戈体内,达到寄生之效。

        至于仇兴霸,则因为水戈的关系,原本寄生在其体内的‘血蛇’身死,在短时间内,‘血蛇’难以缠上仇兴霸。

        就近两者都不能作为寄主,可若不立即选择寄主,以这血蛇之弱小气息,它是没那能力长途跋涉的。

        还好其命不该绝!这也只怪言情的胆小使然,欲偷偷溜走,路过青衫书生的身殒之处,弱小的‘血蛇’也就只能缠向这唯一的选择了。

        嗡!

        ‘血蛇’化为一道血光于血雾之间极速急行,赶上半只脚已经跨出仇府大门的言情,刹那穿进他的背部,融进言情的体内。

        咝!

        言情只感觉背后一阵刺痛,一霸道之物钻进自己体内,于是他自然而然地痛呼一声。却不想,原本的“啊”音变成了蛇的吐信之声。

        “蛇?”

        就在这时,仇府血雾之中传来了水戈与仇兴霸的喝问声。

        闻言,原本就怕仇兴霸,且对水戈怀恨又有愧疚之心的言情脚步仓促地跑出了仇府。随便辨了个方向,言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远。

        奔跑的路途之中,言情发现自己嘴中长出了一双獠牙,手上竟有片片蛇鳞疯狂长出,并且他的声音不再像人,更似是蛇吞吐蛇信的声音。

        言情双手轻颤,他忍不住地将沿路未来得及跑的‘小蛇’摄入手中,撕裂,吞噬蛇血。

        那些‘小蛇’稍一感应言情身上的气息,每一条都只剩下颤栗,那敢将蛇口张向言情?

        至此,在仇府之时,为何巨蛇方一身死,这些‘小蛇’马上溃逃?原来它们知晓,倘若它们不逃,它们也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被妖化之人所吞噬而死!

        妖化!青衫书生的身体较之言情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且青衫书生对‘血蛇’也是有些防备手段,但就算如此亦在‘血蛇’钻入自己的躯体后,被迫半妖化。

        而言情呢?要什么没什么,哪怕这‘血蛇’再如何弱小,也不是他所能对付诡异得了的。

        慌张,言情愈跑越慌张,因为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躯体他竟是不能控制,而且他的神智愈加模糊,被‘血蛇’吞噬掉了。

        最后,言情彻底妖化!

        咝!

        跑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言情’的脚步突然停下,眼睛通红的他嘴巴一张,一条猩红的蛇信被其吐出,摇晃在空中。

        ‘血蛇’受伤在前,它急需大补,现如今,‘血蛇’变成了‘言情’,情况也就变成了‘言情’需要大补。

        “哇!那叔叔的样子真可怕,真是惟妙惟肖,可就不知道他是如何装扮成那样的?”

        “是啊!哥哥,我也要变成那样!”

        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出现在‘言情’的视野范围内,两无知小儿指点‘言情’,欢快地胡言乱语!

        咝!

        ‘言情’发出兴奋的吐信声,而后他的身形一动,化为一串人影,扑向两个无知小儿。

        唔、唔!

        两个小孩的脖子被言情满是蛇鳞的双手捏住,让他们来不及叫唤,而后言情带着他们一齐快速地消失在黑暗的深渊中,只留下两滴正落地着的悔恨泪水。

        …

        另一边,仇府之中的血雾维持的时间不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消散殆尽,还仇府一个清朗天空。

        “呼!”大仇得报的仇兴霸即是欣慰又有苦涩地呼吸着失去了压抑气息的新鲜空气,而后对身旁愁眉不展的水戈带有歉意地拱手说道:“水兄恩情,仇某没齿难忘。以后水兄一句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杀人放火等等,仇某要是敢皱一下眉头,仇某愿受天打雷劈…”

        仇兴霸的话语未说完,便被水戈挥手打住,并苦涩说道:“这哪里的话啊?仇爷只要不找水某麻烦,水某便是感激不尽了。”

        言伤与小倩无言走到水戈身后,并怒目瞪了瞪此时有些狼狈的仇兴霸。

        “水兄这是哪里的话?莫不是看不起仇某?觉得仇某不配与你们为友?”仇兴霸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硬声喝道。平时仇兴霸可算是说一不二的主,少有人敢忤逆他的请求,水戈的婉言拒绝戳到了痛处。

        可当仇兴霸话刚说完,他的激昂神情却又瞬间变得失落,有气无力地叹道:“确实,我仇兴霸何德何能,哪有那资格啊!”

        此时的仇府一片狼藉,仇兴霸背后的势力一落千丈,那还有昔日辉煌之状?而且在水戈面前,他还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他自认为自己没那资格与水戈称兄道弟!

        “哼!你这个十足的恶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么资格与如此完美的戈哥称兄道弟?”水戈身后的小倩探出头颅,故作恶毒地对仇兴霸哼道。

        原先,小倩差点受仇府中人侮辱,名声扫地,她自是对作为始作俑者的仇兴霸怀有敌视之意了。

        “呵呵!”仇兴霸仰头惨笑,他望着天空的双眸中有泪水在打转。方才仇兴霸已经亲自确认,族中之人皆是胸口爆开,已无进出之气。冥冥之中,这也是老天爷给他以前作为恶霸之时所给的报应。

        悔不当初,若有后悔药可吃,仇兴霸定不会再走‘恶霸’一途,而是积善兴德,给族中之人一个安乐的天空。

        “也罢!不过以后水兄只要有需要仇某的地方,只要你知会一声,我定会随叫随到!”仇兴霸说完,他便是微抬着头,独自一人黯然消失在狼藉一片的仇府之中。

        此时的仇兴霸心中并非一味地失意,因为仇家不能在他的手中倒下,哪怕现在仇家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有些事,是男人就得扛着。不需要理由,一个人,足矣!

