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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后福 下


面对秦玲玲的威胁,陈妄却是无动于衷,依旧离去。

        “秦前辈,你的衣服破了,里面也露光了。”突然,被秦玲玲抓在手中的水戈的脑袋一转,眼露精光地说道。

        “啊!”秦玲玲一阵高分贝地尖叫,她连忙推开水戈的脑袋,将之摁进血水里。同时她的身子后退几步,双手极速将陈妄先前的杰作掩盖。

        一直观察场上情形的柳寐眼睛一亮,趁着秦玲玲后退时机,一手抱着柳栽道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秦玲玲与水戈之间。

        柳寐空余的手掌一翻,木棍再现。毫不犹豫地将木棍插进眼前的地面,柳寐再单手结印,打在木棍之上。

        只闻“嗡”地一声,一个绿色光罩将柳寐三人全部护于其中。

        秦玲玲回神,其一手遮掩衣服被撕裂之处,一手化掌重重地拍在绿色光罩之上。

        只见秦玲玲掌落之处,绿光几个闪动,光罩却是无恙。显然,秦玲玲在短时间内是破不了眼前的绿色光罩的,哪怕双掌也不行,而且她也不能用双掌。

        “嗯!”轻咳一声,陈妄去而复返,只是他脸上微红,显然很是尴尬。

        “哼!”一声冷哼,秦玲玲也不再攻击光罩,而是生闷气地坐在原先柳栽道躺着的床榻之上。

        眼下情势,秦玲玲已无要挟之人。而以她与陈妄功夫的差距,她注定是没作为地。但她又不怕陈妄为难她,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占了些“理”,她不找陈妄的麻烦已经算是不错了。

        陈妄也走到榻前,敲了一敲绿色光罩,而后坐在离秦玲玲颇远处的榻上,故作悠哉地说道:“要不这事就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一看陈妄到了近前,柳寐单手打出一道法印落在身前木棍之上,收了光罩。同时其将地上的木棍掂在手上,显然是防御秦玲玲突然暴起,发难。

        “想得到美,你杀我护院妖兽,占我便宜,怎能就这么揭过去?”秦玲玲恨声说道。

        “前辈好像没关禁制,才导致那头大蛇乱出,不仅伤了柳少爷,还重创于我。我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杀了那头大蛇的。”木桶中的水戈虚弱开口,道:“要说过错,假若无前辈无心之过,何来我们的杀蛇之举,难道我等就要平白无故地被那头大蛇杀死,然后吞噬才算无过?而且前辈已经毁了师尊的居住之所,气也应该发泄完了吧!”

        “对对,我的乖徒儿说得对!至于我无心冒犯于你,要不我就好人做到底,将我整个人赔给你秦仙子,如何?”陈妄对着秦玲玲恬着脸说道。

        “嗯!说的也是!”秦玲玲先是一愣,思考一番后,才点头说道。

        不,。她话刚说完,她就“啪”地一声,一巴掌掴在了陈妄的脸上。

        顿时,陈妄半边脸高高肿起,其上五指红印异常地明显。

        “你…”陈妄一愣,眼中怒意闪过。

        “这是你亵渎本仙子所应该受到的惩罚。”秦玲玲扬起骄傲的下巴,说道。

        “哼!”陈妄一声冷哼,心里嘀咕道:“你这老娘皮,还本仙子?鬼样!”

        心中所想,陈妄却不敢说出口。刚解开的孽结,陈妄可不想再结一遍。

        无视陈妄的哼声,秦玲玲一手摁住自己被撕开的衣服之处,站起,走向水戈。

        望着正一脸戒备看着自己的柳寐,秦玲玲莞尔一笑,道:“我可比陈妄靠谱,刚才我不想伤害这两人,现在更是!”

        说罢,秦玲玲越过柳寐两人,走到木桶旁,微皱眉头地说道:“想不到你还能使用我家宝贝的鲜血来洗髓炼骨。不过,这样也算是物尽所值了,不算浪费!”