        “走!戈哥,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我们的劫后重生。”小倩很享受地看了看仇兴霸的背影,而后拉着水戈的手臂,往仇府外拽。

        水戈摇头苦笑,将小倩紧抓住其手臂的双手轻轻推开。

        “戈哥,我哥哥他…对不起!”言伤轻轻扯了扯水戈的衣角,涨红着脸地低头说道。

        “对不起?那你得搞点实际的,酒肉绝对少不了。今天我赖定你了,你不管饱的话,我非揍你个半身不遂不可!”水戈的手臂搭在言伤的肩膀之上,一边亲昵地将其拉出仇府,一边开怀大笑道。

        言情的事,水戈不想多提。因为其中有太多的是非曲直,多说只会伤了感情。经过此事,水戈亦有几分打算,他要离开他居住了一年多的区域,逃避一些事。

        毕竟水戈并非这片极界之人,是注定要离开的,他选择逃避一途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好!管饱管足!哈哈!”言伤以为水戈已经放下了那些对言情不好的成见,故而很是高兴地回应水戈,并反手拉住水戈,小跑向他熟识的酒肉之所。

        至于言情,言伤与水戈都很默契地不提起他。

        水戈虽口头有言放下,但人非圣贤,有些事还是需要时间来沉淀,方能真正解开死结的。如此,言伤懂得这些道理,自是识趣,绝口不提言情,免得戳痛了水戈的伤口。

        而在水戈心中,三人低头闷喝自是比不上两人开怀畅饮了。

        “好!我也去!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当然戈哥你可是要看好人家,保护好人家不受欺负哦!”小倩的双手刚才被水戈推开,她原本就一直在旁鼓着香腮,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当水戈两人真的有不管她,自顾寻酒肉去之时,她心中可就慌了,只能放下面子,再次缠上水戈。

        “小倩你放手,你一个姑娘人家老是这样的,你不怕失了名节?而且我们是去喝烈酒吃大鱼大肉的,你一个小姑娘去了,喝什么酒,吃什么肉嘛?你还是另寻它处,点你的可口饭菜吧!你就不要来烦我们了!”远处,水戈叫嚷。

        “名节?那你对人家负责就是了!而且你们能喝的酒能吃的肉,凭什么我不能吃喝?你说是不是,言伤?”远处,小倩亦不服气地叫嚷。

        “今天的天气挺风和日丽的,真不错!”远处,言伤的悠悠之声传来。

        …

        风雨过后,临天都并未传出关于仇府的过多的风言风语,只有少数人于小部分范围内对仇府稍有指点,却也不敢大声喧哗,这是仇兴霸以前的‘恶霸’之风使然,让那些嘴巴多的人哪怕发现仇府的异常也不敢有过多的评论。

        当然,风雨之后并非真正的风平浪静,而是有莫名之灾在无形之中酝酿着。

        半个月的时间里却是怪事连连!

        偌大的临天都内,以仇府为中心的范围几里之内,频频有生物失踪。先是些牲畜与小孩,而后一些落单妇人,甚至有壮汉,皆都莫名失踪,最后人们于一些阴暗角落找到一些让人依稀能辨认的模糊残骸,方觉害怕,顿时临天都一隅人心惶惶,日不落单行事,夜不敢深寐。

        原本人们还曾怀疑是仇兴霸这个临天都一霸的作为,可这偷偷摸摸的事那是一个恶霸的作风啊?而且自仇府发生异变之后,仇兴霸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在欺负他人、蛮横行事,更是布膳施粥,广行善事,这哪是一个十恶不做的恶徒所为啊?

        直到有两兄弟在夜里发现一个满身蛇鳞的人形怪物闯入房内,并在重伤之下堪堪得到人们救下之时,人们方才发现身边有那么一个危险怪物。

        奈何这个全身蛇鳞的怪物的身手在这些人的眼中实在了得,在众人围堵之下,仍在重伤多人之后全身而退。

        至此,人们心中更乱。不久,便有人搬离久住之地,投奔远方亲戚。而留下之人,皆都是一些舍不下家业,或奢望有英雄人物救民于危难之中的可怜人,不管如何,一股阴霾、恐慌的气氛已遮住临天都一隅,久而不散。

        而让人们人心惶惶的怪物,其实就是彻底妖化以后的‘言情’,此时的他已在仇府周围盘转多时,只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不信任,不敢进入仇府寻自己所需之物。

        言情被血蛇上身,他自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将血蛇逼出,或者和平相处。妖化,可言情的身子底子本就薄弱,妖化以后的‘言情’的身手虽有长足的进步,却比不上上当日半妖化的青衫书生,无法匹敌多人。

        可仇府之中,有‘言情’所需之物,且言情虽算是不复存在,可此时的‘言情’亦残留有昔日的一些‘情’未了。于冥冥之中,‘言情’想要了结一些事情以后,方才安心离去。

        经过时间的沉淀,作为怪物的‘言情’已有足够地实力向世人于光明之下展现他的獠牙了。

        入夜,在一无人阴暗的角落,一双满是蛇鳞的手掌紧握得‘咔咔’作响,两条晶亮眸光直盯着灯火通明的仇府,裂开冷笑的腥臭嘴中,獠牙泛着冰冷寒光。

        “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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