        奄奄一息地水戈苦笑。

        “看不起我徒弟?我徒弟自小贫穷,但他就算是错过了最佳习武年龄,将来的功夫一定比你的徒弟强。”陈妄冷哼,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

        “你以为你是文浩院那固执的老小子?”秦玲玲对陈妄嗤之以鼻,而后转头对水戈说道:“你粘了你师傅的一些坏习惯,却也没他那么不靠谱。现在你既然接受了我家宝贝血液的浸泡,而我留着蛇胆也是没用,那我就将着蛇胆给予你,算是让我家宝贝在你身上重生,也算是我对你的惩罚吧!”

        秦玲玲话音刚落,柳寐等人还未清楚是什么情况,秦玲玲便一翻手掌,现出陈妄还给她的蛇胆,并一下子塞到水戈口中,同时其手上剑指飞快地在水戈身上连点数次。

        最后秦玲玲一挥袖袍,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给我徒弟喂了什么?”陈妄自榻上跳起,跑至水桶旁,一看水戈的情况后,扯开嗓子喊道。

        “我家宝贝的蛇胆。”

        “这…”陈妄有些无奈地看着血水中的水戈。

        “什么了?”水戈一问。

        “你以那有了一定年份的大蛇血水浸泡身体,能让你洗髓健体,但你毕竟不再年少,骨子成型,所得效果定不比那些少年之人。那头蛇的蛇胆的功效更是甚大,对你的伤势,以及伤好之后的身体都有莫大好处。可这血水加上蛇胆一齐使用的话,效果虽是更加的好,但胆中之毒也会在你伤势好转之时,慢慢浸透你的骨髓,那将会考验到你忍受之毅力。当然你的伤势好了之后,那毒还是可以解的,但那亦是考验你忍受之毅力。而两次之考验,你将要忍受比之割肉剔骨更加难受的考验。还好,只要你挨过之后,你或得的好处,也许会让你终身难忘。”柳寐一手扶着柳栽道走至水戈身旁,正色说道:“而且那秦玲玲刚才在你身上点的那几下,让我们两个老头想将你腹中那蛇胆取出,都已不能。如此,你就只有忍受一途可行。这就是她说的‘即是给你造化,也是惩罚你’。”

        水戈苦笑。

        “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不,那大蛇虽然未修炼出内丹,但它的蛇胆的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要是给我那蛇胆,我指不定炼出一、两炉能救人的宝药呢?可惜那可恶的老娘皮,把事做得那么绝!蛇胆不能这么浪费啊!”陈妄仰天长啸,啸声中,悲意滔天,差点能感动上苍。

        …

        痒与痛自骨子里一同迸发,水戈得忍受。被洗髓后,明明感觉身躯更加强壮,有了更多气力,但是那蚀骨之毒接连侵袭,水戈却只能在虚弱之中煎熬。

        痛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能习惯,也能预防与忍受,可当极限之时,狰狞脸颊的水戈甚至都有将自己的牙齿咬碎过。也许,当初他没吃过苦,忍受过自残地痛,现在又有为之拼命的愿望,那么他在忍受超过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之痛时,他悬在胸口与手腕上方的血匕早就落下。

        还好,在半个月的痛与苦的汗水的堆积,还有柳寐等人的帮助下,终于堆出了一个劫后重生的水戈。

        仔细查看了水戈的身体状况后,柳寐飞速在水戈身上接连指点,而后其人停在水戈身后,猛地朝水戈的背心打出一掌。

        “噗!”水戈吐出一大口黑血,脸上的气色却是好了一点。

        “呼!”缓缓收回打在水戈身上的手中,柳寐脸上疲惫,却是有笑。

        “老祖宗,水老师可是好了?”一旁的柳栽道急忙递过一条洁白的手帕给柳寐,并满是关心地问道。

        柳栽道先前受伤的情况虽是严重,却比水戈好上不少,而且途中并未像水戈一般起了变数,此时的柳栽道自是好上不少。而且因为与柳寐在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的缘故,此时的柳栽道的脸上可是常挂笑容,加之柳寐在旁指导,柳栽道的身手要比以前好上不少,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毒是拔了,只要再将身体调养好,相信除了武功及相关技巧方面,他的身体也能与自小在世家里勤奋习武的一般弟子媲美了。”柳寐用手帕一边擦额上之汗,一边开心笑道。

        “哦!”柳栽道为水戈开心,但是他的心中有莫名失落。柳栽道的心智不低,自是知晓他与水戈的身体都好了之后,意味着什么。

        “哎!”柳寐一叹,想对柳栽道说很多话,却是说不出口,只得以沉默相对。

        许久…

        “呼!通过了这一次的苦痛,我愈加的发现健康之下的平凡是多么幸福啊!”水戈一叹,打破沉默,道:“只是让柳前辈损了精气,小子惭愧,只想为前辈前后效劳几日,将所损补回。”

        商人很注重察言观色,这半个多月,水戈的心思虽大部分在忍受痛苦,但是柳家两老小的某些心思,他还是能窥出一、二的。水戈是性情中人,对于分离,他总是不忍,哪怕不什么关他的事。

        “哎!”柳寐再一长叹,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是身有负担的男儿呢?道儿啊,老祖宗对你有愧,放不下柳家,可是…哎!道儿,要是你扛不了柳家的担子,那就放下吧!柳家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

        “那老祖宗是否会回来?”柳栽道心急一问,双手不由紧张地抓住柳寐的手。

        “我走得太远,回去只会徒添家族的烦恼。而且,我还是不相信我柳某今生会停留在此等境界,我还要再进一步,站在这片天地的巅峰!”柳寐将柳栽道的手掌推开。

        “前辈…”水戈开口,却被柳寐挥手打断。

        “你的心思我懂,但是你不是活在世家的人,有些事不是能以常理来看的。倒是我听说你跟吴庸提出的那个‘愿望’,可非比寻常,不过他们倒没有骗你,实力到了一定程度,还真的能定住乾坤。但是你的路,难啊!”

        “能行得通就好!”水戈苦笑,是笑自己的路,也是笑柳家老小的现况。

        “不过我观你已将陈妄所授的小玩意练得有声有色的,倒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只是我听说,你想让那些正浩院的小家伙教授你各家的基本功?这可不对,贪多嚼不烂,众相平平不如一技之长。而且各家之长中,有些地方是相冲突的,冒然修炼,小心将自己给练废了。那样,你这半个多月的坚持可就是白费了。修炼之伤,有很多是医不了的,废了就真的废了!”柳寐正色说道。

        “前辈说的是!”水戈嘴角抽搐,他还真想不到他想集各家所长,以辟捷径的想法这么危险。

        “老家伙不紧说得很对,他还说轻了。假若你一废,我估计胡飞天那小子可就疯了,说不定他会直接将你弄死!”此地,敢称柳寐为‘老家伙’的也就只有比胡飞天更不靠谱的陈妄了。

        “师傅说得是!”水戈心中一紧。陈妄所说的真实性很高。

        “那仙子走了?”柳寐摇摇头,问道。

        “秦玲玲那老娘皮确实走了,不过我徒弟惹下的因果,可并未了结,还需他来受,可怜我这身老骨头还要陪他遭罪。”陈妄痛心疾首地说道。

        “老妖怪,有你这么做师傅的?”

        “老家伙你自己管你自己的家事还来不及,还有心思惦记我这里?”陈妄冷笑,而后有不耐烦地说道:“我的好徒弟,你的伤既然已经好了,你就赶紧滚回去吧!胡飞天那老小子已经来烦我好几次了,想你回去跟他瞎混,我的耳朵为此都快生茧了。你现在赶紧收拾,有多快就给我滚多快。待那老皮娘定了时间,你再给我滚回来,了结你的因果吧!”

        陈妄此言一出,其他三人嘴角皆都抽搐。

        …

        不久,水戈与柳栽道两人就被陈妄轰出他的住处,两人伤感离去。

        而在两人身后的不起眼处,陈妄与柳寐眼中皆有黯色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你不是不喜欢这徒弟啊?为什么还有如此感触?”柳寐苦笑。

        “你不是也赶着你家的小辈走吗?”陈妄亦是苦笑。

        “我们都有脆弱的一面,可是我们为了可笑的‘苦心’,却只能假装强硬!”

        …

        (有没有指点菜鸟的高手啊?求指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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